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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宗法师博文选

一百岁的奶奶三首诗

(2007-06-08 08:58:21)

   

    母亲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今年是奶奶的百岁大寿。我真是吃了一惊,在我的意识里,我还以为老人家早已……唉,分离太久,就真的能成其为理由么?我止不住地责备自己,头脑中就竭力地搜索奶奶的音容笑貎,然而,出乎意外地是,让我接连捕捉到的,却是奶奶曾经教给我的三首诗,那么确凿,那么清晰。
    想来,这第一首恰好是在我刚刚进入学校之后,1979年的那个寒假。我到二伯父家里去看奶奶,并汇报说上学了,奶奶非常地高兴,就念了这样一首诗:


  一阵乌鸦噪晚风,诸生齐放好喉咙。
  赵钱孙李周吴郑,天地玄黄宇宙洪。
  三字经完翻鉴略,千家诗毕念神童。
  其中一个聪明者,一日三行读大中。
  (注:“大中”指《大学》和《中庸》)

    当时我的感觉是极为地怪异,我从未想到,像奶奶这样年纪的农村老太太竟然会识字,而且还能叽哩咕噜地念出那样一大段的诗!更叫我惊讶地是,母亲教我的一句《百家姓》也在里面,这说明后面我不懂的,肯定是更为深奥的知识!小小年纪的我,就在那一刻忽地明白了什么叫窘,想想自己刚认识了“大”、“小”、“人”、“中”那会儿,急不可耐地找一切机会到奶奶面前卖弄,我……我……我生气了,冲奶奶嚷,奶奶,你识字啊,你怎么骗人呢!看看要哭,奶奶就赶紧笑眯眯地抚摸我,说,这是奶奶很小时候学的,就这一点儿。我的乖孙孙是奶奶的好先生,奶奶怎么会骗你呢?小孩子终究是好哄的,当奶奶左找右摸地从木柜顶上拿出几颗花花绿绿的糖果后,我相信了奶奶的诚意,于是雨过天晴,破涕为笑,抹着鼻涕吃糖果。奶奶就问我,你们在学堂里读完《三字经》了吧?我叭嗒着嘴说,我们不学什么经,我们学……我就很自豪地背诵“冬天过去了,春姑娘来了”。奶奶显然是不熟悉我的“春姑娘”,但还是笑着说,都一样,都是老鸦呱呱叫。我不懂,问奶奶,什么是“都是老鸦呱呱叫”。奶奶就把“一阵乌鸦噪晚风,诸生齐放好喉咙”讲给我听。啊,原来奶奶是笑我像老鸦叫啊!这回我可不算了……
    后来,渐渐地大了些,我也就知道了,原来奶奶倒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出身,父亲是在当时的北平给当大总统的北洋军阀段琪瑞做侍卫官的,而且据说他不光文才好,武功也高,在段的幕僚内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受段的器重。这一点,从奶奶的口中我也得到过证实。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社会上正流行武俠小说和电影,我受那些飞来飞去的大俠所鼓舞,就报名参加了武术班。有一次我去打拳给奶奶看,奶奶夸奖我,说,做人就要文武双全,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又说,我老外公(她父亲)在上海的时候,只凭一根小竹杆就能蹿上四五米高的房顶……我赶快抓住机会问奶奶,你家那么厉害,你怎么会嫁给我爷爷?奶奶就数落我,小毛蛋孩子,不好好学习,问这干啥!然后就闭上眼睛不理我了。嘻嘻,其实这时候我早已经知道奶奶学过不少文化,而且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学名,叫王华凤。而我爷爷的爸爸,我的老爷爷,做为当时还算开明的士绅,就是冲这一点,专门用了五十亩地为我爷爷聘来的……
    奶奶教给我的这第二首诗实际上是一个像诗一样的谜语,猜字的谜语。谜面是这样的:


  道士腰里两个蛋,和尚身下一条巾。
  本是平常两个字,难倒多少有才人。

    提到这个谜语,我很难不会心地微笑。记起前不久时,我的小师弟打电话来,非要我猜个谜语,说是测测我到底是不是真有学问。本来我心里还有些惴惴,生怕小师弟的鬼怪精灵让我出丑,但当小师弟说出这个谜面后,我不禁窃喜,于是故意让他怪声怪气地一遍遍地重复“本是平常两个字,难倒多少有才人”,然后我才做出恍然大悟状,说,我知道了,是“平常”两个字。小师弟自然佩服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夸我。我大笑,脱口说出,这是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了。
    记忆中应该是在我读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和班里动不动就搞一些有关猜谜语的活动——现在想来,大概这也是为了提高小学生的识字能力,如同今天小学里常搞的一些益智活动一般。因为这个缘故,每次看奶奶的时候,我就总爱和奶奶玩猜谜语的游戏。我说你猜,你说我猜,奶奶就教了我不少的谜语,不过可惜地是,随着时光的飞逝,那样多的谜语,却都让我这个不肖子孙给遗忘了。唯独这一个是例外。这其中的原因,我想,一个是因为这个谜语比较特殊,谜底就摆在谜面上,却很容易为人所疏忽;另一个,更重要地,恐怕还是因为奶奶的这个谜语一直陪伴我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期,为我增添了许许多多的快乐。印象中,好像每回升入新年级,每次交上新朋友,我都会把它搬出来,看着别人在那儿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我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还每每趴在人家耳朵边,拉长着声音喊“本是平常两个字,难倒多少有才人”啊……人同此心,想来,小师弟讲的时候也和我那时一个心理吧。
    可我怎么竟能把给我那么多快乐的奶奶忘记了呢!
    这个谜语其实对于我来说,还具有另一番重要意义。作为一名出家人,除去前世的因缘不谈,单就今生而论,这个谜语应当是我第一次接触佛教之始。我记得奶奶教我这个谜语时,我还问奶奶,和尚道士是什么啊?奶奶这样告诉我,和尚秃脑壳,道士戴高帽,他们穿着大袍子,都是行善修善的好人。当时我虽然听了似懂非懂,但“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也许这也是我现在出家的因缘呢。
    当然,对于我出家而言,如果说奶奶教我的这第二首诗,还只是一个“种”的话,那么,这第三首诗的意义,就更是非同小可了。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上初一后,也不知是从小说上看来的,还是从同学师长的谈话中得到的,反正,在那时候我就已经对出家人形成了一种很不好的印像,觉得大多数出家人不是因为家里穷得没饭吃才出家,就是因为个人有病有问题什么的才到寺院,而且,出家后好吃懒做,为非作歹,败坏佛门,总之是层次低,文化差,让人瞧不起,可在初二那年的暑假,我的这个观念却猛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原因当然也是因为奶奶。说来那天其实也是很偶然的,我在伯父家做暑假作业,也就是我们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非常熟悉的学校统一发放的那种,恰好我翻到这一页,上面有一幅小画,画着一个古人在稻田里弯腰插秧,旁边还配有一首诗,题目就是《插秧》,作者是从未听说过的五代契此。我一时兴起,就大声地朗读出来: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地清净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
  (注:“稻”实际应为“道”字)


    奶奶一直是在窗台前盘腿眯眼坐着的,这时突然张开眼睛,说,这是弥勒佛写的,你们也学这个啊。我吓了一跳,想想奶奶的话,又差点笑出来,我说,奶奶,你说什么啊,弥勒佛是人们造出来的神仙,又不是真人,我们怎么会学他的东西!这是五代的契此写的。奶奶说,没错,契此就是弥勒佛啊。奶奶就给我讲契此、布袋和尚、弥勒佛什么的,我听得一愣愣地,又不敢相信,就去问做语文教师的堂姐。堂姐埋怨奶奶,说,讲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啊。奶奶嘟囔说,我又没骗人,为什么不能说?我相信奶奶说的了,真没想到啊,我们还学神仙和尚写的诗!我对诗的兴趣可以说是,立刻大增!
    在后来日子里,伴随着学业的不断增长,我陆续接触到更多更好的出家人写的诗,文,以及碑帖书法等,不由得深为这些出家人的横溢才华所叹服,而在大学读中文系时我选学的佛教文学课,更令我对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迷醉不已。我不能不说,我今天的出家理应是受奶奶所赐!没有老人家的引发,没有老人家的点拨,我怎么会有今天呢!当然,说起来,这第三首诗并不是奶奶教给我的,但在我的脑海里,却是奶奶,让我对这首诗产生如此强烈的记忆,强烈到我宁愿认为,这就是奶奶教给我的诗!
    可是我这做小孙孙的,怎么竟能把奶奶遗忘得……
    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没能回到奶奶身边去看老人家一眼,因为忙,也因为其它;在我即将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其实也没能竭力地回忆起奶奶的音容笑貎——奶奶的形象在我的记忆里,永远只是一个照在窗上的剪影了,如同玻璃上贴的剪纸,清晰而又模糊——模糊的是面容,清晰的,是一个如同老僧冥目入定一般的身影……
    也许,这也是奶奶之所以长寿的原因吧。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共同祈愿:祖国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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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禅茶一味

(2007-07-22 20:36:46)  



  若论国饮,茶是无论如何也比不得酒的。

  据学术界考证,酿酒业早在公元前10000年至前4000年的农业社会就开始了,同期的仰韶文化遗址和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出土有众多的酒器文物可资引证。而茶,虽然有人动辄就谈唐人陆羽的《茶经》所说:“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闻于鲁周公。”其实此说不过原出自《神农本草经》的记载:“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但学术界早已考证出,《神农本草经》一书系秦汉时人伪托“神农”之作,带有很浓重的传说色彩,不足确信。真正茶的起源,茶学界大多公认的时间还是在西周。至于茶的地位,与酒相较,说起来那更是小巫见大巫,没法相提并论。早在茶叶刚露个尖尖角的时候,周王朝就专为酒设置了“酒正”、“酒人”、“浆人”等官职,《汉书·食货志》还干脆地说:“百礼之会,非酒不行”。而茶,除去历朝历代间或有神经敏感的文人墨客为其自我陶醉外,似乎还没见有哪个王朝统治把它扶为正室。即如今天,宴请招待若是只有茶没有酒,宾客不说,自己也会甚为过意不去,觉得简慢不周,正所谓“无酒不成礼”也。有茶,那仅是点缀。

  然而,有一样,那是酒无论如何也比不得茶的。“酒虽养性还乱性,水能载舟亦覆舟”,虽然历史上不乏李白之“斗酒诗百篇”,但如李白者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如果喝酒不加节制,明明是四两的底子,却硬要灌下去一斤,结果东倒西歪,烂醉如泥,那就如癞蛤蟆一样令人讨厌了。喝茶则不然,不管再怎么贪杯,也不过是膀胱受罪,厕所受累,而且,愈饮愈兴奋,精神焕发,文思泉涌,妙语连珠,连带着尊臀下的那张破沙发也都飘然有出尘之志了。这就是饮茶的妙处:令人出神不出格,在俗又脱俗。所以说,这茶与禅的结缘也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禅,又称禅那,是梵语“Dhyana”的转译,意为“静虑”、“专注一境”、“思维修”。虽然依禅的本义而言,行、住、坐、卧都是禅,都有禅,但佛教初传的时候,出家人还是以“坐”着“禅”居多。然而,坐久生乏,乏便思睡,这出家人纵然出得了家,却也出不得此俗例。而此时饮茶所具有的提神等功效,则恰好可使其趁势而入,据最早记载坐禅用茶的《晋书·艺术传》上言:僧人单道开坐禅,昼夜不卧,“日服镇守药数丸,大如梧子,药有松蜜姜桂茯苓之气,时饮茶苏一二升而已”。可见这茶与禅联姻,不过是病与药的关系,大类今日有人为饭票而结婚,现时得很。至于有传说,这茶是达摩祖师在少林面壁禅修时,因为瞌睡至极,就一怒之下,把双眼皮扯掉,掷于地而生的。却是日本人的独创,不过虚妄之论,聊作谈资耳。

  茶是“兴于唐盛于宋”。这其间自然是出家人推波助澜,起了很大的作用。唐封演的《封氏闻见记》载:“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举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自邹、齐、沧、棣,渐至京邑……”可见由僧人坐禅饮茶助修,以致形成民间转相仿效的饮茶风俗。正因为掌握着神圣话语代表权的佛爷人间代办们饮茶、崇茶,这茶于是便就有了种种的说法,比如:消食、止睡、灭欲等,是所谓茶之“三德”。还有个笑话,是日本的一本叫《近世丛语》的书中记载的。山僧嗜茶。有樵夫问曰:茶有甚么好处,使大师嗜爱如此?和尚说:有三样好处,一可以健胃消食,二可以提神止瞌睡,三可以使人清心寡欲。樵夫苦着脸道:这三样对我来说却无异zai 难。我每天拼命砍柴,勉强维持三餐,健胃消食,适促我饥乏。我每日起早贪黑,劳苦之甚,只有晚上几个时辰的酣然眠梦,是我最大的享受与快乐。饮茶止人瞌睡,天天闹起失眠来,生活于我还有何乐趣可言?我有个老婆,她之所以能与我守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寝房床第之乐。如果嗜起茶来,清心寡欲,性事冷淡,高雅是高雅了,只怕老婆倒要跟人跑了。"此三者,皆非小人之利也。敢辞。"----饮茶,虽然貌似雅致动人,可这药,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消受得了的。

  唐代虽然已是饮茶成风,但时不时地也还是有那么几件茶事高潮迭起,轰动一时。一者是唐代赵州和尚的"吃茶去"。说的是河北赵州有一禅寺,寺中一高僧名从谂禅师,人称"赵州古佛",问新到僧:"曾到此间乎?"答:"曾到。"赵州说:"吃茶去!"又问一僧,答:"不曾到。"赵州又说"吃茶去!"院主问:"为何到也'吃茶去',不曾到也'吃茶去'?"赵州又说:“院主。”答曰:“诺。”"吃茶去"。赵州和尚对三个不同者均以"吃茶去"作答,正是反映了禅宗“平常心为道”的意旨,不论来没来过,或者相不相识,修行人都应真心实意地一以待之,若是还要分个亲疏远近,职级对口,那便是俗人了,不是高人,出世人。不知这钝头院主悟也没悟,但愿他不会守个真佛烧错香!后世学者谈及“茶禅一味”,是必要对此公案不吝赞美的。然平心而论,这公案里“禅”则禅了,“茶”则未必与其“一味”。原因何在?

  细究之,茶在此处至多不过起一教具的作用罢了,假如把“吃茶去”,换作“吃饭去”、“吃豆去”,根本就无伤公案宏旨,如此一来,那岂不是又成了“饭禅一味”、“豆禅一味”?这显然是笑话!赵州和尚随手拈来一“茶”字,仅仅可表明的是,在他那个时候,茶在寺院是非常普及的了。所以说,赵州“吃茶去”的公案,无论当时还是现在,引起轰动的绝不是“茶禅”,而是“赵州禅”!这也是事实。

  第二件引起轰动的是陆羽《茶经》的问世。陆羽身世坎坷,从小是个孤儿,被禅僧收养后,又不想学佛,十二岁跑出寺院,到戏班里做了一名小丑,四处奔波。后被高官赎身,做了几年幕僚,旋即归隐。陆羽才华横溢,积十多年之功,著成一部《茶经》,广为传诵,“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之……”因此,陆羽被时人誉为“茶仙”,死后更是被供为“茶神”、“茶圣”。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深孚众望的高人,这样一本影响深远的《茶经》,竟然在千年之后被人不无遗憾地感叹:怎么就没有明确地写出“茶道”这个词啊!原来是曾有日本学者向国人提出“中国有没有茶道?”的疑问,深深刺激了国人,才有此叹。其实大可不必。因为从佛教角度来看,“经”者,径也,本身就是道路、途径、方法的意思。而日本茶道所包括的茶艺、茶礼、茶境、修道四大要素,其中泰半也还是对饮茶“法”的方方面面的要求,至于千利休系归纳总结的“和、静、清、寂”的饮茶宗旨,表面看来好象是从术而道,提升了饮茶的层次境界,实际则是对茶道的逆反与违背。何出此言?因为作为形而上意义上的“道”,相当于佛教的“禅”,它只能是随个人的根性“悟”出来,而不是“说出来”,说出来的,“说似一物即不中”,就不是“禅”或“道”了,所以佛教才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句话来喻参禅悟道。因而,回过头来再审视陆羽的《茶经》,表面看来尽是“法”、“术”,实则“术中有道”、“道在术中”——没有可依凭的“法”,你如何才能悟“道”?具有了完备的“法”,这才是真正的“茶道”——想想,人家庖丁解牛还解出个“解道”来呢。所以说,所谓“茶禅一味”,若论源头,恐怕还要从《茶经》开始。

  当然,若论“茶道”一词的话,倒也是一位禅僧,即陆羽的好友诗僧皎然提来出的。但观其所提之诗《饮茶歌·逍崔石使君》,诗中云:

      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看陶潜篱下时。

      崔候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

      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仅仅是提出而已,而且还是在“诮”,讥讽人的情况下提出来,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自己喝不到酒——出家人禁酒,就只好喝茶、吹茶的阿Q劲儿。与“茶禅”明显是两味儿。

  正本的“茶禅一味”,据说是唐朝的善会禅师明确提出的。而从理念上加以阐发的则是两宋时期的圆悟克勤大师。传说圆悟克勤还挥毫写下“茶禅一味”四个大字,影响广远,被日本人奉为瑰宝。但这一切都不过是“据说”、“传说”,至今找不到实证,作不得准的。倒是南宋端平二年(公元1235年),日本国师圆尔辩圆来到中国,师从径山寺无准法师,回国后将径山寺的“茶宴”仪式传入日本,逐步演变成盛行至今的日本茶道,确为信史,可小小满足一下某人的民族虚荣心。

  写“茶禅一味”的诗也很多,个人以为,最为朴实无华、意味隽永的,当属赵朴老的一首五言绝句:

  七碗爱至味,

  一壶得真趣。

  空持千百偈,

  不如吃茶去。

  日本茶道的鼻祖村田珠光当年在那位聪明的一休大师座下参禅的时候,有一天豁然悟到“佛法存于茶汤”的道理,一盏清茶这才品尽人生的沉沉浮浮,从而真正开辟了“茶禅一味”的道路。想想也是,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还口干舌燥的,不如咱也——

  吃茶去!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共同祈愿:祖国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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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谁主沉浮

(2007-10-17 16:13:09)


  命运,谁主沉浮

  这样一个题目,倒不是想标新领异,更不为哗众取宠。只是觉得,对“性格决定命运”这样一句普遍公认的名言,我们实在有必要追问一下:既然如此,假如有谁对命运颇感不公,甚或对现状愤愤不平,而意欲有所改变的话,那么,首当其冲,就要从改变性格入手,然而,一个人的性格就那么容易改变吗?怎样才能改变?改变了就一定能决定命运吗?

  中国的传统文化其实是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一种论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见在世人的意识里,这性格的更改,实在是比改朝换代还要艰难的事儿。原因何在?用咱老百姓的话说,那是由于“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个人的性格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定型了,长大了,如果觉得质量不过关,即使再怎么修修补补,也不过是聊尽人事而已。这种说法,我们当然不能仅是武断地当成传统的糟粕,甚至斥之为迷信,——不对此进行细致地分析,就一概抹煞打杀,这实际上是更为危险的迷信。现代科学研究表明:从出生到三岁的婴儿期,是儿童生理发展、心理发育最迅速的时期。在这个阶段,父母的期望、行为和一些生活标准会被婴儿内化为自己的期望和规则系统,形成长大以后的心理与个性形象的雏形。而三岁到七岁的幼儿期(进入幼儿园时期,又叫学前期),所有成年人的心理情绪,儿童都已能经历到,从而促使孩子的自我个性、性格特征等基本趋于成型,这样,在未来的生活里,自然就会影响到他的学习、事业、婚姻、家庭和社会等方方面面的领域。对此提供强有力的科学证据的,是伦敦精神病学研究所教授卡斯比从1980到2003年间先后发表的有关幼儿教育的研究报告。毫不夸张地说,其成果当年在英伦三岛引发的轰动,简直可堪比我们今天的红楼选秀。

  然而,正如真理前进一步便成谬论一样,若把“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的说法奉为人生定论,放大幼年教育的影响,觉着性格一经幼年陶铸,就不可更改,那显然又是对成人自我反省意识的傲慢与偏见。况且,即使是定论的话,此一说法也仅是局限在幼儿教育领域,目的在于强调父母关注并参与幼儿教育的重要性,如果脱离此一领域,依然奉此为圭臬,则未免就有如刻舟求剑、守株待兔般可笑。

  成年后的经历对人性格的塑造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这当然也是科学研究所确认的客观事实。然而不能不承认的是,在成年期力图改变性格,重塑人生的确是当今非常地不容易。

  有这样一则寓言:

  一只老鼠因为非常害怕猫,总是愁眉苦脸。天神可怜它,就施法把它变成一只猫。老鼠变成猫后又非常害怕狗,于是天神又把它变成狗,但它又开始害怕老虎,天神就让它变成老虎,但它又整天担心会遇上猎人。最后,没办法,天神只好又把它变回老鼠,并且说:改变你的外表是徒劳的,因为你拥有的永远是一颗老鼠的心。

  故事的寓意当然很深刻:心态决定状态,想拥有良好的状态,就要从树立健康的心态开始。然而,除此之外,从中我们也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害怕,作为老鼠常年担惊受怕而养成的一个特点、一种习惯,一经养成,就时时处处地发生着作用,难以磨灭。可想而知,人的性格也同样是不免于此。考之文献,源于希腊语的性格(character)一词,原意即为雕刻或戳记的痕迹。作为长期经受教育训练和岁月磨砺而成的,我们个人对现实的稳定的态度和习惯化了的行为方式,性格——就是我们的习性。

  结果,这就产生两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值得我们思索:1、既然性格是习性,在在处处它都起作用,那么,在现实中,岂不是注定我们就无异于寓言里的老鼠,无论变成什么,也还是无济于事?或者,干脆说,就如同巴甫洛夫报告里的那条狗,一听到铃声,就会条件反射地流哈喇子?乍一看,这样的追问似乎对人很有些不敬,其实反倒恰恰点出了大多数芸芸众生的生活常态——所谓的高级动物,不过是名义上罢了,实际上却和所有低级生命一样,浑浑噩噩,蝇营狗苟,随波逐流,不是吗?既然你都承认“性格(习性)决定命运”了,还有什么比同样受习性驱使的阿狗阿猫更高级的?我相信,作为一名精神分析学的扛鼎人物,荣格慨叹“性格决定命运”的时候,恐怕也正是因为洞察了人类的这种劣根性吧。2、既然性格是长期训练出来的,固定化的习性,那么,理论上就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只要有强力、持久的影响力介入,不断施压,人的性格也还是能够改变的。可这个影响力在哪里?来自何方?企求时光倒流,重新回炉锻造?那是开玩笑。希望朋友关心、同事砥砺?恐怕也是远水解不得近渴。突遭大变,意外横祸?没人会想那么倒霉,况且,多数的凡人总是在平凡中过,哪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真是没奈何!承认“性格决定命运”吧,这是混迹鼠狗,心有不甘;想发奋图强,锐意进取,却又求助无门,迭遭非议,人家都这么过!由此,可见这性格改变之不容易。

  眼看着“山重水复疑无路”,不妨拾起佛经,佛教的人生解读,也许会叫人面前“柳暗花明又一村”。

  性格在人生命运中的重要作用,佛教其实也并不否认,比如佛经上也曾言“依业世界转,依业众生住,依业有情缚,如辐附车轮。”人生命运的跌宕起伏,和这个“业”是密不可分的,什么叫“业”?汉语意译为“造作”,其实也就是指人的身、口、意等一切行为活动。佛教认为,人的身、口、意等行为活动都具有力量,活动得越多,这种力量就越强大,即形成所谓的“业力”——实际上就是指由于人的行为活动而形成的惯性作用,而这种惯性作用所形成的,当然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性格”。佛经上曾有这样一则故事:

  从前,印度的一个国王饲养了一匹大象。它力大无穷,勇敢凶悍,在战场上能一举打败敌方的进攻。如果处决罪犯,它会去执行踏死对方的任务。有一次发生了火灾,大象的住所被烧毁,只好搬迁到另一个住处。在新住处附近有一座精舍,里面的和尚常常念经,经文里有一句话说:“行善者超升天堂,作恶者下沉深渊。”大象不分昼夜都听到这句话,感动肺腑,以致性情渐渐温和,甚至起了慈悲之心。一天,国王命令大象去踏死一名重大罪犯,罪犯被拖到大象的住地,不料,大象只用鼻尖轻触了几下犯人,就自行离去了。后来凡是被拖来的罪犯,大象全都用这种方式处理。国王看了大为光火,召集一群大臣问讯原因。群臣议论纷纷,有一位大臣禀告说:“这只象的住所旁边有一间精舍,所以,大象必定是朝夕听闻佛法的教诲,心生慈悲。如果现在把它放在屠宰场,让它日夜看见屠宰的情形,必定会再起恶心。”国王觉得有道理,立刻派人把大象牵到屠宰场附近,让它每天都看到斩杀、剥皮等残忍的事情。大象果然又恢复了昔日的恶性,残忍凶猛的动作,愈来愈厉害。

  究竟是环境塑造人,还是人能创造环境,对这个鸡生蛋蛋生鸡的老生常谈,实在是没法子争论的,于佛教而言,既不肯定前者,也不认可后者。佛教认为,单纯的人或者环境,都是没有意义的,更无论善与恶,作为紧密联系的两个重要因素,只有二者相遇时,才会因碰撞力量的大小强弱不同而引发不同的结果。这就是佛教的缘起法则。像刚才这个故事,如果从佛法的角度来研读它,事实上,这个故事应该这样来理解:

  大象凶猛(心态)(因),导致杀人不眨眼(境相)(果)——这是心决定境:和尚念经,大象常听(境相)(因),导致大象温和起来,变得慈悲(心态)(果)——这是境决定心:大象慈悲(心态)(因),导致不再杀人(境相)(果)——这是心决定境:放到屠宰场(境相)(因),耳濡目染之下,导致大象重新凶残(心态)(果)——这是境决定心:大象凶残(心态)(因),导致它杀人又不眨眼(境相)(果)——这是心决定境。

  我们来看,究竟是心决定境,还是境决定心,实在是没有办法一概而论,因为此一时彼一时,在不同的因果关系里,因缘条件下,结论是大相径庭。但不管是心决定境,还是境决定心,有一点显而易见的是,在这个心决定境—境决定心—心又决定境—境又决定心的因果轮回当中,真正相续不断起作用的是什么?是大象自身的业力!

  具体可如下表示:

  大象凶猛(心业力),导致杀人干脆(身业);和尚念经,大象常听(身业力),于是导致大象慈悲(心业);大象慈悲心压制了凶狠心(心业力),导致大象不再杀人(身业);放到屠宰场,耳濡目染(身业力)又导致大象重新凶残(心业);大象凶残心压制了慈悲心(心业力),又导致它杀人不眨眼(身业)。

  可见,大象的业力,的确在大象升沉起伏因果轮回的命运中起到了至为重要的作用。其实说起来,那样多的佛教经典之所以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大谈特谈人生的因果轮回,也就是要向我们凡夫俗子们点破这个人生的奥秘,这也恰恰就是佛教的基础理论、核心理论——“业感缘起”说。正因如此,所以在我看来,众生应该是有定性的,当然这个“定性”指的是,我们的人生看似纷繁芜杂,千差万别,其实都和大象一样,全部是自己的业力在作怪,身不由已地任由它所支配!

  然而,勘破这个“人生即轮回,轮回由业力”的生命奥秘,并不是佛教的目的。认识了业力的重要性,我们就要想想怎么去把握它、利用它,为完善人格,完美生活服务,这才是佛教的宗旨。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从中理所当然地可以得到三点启示:

  一是心业能决定身业——意识决定物质;身业也能决定心业——物质决定意识,但究竟是谁决定谁,则要看哪一方的力量更为强大及持久,能坚持最后的,是胜利者。所以佛教提倡:坚持是人生的大智慧、大禅定。

  二是对凡夫俗子而言,身业是具体可感,易于把握的,所以在生活中,能不断用健康积极的习惯去克服消极不良的习惯,就是人生的根本修行。因而,于在家人而言,古时小懊夏溉ā敝担子镉小芭钌橹校环鲎灾薄敝玻诔黾胰硕裕幸越湮Γ蚪渖ǎ蚨ㄉ鄣慕袒U舛际呛廖蘩獾厍康饔缮硪档那炕盗罚徊脚嘌崆康囊庵荆嵘男孕扪牡睦砺贰S纱艘部杉缁嵘铣=驳模松畲蟮牡腥耸亲约海涫涤Ω帽硎龀桑喝松畲蟮牡腥耸亲约旱南肮撸澄幕摹懊晕伊ⅰ保飧觥拔伊ⅰ钡囊谰荩簿腿谟诖恕?br />
  三是知行合一、定慧等持。这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因为仅仅是理解领悟了上面的分析讨论,那不过是知见上的功夫,语言上的巨人,若是不能一以贯之,运用于实践,做行动上的矮子,相比于那些原本就无知无觉,不明深义的众生,这更是不可原谅的“无明”——佛经讲“十二因缘”,开篇即是“无明缘行”,可见其目的即是告诫我们,人生的轮回造业(行)就是缘于我们的“无明”,倘若今天“明”了,却又只满足于做个知解宗徒而不去真正地“行”,还有比这更愚痴的么!

  如此如此,性格可改,命运可变,做人做事肯定能“行”(赞美义),佛教徒学佛也必定能成佛了!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我在上面说,“在生活中,能不断用健康积极的习惯去克服消极不良的习惯,就是人生的根本修行。”可问题是,什么样的习惯才算是健康?这健康与不健康的分野在哪里呢?一想这好与坏、善与恶,实在又是叫人挠头,因为这根本就没法确定,不可捉摸,到底什么样的算积极,哪样的又是不良呢?

  还是以上面的这只大象来讲。

  大象杀人到底算是善还是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对国王而言,杀人叫善,不杀人才坏事了,是恶;可对出家人来说,肯定是杀人是恶,不杀人才是善;然而,如果仅是对国王而言,大象杀人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善,那还要看杀的是什么人,如果国王不是无道的昏君的话,大象杀死囚犯,才是善,若是把普通老百姓也杀了,那大象杀人就又成了恶。当然,若是对被杀死的死囚来说,大象杀死他,肯定是恶的了,除非这个犯人的觉悟高得离谱,超出世间人情,乐意被杀死——如果是这样的话,大象杀死他,恰中他下怀,又成了满他所愿的善了。所以说,《金刚经》上讲:“所言善法者,如来说非善法,是名善法”。的确是此言不虚,佛不我欺!对于善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认知,同一个人从不同的角度,又有不同的认知,实在是没有一个可作为标准,放之四海而皆可。

  况且,以上所讨论的,还只是大象杀人这一个事相的善与恶,而实际上,大象这一生中并不可能只做杀人这一件事,也许它还会救人,帮人,或者伤害其它小动物,帮助其它小动物,甚至随地大小便污染环境等等也都是一件件的事,若是也如同上面分析大象杀人一般的,大家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各抒已见,那肯定又是是是非非莫衷一是,哪里还分得清大象的善恶!并且,这还仅仅是对事相的分析而已,,如果再加上对心态的善恶分析——大象也许忠厚老实不会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但人是会搞伪君子岳不群那一套的——那岂不是更叫人头大如斗,头痛欲裂,哪个能想得出呢?

  想不出没关系,至少我们从这一想当中还可以想出这一点:

  善恶也是缘生法,在不同的时节因缘中有不同的善恶。比如说杀人这一行为,在日常生活里随意害人性命肯定是大恶,是要受到法律的严惩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佛教也因此将之定为性戒,绝不可犯。可如果是在战场上呢,若不奋勇杀敌,反倒又成了军法论处的大恶!再比如说剃发,本是一件个人小事,完全凭自愿即可,无所谓善恶,但如果是在清军入关时,“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这剃不剃发不仅关乎个人性命,而且还上升到了关乎民族的大义的大是大非的境界。所以,个人总结说:究竟无分别,因缘有善恶。从宏观上,终极意义上来看,任何人事都是非善非恶,无有分别,但在微观上,在一定的时空里,因缘所生,却是有善有恶,丝毫不得含混马虎。

  落实到性格的改造与发展上,这就提醒我们:千万不可执着,到哪山上唱哪山歌,小到生活习惯的健不健康、消不消极,大到人生百态的是是非非、善善恶恶,都是要随着时空的不断转移而改变,若是执着不舍,就会固步自封,自废武功,处处皆障碍;人生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想想父子抬驴的故事,总不能我们一直邯郸学步,抬着驴不放吧——在特定的时节因缘里,自己看重哪一方,就按哪一方的喜好善恶的标准去做,这样对方欢心,自己开心,生活才会自在趁心。因此,续上两句:究竟无分别,因缘有善恶,了达此中义,诸法随生灭。这人世间的森然万象,生生灭灭,悲欢离合,有什么动得了这颗智珠在握、定水常明的心呢?随它去,因为你已经能——随缘行!

  如是如是,那我们自己的命运就一定能够完全掌握决定吗?显然还不可能如此简单定论。还是拉那只大象来说话吧。

  故事中大象命运的载沉载浮因果轮回,自身的业力当然是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但,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两个因素也丝毫忽视不得,一个是火灾,一个是国王的干预。如果没有这场火灾的话,大象也许就会仅仅做个刽子手,一路凶残到底,没什么命运上的波折起伏。可问题是,火灾发生了,大象被送到了寺院附近,结果,这一偶然就恰恰影响到大象命运发生逆转的必然。国王的干预也同样,假如国王没有把大象下放到屠宰场接受再教育,这只大象也许这一生就成为万众敬仰的圣象,爱如潮水,博爱到底了。可惜,事实上并非如此,国王仍然让大象接受改造去了,大象也没有第三方力量来说情支持,自己又缺乏表达机制,连个辞职报告都不会写,更不会想到萧洒地炒老板的鱿鱼,这样一来,结局又能如之何?可见,相较于大象而言,火灾与国王都是人生命运中的不可控因素。在不可控因素的作用下,任何生命体的主观努力都是显得那样苍白无力,无可奈何!这也是人生的实相。试想一下现实当中,不就存在一个偶然的机遇改写生命轨迹的众多事例吗?对这些人而言,性格能影响命运不错,而机遇,却似乎更能决定命运。再有,不同样也存在着,哪朝哪代都不乏其人的,纵有天大的本事,惊人的志向,最终也只能被时代的狂飚激进所不甘吞没的,让时代的狂潮挟裹一生?不能不叹一声,有时候,生命的流转变化真是不可捉摸,难以言喻。

  不过,倒也毋需灰心丧气。正如同吃饭虽然可能会被噎死,人却不能就此就拒绝吃饭一样,正因为人生有诸多的不可知、不可控,所以我们才更要勇敢地面对,积极地把握人生的能可知、能可控,努力用实践为自己创造出一道崭新亮丽的人生风景。也正因为如此,所谓“尽人事而知天命”,待得我们阅遍千帆,历经磨难之后,才更会明了生命的意义,体悟心灵的坦然自在,得之,情理之中,不骄不躁;失之,也实属必然,世事难料,不弃不馁。

  拥有了这样的心态,这命运的沉浮、人生的跌宕又有什么看不破的呢?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共同祈愿:祖国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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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阅藏及商界人士修行的一封信

(2007-10-17 16:16:02)   


徐总:

  您好!我是普陀山的智宗。

  前天的一席谈话,虽说时间并不是很长,但至今想来,仍然令我感触万分,特别是在最后临行时,徐总您还着意提醒我一定要给你一个读经书的单子,这更让我记忆尤深。平心而论,作为一名工商业巨子,能在世事冗杂的生活状态中对佛教事业抱有这样巨大的热忱,而且还能树立下矢志学佛、毕生弘法、创新佛教的宏大悲愿,用我们教内的话来说,这实在是“诚可谓希有”!因此,在感动之余,我赶紧把电子版的大正藏(全本)光盘(含检索、辞典和印顺法师全集)找到,并和小刘商量好何时给她,以便能尽快交付给您使用。阅藏用的单子此次也和这个邮件一起,用附件形式发给您。不过,需要解释的是,那天谈话时我说阅藏应该用《阅藏知津》来指导的,但考虑到这套书依然是古版本的线装书,卷册又有很多,您看起来也许不太方便,所以,我最终还是选了这个简单的、白话文的《浅谈阅藏次序》,当然,这个阅藏用的单子如果用我所说的“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标准来衡量,也还是繁琐了些,但作为一个可以快速地了解藏经大概内容的入门指南来说,它其实已算是够简捷而全面的了。

  说起藏经,我觉得还有必要强调,如果不是为以后的学术研究而仅仅是为指导现实生活所用的话,其实那天戒大和尚的有一句话就足以令人深省了!但因为时间有限,该话题当时是一言即了,并未展开,私心以为力度稍显不足,所以借此机会,希望徐总允许我冒昧地替大和尚多饶舌几句。

  戒大和尚的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丰富的社会阅历和管理经验,其实完全可以弥补佛学知识的不足。”这句话有两方面的意思需要认真体会:一是从正面说。佛教认为“佛法即世法,世法即佛法”,二者是不一不二的关系。用社会上的话来理解它,谈古的,为什么修身就能齐家,齐家就能治国,治国就能平天下?“其事虽别,其理一也。”讲现在的,为什么好厂长能做好市长,好市长能做好主席?也是“其事虽别,其理一也。”当然,这个“理一”,并不是仅指其中的管理技巧与艺术相同相似,更为关键的是,无论做什么,其实最核心的都是在做人的思想工作、心灵工作(做企业不是如此?),这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宗”,也就是佛教修行修持的“心”,若用佛经上的话来说,就是“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哪一门都是佛门!哪一种知识都是佛学知识!再从反面说。我们之所以修行——换个词语:做人和做事——总是遇到烦恼和挫折,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内心存在着太多的分别和执着,比如说,凡人都要分个你我他,凡事都讲你的我的他的,凡知识都要用条条框框来分门别类,如这是佛学,那不是佛学等等,结果头脑里看似条理分明,错落有致,实则徒增心里负担,限制思维发展,大脑也越学越思路狭獈,越学还越是难以放下(俗谓习惯成自然,即佛说业力所致,执着不舍),于是我们就做不到“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我们做人做事就做不到游忍有余,无往而不利。正因如此,佛陀在证道时才就一直慨叹:“一切众生本具如来智慧德相(本来都是佛),皆因分别执著、颠倒妄想而不能证得。”诚哉斯言!也正因为如此,通常所谓佛教的修行,无论显宗也好,密宗也罢,坐禅也好,念佛也罢,最终也必以消弭分别、扫荡执著为趋极——如坐禅坐到“粉碎虚空(空空)”,念佛念到“打成一片”,这也还是“其事虽别,其理一也。”所以,虽说隔行如隔山,但隔山却不隔理,“丰富的社会阅历和管理经验,其实完全可以弥补佛学知识的不足”,这话确是大有深意!

  那么,这样说来,是不是佛经也就可以不用看了?

  这当然不能如此绝对!此正如好琴需妙指,方能仙乐飘飘,也亦如俗云修行在个人没错,却也要有个领进门的师父——佛经则进一步对此比喻:船载你过了河,剩下的,你就只管去用双脚走路,不用再想一定要扛着船了,否则,那样岂不是有些累赘?此即船要用,却不执着于船,经要看,却又要把经“看破”之意。所以说,那天戒大和尚仍然多次强调学佛要多看看《阿含经》,我也在一旁随喜赞叹如是如是,但从另外一角度来说,如果徐总已经看过《佛法概论》之类的书籍,并且对世间的一切奇幻莫测都能泰然处之,平常心对待的话,那么,实话实说,这《阿含经》不看也罢,因为以百数计的《阿含经》所述内容也即这两大方面:一是知识上的——讲解佛教的基础,如四谛十二因缘、三乘教法,还有佛教人生观、世界观等等;一是思想上的——让我们了解原始佛教时期佛教的真实面目,破除怪力乱神,回归人生佛教的本然。换一句话来说,《阿含经》是扫盲破迷的基础课本,这对已经超越此一阶段的人来说,当然其重要性大大降低!所以,如果不是进行学术研究——为学日益,进行学术研究还是要多看看的好——而是期以对现实人生最直接、最有效的话——为道日损,越简单越好,有如下这几本书足矣。

  《华严经》——扩展心量,令我们心胸大度。

  《金刚经》——开发智慧,提升大脑思维的层次。

  《法华经》——教授做人做事的方式方法,令我们灵活自如。

  《维摩经》——更会使我们深知如何为人处世,即俗而脱俗。

  《童蒙止观》——佛教最简易的健康养生、悟了实性的修行之道。

  如果再要简的话,一部《六祖坛经》足可。如果再要短的话,一篇《心经》即够。但最简单的最深奥,最简短的最复杂,佛教如此,世事如此,这也是人生真实而沉重的轮回怪事,所以,还是稍稍多看几部——以上面所述《华严》等五部为主的好。

  不知这是否可算是读经用的单子呢?

  一点感慨,姑述如上。学识浅陋,见解行文及语气不当之处,还望徐总海涵!

    此致

法安!

                                                  普陀山  智宗

                                             二○○三年九月三十日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共同祈愿:祖国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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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

(2008-06-21 08:15:43)  



  不同的人对同一个文本有着不同的认识与结论,这实在是天之“经”,地之“义”,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譬如说《红楼梦》,鲁迅先生就曾有段广为人知的名言:“一本《红楼梦》,单就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此可为俗语“屁股指挥大脑”、“角度决定意见”的,最有知识含量的注脚。这也就是接受美学的真理——其实是读者创造了作品,塑造出作家。

  联想到佛经,虽然由于信仰的缘故,而神秘,而伟大,令人捧在手里,重在心中,总有些忐忑,但真的阅读起来,实话实说,照样也逃不出此“经”。比如说,流传甚广奉者众多的《阿弥陀经》,若是深入其中,一味的直读下来,个人也理应有个人的不同见解。如若不然,那定是只有两种情形发生:一者与祖师同心同德,平等无差——好像没听人敢作如此说,毕竟这世界上连两片相同的树叶都不存在,更何况不同时代的两个大活人。那就只有二者了——你肯定偷懒了!或是懒得读,没深入进去;或是懒得思考,只等着对祖师的理解嗷嗷待哺,结果,祖师永远是祖师,你永远是你,祖师说“信、愿、行”,那叫天才、英才!你再鹦鹉学舌的“信、愿、行”,就只有是蠢才、奴才了!况且,按着禅宗的说法,即便是果真与祖师同心同德也不见得灵光到哪里,“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人家提笔在前,你只好“眼前有景道不得”,再道,也是徒费口舌,等而下之,还不如不说。禅宗是“见过于师,方堪传授”。

  学佛难不难?好像很难!其实,路在脚下,难也不难。佛者,觉也,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这种教科书的语言虽然死板,却最直接——能时时事事保有一颗自觉之心,不仰赖他人,就已经是完成了修行的三分之一,距佛不远!读经易不易?看似也不易!其实,熟读百遍、万遍,其义自现,哪用得着历代的祖师们老婆心切——他们也不过是如此的一路走来,才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无甚窍门!

  可惜的是,谁都知道这道理,就是没人肯下此功夫!现在的学佛者,即使不像超女快男一般,妄想一夜成名,一定而悟,也往往是再而衰三而竭,半途而废者居多。这是我辈凡夫的通病。

  那么,修行有成的圣者又能如何?仔细翻翻经典,好像,让人侧目以视的,甚至瞠目结舌的问题毛病,实际上哪个也不少!

  且说摩诃迦叶。这可是佛教主旋律隆重推出的众多佛弟子中“苦行第一”的光辉典范。出身豪富之家,血统高贵无比(婆罗门种姓),精严持戒,笃行苦行,修为高深到连佛祖也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半座给他,与其平起平坐,而且还号召大家学习迦叶好榜样。可见这摩诃迦叶的尊贵与伟大。然而,佛祖住世的时候,这摩诃迦叶其实还是另一番意义上的典型。比如说不依教奉行。佛祖说:迦叶啊,你修行那么好,要为大众讲经说法。摩诃迦叶却说:“今诸比丘难可为说法;若说法者,当有比丘不忍不喜。”公然抗命不说,还振振有词,而理由,却不过是因噎废食——有人不喜欢听,不讲!佛祖又说:迦叶啊,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极端苦行,索居独处,要和乐大众,力行中道。摩诃迦叶就更过份了,说:“我今不从如来教,所以然者,若如来不成无上正真道者,我则成辟支佛。然彼辟支佛,尽行阿练若,(中略)行头陀。如今不敢舍本所习,更学余行。”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没有你释迦牟尼,我也一定能无师自通,成为辟支佛那样的圣者,你让我改行,我才不干呢,你那不叫修行,叫“余行”!牛不牛?牛气冲天啊。难怪印顺导师在论及摩诃迦叶于佛祖圆寂后,不请迦旃延、富楼那和须菩提等大弟子,就立即组织人马搞佛经的第一次结集时,毫不客气地指出:迦叶尊者所领导的“五百结集是部分的;初期小乘佛教的隆盛,只是畸形的发达。”并且敢说:“摩诃迦叶的结集法藏,除时间匆促与少数人的意见外,还有把持的嫌疑。”即如圣严法师读到此语,也不由得感叹:“印公法师的这一指评,也是非常精辟的。正如孟子所说:‘尽信书不如无书。’我读小乘经律,也有这样的感触,但我不敢说出口来,即使古来的许多大德们,也不敢说出口来,因为这样一来,如果没有足够的气魄,那简直会使整个经教发生动摇的!”

  前辈尚且如此,晚生必有犹疑。这是肯定的了。于是,我每次读诵《阿弥陀经》,就总是不由自主地替舍利弗担心。你看看他身边坐的,当时都是什么同修道友啊:近处的这位摩诃迦叶,众所周知的少欲知足,德风高迈,没想到却是公然挑战佛祖权威,和佛祖唱对台戏的分裂主义大头目,比比著名的佛教大反派提婆达多,在分裂主义的道路上,两人的不同,只不过是手段上一柔一刚,一缓一急罢了,结果却是异曲同工——事实上,鸽派的摩诃迦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被推上了神坛,而鹰派的提婆达多则提前暴露,早早夭折,至今还在地狱里赎罪。再看看远处的那位长得黑漆漆拽乎乎的迦留陀夷,坐得笔直笔直的,在太阳底下全身都发光。不注意的话,恐怕就凭这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模样,也要俘虏一大堆的善男信女——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智慧很高,尤其对于在家妇女的劝化,特别有办法。可就这位号称“教化第一”的佛弟子,却真真是如假包换的古代版陈小希。在佛教中,除了根本淫戒之外,僧残以下的淫戒,差不多都是因他而制的。都说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可这话放迦留陀夷的身上就太不对了。师父阿难陀虽然女粉丝也特别多,但人家却是真正的献心不献身,与女弟子秋毫无犯,这迦留陀夷哪有半点乃师的优良作风!而且,更过份的是,这个迦留陀夷还仗着曾与佛祖在家同学的特殊关系,四处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成了著名问题学生“六群比丘”中的老大——坐他前面不远的难陀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合起伙来,与在王舍城彻底和佛祖决裂的造反派提婆达多内外勾结,沆瀣一气,把僧团弄得乌烟瘴气。作为佛祖的左膀右臂,舍利弗对这些不可能不知道,更可能不忧心。至于其他的,不是太老——摩诃拘希罗是舍利弗的舅舅,就是太小——佛祖的儿子罗睺罗,还贪玩呢,不是太笨——周利槃陀伽连个“扫帚”二字都记不住,就是太浮——宾头卢颇罗堕为只木碗就忘乎所以了。乔梵波提与阿那楼陀倒没这些问题,可前者有个坏毛病,吃饭像牛嚼,人见人讥笑,上不了台面。后者没了眼睛,是个瞎子,活动起来又不方便。天可怜见,数来数去,可用的,合适的,没几个了!舍利弗如何不揪心!

  揪心的还有他自己呢。就因为自己和摩诃目犍连深得佛祖的倚重,出头露面的机会多,社会影响大,就让人心生嫉妒,频泼污水。先是由于避雨,没碰到一位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倒也罢了,却在石屋里撞上一个对他们发花痴的放牛姑娘。他们俩人当然与山东大哥柳下惠走同样路线,坐怀不乱,可那花痴姑娘不行啊,这情可含得把她自己都融化了。而偏偏太凑巧的是,雨停出门,迎头走来的竟然又是提婆达多的忠实弟子瞿婆利,一看那姑娘的不堪样,当下就断定三人必有“不净行”,立马就告到了佛祖那里,污言秽语,真是百口莫辩!再有一次生病,居士送来一些呵梨勒果,要做药用的,还没吃,正放着,又被瞿婆利看到了,就四处挑拨,说什么还利和同均修持过人呢,明明是背着大家偷吃东西,骗鬼呀。小病成大灾,真是谁也意料不到的事。其他人不明就里,也还罢了,自己的徒弟也从中兴风作浪,可真是叫他有口难言。说到舍利弗的徒弟,也的确是佛祖都要摇摇头的。为什么?因为舍利弗的徒弟马师与目犍连的徒弟满宿也是著名的“六群比丘”之二,整天没事找事,在背后里给师父们捅刀子的茬儿,你说,舍利弗能不痛心吗!

  千万别骂我以小人之心度大人之腹。看看身边那些仅仅是因为和尚偷吃、住持吵嘴、方丈结婚、会长踹腿、代表行贿、委员放炸弹之类的个别事例,就哀叹佛教玩儿完,起心要还俗的——怎么就不想想,这些人也许是摩诃迦叶一流的圣人呢?亦或,就大骂佛教是集体行骗,一叶瞕目不见森林的——也太极端了!什么不都是有个波浪式发展吗?我们将心比心,小小地揣度一下舍利弗,因着这种种恶劣千百倍不止的坏佛罪行而心生起伏,情绪波动,难道就那么不容易接受吗?圣人之所成为圣人,不是因为他们遇事心如止水,古井无波,而是能够以大无畏的气魄,勇敢地面对问题、分析问题,直至彻底地解决问题,不然的话,那和六祖大师批评的“即同木石”有何区别?什么?舍利弗智慧第一?哪也得看和谁比啊,与后排压阵的文殊菩萨相比,舍利弗的智慧,只能叫不聪明!所以说,我就想,佛祖为什么会无问自说,不请而言?恐怕,也正是发现此时此刻的舍利弗,面上阴晴不定,内心显见动乱不安,而主动予以指导排解吧。

  怎样来排解呢?由乱而定,由识而智,当然离不了的,还是一个“转”字。怎么转?佛祖用“环境塑造人”,佛祖是一贯谦和的、平等的,“我亦在僧数”的态度决定,佛祖不会采取由外而内的“转境”之法,而只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强调自觉自力的“转念”之法——鲁迅和郭沫若等理转文的先知们倒是也悟到了此法,可惜他们采取的以笔作刀枪的思想灌输,诚属“牛不喝水强按头”,粗暴了些,猛烈了些,叫不少人接受不了,这实质上仍旧是由外而内的以境转念的思路。佛祖不然,对舍利弗这种情况而言,究竟该如何转念?佛祖的方子是要自己多念念“阿弥陀佛”。何谓“阿弥陀佛”,书面的叫“无量光、无量寿”,通俗的是“持之以恒的慈悲之光感化它、智慧之力观照它”,简单说来,也就是“悲智双运”,宽容与智慧并举。真可惜那些卖力持念“阿弥陀佛”的信众了,因为不知所念何意,再卖力,也不过是把念“阿弥陀佛”当成一把鸡毛掸子,勉强把心中的杂念散念清理清理——却并不能真正清理干净,不再起心动念,因为凡夫的特点就是“念如瀑流”,你以念止念,不过是在这条汹涌的大河上修大坝,再怎么修,最终也得被冲垮,大禹他老爹治水的例子就是明证。修行不是灭念止欲,而是正念导欲,要“疏”,而不能“堵”。所以,我劝人学净土,不念“阿弥陀佛”,是念“观音菩萨”,“观音菩萨”的名与“慈悲普度”的理,紧密相连,人尽皆知,都成习惯性联想了,持名即知理,知理就得力,不仅念的人懂得念“观音菩萨”就要“慈悲普度”,听的人也会因此而受益无穷,从而形成良好的舆论环境,强化巩固修学的意志与状态。试想,念“阿弥陀佛”的,有几人能如此呢?除去“阿米驮佛”的插科打诨外,最多能想到的,也就是那个金灿灿莲台上似笑非笑的胖大和尚吧。

  净土在哪里?这个人人向往的快乐老家,流行歌曲说的是“近在心里,远在天涯”,真是一语中的,妙意无限!的确,持名念佛若是不知其理,把个“阿弥陀佛”喊破喉咙也是相隔天涯,去之不得。若明其理,如理作意,持念得力,不要说“唯心净土”,本事大了,能力强了,就是建设一个实在的和谐社区来陶冶感染入住的居民,好像也不是多难的事。当然,如果功夫不到,能力不够,那就只好先“唯心净土”一下,也没关系,因为万里长征总会有走完的那一天,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出发。

  出发后不能吵嘴呵。佛祖可说啦,我们人人都是在瞎子摸象。如果想要明了得更多,就要对不同的理解尽可能地予以包容,否则的话,我们都自以为是,非要穷追猛打地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他人,那岂不成了搞意识形态了?此非佛教徒所为!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共同祈愿:祖国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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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青天水在瓶  之一

(2008-06-21 08:18:19)



    都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可这个“会”,前提却是和尚们绝不能真的太远,否则的话,文化相异,语言不通,如同早期来中国讲佛教八正道的西域胡僧们一般,即使你个个“高”得和姚明一样,张开嘴,也只能是“胡说八道”,令人难知所云。所以,从公元前后开始的初传五百年,佛教的师父徒弟们都在忙活什么呢?除去必要的四处走穴赶场,玩玩魔术,弄怪唬人外,大块的时间、大量的精力几乎全用来译经讲经了!

    然而,说到这译经,也着实是不容易。jdj于近代在中国广泛传播的时候,就为着一个“God”的翻译,差点便搞得“God”的众多爱子们打破头。内幕据说,无论是用“上帝”、“天主”,还是用“天神”、“真神”,都没法完整地表达“God”,而且,更令他们不可饶恕的是,这几个词甚至在实际中还反而让中国人更方便地歪曲了“God”。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佛教初传怕也大类于此。虽然所知的材料不如jdj之近之多,但还是留下了“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奚落调侃。真没办法!谁让你开始时非要挂靠道家这个土特产呢,打人家的招牌,用人家的“无”字,就不可避免地面临着被人家用道家“没有”的“无”篡改自己“变化”的“无”的危险,结果,原本和后世的老马们同样精妙的观点:一切都是运动发展的。刚一说出来,就让人以为是:一切都不存在。这哪跟哪儿呀。所以,出场讲经时你打那么多的宝伞宝盖又有什么用?排场越大,声势越足,就越容易让人家觉得你是装模作样煞有介事,笑破肚皮了都!

    哎呀,说起来,我真是太佩服那位把佛教的“Dhya na”译作“禅”的老祖宗了!同样是取自道家,却绝没叫人有先入为主的后遗症。《庄子·寓言》中说:“万物皆种也,以不同形相禅,始卒若环,莫得其伦,是为天均。”这句话从科学角度上来看,颇有些能量转化与守恒的味道。而从佛教思想上来考虑,则又有万物轮回更迭种性平等的意思。甚妙!此中的“禅”,音同“善”,意为“替代”。佛教的“Dhya na”来源于极为古老的“Yoga”。后者音译为“瑜珈”,有“苦行”、“持心”两义——持心,也就是“定”的意思。据说,这是一种有五千年历史的修行方法,早在佛教创立之前,就已经盛行在古印度了。佛祖当然肯定认真地研修过“Yoga”,这是有资料可证的。而且也正因为如此,后来佛祖证悟创教后,就干脆把“Yoga”毫不手软地充分扬弃,批判地吸收在佛教里,名之以“Dhya na”——而舍不得扬弃传统,并坚持要复辟传统的堂弟提婆达多,则与佛祖渐行渐远,终至于分道扬镖,被时人指诬为“叛教”。实际上没那么过份!用佛学专家季羡林老先生的话来说,“他同释迦牟尼的矛盾决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两条路线’的斗争”。况且,若是非要用“叛教”来说事的话,从“Yoga”的传统来看,佛祖才是名副其实,只不过今天看来,这一扬弃,恰恰是体现了佛祖勇于破旧立新的英明睿智,是符合科学发展观要求的改革创新……啊,说多了,赶快回头。

    是谁妙笔生花,把佛教的“Dhya na”翻译成“禅”呢?限于早期材料的极度匮乏,佛教的这一老大难,目前还没有人能说清。不过,佛教界和学术界公认,公元二世纪在中国东汉译经传法的西域洋和尚安世高,是关于禅的最早的翻译家和实践家,或者之一,他所翻译的《安般守意经》、《阴持入经》——这两部经典是中国汉魏时期众多习禅者视若拱壁的“红宝书”——其中已经有了“禅法”、“禅经”等字样,并且,安世高非常注意寻找印度佛教和中国本土文化的结合点,积极以道家概念来类比经中的概念,比如在《安般守意经》中——这可是一本专讲与道家吐纳功夫极其相似的佛教数息观的书,他说,“安般守意,名为御意至得无为也。安为清,般为净,守为无,意名为”。显见对中国道家是非常之熟悉。但,为什么“Dhya na”没有被翻译成“清静无为”之类的,却被看似是毫不相关的“禅”所“替代”?有人说,这是因为“禅”字,从示,而示从二从川,按《说文解字》的套路,有神示的意思在里面,正可表示修习“Dhya na”能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而我本人则为增加说服力,又从“禅”字“替代”的本义出发,谈其隐含着佛教生命轮回种性平等的理念,用它来翻译“Dhya na”,既表佛教理念又表实践方法,恰是佛教知行合一理论联系实际的最佳典范。呵呵,这其实都是瞎猜了,或者,科学地说,这都是“大胆怀疑”,却没法子去求证。反正印度佛教的“Dhya na”到中国被道家的“禅”字给“替代”了——翻译就是一种“替代”,而且,语言形式上的“替代”,还没影响语义内容上的表达——谁让咱祖上勤劳智慧呢,给它改个叫法,读作“馋”音,就与原配一刀两断情尽义绝,哪里还会腻腻歪歪搅不清呢!只可惜这一神来之笔,也如同作翻译的那位一样,都是天外飞仙,在历史的烟海中了无痕迹,云深不知处,弄得我们这些后世的孝子贤孙们,逢年过节想为他们烧炷香什么的,都不知姓氏名谁!

    不知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知,所谓的禅,原来与苦行修定的瑜珈有着绝不可忽视的继承关系。所以,从禅的角度来审视中国佛教发展史,就变得特有意思。

    先说说苦行吧。这简直就可算是佛教脱胎旧传统的一大隐疾,动不动就要发作一下,刺激刺激时人的神经。我们知道,佛祖本人是反对执著苦行、极端苦行的,佛祖提倡的是一种既满足人性基本需求,又不致引发人与自我、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剧烈冲突的、不苦不乐的人生态度,即所谓中道。而中道的行事原则,就是随缘——能根据内外部条件的变化,“息世讥嫌”,非常简单,特别务实。这都是见诸经典的确载,然而,也正是因此,执著苦行的大迦叶与佛祖产生了分歧,极端苦行的提婆达多与佛祖最终分裂,给佛教发展带来极大的危害。佛教传入中国后,阵痛仍然。早期佛教行人根据个人基础与外部环境的不同,分别走上相异的弘法道路:学识渊博的,被皇帝请进钓鱼台国宾馆,好吃好喝地侍侯着,建官方译场,广召天下学人,走知识路线、上层路线——是所谓义学僧,隋唐时统称为教门;专志笃行的,身无长物,无籍无寺,游行民间,唯苦行修禅是务,以走下层路线居多——后世僧史称之为禅门。这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各随各的因缘嘛。但北魏时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中“崇真寺”条,却通过一个阎王爷发落五比丘的故事,反映出当时洛阳有一种舆论:“坐禅苦行,得升天堂”;讲经者“心怀彼我,以骄凌物”,是“比丘中第一粗行”,被送进地狱受罪;“造作经像”,建寺造庙,是劫夺民财,也被送进地狱。据说,这故事一出来,当朝的胡太后“即请坐禅僧一百人,常在殿内休养之”,“京邑比丘,悉皆禅诵,不复以讲经为意”。这当然是不符合事实的,因为北魏胡太后时,佛教义学反倒发展更大。但这一传说却不能不令人注意到,在当时的教门与禅门之间的确是存在着严重对立的倾向。比方说北魏菩提流支译经团和散兵游勇的菩提达摩。唐中期的《历代法宝记》和《宝林传》都记载说,达摩之死,是因菩提流支等人六度于食中置毒所致。为什么要毒死达摩?《续高僧传》说“于时,合国盛弘讲授,乍闻定法,多生讥谤”。这显然是轻描淡写,没在点上,因为包括菩提流支在内的义学僧们也都是讲“定法”的,多年下来大家怎么能算得上是“乍闻”?可见,让人“多生讥谤”的,只能是达摩的禅法与菩提流支不同。如何不同?汤用彤先生研究指出:“达摩‘四行’非大小乘各种禅观之说,语气似婆罗门外道,又似《奥义书》中所说。达摩学说果源于印度何派,甚难断言。”真是一语破天机——所谓毒害,怕也是印度佛教新旧派之争流毒蔓延中国的变异版本罢了!

    乍看起来,这事好像与苦行是无甚大关系的,起码字面上不明显,但问题是,达摩在五代后被追认公推成中国禅宗第一祖,这下事情可就弄大了。因为禅宗此时已成中国佛教第一宗,势力最大,范围最广。又因为达摩留世最深的,其实并不是他的禅法,而是“九年面壁”的传说和强身健体的武术。武术又叫功夫——这名字很有创意,双关甚明,肯下功夫,才能有功夫,能下苦功夫,才能有真功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得,“苦”出来了。九年面壁,那更是一个苦啊——据说,小鸟在他的头顶上都孵出几百个蛋了,这几人能做到?结果一来,苦行,就成为中国僧人的心灵烙印了,即使再身不苦的,也要口头上纷纷以“心苦”作标榜,好像不苦就不是僧人了似的,流风所及,人人都习以为常,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真是何其怪哉!

前不久,有人在网络上还把北方某寺与中原某寺放在一起比较,说北方某寺苦行是佛教正道,中原某寺富贵为佛教败家子,褒贬分明,理直气壮,更过份地是,甚至把人家长得肥头大耳也当作是脑满肠肥的一大罪状——这似乎已经不是为佛教而争,而是为个人审美而斗了——活脱脱地又是如上心理的一次新时代“闪光”。而实际上呢,且不说北方某寺的师兄们没那么苦,中原某寺的同修们也没那么腐败,就是随便翻翻佛教史,我们也不难发现,总体说来,佛教主流好像从来就没苦过,而且,不光没苦过,甚至还可说是,一直锦绣花开、富甲一方!试想,“三武一宗”为何灭佛?“应是昔年崇奉日,不肯清检守真风。”这首当其冲的,还是钱多烧得呀!还苦行呢,你银子比皇帝都多,小日子过得又那么招摇,这不是找灭么!再想想,印度佛教为何在十三世纪时灭亡?除去战争因素外,不也是因为后期密宗贪腐堕落,失了民心?中国是亦如此例啊!“三武一宗”后,禅宗聪明,躲入山林打游击,保存了实力,后来又农村包围城市,成功地占据了中国佛教的绝大壁江山。如何?人一阔脸就变!什么农禅并举自力更生,一边歇着吧,翻了身的禅师们有的是皇帝赐的土地、信徒捐的珠宝,变现,放贷,圈地,出租,你追我赶地,个顶个都成了庄园大地主了,落到民国时,社会上都闹着要“庙产兴学”。为什么?眼红呗。谁让你钱多了不花,明摆着是要做唐僧肉啊!唉,慈航法师当年说,佛教有三大救命圈:一者教育;二者慈善;三者文化。我本人理解:教育,就是要让我们明白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不忘本;文化,就是要博采众长因材施教,教化众生;慈善,就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服务社会,做财富的中转站而不是终点站。应当铭记,随缘和众,息世讥嫌,才是佛教立身处世的标准啊!

    当然还有持心修定,也就是现在所通常理解的禅,这更是佛教的重要内容,重要到说中国佛教其实就是禅与禅宗了。然而这里边花样儿也最多,说下来又是一大堆的官司要打。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我们共同祈愿:祖国明天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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