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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日光疏 诸佛本智中观空性正见

子贰、生胜义智慧之功德

善巧深广诸士夫,渐次当得极喜地,
     

求彼者应闻此道。
   

若能善巧了达甚深、广大教理的诸大士夫,则于异生位中速能修积深广的福慧二种资粮,由此渐次当得极喜地、生起胜义智慧之功德。凡是欲求彼者,应当闻受甚深法义,从而精进修习此道是至关重要的。
   

大乘空性的契机者,不但能了达中观深要、生起胜义智慧,且能勤于修积世俗谛的广大资粮。在大乘显宗的资粮道时,一般是以闻思的智慧来相似地抉择胜义谛空性,在加行道时则以相似修的智慧来修习胜义谛空性,至此于大乘见道已是相去不远,速能到达极喜地之彼岸。因此月称论师说:如是法器应该闻思广泛抉择第六地修道中的甚深空性。

又于《中观四百论注释》中云:“若极爱重自性空论,当修彼顺缘门,凡是能于空性增长净信者,当如是行,又由悲心故,欲报佛恩故,欲令自身正法离诸障碍因缘,故难行当行,难舍应舍,以四摄事摄受众生,于正法器尽力宣说此正法教。”如果尚未如实了知根器差别者,当为宣说因果不违缘起之法,令得信解。通过闻受教法,令法器成熟后,再为如实地解说空性真理。

《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云:“欲成诸法器,断一切烦恼,常趣入真空,众事无难证。”首以胜义理论抉择中观正见,在正见的基础起修,则能获得二谛中暂时与究竟之一切功德,以至增上、圆满、究竟。又云:“善修真空观,勤学诸善法,供养一切佛,速当成佛果。”
   

如果传法上师确知闻法者堪为法器,为之如理宣说,所获福德无可计量。如《宝施童子经》云:“曼殊室利,若诸菩萨无善巧方便,经百千劫修行六度波罗蜜多。若复有人闻此正法,生疑心者,所得福德尚多于彼。何况无疑而正闻及以书写、受持、讲说、为他开示。”《金刚经》云:“佛告善现,于汝意云何,恒河之中所有沙数,设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沙宁为多否?善现答言:甚多世尊,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佛言善现,吾今告汝,若善男子善女人,以妙七宝,盛满尔恒河沙数等世界,奉施如来,是善男子善女人,由此因缘所生福聚宁为多否?

善现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现。世尊告曰:若复有人,于此法门,乃至四句伽陀,受持读诵广为他说,所生福聚甚多于前。”《如来藏经》云:“假使众生具足彼等,若能悟入诸法无我,信解诸法本来清净,则彼众生必不堕恶趣。”《降魔品》亦云:“若有比丘了知一切诸法最极调伏,了知众罪前际性空,则能灭除犯戒忧悔,令不坚固。于无间罪尚能超胜,况犯轨则尸罗微细邪行。”

《未生怨王经》云:“诸造无间罪者,若能闻此正法信解修行,我不说彼业,是真业障。”彼诸教证皆已明说,于彼空性深义若能传讲或诣闻受,以及在其余时中信解思维甚深法义必定能获得无量功德。然而于此尚需具备清净发心与不颠倒妄说这两个条件才能获得所说的此等功德。发清净心者,是指不贪恋名利等世间八法;不颠倒妄说者,是指不颠倒理解以及解说大乘经论的所诠义。若具二过或其中任何一种,皆能障碍无量功德。上座世亲菩萨云:“故若破例说法,及心杂染,希求利养恭敬名闻而说法者,失坏自身大福德聚。”即说法者与闻法者皆应发清净心,与无倒理解法义是至关重要的。

壬叁(所讲之法)分二:一、以理证抉择空性;二、空性之分类。

癸壹(以理证抉择空性)分二:一、以理抉择法无我;二、以理抉择人无我。

子壹(以理抉择法无我)分三:一、以理破自性生;二、是故以理成立唯一缘起生义;三、认定以理观察之果。

丑壹(以理破自性生)分二:一、二谛中破四边生;二、如是破者妨难。

寅壹(二谛中破四边生)分三:一、立誓略说无四边生;二、于彼以理广说;三、如是成立义故结尾。

   本品主要是从般若经与《十地经》的教义来进行阐述以理论破析四边生、抉择法界般若大空性的。一般是在第五地时现见道谛,至六地时才趣入十种平等性,故十种平等性唯于现前地时方能通达。《十地经》云:“第五地菩萨欲入第六地者,当观诸法十平等性,何为十平等性?即一切法无相故平等性;一切法无实体故平等性;一切法本来无生故平等性;一切法无起故平等性;一切法远离故平等性;一切法本来清净故平等性;诸法离一切戏论故平等性;一切法无取无舍故平等性;一切法如梦、如幻、如影、如响、如水月、如镜中影像、如化事故平等性;一切法本来无二故平等性。菩萨如是善达诸法本性,得明利随顺忍,入菩萨第六现前地也。”前八种属胜义所摄,第九如梦等喻属世俗所摄,第十则属二谛一如之平等性。其中得明利者:是指现前地菩萨的智慧于十平等性最为通晓明了。得随顺忍者:是指对十平等性的甚深义少无所畏而无为安忍入于现前地。
   

《十地经》、《十万颂》等般若经部与《中论颂》、《中观四百论》等中观论部在抉择空性的正见时,首先以理抉择不成立有边之四生,其次观待而有的住灭及无边亦就无法成立,如是二俱、非二俱悉皆远离,依此便能通达轮涅所摄的一切法是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无论是圣者已证的大般若智,还是众生未断的无明烦恼,其本体皆无贤劣之别,亘古至今毫无迁变。《金刚经》云:“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这些深奥的意义,若仅于词句上寻文逐墨或寻章摘句等游戏文字,是难以通达的,仅知句义而未能实地起修,亦不可能真实通达,应该深入细致地闻思、理解实修后方能如实通达。《大方广佛华严经》云:“得闻法已,摄心安住,于空闲处,作是思维,如说修行,乃得佛法,非但口言,而可清净。”然若不了知万法本性是本来清净、离一切戏论而妄执盲修者,纯属邪道修法。是故首先应闻思圣教,以甚深理论来抉择殊胜的正见,尔后依正见实修实证。
   

为诠释佛陀第二转般若无相fa 轮的真实密意,龙树菩萨分别造有中观六论,圣天菩萨造有《中观四百论》,彼诸论中皆已抉择了轮涅所摄的一切内外诸法无论何时、何地、何派皆无四边生,从而安立了中观本来清净的自空观点。中观分为总基中观(根本中观)派与分基中观(随持中观)派。根本中观派的大论师主要是龙树菩萨与圣天菩萨,这是应成派与自续派共同承认的。其次在分别解释二大菩萨的密意时,则印度圣境出现了中观应成派与中观自续派的差别与分歧,此总概为随持中观派。
   

抉择胜义谛时自宗不作任何承许、仅随世间名言的中观应成派,其主要大论师有佛护菩萨、月称菩萨、寂天菩萨等。佛护菩萨主要以应成派的观点于《中论注释》中简略抉择了胜义谛的大空性。月称菩萨为解释《中论》而分别造有句、义两部论著:详解《中论》字句的是《显句论》,详解其它中观论字句的注释造有《中观六十正理论释》、《中观四百论释》,这三部论著被称为三大广释。主要详解《中论》究竟意义的广释是《入中论颂》及《入中论自释》、《入般若波罗蜜多论》(归纳中观的根本修法),月称菩萨在这些论著中皆以应成派的观点抉择了胜义谛的大空性。寂天菩萨亦是主以应成派的观点在《入菩萨行论·智慧品》中抉择了胜义谛的大空性。
   

中观自续派又分上、下两种:下自续派的论师主要有海云论师、华维论师及其弟子等,彼等承许二谛异体,并许胜义中成立如幻的显现法。上自续派的论师主要有印度的清辨论师、智藏论师、菩提萨埵、莲花戒论师等。其中清辨论师与菩提萨埵在以理论着重抉择胜义谛的单空(相似胜义)时无有区别,其差别仅在于抉择世俗谛时所随持的宗派略有不同。

清辨论师持随经部中观派(经部行中观派),亦就是依随了小乘经部派的观点来抉择世俗谛,为此亦分别著有详解《中论颂》句、义的两大注释,其句释即《般若灯论》,义释即《掌珍论颂》及其自释以及《归摄中观修法精要论》。菩提萨埵持随瑜伽部中观派(瑜伽行中观),亦就是依随了唯识的观点来抉择世俗谛,并造有《中观庄严论》及其自释、《二谛论难题释》等。
   

中观的内容特别丰富、深奥,它涵摄了基、道、果的一切深要,其所诠义中观即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虽然中观破斥了外道、小乘、随理唯识等宗派的一些见解,但作为内道的中观随学者不应望文生义地仅往外破斥,主应破斥内之轮回根源即“我执与我所执”。它是每个众生与生俱来的执著,简名为人我执,佛经中称其为痛苦的来源、生死的根本。进而再破斥障碍一切智智的法我执。

然于众多能破的正理中,最具权威、最为锐利的即是中观应成派不共的甚深理论。大中观应成派在抉择正见时,始终无有任何承许、任何分别,远离一切戏论的方式与大圆满抉择正见的方式基本相同。全知麦彭仁波切在《定解宝灯论》与《中观庄严论注释》中皆如是说:“欲证悟彻却(直断)、大圆满者,首先要通达应成派的见解。”如《中观四百论》云:“薄福于此法,都不生疑惑,若谁略生疑,亦能坏三有。”

无论何者若于空性能生起点滴有义(合理)的怀疑,彼人则于轮回的根本就此中断,如同毒蛇拦腰斩断后,再也不能起来一样,如是于阿赖耶识(八识田)中若能种下了悟空性的种子,就会生起断除轮回根本之功德。

因此最为关要的是首先以理通达空性、树立正见。此外,其余世间知识通达与否并不重要,即便是博通古今所有的世间知识,如古印度的十八种文化、六十四种艺术等,亦不如精通《入中论》的一句偈子,因为世间知识,不过是分别臆境而已,即使再精通亦不能解决生死大事。若能了达诸法无生,本来空性之理,如实地修习后就能断绝生死轮回的流转而获得解脱,因其乃为出世间的了义法,亦即自然本智的真实境界。

所以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转了般若无相fa 轮后,将所有的法交付于阿难尊者时说:“八万四千法蕴中除了般若波罗蜜多以外,其余皆被遗失,吾不觉为惜,如果般若经的一句、甚至一字忘失,甚觉为惜。”佛出此言的主要原因,无疑是声缘罗汉、菩萨、佛三乘四圣皆依般若佛母才能获得其相应的成就,因此空性智慧是根除轮回的唯一方法。弥勒菩萨在《现观庄严论》中云:“求寂声闻由遍智,引导令趣最寂灭,诸乐饶益众生者,道智令成世间利,诸佛由具种相智,宣此种种众相法,具为声闻菩萨佛,四圣众母我敬礼。”

《大智度论》云:“诸佛及菩萨,声闻辟支佛,解脱涅槃道,皆从般若得。”《般若摄颂》中亦如是说。如上所述若能真实通达般若空性者,当然有不可思议的功德,若未如是通达而仅于心相续中对空性生起合理怀疑,亦能灭尽三界种子获得殊胜功德。再者欲令佛法久住世间,亦主要是般若精华。当知除般若波罗蜜多以外的一切法,不如般若四句偈,故般若大中观是最胜而无可言喻的。

当今宁玛派大班智达慈诚罗珠曾经亦如是说:“假设中观已被失传,则表明一切教法的精华在整个世间已经消失或被隐没了。”由此可见中观的重要性。诚如雪域诸高僧大德所说“佛法的基础是戒律,佛法的精华是般若,佛法的极密心髓是密宗大幻化网。”
   

此处尚应了知所破与能破理论的重要性。理论是闻思的根本,亦是树立正见的唯一途径,如同迷途中的指南针,能正确引导修行者趣入般若中道。是则能破应该如何破斥所破呢?比如打靶时,枪口要瞄准目标后才能准确射击。如前所说,显宗主要依靠了义的教证与理证来伺察、抉择诸法的本性,才能树立中观的真实正见。
   

本论第六精华品中主要以金刚屑因等甚深理论来抉择诸法的究竟实相——般若大空性。在尚未解释颂词之前,将中观的一切精要归摄为总义而阐述十分重要,若能如理通达中观的甚深总义,则于佛陀第二转无相fa 轮的一切般若经部,如《般若十万颂》、《般若一万八千颂》、《般若摄颂》、《般若心经》等以及属于中观类的一切论部,如《中论颂》、《中观四百论》等能皆尽了达,诚如一通百通、一了百了之言。这样无论是自己修学还是于他人解说中观空理,皆有极大的利益。
   

其总义可以归摄为三科:一是认定所破法,二是宣说能破胜义理论及以此理如何遮遣所破法树立中观正见,三是在正见的基础上修习空性法要。
   

第一.认定所破法分二:他宗、自宗。
   

一者(他宗):雪域(藏地)前代中观派的有些论师确立的所破法,必须具备三个条件:即自性非因缘所生;时位无变;不待他立。其理由出自于《中论》的“自性从因缘,出生则非理,若从因缘生,性应成所作。若性是所作,云何应道理,自性非新作,及不观待他。”宗喀巴大师认为这二颂是指法界的本体空性,不是胜义理论的所破境所应具备的三种条件,宁玛派自宗与萨迦派等亦如是承认。

若以雪域前代中观论师所许的观点分析而知,芽果等一切有为法均是刹那性,依因缘所生,随时间、空间的变化而转变,并且芽果等法需要观待其种子才能产生。这样一来,岂不是连内道小乘各派亦已完全通达了圆满的法无我空性,中观也就不需要在小乘的基础上再去抉择究竟的法无我空性,大小乘之间在空性的正见上亦就不应该有高低与辩论。
   

格鲁派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止观章讲述“观”时也提出先要认清所破法之相,如说某人没有,先要认识彼人一样。如是要抉择无我,首先要明了此“我”及其自性,相续中必须现起它的总相,并引用了《入菩萨行论·智慧品》中的“未触假设事,非能取事无”作为此许之教证。虽然众生执著的所知法,即所破之相无量无边,但最关键的是要捉其根本,对此作详细观察、破析,则可将无量无边的所破相破尽无余。若不捉其关要、细致破除,尚有实法留存者,在如是边戏之中仍会产生实有执著,由此亦无法从三有轮回中获得解脱。

大师又在《入中论·善解密意疏》等论典中说:中观应成派建立不共的所破法,并非臆造的宝瓶等现法。若许此等是应破境,那么会引出世俗中根本无有宝瓶等现法的太过。故尔应成派建立的所破法,应该是宝瓶等现法上的实有。大师在《辨了不了义论》与克主杰在《中观总义·善缘者睁眼论》等中说:虽然中观二派都分开二谛而抉择胜义谛,但其主要差别在于是否承许世俗法有堪忍自体。按自续派的观点所许,世俗法应有堪忍的自相实有,而应成派自宗则连名言中亦不承许有堪忍的自相实有。

此根据是自续派的清辨论师在《中观论释·般若灯论》等中说:一切世俗法并非仅以分别心假立(臆造),承许为自相之他生,遍计法是自相实有,自宗承许为真世俗谛,将自续的含义解释为“自在成立”之义。格鲁派认为中观自续派所安立的所破法,即内识与所境二者聚合意以外独立的自相实有法。

应成派建立不共八大难题之一的观点即世俗法都是臆造、名称而已,没有独立的自相实有。比如寻找天授,仅依名称而得,倘若于彼进一步详细观察,从他的眼、耳、手、足等根本找不到天授的存在,故应成派自宗不共建立的世俗法仅仅是臆造、名称而已,此外的一切法皆为所破法。

[ 本帖最后由 普见 于 2013-8-7 22:56 编辑 ]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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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宗喀巴大师乃文殊菩萨在雪域化现的三大菩萨之一,亦是莲花生大师及阿底峡尊者的化身,这是雪域共同承认的。在他早期著作的《三主要道论》、《现证庄严论善说·金鬘疏》、《甘露妙药论》以及给仁达瓦上师的信函等论典中所说的观点与宁玛派所许大中观的观点完全是一致的。

正如班钦洛桑曲坚所说:“大智成就莲花生,化身具德燃灯尊(阿底峡尊者),又化洛桑扎巴华(宗喀巴),我无其余皈依境。”二世**格邓江措亦说:“成就持明莲花生,五百顶饰阿底峡,金刚持佛宗喀巴,异身游舞我顶礼。”文殊化现慈氏公唐仁波切说:“雪域开创佛法莲花生,彼义如理修持阿底峡,于彼遣除邪论宗喀巴,三者无二以教量成立。”

宁玛派大成就者观世音菩萨化现的华智仁波切亦云:“五明通晓开显萨班尊,显密善说之源宗喀巴,一切佛法教主龙青巴,雪域三大文殊我顶礼。”全知麦彭仁波切在《定解宝灯论》中云:“大圆心部窍诀义,各诸大德所修持,道果息灭大手印,无二中观等异名,实上离心智慧故,一切皆为许相同。”又在与沙格西的《辩论书》中说:“是故殊胜义之本性中,前后智者成就同密意,如能建立雪域持教众,无需辩论依法获安乐。”由此可见各大宗派的圣者论师们所许观点的究竟密意都是等同无别的,并且各派大成就者皆为同一佛的化身,诸大论师皆于各自了义的诸论部中亦如是说过。

请详阅于《定解宝灯论·新月释》的第一品与第四品中了知。是故应该以理正解各宗派建立观点的密意是圆融无违的,否则,若偏袒执著者,容易造成诽谤圣者大德与谤弃正法的严重过患,甚至连皈依戒亦会破毁。乔麦仁波切在《极乐愿文》中云:“诽谤诸菩萨之罪,较杀三界有情重,发露忏悔无义罪。”故应以正念心信解大乘教法。

《宝性论》云:“虽近恶知识,恶心出佛血,及杀害父母,断诸圣人命,破坏和合僧,及断诸善根,以系念正法,能解脱彼处”。何者依止恶友及恶知识而嗔恚佛陀,以致恶心出佛身血、杀害父母罗汉破和合僧,彼者若能正思法性系念于心,必定能获得解脱,何人意嗔圣法则永无解脱的机会,有智之士应当善加取舍实为重要。
   

宁玛派依靠正确了义的教理来评析格鲁派所许的观点:宗喀巴大师在后期著作中,以大悲心为初学者示以暂无自性的单空见解,在修行上教以执著空性而修的原因,是很多初学者对密续部、般若经及中观论典中所说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尚未以理伺察抉择产生殊胜的定解,仅于口中说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仍然不能摧毁其相续中对万法产生的实有执著。

如果将与空性双运一味的光明执为实有法,则易落入邪道。为免误入歧途等弊端,宗喀巴大师以愍念众生的大悲心在《辨了不了义论》、《入中论善解密意疏》、《中论释·理海》等论典中宣说了真实胜义谛乃为单空,并着重强调在修行时不能远离对单空的执著等方便理论及其修要,如是善导众生乃为彼之密意所在。其观点虽如上述有不可思议的必要性,然而彼之部分弟子却认为大师后期著作中的观点对利根者亦是最为究竟了义的,因此对这一类有偏执的学者,应用教证、理证来予以遮破。
  

 这里尚需注意的一点是,在以教理评析各大宗派的观点时,切莫理解是对宗喀巴大师等个人进行破斥,而是在评析彼等观点有了义与不了义的差别,因为彼诸观点皆为诠释佛陀暂时与究竟的密意而安立,所以都是承认、弘扬,并不是在破斥佛陀的密意。比如内道的大小乘虽然互相暂有辩驳等破立,但都异口同声地承许佛陀为人天导师、三界怙主,故绝对不是在破斥,而是在不同的角度抉择了佛陀暂时与究竟的密意。
  

 首先以教证来破析他宗承许应成派不破现法仅立单空的观点。如《般若十万颂》云:“须菩提,若对微如毫端的名相产生执著,亦不得究竟佛果。”《般若摄颂》亦云:“虽说五蕴空,菩萨勇士者,尚行相状故,未信无生故。”即证悟世俗五蕴法仅于胜义中是空性,并非般若的究竟见解。若以胜义理论抉择法界大空性时,不能遮破六识、八识面前的世俗现法者,那么彼识岂非应成正量,此许显然与佛经相违。

《三摩地王经》云:“眼耳鼻非量,舌身意亦非,若诸根是量,圣道复益谁。”对方回辩说:若连宝瓶等现法亦遮破了,应成世俗中根本无瓶等现法的过失。驳斥曰:此回辩妨难之理不成立。因为此与抉择法界空性毫无关系,法界本性中本无二谛分别,大平等性故,更不可能存在宝瓶等现法。月称论师在本论自释中云:“问曰,以无胜义生故,虽破他生,然色受等法是现比二量所得,应许彼等之自性是从他生,若不许尔,如何说有二谛,应唯一谛,故定有他生。答曰:此实如是,于胜义中非有二谛。经云:‘诸比丘,胜谛唯一,谓涅槃不欺诳法。一切诸行皆是虚妄欺诳之法’。”为此皆需以胜义理论来彻底打破六道众生三门所境的一切现法,以致天翻地覆之际才能接近圣者不共的境界。

《入二谛经》云:“天子,若胜义中,真胜义谛是身语意所行境性者,则彼不入胜义谛数,成世俗谛性。天子!于胜义中,真胜义谛超出一切言说,无有差别,不生不灭,离于能说、所说、能知、所知。天子!真胜义谛超过具一切胜相一切智境,非如所言真胜义谛。一切诸法皆是虚妄欺诳之法。天子!真胜义谛不能显示,何以故,以一切能说、所说、为谁说等法,于胜义中皆是无生,诸无生法不能宣说无生之法。”此外佛陀复于诸多显密的经续教典中皆如是宣说。
   


再以他宗自己亦承认最为了义的中观论典之理来进行破析。龙树菩萨在《赞不可思议论》中云:“若谁分别空性,其分别心亦皆空性。”又于《赞缘起论》中云:“究竟本性中无舍亦无立。”若以他宗的观点而言,世俗不清净的实有法应该遣除,单空应该建立,如是则与龙树菩萨的观点成现量相违。又于《中论》中云:“何者耽余法,有实或无实,彼等佛教中,并未见真谛。”如是直接指出了谁者执著世俗中显现的有为法或胜义中许为单空的无为法,皆未现证真实胜义谛。

又于《回诤论》中云:“我无承认故,我即为无过。”月称论师在《显句论》中直接引用此颂义来讲述了不分二谛、亦不承认世俗现法为实有的了义观点,如是大中观虽无任何承认,但亦无任何过失。如此不承认现、空、有、无等诸边的宗派最为究竟了义,均无任何过失。

如《中观四百论》云:“有非有俱非,诸宗皆寂灭,于中欲兴难,毕竟不能申。”有、无、二俱、非二俱等诸边皆已寂灭,对寂灭一切边戏的空性深义欲兴诘难诤论者,毕竟不能真实申辩,仅仅是分别妄心而已。尽管不承许世俗法,但承许单空者亦不是大般若的究竟观点。如《中论》云:“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六十正理论》亦云:“自性不生故,为何有生法?”

月称论师于其注释中解释说:“地大等自相不生,既无自生亦不可能从水的湿性中产生,亦就没有他生,地大本即空性故。”(颂词中说自性不生,注释中释为自相不生,何为自相不生?即地大等不生。)如是在以理论抉择胜义空性时直接明显地遮破了世俗现法,而他宗却认为地大等现相不能破,只须要说实有空。此许观点依据上述的教证是难以得到成立的,因为上述的教证中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尚未如是宣说故。

月称论师又云:“如果认为即使自性不生,世俗中色受有生。呜呼!此诚误入歧途也。”亦就是说认为诸法在胜义中无生、世俗中有生,而且不破现法,这样分开二谛的观点在究竟上实属极微细的邪见。本论云:“若谓自相依缘生,谤彼即坏诸法故,空性应是坏法因,然此非理故无性。”若是分开二谛,世俗谛中真能成立有自相的缘起生法,那么菩萨入根本慧定现证空性的智慧岂非应成毁坏诸法之因。实则不然,诸法决定无有自性,既不分开二谛,亦不应单独承许世俗现法。总之,凡是持胜义理论面前不破世俗现法的观点,绝非印度中观应成派自宗的真实观点,唯是自之臆宗而已。
   

在破析他宗时必须要了知的,那就是他宗有些论师说:应成派自宗所建立不共的世俗谛,即是唯一分别心假名安立的显现法,非以胜义理论衡量抉择为无有,其本非抉择世俗宝瓶等之有境(智慧,而是抉择胜义的有境智慧)故,应该说以胜义理论没有找到而承许不存在堪忍实有之法。比如眼识见不到声音,并不是将声音衡量为无有,否则应成诽谤世俗缘起的因果法。因此若以胜义理论抉择时不分二谛,将一切显现法衡量为无有,则有堕落断见的极大过患。答曰:为了随顺众生而于名言中安立道中观时应分二谛,但上述的他宗若以胜义理论来抉择世俗谛则极不应理,此等不分二谛的理论上已述讫。

宁玛派的单秋论师在重复他宗的观点时,被全知麦彭仁波切用以利剑般的理论遣荡无余。全知麦彭仁波切在《遣除单秋疑惑论》中说:“有谓以胜义理论观察的无堪忍与以胜义理论观察的找不到,此二即一义。其实所谓的找不到,并不是以胜义理论衡量而否定为无有,比如眼识见不到声音,并非将声音衡量为无有,同样圣者智慧不衡量有生灭的瓶等诸法,亦并不是将瓶等否定为无有,彼(圣智)本非瓶等生灭法的有境故。破曰:如汝此言,无疑应成智者的可笑处,因为仅以找不到而谓证悟胜义之无者,应成前所未曾有过的极奇观点,彼非彼之行境故,不能以找不到而断定为无有。

比如以手摸寻不到蛇,并不能引起无有蛇的定解,以耳未能衡量到色法,以此亦不能引起没有色法的定解,同样以胜义理论观察找不到宝瓶等法,未找到不能否定其于胜义中没有。法称论师云:没有见到并不能断定为无有,即使汝等用胜义理论来观寻时,仍然未能找到,便认为其非胜义理论所衡量的宝瓶等处,以此而谓彻底理解了中观宗义之言诚为欢喜(讥笑)。

我宗承许胜义理论所衡量的二谛中无生及无本体,与月称菩萨所云:‘二谛俱无自性故,彼等非断亦非常’、‘如石女儿自性生,真实世间俱非有’、‘虽以七相推求彼,真实世间俱非有,若不观察就世间,依自支分可安立’之理是相同的。如汝所说之理类推,外道顺世派观察前后世尚未找到,似乎亦应成见到了前后世的空性。若谓,彼等非以胜义理论观察。驳曰:仅以胜义理论观寻未能找到,衡量不了无遮空性汝已承认故。”
   

复次,通过理证简单评析他宗所许“柱以柱不空”与不破现法的观点同样属不了义类。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众论难题释》中指出,这种“彼以彼不空”的理论在二谛中皆无必要。
   

首先,从世俗谛而言,此许观点存在着三大过失。一是用处不对:因为现在是抉择胜义谛的时候,勿须用来分析名言谛,不应说东扯西,否则文不对题;二是没有必要:说柱子依然存在,只是柱子上没有别的东西,就好象柱子上没有宝瓶等道理人人皆知,勿须专门费力去分析;三是字句相违:因为“彼以彼不空”其不空即是实有,而又说理所破于二谛中皆不存在,如是字句上显然相违。
   

其次,从胜义谛而言,同样亦有三大过失。一是前后矛盾:“柱子以柱不可空”无疑是承认了柱子的自相实有,而又说理所破于胜义谛中也不存在,如是前后两者显然不相应;二是自许相违:一方面自称是无遮空性(自空),另一方面又许“柱以柱不空,柱上实有空”如是间接有了承认之法,成非遮之他空见,与自许无遮之自空见相违;无中生有、有中计无:依空性亦不能产生世俗显现的万法,因为汝许之“空”(柱子的实有空)二谛中都不存在,不空之法(柱子的现相)二谛中都存在。这样的柱子有,柱子不空,柱子上实有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空性,是不可能产生一个真实实有之法。请详见于《定解宝灯论》第一问答中。
   

虽然自续派承认世俗中有他生,但仅仅以此不可能足为成立世俗法是堪忍的实体,因为彼宗在分开二谛时,于胜义中连一法亦不成立,世俗中由因缘聚合而生果,许为他生。以胜义理论所遮破的是有堪忍自体的他生,其实这样的他生,自续派无论是直接或间接皆未承许过。因为在清辨论师的《般若灯论》及智藏论师的《二谛论自释》中皆说“抉择胜义谛时破除四边生”故。
   

其次,清辨论师虽然讲过遍计的自性法,但不能成立此为胜义中不空的自性法,可以理解为世俗中的自相与有事法。如本论云:“色相谓变碍,受是领纳性”等颂词将从色法至一切智智的自相皆已宣说了。本论自释中亦说:“若宝瓶等有事法不成立,则有世间妨难。”清辨论师在《般若灯论》中所讲到的遍计法,虽许为真实名言谛,但亦不可能成立为堪忍的自相法,如同应成派所承许的真世俗谛与假世俗谛一样。
   

他宗若谓:应成派的世俗谛是随顺世间人所许而安立的,并非自宗观点,故与自续派有别。驳曰:如汝所说,应成派的观点应成无有世俗谛,是随世间众生而建立故。如本论云:“果故此等虽非有,我依世间说为有。”清辨论师等安立中观自续派所许真世俗谛的定相,亦是胜义理论尚未观察而相似现为实有,并于名言中亦具有本能的作用,如宝瓶能装水,柱子能撑梁等。对此若以胜义理论观察时,则根本不成立少许的实有法,又怎么能成为堪忍的实有法呢?

清辨论师在《掌珍论》中说:“无实如芭蕉,未察似实有。”在尚未以胜义理论观察时,世间诸法好像实实在在的有,一旦以理观察、剖析时,诸法则毫无实体,如同芭蕉树,外表看来似树木般实有,若用刀来将它逐层剖开时,发现毫无实体所在。狮子贤论师在《现证庄严论注释》中云:“不观察时认为因果关系是相似实有的。”

又智藏论师在《二谛论》中云:“若以胜义理论观察时,即使世俗亦是无生的。”菩提萨埵亦在《中观庄严颂》的自释中云:“胜义理论尚未观察的法现似实有,不但有生灭亦有作用,此乃许为真实世俗谛。”由自续派论师的教证明显可见,直接间接亦未承许过如他宗所说堪忍自体法的观点。
   

其实自续的“自在成立”义,非如他宗所释之义,而是指三相理论不仅他宗承认、自宗亦如是承认的意思,故为自续,自续派自宗亦是这样解释的。清辨论师在《中论注释·般若灯论》中解释该颂的色声香味触法者,无实唯一仅现相这二句时说:“不仅色声等诸法毫无自性,且连极微尘许也不存在,如是亦不会有谤无世俗法的过失。

因为世俗法本如寻香城、阳焰水、梦境等一样无实,仅仅是虚幻的现相而已,并无毫许堪忍的自体。”故他宗所说自续派安立的所破法及其观点均非了义。
   

复次,继续破析他宗所说应成派承许世俗法皆为臆造、名称的不共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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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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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与扎嘎活佛的《辩答日光论》中说:“以胜义理论观察的结果,是了知一切世俗法皆为分别心安立、唯是假名之法,此乃中观二派共同承许的,并非唯独应成派所许的不共观点。在尚未以胜义理论观察的基础上安立世俗谛,仅以世俗理论来作相应的抉择,依此真实名言谛才能通达究竟的胜义谛。”本论云:“由名言谛为方便,胜义谛是方便生。”

其自释中亦说:“世俗谛是趣入胜义谛的方便,故不观察自生、他生等应随顺世间所许而如是承认。”又《辨答日光论》云:“设若根本没有观待胜义理论的抉择,就能了知所安立的世俗法仅仅是分别心假立,则有一切众生应成中观论师的过失。

所以应成派是尚未以胜义理论观察时,在六根识面前的显现法安立为世俗谛。《入中论》云:‘无患六根所取义,即是世间之所知,唯由世间立为实,余即世间立为倒。’若以胜义理论作观察、推究时,世俗法就无法成立。

又云:‘虽以七相推求彼,真实世间皆非有,若不观察就世间,依自支分可安立。’由于胜义理论观察的结果,即世俗诸法毫无自体,皆为分别心假立名称而已,此乃中观二派共同承许之故。复次,进而再观察能作安立的分别心(作者)时,其种类归纳约有三种:即三界的心与心所皆为分别识;仅仅第六分别意亦是分别识;寻思亦是分别识。诸经典与智藏论师的《二谛论》及《释量论》、《俱舍论》等中皆如是说。

那么汝宗所说的作者分别心到底是其中何者?在以理论详加观察时,汝宗亦不会承认寻思的作者为分别心,因为寻思不过是粗相的一种思维而已。如果认为第六分别识为臆造的作者,则应承许外道所谓作者大自在天及胜论派所立二十五谛之一的自性等为真实的世俗谛,有如是过失。宝瓶等若从所境的角度而言则毫无自性,皆为第六分别臆造与上述大自在等作者相同。《入中论》云:‘无知睡扰诸外道,如彼所计自性等,及计幻事阳焰等,此于世间亦非有。’如是所说也。”
   

又《辨答日光论》云:“设若他宗认为世俗诸法仅仅是第六分别识所臆造,那么在无分别的眼识面前,就不能现见红红之火、圆圆之柱等,应成世俗名言谛中根本不存在外境无情法,或根本不需要观待外在的因缘具足与否,凡是第六分别意动念之际就应显现外境诸法,并皆为根识所境。如果将凡夫面前显现的世俗法,承许为三界的一切心与心所之分别臆造,则可许无过,因为大乘的经典如《邬波离请问经》云:‘种种可爱妙花敷,悦意金宫相辉映,此亦未曾有作者,皆从分别增上生,分别假立诸世间。’此说诸法皆由分别心增上安立,故说一切法唯由分别假立而已。”对此还有很多教证说明。

龙树菩萨在《六十正理论》中云:“正等觉宣说,无明缘世间,说世是分别,云何不应理。”一切世间非自性有,唯由分别识所假立。又于《百论》中云:“若无有分别,贪等亦非有,故智者谁执,真义及分别。”月称论师的《六十正理论注释》以及自续派智藏论师的《二谛论》等论典中皆已明确地如是宣说过,此亦非如他宗所说是应成派不共的观点,依据理论观察亦可如是成立。实际上这些世俗法仅于分别心面前现有,在胜义中都是本空离根的,故说诸法是三界之心与心所的自现。
   

他宗例举天授作比喻说:若从彼之眼、耳、手、足等观察则遍寻不得天授的存在,此并非世俗理论观察,而是以胜义理论观察的。龙树菩萨在《宝鬘论》中云:“士夫非地水,非火风非空,非识非一切,异此无士夫。”《三摩地王经》云:“如汝知我想,如是观一切。”《般若摄颂》云:“知自及诸众生等,乃至诸法亦复然。”《宝鬘论》云:“如六界集故,士夫非真实,如是一一界,集故亦非真。”如是在胜义理论面前连分别臆造的名称亦根本不存在。对上述应成派与自续派之间的关要,应该较为系统地辨析了知是极为重要的。

上述他宗所许的单空见无法抉择应成派的究竟观点,在以理论观察时,此单空见尚未远离其余三边故。曾经沙格西亦是因为通过与全知麦彭仁波切辩论后,最终许曰:前代中观论师所抉择的见解是最究竟了义的,彻底远离了一切边执戏论故。根据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与沙格西的辩论书中所引圣天论师的观点时说:“‘非有非无非有无(非二俱),非有非无均非有,解脱四边中观者,如是诸智唯真性。’

诸经论中亦如是再三地宣说,对此自宗、他宗皆须解说并应承许如是之理。若按有承认的宗派(他宗)来解释,应该加上鉴别而承许非为谛实与非为名言中无,应许上述有无二者,若许非二俱、非非二俱皆不应理,如是承许四边中远离后二边的观点应成何时亦不成立。若谓:非二俱并非上述的实有与名言中无的二者,只是随意谈论没有二俱而释之。驳曰:对上述的有无二者不作宣说而如此解释,其实从意义上应成除重复前者外,别无了知其它意义。那么非非二俱应如何解释呢?

若谓:于四边中前二边加上鉴别与后二边不加鉴别,是二俱与非二俱在一基自体之上并非有无二俱存在,非二俱亦是在名言中不成立,如是承许非二俱与非非二俱。驳曰:此处所说是指世俗中的有无还是胜义中的有无呢?如果承许为前者,虽然名言中不存在亦有亦无这二俱法之边,但名言中所存在的有法,决定不是名言中非有与名言中非无的非二俱,以说非二俱之二非重叠使用故,应成亦有亦无之肯定,如是承许何时亦不能成立(名言中的有法亦有亦无不可能成立)。

若又谓:非二俱之法不存在,于此法加上非有的这一否定词,就可以宣说无遮之单空义。驳曰:汝宗仅仅依靠摄类学“是反与非反”的辗转方式来宣说、衡量超越一切名言的法性,并予以驳斥未能依上述理论(摄类学)所讲的他宗,其实汝等自宗亦违犯此等理论的正道(于破第四边时落于第三边,破第三边时又返回到第四边,是反与非反辗转轮翻),故诚为被取笑之因。

若不如是解释而许后二边是指胜义中的有无者,就没有必要又说胜义中非二俱之边,因为此理于前破有边时已为述讫故。倘若如是安立,当说非非二俱之际,无间否定了前所承许之句,谁能如此言说。再者于一法上观察余法是有是无,在基相上可以说能成立的别相法全有,不能成立的别相法全无,故有无二俱等语言戏论对观察甚深法性无有任何利益。对无有任何承认、寂灭戏论之宗(宁玛派自宗),宣说有、无、二俱、非二俱之四种破立悉皆无缘,应毫无承许则极适宜。

若无四边,则能了知无有一切戏论,在建立四种破立中已包括一切语言与心识的名言安立故,二边八戏亦应如是了知。如《回诤论》云:‘吾无承认故,唯吾为无过。若以现量等,能缘于少法,则应破与立,无故无承认。’曾经在如是宣说抉择离一切戏论时,对此亦有未能生起信解者,何况说现在没有这种人呢?

《文殊住处经》云:‘文殊童子言,诸凡夫亦是无缘,诸凡夫法与阿罗汉法亦是无缘,何时无缘,尔时无有分别者,不行诸相,彼无行者离戏、寂灭。即不承认有、亦不承认无,不承认有而有、无而无,亦不承认亦非有、亦非无,何时不承认者,彼即为无缘。如是离一切所缘故,无有心识而远离心识,即以无住而住于沙门之法。宣说此义时,眷属中五百比丘起座而说:于文殊童子不见、不闻,对文殊童子之处所亦应舍弃。何以故,如此文殊童子于世尊前将轮回与涅槃说为一体性,此乃非理之谈。

言毕,作如是念云:我等应于世尊所宣说毗奈耶行持梵行,随即离去。其次舍利子云:文殊童子,五百比丘起座,出不悦语,离座而去耶。文殊云:五百比丘所云:于文殊童子不见、不闻,于文殊童子之处所亦应舍弃之语,乃善哉、善哉。舍利子!彼等所言为善说,因为如此文殊童子即非有、无缘、于彼非有且无缘者不能见、不能闻,所言文殊童子之处所亦应舍弃者,若文殊非有而无缘者,如是彼之处所亦是非有无缘。

彼诸比丘听到文殊所宣此语,复又返回而云:文殊您所宣说语,我等不解。文殊云:诸比丘!善哉。如是者即世尊之声闻所为事,诸比丘,于此无有任何可知,无有所知之相。何以故,由于法界不住而住,此非有而无缘、无动摇、无生死等等作如是说,因而四百比丘于无取诸有漏法中心得解脱。一百比丘心生忧恼,以此业力虽然已堕大号叫地狱,但因闻此深法故,速得解脱,生于兜率天宫,并得授记,于弥勒尊佛时,得阿罗汉果。’

再者,于抉择根本慧定时不遮破二边、四边、八戏、三十二增益,仅遮破其上实有,则彼无实之执应成遣除一切边。实则不然,汝等尚未如是承许故。此亦只能遣除实执分别心,却不能生起远离一切戏论与分别识的无缘智慧,因为无实之执尚未全越分别念故。修行时亦不能远离单空的执著,若离此执,则不能证悟实相本性。其实所谓的无实,应该是指在以胜义理论观察无欺名言的一切显现法,其现法的本身亦无尘许堪忍的自体。若不如是了知,却执为不遮破名言诸法而遮破其上之独立实有,那么无实与无实鉴别的显现二者一有一无应成异体。

即使了达这样的无实,少许亦不能起到对治贪嗔痴等烦恼的作用,于此空性无论如何修持,亦不能遣除执著名言诸法的分别念,既然不能遮破执著,又怎么能寂灭贪、嗔等烦恼之心呢?故至尊大法王龙钦绕降(无垢光尊者)在《如意宝藏论》中云:‘在遮破下自续派华维等阿阇黎承许现空异体之诸宗时,讲到非显现的空性二谛中皆不存在,不成所证。若成异体又是能破则不应理,犹如以了知虚空之空性来对治对怨敌生起的嗔恨心一样,根本无济于事,不能起到对治的作用。’同样以了知显现外的空性来对治于显现的执著,仍然无有任何作用,证悟这样的空性亦没有什么必要,以理论可以如是成立也。”

如是全知麦彭仁波切引用教理与沙格西作了系统的辩正与抉择,这是以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句,依智不依识,依了义不依不了义,在了义中亦不依凡夫分别念的境界,而依圣者无漏智慧所境界的基本原则。无论何宗何派凡有所许,如单空等执著皆为引度中下根器而方便施设的不了义法。
   

二者、自宗(宁玛派自宗):所破法分为道所破与理所破两大类。其道是指见道、修道,理是指胜义理论。道所破是在修行过程中所应断除之法,亦就是众生的烦恼障与所知障。弥勒菩萨在《辨中边论》中云:“于诸烦恼障,以及所知障,此摄一切障,尽此得解脱。”或从另一角度而言,即以人我执与法我执为道所破。道所破如何遣除之理上文已为述讫,以下着重分析理所破。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众论难题释》中云:“理所破总摄为人我与法我。”若进一步从现、空二谛的角度来认定理所破法,雪域前代中观论师与宁玛派自宗的观点只是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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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理所破分二:中观自续派的理所破法,中观应成派的理所破法。
   

一者、中观自续派的理所破法: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及沃巴活佛在《分别见派论》等中说:“自续派在着重抉择单空(相似胜义)时,分开二谛、加有胜义鉴别,其安立的所破法即是在胜义理论面前的实有法、自相法、堪忍法,却不破世俗现法的本身。”

全知麦彭仁波切又在《澄清宝珠论》中云:“于胜义中虽然无生等,但世俗中生等显现非能破除,故世俗中以名言量成立诸法有自相。彼显现亦实则不成故,于所破法加有胜义的鉴别,亦即是说胜义中无而世俗中无欺存在,如是二谛分各处的安立方法。清辨论师在《掌珍论》中云:‘无正世俗梯,而上正高楼,智者非应理。’《般若灯论》及《中观庄严颂》皆如是所说。”
   

二者、中观应成派的理所破法:《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云:“应成派不共建立的所破法即是分开二谛各执之境。”亦就是说在胜义理论面前有分别、有承认、分二谛等皆为所破之相。一切万法皆无生、住、灭,连极微尘许的堪忍自体亦不存在,从色法乃至一切智智皆能被破除。《定解宝灯论》云:“成实有等之鉴别,加上所破而宣说,自续论中虽称有,由从观察胜义言,加上彼者有何用。”

《澄清宝珠论》云:“具德月称与寂天论师等,最初着重抉择离四边的各别自证智慧,彼等于世俗中自相成立者亦遮遣故,无有各执二谛。”其理论的根据是《显句论》第一品中对自续派清辨论师的《般若灯论》中分开二谛、加胜义鉴别等观点作了广泛的破析。这是应成派与自续派暂兴辩论的主要原因,亦是雪域各派中观师暂时辩论的根本起因,抉择基性时的一大难处。故应以宁玛派自宗全知麦彭仁波切无垢善说的究竟观点为准。

应成派在以理论抉择究竟空性时,承许色等显现法是胜义理论的所破法。如是前代中观论师及萨迦派果仁巴大师、宁玛派无垢光尊者、全知麦彭仁波切皆异口同声的许此为胜义理论的所破法,这亦是中观学者们纷争不息的一大难题。
   

此分为三:略说,广说,摄义而结尾。
   

略说:应成派的论典中所述约有两种:一是相应圣者根本慧定而不共抉择了法界究竟实相的了义观点,二是相应圣者后得境界共同抉择的暂时观点。此二有无承认与世间有无妨难有着极大的差别,这是应成派诸论中有时分二谛、有时不分二谛的根本关要。
   

前者不共抉择的观点,是从圣者出世无漏智慧的所境或究竟实相的这一反体而言,显现与现执一并根除,无有任何承认,安住圣者根本慧定的境界。《定解宝灯论》云:“所谓中观之自宗,即是以理作衡量,中观宗之究竟义,此外一切非自宗。”又云:“是故前译自宗者,衡量胜义实相时,本性一切不成立,如是有何所承认。”

月称论师在《中观四百论广释》中云:“为明示胜义谛究竟实相的本性与观待圣者的无漏智慧时,宣说五蕴亦自性本空。”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凡夫世间的想法、见法、说法等根本无有承许的机会。如本论云:“若许现起真实智,行者五蕴皆非有。”尽管无有任何承认,但对世人第六分别意识状态下的起心动念与无分别识面前的现法亦毫无损害。本论云:“世间一切非正量,故真实时无世难。”所以勿须畏惧世间的分别心,亦勿须顾念分别心的面子而留下属于分别心行境的任何部分现法。
   

后者共同抉择的观点,即以宣说世间名言谛为主而观待无患根识仍有暂时承认。《四百论广释》云:“为明示世间名言谛与观待世间正量时,应分别承许内外五蕴。”《定解宝灯论》云:“后得道果及宗派,如所尽所诸成立,各自不杂许承认。”本论云:“若谓安住世间理,世间五蕴皆是有。”在随顺世间名言谛时,勿须畏惧此等颠倒执著,本来无害故。若有违于名言正量者应生畏惧,因此对显现的色等诸法切莫妄执为实有或绝无。

本论云:“世间于汝无妨害,当待世间而破此,汝可先与世间诤,后有力者我当依。”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澄清宝珠论》中亦云:“若作是念,瑜伽平凡二者面前共同显现之此等诸法,有何辩论耶?答曰:并非是辩论此等显现法之有无,因为无有破任何现相之中观派。见法时诸世间者,执为真实或胜义中成立见法,而不许现而无实如幻之性,故彼二者互为辩论也。”

故于上述二者分别取了根本慧的果中观与后得妙慧的道中观,以及粗中观、细中观、大中观、小中观等不同名称。如是善加分析了知后,在抉择前者时,非但胜义中不存在堪忍的实有法,且于眼等面前所假立的显现法亦彻底破除,因为圣者无漏智慧的所境即是大平等的法界本性,在此了义的本性中本来不存在毫许属于业障所现前之色等诸法故。如果认为即使法界中不存在现法,仍然遮破不了世俗显现的色等诸法,则极不应理。因为此说显然是分开二谛的观点,在抉择根本慧定的胜义境界时,一体异体等诸边戏论皆一味地融入法界本性,从这一反体而言,诸法连极微尘许亦不成立故。
   

当知初学者必有的一种想法,那就是分别心面前现有的瓶等色法,以胜义理论观察时,虽能认知为无有堪忍的自体,但假立的缘起现法如同云雾消融于虚空般的真实境界在心相续中却难以现起。其不能现起的主要原因是行者相续中二取实执的习气甚为浓厚,尚未超出习气的范围。故应认知二取分别心的迷乱显现犹如梦境,一旦梦醒之时,梦境刹那消失无余,如是一旦开明了本然智慧,其能知、所知、一体、异体、形色、男女等相非但无有自体,且连名相亦不存在,如是安住者乃为圣者瑜伽士所修的境界。

本论云:“此中犹如已觉位,乃至未觉三皆有,如已觉后三非有,痴睡尽后亦如是。”是故若能对应成派解说的般若大空性生起决定信解者,则于分别心的一切迷乱显现非但当即能产生极大的厌离心,且于胜义理论遮破不了色法等之念执亦能彻底遣除。
  

 广说:在以理论辨析时,凡是缘起假立的一切现法必定是胜义理论的所破法,只因众生的无明习气对缘起假立的世俗现法颠倒妄执为实有而障蔽了通达胜义本性的智慧,故无法真实了认,但只要以胜义理论观察抉择,诸法本体毕竟是空性,应当宣说诸法不成立。若谓不破显现,唯破堪忍法的自体就能抉择显现法是空性亦不应理。

试问:破堪忍法者,是破显现法或不破显现法呢?若许破显现者,则与汝许不破现法的观点成直接相违。若许不破显现者,虽其堪忍的自体本来空性,但显现的本身却未能以理抉择为空性,这样从显现的角度则无法安立现空是一味无别的大双运。

《定解宝灯论》云:“空与不空于无二,不得犹如搓紧线。”另外,显现诸法的自体是否无遮(自空),若不是无遮,则与《显句论》等中所说相违。若是无遮,则不破显现又怎么能抉择其为无遮自空呢?设若又继续说:虽破现法亦是指胜义中破,非于名言中破,此言岂非指应成派与自续派仅于说法上有差别、意义上根本无别。

并且以上所述月称论师抉择根本慧定的境界时不分二谛,彼之《显句论》与清辨论师的《般若灯论》中关于是否破现法这一问题曾经有过较大的辩论,这难道不是亦成了文句上的诤论吗?自宗全知麦彭仁波切说:应成派不共的所破法即是分别二谛各执之境。若于现量见闻之法不破,却偏于寻找如兔角般堪忍自体之法来空,此绝对不是无生般若佛母的本性,亦无法真实了悟现空无二的大平等性。

总而言之,如果不破现法的本身,虽破余法或如何地抉择为空性等,则于应成派为他宗所发的三大过失仍然是在所难免的。可以通过上述破他宗时所引用的教证以及自他共许的了义经论来了知,欲系统了解者,请详阅全知麦彭仁波切与沙格西的辩论书及《遣除单秋疑惑论》以及《众论难题释》等论典。
   

如是一切所知法,以胜义理论观察时犹如芭蕉树空无实体,因此所谓的不空或不能遮破之法,在一切所知的范围内,连极微尘许亦不存在,一切诸法应抉择为如兔角、龟毛、石女儿般本空离根。本论云:“设若观察此诸法,离真实性不可得。”又云:“如石女儿自性生,真实世间俱非有。”《定解宝灯论》亦云:“由思唯一空性理,若问可答即无遮。”又云:“柱子本来清净后,其余不空无少许。”是故当知一切诸法虽然自性本空、远离一切戏论,但因缘聚合时仍有林立众多的种种显现。

如本论云:“如是一切法虽空,从空性中亦得生。”《定解宝灯论》亦云:“观察水月水月性,少许不得正无有,水月显现现量时,虽是无遮能显现。”又云:“无彼无相正未舍,自现不灭而显现。”诸法本体空性故可以显现、缘起显现故当体即空,如是现空圆融无碍、毫不相违。对此真实生起坚固不移的定解,即后得位中诸法如梦幻般无实的见解。在入定时离一切垢染,无论是现与否、空与否等分门别类的一切执著皆已远离,犹如深秋午时的蔚蓝晴空,无有丝毫云翳所染。
   

如是抉择法界本性的圣教理论以及如何运用的方法等,在承许自空、他空时都是极其重要的。相对于初学者来说,介绍胜义实相的本性时,唯依二谛的正量理论来观察以致彻底抉择后,方能了知现空双运,此亦是依靠胜义量着重抉择的空分与净见量着重抉择的明分而如实通达的现空双运义。在以胜义理论真实抉择时,一般不可能留有现分的存在,诸法本性离一切戏论故,假设留有少许未破之法,亦应成不空堪忍自体法的过失。由是当知,虽能如是抉择本体空性,但未舍空体仍能显现,乃为究竟的缘起法。

《中论》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所破的一切色等现法皆由分别心造作,亦依分别心而存在,又依分别心的动念及诸业因而迁变。由于众生内在的业力不同,故于一法亦会见为各种不同的现相,如人见水为水,饿鬼见水为脓血,天人见水为甘露,鱼见水为住处等都是随着内在业力的不同而转变。唯于获得究竟佛果之时,心与心所皆已寂灭,尔时依分别心所产生的一切现法悉皆消融于法界的本性中,连名称亦不会存在,此乃究竟实相的本来面目。
   

摄义而结尾:应成派抉择究竟实相的本性时,不作任何承认,是最极相应实相的抉择。若不遮破色等现法,则无法相应法界的实相本性,故初学者抉择入根本慧定的境界时,必须要破除一切显现的戏论法。为此再一次申明,虽然应成派在抉择胜义谛的法界本性时没有任何承认,但彼诸论师为随顺有分别心的众生而宣说出定位的道中观时,建立胜义为空性、世俗中有缘起显现法的观点,对此亦有很多教证说明。如龙树菩萨在《名言成立论》中云:“虽然胜义中诸法远离戏论,但在后得名言中,二谛法仍然存在。”圣天菩萨在《中观四百论》中云:“以世间少有,于胜义都无。”

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论·智慧品》中云:“于见闻觉知,此处非都遮,是处应遮者,苦因执谛实。”即世俗中眼识所见、耳识所闻、意识觉知等诸法都不是所破的真实对境,此处主要应破的是苦谛之因,即众生相续的实有执著。又如本论中所云“真实不生世间生”一句表明,胜义本性中诸法是无生本来清净的,在世间众生的分别心面前,由缘起力而生,如依外在的种子可以产生出芽果,依内在的无明可以产生出行等,如是外内因缘聚合时皆能生果。可见应成派的大论师们在随顺众生时分开了二谛。

如《澄清宝珠论》云:“在胜义谛中虽无二谛的所立法,但名言中有二谛,因为必定有实相、现相二者故。”总而言之,中观二派建立理所破‘相’的差别,仅在于有否分开二谛加有胜义鉴别。亦就是在以胜义理论抉择现空二谛时,应成派不承认自他共同所境的现法,对此自续派却有所承认。若能善知此理就容易理解二派之间承许所破法的差别相。在藏地雪域弘扬般若大中观的过程中,宁玛派自宗等与格鲁派曾经有过极大的暂时辩论,具智善缘信士应该对此等问题善加分析了知甚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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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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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宣说能破胜义理论及以此理如何遮遣所破法树立中观正见:
   

一般来说,抉择空性时最为重要的就是理论,如果对理论尚未详细理解,则对《中论》、《中观四百论》、《入中论》等在破斥外道、内道有部派(有实宗)等见解时的所说义,会生起有些能破除、有些根本破不了等不必要的疑念。当知生起般若智慧的主要途径是抉择空性的殊胜理论。全知麦彭仁波切亦说:在以胜义理论抉择万法本性时,无论是本来清净的如来藏或不清净的世俗法都是平等一如的,因为法界本体本无分别、取舍、远近等差别故。
   

确实掌握理论十分重要,否则,若心无正见的寻章摘句,或如鹦鹉学舌般的说,佛的般若经典与龙树菩萨的中观论典中宣说有诸法空性,然于调伏心相续、破除实有执著等则根本无济于事。《六祖坛经》云:“吾为汝说,善知识,世人终日口念般若,不识自性般若,犹如说食不饱,口但念空,万劫不得见性,终无有益。”

法王如意宝在《忠言心之明点》中亦云:“讲诸圣教大论师,未调自续如鹦鹉。”是故唯有依靠这些系统而准确可靠的理论脚踏实地的闻思修行,才能彻底通达胜义空性,在心相续中决定生起现空大双运的殊胜定解,体悟到空性的真实利用,由此就能逐渐调伏自续以致破除实有执著的种子。由于末法时期的世间有邪道遍布,若不依随正理,则难以遣除无边邪道,并与彼等施展辩论亦如与疯狂人辩论一样毫无意义,可见理论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
   

其能破理论分三:共同五大因(自续派与应成派共许之理论);不共四大因(应成派的不共理论);彼二差别。
   

一者.共同五大因:即金刚屑因,破有无生因,离
   
一多因,破四句生因,大缘起因。此五大因在《如意宝藏论》等注释中如是所说。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者入门论》中云:“若分别而言,有共同五因,若归纳而言,破四句生因可以归摄在金刚屑因中,如是则为共同四因。”何故称为共同理论呢?从中观二派共同应用的这一角度所说是共同理论。虽然自续派与应成派共同运用这五大因,但在运用的方式上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自续派本来就承认三相理论,亦力图从正面去推出空性的结论,故为“自续”的理论。对于应成派来说,这是“他称”的理论,因为应成派所抉择的是入根本慧定的无漏境界,如是安住于大空离戏的法界本性,离一切名言戏论,一法不立。


其自宗本来勿须任何承认,但为度化众生,清除彼诸实执,引发般若智慧等,必须假借理论来破析有实宗所许的观点。若能以理仔细观察,众生以分别妄心增益出来的种种显现,必然会发现漏洞百出、无法成立。正是基于这一原理,应成派论师在不离法界空性的同时借以他称理论来逐层剖析众生所妄执的对境,最后得出彼等所许的观点根本不能成立,亦就是使用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这些方法总结起来,亦就是共同五因与不共四因。

可见应成派并不拘泥于某一种理论,亦不刻意从正面去推出空性的结论,而只是随顺世俗凡夫人的根性,为其解粘去缚、廓清迷雾,不说而说,说犹未说,一种本来如如的境界。《华严经》云:“如是普观缘起行,无作无受无真实,如幻如梦如光影,亦如愚夫逐阳焰,如是观察入于空,知缘性离得无相,了其虚妄无所愿,唯除慈悯为众生。”《大智度论》云:“言说为世俗,怜悯一切故,假名说诸法,虽说而不说。”
   

一.金刚屑因:经典中的《佛说稻秆经》,论典中的《中论》、《入中论》、《掌珍论》等都用到了金刚屑因,此乃详细观察、抉择因无自性的甚深理论,主要从破“因”自相的这一反体来抉择诸法是无生空性。由于众生执著诸法自生、他生、共生、无因生的邪见如山,为此立有相对能摧毁邪见山的金刚屑,此能以强大的威力来彻底地破除这四边生,如同金刚杵能将此邪见大山击为粉碎,化成极细微的碎屑,故以喻而得名金刚屑因。
   

一般来说,凡夫执著产生诸法之因归纳起来约有四种:即外道数论派承许的自生(自现);内道小乘的有部、经部,大乘的随理唯识所承许的他生,中观自续派在名言谛中亦如是承许;外道裸形派承许的共生;外道现世美(顺世派)承许的无因生。此等经过金刚屑因的彻底破析后,分别得出许自生者有无义生、无穷生、不必要生的过失;许他生者有火焰生黑暗等过失;如果自生、他生各别不存在,更不可能有自他和合的共生;若许无因生者,有现量见的应成不能见或见不到的应成现量见等过失。这样便能彻底地遮破四边生。如是系统遮破的方法将在下文的颂义中广述。
   

二.破有无生因:诸经论中皆已用到此因,它是详细观察抉择“果”无自性的甚深理论。其观察方法是,若因与果是同时,果就不必再生,若果在因位时无有则永不能生。若说果有自相,此果则必由某个种子(因)所产生,那么此种子存在的同时,是否亦有果法的存在,若许存在,则不需要再生,已有之故。若许生未有之果,则永不可能,无有故如石女儿。《中论》等中亦云:“有法不应生,无亦不能生。”

已有者不必再生,根本没有之法亦永不能生,就象千千万万个因缘集聚了也没办法产生出石女儿与兔角一样。亦就是说在世俗众生面前,种子上本来有果,或本来无果,除此以外别无其余情况。一般只能说因时无果,后来以因缘聚合后才产生,其实此乃缘起假立之生,是在不以胜义理论详细观察的基础上所安立的,根本不可能得有自相实有之生。是故有无生因主要是从破“果”自相的这一反体来抉择诸法是无生空性的。如《十二门论》云:“先有则不生,先无亦不生,有无亦不生,谁当有生者。”
   

若以三世来观察,所生之果亦定无实有,因为过去之法已灭尽故不生,未来之法尚未产生故亦不生,现在之法已有故仍然不生。那么所生之果是生因中已有的吗?还是生因中未有的呢?或者是二俱之生?还是非二俱之生呢?
   

若许生已有者:则不应理,因为已有之法即便是依因缘聚合亦不能再生,倘若已有,尚需再生,应成无穷生的过失。比如青稞的芽果已经产生,则就不必再生之理相同。
   

若许生无有者:亦不应理,因为本来没有之法永远亦不可能产生,如兔角、龟毛等纵然集聚因缘亦无法产生。
   

设若前面未有之法,后依因缘积聚而新生自相之果,不仅永无是处,亦根本不合实际道理。何以故?因为依因缘缘起所产生的果法并非自相实有,不过是第六分别意识作连结而假立了一个先无、后有之法,此生仅仅是分别心的假立而已,如是先有、后无之法亦由分别心假立,绝非自相实有。一切有为法皆依因缘缘起而显现,此外有的不会转变为无,无的不会转变为有。诸如生、灭、住、无住、有我、无我等均皆如是。

唯依缘起显现的一切所知法,其自体是本空离根的,在真实义中遍寻不得其生灭、来去、增减等变迁的差别法。既然有无之中皆不生实有的果法,那么除了此有无以外的生果更不可能存在。是则应当如何承认此果之生呢?其实所谓的生果,是在尚未以理详细观察的基础上,唯是无欺缘起的一种力现而已。对此若稍加观察,有无等自相之生果皆不成立,如梦幻般毫无实体。
   

若许二俱之生:非但不应理,亦不可能成立,因为堪忍自体的有、无二者本来互不相容,都是各住自位,如同水火性不相容,如是相违之故。
   

若许非二俱之生:亦不可能成立,因为在相违法的中间,不可能成立有第三品物体故。
   

其实我们可用一个比喻来说明依因缘缘起所产生世间的一切果法毫无实质。例如通过睡眠习气引生的梦境,一个人在梦中梦见自己是农夫,在耕种之时首先辛勤地耕地、播种、生根、发芽,然后施肥、浇水、除草等。乃至这个梦境尚未醒觉之前,从耕地到发生芽果之间的一道道工序都是实实在在的有。当于梦境醒觉之际,方知这一切本来不存在,不过是梦中的迷乱习气所幻现而已。同样白天一切诸法的生灭等相,皆由无始以来分别心的迷乱习气而幻现,这些虚妄无实的诸法亦是依靠一些特定的因缘产生,若非特定因缘亦无生果之力,所以诸法必须是在特定因缘的范围内才能产生。

依靠因缘缘起假立的此等诸法,在不观察的基础上,好象是实有,一旦通过正理观察时,连毫许实体亦根本无有。此与梦中、梦醒之喻理相同。相对于不具殊胜理智的普通凡夫来说,对胜义理论作系统观察的结果会生大怖畏,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什么亦看不见一样的恐惧心情。

实际上唯有通过甚深理论来作观察后,才能真实了达远离一切边执戏论的大法界本性中本无任何承认的所知法,是超乎一切分别寻思的殊胜境界,非如黑暗中什么亦不见的那种情景,亦非如石头一样无分别心。如是远离二取戏论、不可思议的境界,虽非言喻所能表述,但依胜义理论观察抉择后就能彻底遣除一切疑惑,以各别自证的智慧能明明清清的通彻了悟明空大双运的究竟本体,如同万里无云的清净虚空中呈现出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一般炫耀了然。
   

这里尚应注意的一个误区是:切莫因为遮破了四边生与自相果,便进而将佛法在名言中的因果、轮回等世俗定律也一并否认,以致又堕在无边(断灭)。那么应成派是如何看待万法之生呢?应成派认为,在分别心面前的世俗法只能承认是缘起生,因为缘起生是假立不成实有的幻相,以此不致于落四边的任何一边。此缘起生有两个前提:一是从现法的角度,二是针对分别心尚未消亡的众生。应成派安住无生无灭的法界本性时囊括缘起生在内的一切万法皆已寂灭,也就是在法界本性中本来不成立假立的缘起生。

然于世俗中具有无明习气的众生却将本来无生的法界空性视为森罗万象、错综复杂的实有法,以粗重的分别心见到了万法的生灭等体相,见到稻种长出了稻芽,长成了稻谷等,并认为这一切浑然天成、本来如此。一部分众生对这些现象生起了怀疑,进行了思考,试图找出隐藏在这些现象中的真相,这就是各类外道及古今中外的哲学家们,因智慧、福报不足,而未能找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另有一类如声闻缘觉,虽然找出了比较令人信服的答案,但也未臻圆满。彼等亦算学识渊博、智慧深远,是众生中的佼佼者。

尚且如此,若直接将应成派的无生大空性讲解出来,则对绝大部分根性不高的众生来说无异于充耳不闻或至晕头转向,甚至无从下手、无法捉摸等一样,根本不能如应正确地理解甚深法义。因此佛菩萨们退而求其次,首先宣说了因果等前行法,待众生修行慢慢上路,根机相对逐渐成熟,尚未具有能力理解无生大空性时,便从见闻觉知的角度,将众生所执为实有之生灭法与无生大空性折衷,留取了众生所见的生灭之相,去掉了众生额外安立上去的实有执著。如应成派的缘起法、自续派、格鲁派的单空见,皆令众生了达缘起法,待执著已大半去除,根性已完全成熟时,诸佛菩萨便直接宣说了本无生灭的大空性,令其了悟诸法的究竟实相——一真法界的真如本性。

如是随顺众生的根机、意乐,渐次迂曲而最终使众生回归本原,登上法王的宝座,由此应成派才呈现出其遣荡一切、超然卓越的独特风采。
   

粗略看来缘起生似乎与四边生中的他生较相类似,实际上两者之间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因为应成派的缘起生如幻如梦,是不经详细观察暂时得出的结论,与芭蕉树一样毫无实体。而许他生者,认为是实有之因产生了实有之果,是经观察后成立的。其实在以胜义理论观察时,根本找不到一个“他”的存在,因为有种子时无果,果上无原先的种子,种与果不会同时并存,就象昨天与今天、上午与下午、前一分钟与后一分钟等不可能同时并存一样。又象在梦中,不观察时好象有种种因果法,其实连世间人亦知道梦境毫无实体,皆为迷乱习气所幻化,根本没有一个堪忍自体的“他体”存在。

又如幻化师幻化出的象马、男女等,本来虚幻无实,亦就无所谓“他体”。否则,所谓的他生难以避免会有下列过失:因生果时,因若已灭则此因应成断灭法,因若未灭则此因应成恒常法。而应成派承许的缘起生本身即是不用胜义理论详细观察的假立现法,一旦用以理论观察时则本体空性,现与空亦是互为圆融一味无违的。
   

三、破四句生因:它是同时观察因与果的殊胜理论,诸经典与智藏论师的《二谛论》以及全知麦彭仁波切的《智者入门论》等中都用到了这一理论。此理论主要是破除有实宗承许因能产生实有果的观点,遮破此执著的方式归摄起来约有四种:即多因生一果,多因生多果,一因生多果,一因生一果,称此为四句生因。运用此理观察抉择以及遮破的方法,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者入门论》中云:“设若多因生一果,应成一异体无因;设若多因生多果,不能成立一体果;设若一因生多果,不能成立异体果;设若一因生一果,应成勿须聚因缘;是故因果之缘起,离实一故无异体,除一异体假立外,真实义中无有生。”
   

全知麦彭仁波切又在《智者入门论》中依次第分别解释上述理论云:“所谓多因生一果、多因生多果、一因生多果、一因生一果之四句生因中,无论何者,若能以理善加观察皆不成立。
   

设若多因生一果,应成一异体无因:
   

有者作如是念:由所缘境、眼根、心所中的作意、光明等多因生起眼识之一果,故谓异体之因可以产生非异体之一果。破曰:非异体之果应成无因。如是则非异体之因亦不能产生非异体之果,故异体非异体即多体一体皆应成无因,因为没有多体一体所不包括之法故。是则多体一体所摄之诸法,应成要么恒有、要么断无。
   

设若多因生多果,不能成立一体果:
   

如果认为多因生多果,以心所的作意无间产生自性的眼识,依靠眼根产生能执取外境之识,从而缘于外境产生各自形象之识。破曰:如是则各各之因所产生的不同识与眼识非为一体,故识应成多体。若如是许者,并非此等因生起眼识之一果,因为各别之因产生各各差别之果,其总体之眼识应成无因。

若谓:这些差别部分的反体皆除一识外,无有异体。破曰:如是安立为多因生多果应成无义,并成多因生一果,彼者亦有如上所述之过。若谓:虽然本性一体,但从不同侧面(反体)上是假立的异体,故无过失。破曰:诸因对假立的法起作用后,不会生起自相实有之识,那么实有之识应成无因。若果的本性为一体,却有很多差别的部分,显然法与有法应成异体。
   

设若一因生多果,不能成立异体果:
   

如果认为犹如所缘境的蓝色花朵之一因产生自己的后后相续,及产生他人之眼识等多果。试问,是仅从此一因产生还是偕同余者而产生呢?若许前者,异体之果应成无有能生之因,并且一因亦不能产生一果,一体与异体之果皆应成无有能生之因。如是上述过失仍然难免。若许后者,蓝色外境及观待光明、眼根、作意而产生眼识,所生之果不成一体,以各各不同之因生起各各不同差别之果故。
   

设若一因生一果,应成勿须聚因缘:
   

若谓一因产生类似自己的一果。破曰:以眼根为喻,除了生起与其自己相似之法外,不会生起眼识,那么一切众生应成聋子(不能闻声)、瞎子(不能见色)等,无疑有很大的妨害。上述破四句生的理论是《中观二谛》中所说。”
   

全知麦彭仁波切又在大圆满金刚智慧中自然流露出破四句生因的理论,故于《智者入门论》中云:“此外,如果承许多因生一果者,果法不应有(色、形、味等)多体,应成唯一,然以理论观察时无可分析的实有一体法,不可能成立;若许多因生多果者,则多因生一果的作业根本不成,即便是集聚多因亦应成无义;若许一因生多果者,同样无分析之一因亦不可能成立,不观待任何法的独一因能生果永不可能;若许一因生一果者,亦不能成立,因为此与集聚因缘能产生各种果法成直接相违故。

因此无论是因或果都没有一个实有堪忍的一体性,既然无有一体,亦不会有由一体组成的多体,对多体的法亦是依其同类的根据假立为一体,同样,对一体法亦依其种种差别的分类假立为多体。名言中唯以这种方式来安立因果法。此外,以胜义理论观察时,在多因生多果、多因生一果、一因生一果、一因生多果的四句生中,任何一者亦不成立能生所生的因果法,所以诸法毫无堪忍的自体,如梦境般虚妄无实。”以上所述并不是在破斥尚未以胜义理论观察的情况下所承许的多因生一果等法,而是破斥正以理论观察时所承许的自相法。此破四句生的理论是从因果能生所生之反体而抉择诸法空性的。
   

四.离一多因: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云:“离一多因如同锋利的宝剑、利刃,能顿时斩断一切分别实执,此理简明易解,观察时亦很方便,抉择的范围亦非常广泛等有很多不同的特点。”在经典中的《楞伽经》等,论典中的《中观庄严颂》,月称论师的《入中论自释》及其《入般若波罗蜜多根本论》等中皆用到了这一殊胜理论。“离一多因”并不是从因、果的能生与所生之侧面观察,而是直接从诸法本性的反体来作抉择。如果诸法本来实有存在者,要么是一体、要么是多体。
   

首先观察一体的这种情况,可以将一根柱子分成上、中、下三部分,又将上部分分成上中下三分,如是分析后就会发现成为一体的柱子根本不存在,这些支分亦是分别心假立而有。如是以理观察时,不仅粗相的法不存在,且连极微尘许亦根本无有。如是推知既然没有一体,更不可能有多体,因为多体是依靠许多个一体组成的。就象经堂里一个人都没有,亦就不可能有许多人组成的僧团,所以多体是建立在一体的基础上。其实应成派在名言中本身不破假立现法的自相而随顺世人所许,在尚未以胜义理论观察时,因缘缘起所假立的一体、多体法均不必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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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一多因,其所立、能立、比喻等在宗喀巴大师的《现证庄严论·金鬘疏》与甲曹杰的《中观庄严颂略释》以及荣顿巴尊者的《现证庄严论广疏》等中皆有详细广述。尤于全知麦彭仁波切的《中观庄严颂注疏·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有很深广明晰的论述,可以参阅了知。
   

以离一多因来抉择人我、法我、有为、无为等诸法自性空(有为包括内外的器情诸法,无为包括虚空及不可思议我等)。由于一切所知法已经被正理抉择为自性本空,故应归摄遍计与俱生执著的一切所境法而如是介绍空性的要诀,即不仅无患六根识面前的所境法,乃至外道的遍计法都一并归摄而如应的抉择。并且能立的离一多因及所立的自性空皆为无遮法,亦是一体关系。

其能立是从抉择远离一体多体的这一反体而言,所立则是从无自性的这一反体而言,其实都是无我的本性。这样依靠离一多因就能成立自性本空的究竟实相。虽然无分别的实有一体与多体如同水火互不相容,但分别无实(假立)的一体或多体相互间是有关系的,因为多体是建立在一体的基础上。
   

下文对离一多因作具体的阐述,并且以此理论来破析人我与法我的执著。
   

在小乘中将诸法分为有为法与无为法两种。其中有为法即色、声、香、味、触五境与眼、耳、鼻、舌、身五根等世俗诸法。彼宗以理观察抉择有为法后,承许粗相色法的基础即无方分微尘,心法相续的基础即无时分刹那。如以宝瓶为例,可以将宝瓶打碎,碎片再碎,碎至外力不能再碎之时,可以用心识分析,如果其有大小或方分,则上半部分与下半部分非为一体。可以将其一分为二,其中一分又可分为二,如是分至无穷,小乘宗如是分析观察后,认为粗细色法之极微尘再无方分,并许此无分微尘为自相实有。
   

复次于心法亦作类似的观察与分析后,认为其极微即无时分之刹那为自相实有。彼宗认为若不安立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为实有之基,则于粗大的色、心等世俗诸法就无法成立。外道许此(无分微尘)为恒常、小乘许此为刹那性,虽然所许有别,但彼二的共同点即是实有。
   

首先对承许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是否实有存在这一问题而以正理来进行观察。外道胜论派承许无分微尘是相互接触而存在,内道小乘有部派承许无分微尘相互间虽不接触,但互有作用力,即相互束缚而存在(此与近代的自然科学很相近,繁不赘述)。若许无分微尘间相互接触而存在者,那么当两个无分微尘的一端接触时,其另一端是否接触?

若说不接触,则微尘有触之端与无触之端应成有方分,非为无分微尘。若说二尘间相互接触,那么二尘应融为一体,即成一尘,如是须弥山王亦应成一尘,故许无分微尘间相互接触极不应理。若许无分微尘间相互不接触,那么以两个不接触的无分微尘为例,于白昼时二尘间有光尘存在,于黑夜时二尘间有暗尘存在(小乘许光尘与暗尘皆为刹那存在,故如是观察,或者观察在二尘间再放入另一微尘,使其互相接触,也与此相同)由于二尘间遍布光尘或暗尘故,二尘间互不接触。那么光尘或暗尘与二尘间是否接触呢?无论接触或不接触,凡许无分微尘实有存在者,皆有上述过咎。如是以理观察抉择时,成立无分微尘的确无有是处。复于心法之无分刹那,作类似的推理观察时,亦能得出同样的结论。
   

复次,对构成粗相色法的无分微尘与组成粗大心法相续的无分刹那许为实有性作观察并予以遮破。
   

小乘宗承许在构成粗相的山河大地等器世间时,需要积聚很多的无分微尘。如《俱舍论》云:“极微微金水,兔羊毛隙尘,虮虱麦指节,后后增七倍,二十四指肘,四肘为方量,五百俱庐舍,此八逾缮那。”设想一无分微尘之四方四隅上下各有一个无分微尘,中间之尘与十方之尘无论接触与否,由于中尘无有方分,则十方之十尘与中尘皆应合而为一。若以上方之尘为例,由于中尘无有方分,则上方之尘不仅应位于上方,也应位于下方,还应位于四方四隅,尽管如是也只能与中尘合为一体,那么应有山河大地只有容为一尘的空间等有极大太过。

如是此于《中观庄严颂》中说:设若中尘的周围十方有十尘,那么观待十尘中间之尘,应有十分。比如一间房屋,可以分出东、西、南、北等异面,如是中尘若有十分或十面,则其不能成为无方分之微尘。

如是所许,无分微尘亦就不能组成粗相的色法,以理观知无分微尘亦本来不存在故。另外与此类似的观察方法,《唯识二十颂》云:“极微与六合,一应成六分,若与六同处,聚应如极微。”

即一微尘的四周上下有六微尘围绕时,若中尘与周围的六尘接触,中尘应有六分或六面,如是其非为无方分之微尘。若不接触,则六尘应成仅占一尘之空间,这样即使积聚多如山王之尘,亦应成仅占一微尘之空间等有极大过失。若是堪忍的无分微尘则永远不能组成粗相的器世间,如果都是有分之微尘,则就无法安立为无分微尘,故许胜义中成立无分微尘极不应理。
   

又对无时分之刹那进行观察,依此自相的刹那也不能组成粗大心识之相续。因为在组成心识的粗大相续时,需要积聚很多的无分刹那。《俱舍论》云:“百二十刹那,为恒刹那量,腊缚此六十,此三十须臾,此三十昼夜,三十昼夜月,十二月为年。”以此可知,由刹那时位的次第增上而构成心识之相续。在尚未观察的名言中可有如此承许,此若承许胜义中存在者,试问,实有无分刹那之前后是否相互接触,若许接触,则于二个刹那之间另一分是否接触?仍许触者,应成二者合为一体,如是一大劫也应成一刹那,又如何能构成心识的相续呢?

若许无触者,则非为无时分之刹那。如果承许无时分之刹那相互间有隔无触而使诸刹那构成心法之相续。若如是者,试问,某一无分刹那之前一间隔的后端与后一间隔的前端是否相触?若不相触,则非为无分刹那。若相触者,皆成无隔(一体),如是怎么能组成心法的相续呢?因此无分刹那不能成立。
   

由于此理深细难懂,故以图表来进一步详加说明如何抉择无分刹那心识之空性。由心识无时分之刹那构成一个粗相续心识时,需集聚很多无时分刹那之心识,这些无分刹那心识互相之间要么有间隔,要么无间隔。所谓间隔之义,是指全为空白,无有心识,即使是细分之心识。无分刹那心识若互相间接触而构成粗分心识,则可作如下观察,如图1,此二无分刹那心识分别标示A、B与C、D,若第一个无分刹那心识之A端与第二个无分刹那心识之C端接触,则问B端与D端是否接触?若接触,则此二无分刹那心识合而为一,不能构成粗分相续。若不接触,则A端非为B端,C端非为D端,二者皆成有分,非为无分刹那心识。
   

无分刹那心识间若有间隔而构成相续,则如图2,可作如下观察,如以2号无分刹那心识为例,其前有一间隔,此间隔后端为A;其后有一间隔,间隔前端为B,则问,A与B接触不接触?若不接触,则A非为B,故2号无分刹那心识成有分,非为无分。若接触,则前后二个间隔连成一片,全成间隔,即为无有心识之空白,不能构成粗分心识。故许无分刹那心识不应理。
   

另外,大法王无垢光尊者与金刚上师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云:无论是一心或异心悉皆无法成立堪忍的自体,因为一切粗觉的相续皆可分为乃至无分边际时位,此一无分边际时中,日影必定是无有止息地在稍许变迁。如所射之箭须经过如日影之尘,其箭亦是尘尘的次第经过,当箭经过一尘时,其日影亦需不停而行,应当思维此喻。无分刹那亦可分析乃至无基空性间无有一性是成实之法,如果构成心识相续的一个因素无法成立,那么更不可能获得众多。
   

复次,小乘宗将无为法分为择灭、非择灭、虚空三种,并承许其为自相实有。关于无为法的体相,如本论云:“若无生住灭,是法名无为。”如以虚空为例:所谓的虚空,是指无有任何色相之法,实际上其仅为第六分别心所假立而已,虚空的总相本自空性故。小乘自宗将心法的相续抉择为无时分之刹那,如前所述,运用离一多因来观察,可以将无分刹那抉择为本空离根。总而言之,虽然小乘自宗将有为诸法之基抉择为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但未能抉择为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在承许实有微尘与无分刹那为胜义谛的基础上,运用这种理论抉择了本来无我的空性及世俗的粗相假立法。以此为见解而修持者可以获得所欲的暂时解脱、证阿罗汉果。

《定解宝灯论》亦云:“粗体以及无分尘,虽似相违而彼等,暂无圣教窍诀故,建立无违之宗派。”而应成派则利用离一多因将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抉择为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依此见解而修持者能现证无上菩提、获得究竟解脱的佛果。或许有者疑问:既然是空性,怎么能有显现呢?又如何能建立世间诸事呢?其实空性与显现并不相违,空性的智慧唯与四边的实执相违,由分别心所增益的有无等边而被离一多因的正理遮破无余。如是抉择为现而空、空而现,现与空非但互不相违,且正好相一致。如云:“空故缘起而显现,现故本体为空性。”正因为现空双运是一味无别的,故于空性的显现中可以安立世俗的一切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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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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