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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善显密意疏

诸法不从自生,由何理而知?颂曰:

〖彼从彼生无少德。〗
  
彼有生作用之芽,若从彼芽自体而生者,彼生毫无必须出生之增上功德,以芽之自体于前因位已成就故。数论外道,见有互异诸因共生一果。故说因中若无一同一体性之自性随转,则不应理。故说大麦亲因之体性,即是水粪等众缘之体性。如是芽之体性与因缘之体性,亦同体相即。一切果法之体性皆尔。彼虽许种芽互异,不许芽从芽生,然说芽从种子及彼体性生时,以彼二法体性是一,理亦应许从自体生。即是从因位已有明显之芽生。此即彼计自生之理。


数论别派不说为生,但说因中不明显者后乃明显。然义仍相同。彼宗许总别同体义亦如是,与佛弟子说瓶与有为同体之理极不相同。如是若芽之体性已于种子位具有者,离芽之体性外,非别有明显之芽。则应因位非仅有芽之体性,应已有芽。若芽已有而更重生者,实属无用也。

午二从同体因生违正理。

〖生已复生亦非理。若计生已复生者,此应不得生芽等,尽生死际唯种生。〗

已生而复重生者,非是正理。〖亦〗显非但计从自体性生者为无用,即计果显者,显果既于因位中有,亦自宗相违。若谓因中无者,应观果显与果之体性为一为异而破之。其破彼之理,谓若计种子生已复更生者,复以何理能遮种子复生而许生芽。

复生种子有何障碍。既无障碍,则芽苗茎等于此世间应皆不得生。复有余过,应彼种子尽生死际无间而生,以已生者复生故。此举应不生同类果,应唯无间生同类因之二过,斥其违正理也。

午三破彼救难

若作是念:由水时等能生芽之助缘,令种子变坏,令芽生起,芽与能生之种子同时安住成相违故,是种灭芽生。故无违正理之二过。又种子与芽体性非异,亦非不从自生。此不应理。颂曰:

〖云何彼能坏于彼。〗种子与芽二性毕竟是一,云何彼芽能坏彼种?应不能坏,如芽不坏芽。

彼见斯过而不救者,以彼愚昧,以为芽能坏种是果位上事,与自坏自体云何相同耶?然一切体性既更互相即。则说果位与因各别,亦不得成,故不能释难也。

巳二破因果同一体性分三,午一种芽形色等应无异,午二破其释难,午三 二位中应具有俱无。

今初

复有余失,颂曰:

〖异于种因芽形显,味力成熟汝应无。〗

汝宗应离芽之能生因种之形色显色外,无别芽之长短等形色,青黄等显色,甘酸等味,及势力,成熟等。以种芽体性于一切种无差别故。由此能破量,反显彼二体性非一非都无所异。故此宗反显,与反显自续有大差别。言势力者,如治痔良药近身即病除,飞行神药手执即腾空。成熟者,谓由别缘转成异物,如以乳灌橄榄。荜茇等,则味转甘美。

午二破其释难。

设作是念:舍种子位转成芽位,种芽仅是分位差别。故即种子体性转变成芽。颂曰:

〖若舍前性成余性,云何说彼即此性。〗

若许全舍前种子性,转成余芽位体性。则说即种子体性是芽体性,云何应理。以彼位体性即是彼性,离彼位体性外别无彼性也。故说种芽体性一切无异,不成。

若谓种芽虽形色等有别,然物体无别。此亦不应理,以若不取形色等,别无种芽物体可取也。
午三 二位中应俱有俱无

复有过失,颂曰:

〖若汝种芽此非异,芽应如种不可取,或一性故种如芽,亦应可取故不许。〗

若如汝说种芽体性于此世间非有异性者,则于芽位应如种子亦不可取,或因种芽体性毕竟一故,如于芽位有芽可取种子亦应为根识所取。

欲离此二失,故不应许种芽体性全无异也。若善解此诸正理者,则于妄计一切诸法虽异,而彼法性更互为一,及妄计前位之法性即后位之法性等一切邪执。皆能遣除。

辰二明未学宗派者之名言中亦无

自命通达真实义之数论宗,离佛教别计之自生,已破讫。今显未学宗派世间常人之名言中,若妄计自生,亦不应理。颂曰:

〖因灭犹见彼果故,世亦不许彼是一。〗

种子因已灭,犹有彼果可见,故世间常人,亦不许种芽体性为一也。

辰三结如是破义

自生于胜义世俗二品皆违正理。颂曰:

〖故计诸法从自生,真实世间俱非理。〗

故汝妄计内外诸法从自生,随于真实胜义与世间世俗俱不应理。以是圣者破自生时,不加胜义世俗简别,直云非自生而总破之。清辩论师云:〖诸法胜义非自生,有故,如有情。〗所加胜义简别,诚为无用。

卯二以中论之理破

复有过失,颂曰:

〖若计自生能所生,业与作者皆应一,非一故勿许自生,以犯广说诸过故。〗

若计果从自生,则所生果与能生因,所作业与能作者皆应一。然彼等非一,故不应许自生。以犯此论与中论广说诸过故。

其初过者,如中论云:〖因果是一者,是事终不然,若因果是一,生及所生一。〗谓因果若是一性,则父与子,眼与眼识皆应成一。

第二过如中论云:〖若然是可然,作作者则一。〗他虽救云:若谓父与子,作者与业体性应一,此是我所许。若谓总应成一,则犯不定过。然如前说若计体性是一,则果相亦应是一。故不能释难也。以是若怖所说众过,欲求无倒通达二谛者,不应妄计自生。又有自生与无自生相违,既遮除一品,则于余品决定。故无自生,定是所许。

寅二破他生分二,卯一 叙计,卯二 破执。今初

自教实事师言:自生无用故,自生非理。由无自生故,共生亦非理。无因生乃最下计亦应破,惟云〖岂从他〗而破他生,不应正理,以诸经说由他自相之四缘能生诸法,虽非所欲亦须许由他生。何等为四缘?有说:因缘是五因性,除能作因。如俱舍云:〖因缘五因性〗。所缘缘,谓六识所缘境一切法。如云:〖所缘一切法。〗等无间缘,谓除入无余依涅槃心,其余已生心心所法,如云:〖等无间非后,已生心心所。〗增上缘谓能作因。

如云:〖增上即能作。〗六因,如俱舍云:〖能作及俱有,同类与相应,偏行并异热,许因唯六种。〗又有说云:〖能生者谓因,〗此约体相而说。谓若有法为彼法之能生,住种子性,此法即是彼法之因缘。

如年老人依杖乃起,正生心心所法要依所缘乃生,此法即是彼所缘缘。因灭无间即生后果,此因是果之无间缘,如种灭无间即能生芽。释论云:〖如种灭无间为芽之等无间缘。〗显句论破无间缘时,亦破芽之等无间缘。佛护论师亦如是说。此是许色法亦是等无间缘之宗派。若有此法彼法乃生,此法即彼法之增上缘。

显句论说:〖前生,俱生,后生诸缘,亦皆摄于四缘中。〗释论除初句,余亦如是说。般若灯论译为〖余部所计先生,有,无诸缘。〗其义相同译文较善。入中论疏解此义云:〖上座部所说先生缘者谓诸根现识之先生所缘缘。

有缘者,谓因缘与增上缘。无缘者,谓无间缘。〗此等唯名字略不同,察其体相,仍四缘中摄。由大自在天等非是缘故。当知更无第五缘。如俱舍云:〖心心所由四,二定但由三,馀由二缘生,非天次等故。〗

卯二破执分二,辰一总破他生派,辰二别破唯识宗。初又分五,巳一正破他生,巳二释世间妨难,巳三明破他生之功德,巳四明全无自性生,巳五明于二谛破自性生之功德。初又分三。午一总破他生,午二别破他生,午三观果四句破他生。初又分二,未以太过破,未二破释妨难。
初又分二,申一正明太过,申二抉择彼过。今初

此他生义不能安立,违教理故。教如稻杆经云:〖此名色芽非由自生,非由他生。〗违此等众多破他生教故。今当说违理失。颂曰:

〖若谓依他有他生,火焰亦应生黑暗,又应一切生一切,诸非能生他性同。〗

若谓他有自性之因,能生有自性之果者。如是则从能破暗之火焰亦应生所破之黑暗。又应从一切是因非因,生一切是果非果。何以故,以凡一切非能生彼果之法与汝许为因果者,同是有自性之他故。此是依他许之因,出二种太过之失。解释此二过,谓如能生之稻种,异于自果稻芽,是有自性之他,诸非能生稻芽之火,炭,麦种等,亦是异于稻芽有自性之他。

既许二种他义相同,则从他性之稻种能生稻芽,亦应从火炭等能生稻芽。又如他性之稻芽从稻种生,则瓶衣等法亦应从稻种生。如中论云:〖因果是异者,是事亦不然,若因果是异,因则同非因。〗

申二决择彼过分二,酉一明他生犯太过之理,酉二许太过反义亦无违。今初

此计他生犯太过之理,藏人有云:〖因果定须前后,是他必须同时。〗极不应理,如是则破他之过,自亦同犯故。若强抵谓自无所许者,则推求彼理,徒劳无义。又藏人多云:〖如因明师成立有烟决定有火,及成立所作性决定无常,是为成立一切时处皆决定无误。然成立时,要先于灶及瓶等少分法上成立决定。

次以彼时处与余时处,二种决定相同为因,乃于一切时处之上,成立为决定无误。如是今者,亦以同是他故之因,出太过之失。此即同类推比之因也。〗此乃末解论义复不善因明之乱说。若于有烟及所作性,不加时处简别,能总成立有火及无常,决定无误者。

则于非有火及非无常,以为可有烟及所作性之疑惑皆能断除。然此二法虽非因果,而是他者,实无量无边。故彼二事不能相同。(二事谓因明中决定,与此处之破他生)此所说之推比,实乃不善正理之能破也。余处已广说。

若尔云何?如显句论云:〖许世俗中唯众缘生,非许四边生。以诸法应有自性故。然彼非理。若许唯众缘,因果亦是互相观待而有,非自性有。故非说诸法有自性。〗此说自宗所许生与不许生之差别理由。谓若许四边生即须许有自性。故亦显说,许他生则须许自性生,许唯缘起生,则不须许自性生。故知所言他生之他,非泛说他,乃有自性之他。

是对许彼义者出太过之失,非说凡许他者即犯太过之失也。下破许前后刹那互异而是一相续云:〖所有自相各异法,是一相续不应理。〗亦说若异是由自相而成,则计前后是一相续不应道理。与此处难道理相同。此复若是有自相之他,则能破其观待关系。

若成无关系之他,则此一果,既从此因生,亦应从一切非因生。又此一因,既能生此果,亦应生一切非果之法。太为过失。其未善了解如斯正理者,是因未善分别,齐何为所破之量,齐何是所许之缘起建立。致有彼失。故当忆前说所破之量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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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二许太过反义亦无违

若许前说二太过之反义者,则显句论说:〖太过反义亦唯属他,非是我等,自无宗故。〗又云:〖说无性者为说有性者出太过时,何能成为太过反义。〗又云:〖成立太过,唯以破他宗为果故,非有太过之反义。〗复如何通?答:无过。彼等唯约破自生说,破自生之二过应尔。非中观师所出一切能破,皆如是也。彼能破之法(后陈),非说〖生便无用无穷,〗是说:〖复生无用无穷。〗其反义,为〖复生有用有穷,〗唯是数论所许。因为自无彼宗,故无违犯许彼宗之过失。此是初段论义。

佛护亦云:〖又生无用,〗加一又字。显句论亦说又字。本论则云:〖若计生已复生者。〗故有与复生虽犯相违,然有与生则不相违。如是有与复生有穷虽成相违,然有与生有穷则不相违。第二段论义,谓说无自性之中观师,对说有自性之数论,出前所说二太过时,自并未许彼反面义。自不许彼,非不能自由。

故自不许彼二太过之反义。第三段论义。谓虽不能以彼二能破法之反义,复生有用有穷为因,成立无自生,然彼能破非全无果。以彼成立数论所不乐之复生无用与无穷,便能破数论所许之自生。即以此为果故。今此二太过之反义则自宗亦许。故当知能破之反义,有自许不许之二类也。

未二破释妨难分二,申一释难,申二破救。今初

他释论云:因果二法虽是有自性之他,然非一切能生一切,现见因果各别决定故。颂曰:

〖由他所作定谓果,虽他能生亦是因,从一相续能生生,稻芽非从麦种等。〗

若法由他法所作,定说此法为彼法之果。故果决定。若彼因法能生此果非,则彼虽是有自性之他,亦是此法之因。故因决定。以是当知唯特殊之他乃可立为因果,非凡是他者皆可立为因果。

复次稻芽要从与自是一相续所摄之稻种乃生,非从相续不一之麦种等生。纵一相续摄如后刹那不能生前刹那,犹非能生。要前刹那生后刹那,乃是能生。是故稻芽不从麦种等生。非从一切能生一切也。

申二破救
  
当问计因果有自性者:稻种稻芽,由何因缘各别决定耶?若谓见彼决定故。当更诘问;何故见其决定耶?若仅说云:由见彼决定,故说见彼决定。不能说明决定之理由,则不能救前说之过。由未说明,有自相之他与见彼决定不相违之理由,故终不能释前难也。复次,既是有自相之他,则世所共知遍通一切是否因果都无差别。即此亦能违害敌宗。颂曰:

〖如甄叔迦麦莲等,不生稻芽不具力,非一相续.同类,稻种亦非是他故。〗

如麦种,莲子,甄叔迦花等,由是他故,非稻芽之能生,不具生稻芽之能力,非一相续所摄,非同类前刹那。如是稻种亦非具观待稻芽之四种差别,以是有自性之他故。此理是说既同是无关系之他,则不能安立具不具四种差别之不同也。

午二别破他生分二,未一依前因后果破他生,未二依同时因果破他生。初又分二,申一正破,申二释难。今初

如是依敌者所许有自性之他已破讫,今当宣说因果二法决无自性之他。颂曰:

〖芽种既非同时有,无他云何种是他,芽从种生终不成,故当弃舍他生宗〗。

如现有弥勒与邬波芨多,互相观待,乃见此异于彼而是别法。然芽与种非同时有,种未变坏定无芽故。以种子中无异于芽之自性他,他尚非有,云何可说种子是异于芽之他耶?既无自性之他,则计有自性芽从种子生,决定不成。故当弃舍诸法从他生之宗。此说,若种与芽异而有自性。有自性者终不可改,于种子位亦应与芽异。若果尔者,则彼二法理应同时。然此非有。故彼二法无自性他。非于名言亦破彼二法有异也。当知此与所破有关。

申二释难

上说:〖芽种既非同时有,〗不应道理,如秤之两头,一头昂起即一头低落,现见同时非不同时。如是所生之芽与能生之种,如其次第灭二事亦是同时,故种芽二法亦同时有。以有他故,无上过失。颂曰:

〖犹如现见秤两头,低昂之时非不等,所生能生事亦尔。〗

虽作是计,然非正理。颂曰:

〖设是同时此非有。〗

若以秤喻,便计种芽之生灭二法为同时者,此不应理。设秤两头同时有故,昂低二事可是同时。然种与芽非同时有,故不应理,如何非有?颂曰:
  
〖正生趣生故非有,正灭谓有趣于灭。此二如何与秤同,此生无作亦非理。〗
  
正生谓现在趣向于生,则芽之自体尚在未来,故现在非有。正灭谓现有趣向于灭,故现在仍有。芽趣向于生时,种子是现在,芽是未来。尔时此种芽二法,如何能与秤之低昂相等耶?定不相等,以秤之两头俱是现在故,低昂二事,可同时有,然种芽二法同时非有故。他以生灭二事同时故,说种芽二法亦是同时,以秤低昂为喻。此是显彼法喻不合。


非说若二作用同时,则彼二法亦必同时也。若作是念,种芽二法虽不同时,然彼二之作用(生灭)是同时有。此亦非理,以彼敌者离法外,不许有彼作用故。此是破二作用有自性。复有过失,观待生起作用名能作者之芽,于趣向生时犹是未来,故于尔时尚属非有。尔时既无所依作者之芽,则能依作用之生,亦非有体。由生与灭非同时有故,计二作用同时不应道理。

若谓稻秆经云:〖如秤低昂之理,于何刹那种子谢灭,即彼刹那有芽生起。〗岂非以秤为喻耶?故破种芽如秤低昂,不应正理。释论曰:〖虽举是喻,然非说他生,亦非说自相生。〗由是当知,论言〖此生〗者唯破有自相之生,非破芽从种生也。若经非说种芽同时如砰低昂之理者,则彼譬喻,意说何等同时耶?


释论云:〖是为显示同时缘起无诸分别如幻事故。〗此所说同时缘起者,当是二种作用同时而有。以经中如秤低昂之喻,必显同时有法,然不可说种芽二法同时有故。以是当知前破二种作用同时者,是破有自相之作用,非总破二种作用同时。故凡许有生,则应许因趣于灭与果趣于生,二事同时也。许此与许有生及名言生,虽无过失。然许胜义生及自相生,则成相违。以前者,说因果之生灭虽是同时,然因果二法不必同时。后家则说若作用同时,则因果亦必同时也。
  
又生果之作用,必曰〖此生,〗依芽等作者而立,故成为能依所依。但能依所依若胜义有,则不应成为他性。一切时中皆须有所依,故芽等趣向生时,亦应有生起作用所依之芽,则因果二法,犯同时有等过失,不应道理。其名言生,能依所依虽同时转,非一切时皆必如是,故不相同。又与种子同时之生芽作用,是芽趣向于生之作用。


虽此与芽亦是能依所依,但于彼时芽尚未有而有作用,亦不相违。如遣所依处亦遣能依法,是通常规。但种子是所依处,芽是能依法,于生芽时,种子虽遣,芽固存在,亦不相违。(同体系者,无所依则无能依,因果系者,因灭果犹存也)

若善了知以如是理破除他宗而自宗无犯,能正安立无过之中观宗者,乃是中观师。若破他时专说似能破,至他反难时,则以抵赖为能事,即显句论所说:〖吾等不与疯狂辩也。〗

未二依同时因果破他生

有作是说:若种与芽非同时有,以无自性之他故,他生实不应理。若因果同时有,以有他故则有他生。如眼识与俱有受等。眼,色,俱有受等,唯同时者,乃生眼识。如是眼等与心亦唯同时者,乃是受等之缘。破彼,颂曰:

〖眼识若离同时因,眼等想等而是他,已有重生有何用,若谓无彼过已说。〗

若汝妄计,与眼识同时之眼及俱有想等为能生因者,观待想等纵使有他,然因位已有重生复有何用,既无少用,故他生非有。苦欲避免无生之过,谓因位无彼果者,则前后法中无自性之他,过失如前已说。此理是说:所计因果纵使有他,然无自性之生,故他生非有。前理是说,所计因果即使有生,然无自性之他,故他生非有。汝所言他生,但有其名,空无实义也。
午三观果四句破他生

〖生他所生能生因,为生有无二俱非,有何用生无何益,二俱惧非均无用。〗

若谓此能生生他所生,即是因者。当观彼因,为生已有之自性果,为生无果,为生亦有亦无之二俱果,为生非有非无之俱非果耶?若谓已有自性果者,则复何用彼能生之缘?若生已有自性者,则成生已复生,此不应理前已说故。若无果者,则彼生缘亦有何益,如兔角非有故。亦有亦无者缘有何用,有无二俱定非有故。非有非无者缘亦何用,俱非有无定非有故。

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五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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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六

释第六胜义菩提心之三

巳二释世间妨难分二,午一假使世间共许他生释世妨难,午二明世名言亦无他生释世妨难。初又分二,未一世间妨难,未二答无彼难。今初

外曰:前为成立他生所说诸理,如干薪上注以油脂,被汝慧火焚烧殆尽。能使汝慧火炽盛之理薪,前者已足不可更加矣。问:倘不述正理则所许他生之义,宁非不成?外曰:不尔。以世间成立者,不须更用馀理成立,世间现见最有力故。颂曰:

世住自见许为量,此中何用说道理,他从他生亦世知,故有他生何用理。〗

一切世间皆住自见,许世所见即为定量,此最有力。从他有自性之因,生他有自性之果,亦是世人现所见者。用正理成立者,谓现见不现见二法之中是不现见法。前现见法,由现量成立故,不须更用正理成立。今此他生亦复何须说馀道理成立为有。纵无馀理成立他生,诸法他生亦能成立。故今成立有他生中,说馀道理更有何用,以现量已成立故。

未二答无彼难

此乃未能无倒了知教义,复因无始生死以来,实执习气成熟之力,恒于诸法执为实有,如同亲友。未多听闻舍离方便无自性理。(释论谓:骤闻令舍执法亲友,深生不忍。)以是狂叫世间违害也。若不广说世间道理,不能遣除世间违害之狂叫。故当详说何等境界为世间所违害,与何等境界为世所不违害,阐明可害境与不可害境之差别。此须先说二谛差别,分五

申一 二谛总建立,申二正释此处义,申三别说二谛体,申四明破他生无世妨难,申五明世间妨难之理。 初又分四,酉一由分二谛说诸法各有二体,酉二明二谛馀建立,酉三观待世间释俗谛差别,酉四明名言中亦无乱心所著之境。今初

〖由于诸法见真妄,故得诸法二种体,说见真境即真谛,所见虚妄名俗谛。〗

诸佛世尊,正知二谛体性,宣说行思与芽等内外一切诸法有二体性:谓世俗谛体与胜义谛体。此是说如芽一法之体,亦可分世俗与胜义二体,非说芽之一体,观待异生与圣者,分为二谛也。由此当知绝无无体之法。凡是有法,即不能超出一体异体。虽许有此体,然无自性之体亦不相违。

芽等诸法胜义谛体者:谓现见真义殊胜智所得之境体。此是二体之一,非自性有。言殊胜智者:简非一切圣智所得,乃如所有智之所得也。此说是彼智所得者,为破妄执彼智所得即是实有故。既言非自性有,故知有说;圣根本智若量胜义谛,即成实有非所知摄,认为是此师正宗者。实未了解此宗所说,虽是圣根本智所得,然非实有之义。致令智者正宗日趣坏灭也。
馀世俗谛体者:谓诸异生为无明翳障蔽慧眼,由彼妄见之力所得体性。此是二体之一,然非如异生所见境自相,即实有彼自性也。

如是说得胜义谛时,以圣人为能得者,意取主要者说,非说具中观见之异生全不能得也。说得世俗谛时以通常异生为能得者,亦意取主要由无明增上,见内外诸世俗法者,非说圣者身中之名言量不能得彼诸法也。未得中观见者,虽亦能得瓶等世俗谛法,然以正量了知彼法为世俗谛,则必须先得中观正见。以成立彼法为世俗谛,必须先成立为虚妄,正能成立为虚妄者,则于彼法先须以正量破其实有故。

言由妄见力者:谓通常众生虽亦能见妄法,然非彼众生皆能成立(能知)为虚妄。如观幻术人见所幻之象马时,虽见妄法,然非能知所见为妄也。以是当知安立世俗谛谓妄见所得义者,是说能量虚妄所知境诸名言量之所得也。

如前所说二种体性之中,能见真义理智所得之境即胜义真谛。此于下文〖由眩翳力〗等时,兹当广说。能见虚安所知诸名言量所得者,大师说名世俗谛。此说所得胜义世俗二事各别,非于一事有二种得相也。

酉二明二谛余建立

二谛之所依,虽有多种解释,此中是以所知为依。如集学论引父子相见会云:〖如来了知世俗胜义,所知亦唯世俗胜义二谛中摄。诸佛世尊由于空性善见善知善证,故名一切种智。〗言所知亦唯者,明所知为依。言二谛中摄者,明二谛数决定,及明如来由了知二谛故名一切种智。故说胜义谛非所知法,及说任何智慧皆不能证,为入行论意趣者,实是倒说。

世俗胜义二谛是所分体。所分之义虽有多解,此中则说二俱有体。又彼体性,亦定非是非一非异,诸有法体若异空性反成实有。故是一体观待为异,如所作与无常。菩提心释云:〖异于世俗谛,真谛不可得,说俗谛即空,唯空即世俗。

离一馀亦无,如所作无常。〗初四句义,谓非离世俗别有异体之真谛,即诸世俗法谛实空故。谛实空性亦即于世俗事上而安立故。次二句,明无则不有之关系决定,复是同体系,如所作与无常是一体性。所分之义,谓如上所说二量所得,即各别体相。

设作是念:若说本论与入行论义同者,彼论云:〖世俗与胜义,许此为二谛,胜义非慧境,说慧是世俗〗。复如何通?答:彼前二句是明二谛差别。后二句明所分体。〖胜义〗一句明胜义谛。〖说慧〗一句,明世俗谛。有说前句(第三句)立胜义谛非慧境之宗,以后句(第四句)成立者,实非论义。

彼所明二谛亦如集学论引父子相见会云:〖此中世俗,如来见为世间所行,胜义谛者,不可说,非所知,非所识,非偏知,不可见。〗入行论中即安立此义。此说胜义谛非所知者,义如下文所引入二谛经所说之慧,谓非彼慧境。若谓全非任何智慧之境,则经说如来由现证世俗胜义一切空相安立为一切种智,应成相违。下当广说。明世俗谛中,非说唯安立彼慧为世俗谛,是说彼慧之境,如经云:〖世间所行〗。世间谓能量妄法之名言识。所行谓彼境中所得之义。论说慧境为世俗谛,理亦如是。

分所知为二谛者,明所知中二谛决定,此中教证,父子相见会,前已引讫。决定真实三摩地经亦云:〖谓世俗胜义,更无第三谛〗。

释论亦云:〖如是略有馀谛,随其所应,当知唯是二谛中摄。〗此说十地经所说多种谛名,一切皆归二谛中摄。经中所说成立谛,谓善分别蕴界处。故此论师亦许二谛数量决定。理证,谓如一事,若已决断为欺诳虚妄,则必遮断为不欺真实。欺与不欺互相违故。由此遍于一切所知,故亦遣除俱是俱非之第三品。

如中观明论云:〖凡互相违法,绝无遮其一品不成馀品者,故分别俱非品亦非正理〗。又云:〖若法决断为此,未有不遮断为彼者,此二即是互相违之相。若法是互相违相,则彼遍于一切种相。若能遍于一切种相,则能遣除馀第三品,如有身与非有身等差别。〗其馀一切正相违者皆如是知。

若无能遣第三品之正相违者,则所许有无一异等二边观察皆不能破。若有者则凡正相违法,遮其一品未有不成立馀品者。故说中观应成派无正相违,是全未知破立之建立。凡正相违,遮断一品则决定馀品,破遣一类即成立余类,应成自续都无差别。

酉三观待世间释俗谛差别

世俗谛中有心境二类,先依世间识明心之正倒。颂曰:

〖妄见亦许有二种,谓明利根有患根,有患诸根所生识,待善根识许为倒。无患六根所取义,即是世间之所知,唯由世间立为实,馀即世间立为倒。〗

非但所知中可分二谛,即见妄法之心,亦许有正倒二类。未被现前错乱因缘损坏之明利诸根,及依此根所生诸识,与已被现前错乱因缘损坏之有患根识也。有患诸根所起乱识,观待未被现前错乱因缘损坏之善净根识,则许为颠倒识。前者则许缘境非倒。但此二种差别非是中观自宗,是观待世间识而分。

如心可分倒与不倒二类,其境亦尔。谓未被现前乱因所损六种根识所取之义,此是世间所知,唯由世间立名真实,非待圣者可立彼境名真实也。此言圣者与言中观宗,义同。余谓影像等有患诸根所见之境,即由世间安立为倒。即字表示唯以名言量,即能安立彼诸说为乱识,不待理智也.

内身所有损坏诸根之因缘,如眩翳黄目等病,及食达都惹药等。达都惹即商陆,误食彼果便见一切皆成金色。等字摄疫病等。身外所有损相因缘,如照镜,于空谷等处歌唱,春季日光与砂碛等境界观前。尔时内根纵无损患,如其次第,亦见影像,谷响,阳焰水等。由幻师咒及所配药等当知亦尔。意根之损坏因缘,如彼咒药,及邪教,似因,睡眠等。此说睡眠是六根中意根之损坏因缘,故说此师许梦中有根识,实属邪说。由是当知无始时来二种我执无明等损害,非此所说损坏因缘。此唯取前说现前损坏诸根之错乱因缘等。

其无如是损患六种根识所取之世俗义,与有患诸识所取之义,安立为正倒境者,唯是观待世间识立,以认彼等如见为有,是世间识有无违害故。若观圣者则无正例之别,如影像等非如所见而有,具无明者所见似有自相之青等亦非如所见而有故。故彼二识亦无错不错乱之别也。问:有患色根所见倒境,及意识上有睡眠等患,于睡梦中所见人物执为人等,并醒觉时于幻象马执为象马,于阳焰水相执为真水。

世人常识亦能了知此等倾倒。然意识上由恶宗所损邪执诸义,世人常识不知其倒。云何可说唯由世间立为颠倒耶?答:此中所观察有无损害之损缘,非是俱生邪执之损害。故恶习宗所妄计,是说唯学恶宗者邪计之自性等(二十五谛中之自性)。世人常识虽不能知彼等颠倒,然未证真实义之名言量,能知其倒。故是世间识了知为倒也。又如二种我执所执之义,是无患根识所取,观待世间常识可是真实。然名言中亦非是有。

问:若由不许正世俗故,虽可不分正倒二类,但无明所损之心境,何故不安立为倒世俗耶?答:世俗是由诸名量所安立故,若安立倒世俗亦应待彼而立。然名言量不能成立由无明习气所损者为错乱也。

酉四 明名言中亦无乱心所著之境

上已总说有患意识于所著境迷乱,今更以譬喻别明彼义。颂曰:

〖无知睡扰诸外道,如彼所计自性等,及计幻事阳焰等,此于世间亦非有。〗

如被无明睡眠扰乱意识之外道,意中已有邪宗似因之害缘,自以为悟入真实义。于牧童妇女共许之生灭等,彼尚不能无倒正知,而欲超出世间之上。如攀树者,未握后枝己放前枝,定当堕落恶见山涧之中。由彼不能善知二谛,故不能得解脱妙果。故诸外道论中各别所计自性三功德等,虽于世间世俗亦定非有。

有说此宗,凡是乱识见为有者即立为世俗有,此亦善破讫。如是若计幻事,阳焰,影像等,为实象马,实水,实质等,亦于世间世俗决定非有。故名言中有者,要由正量之所成立。虽彼等所著之境,于名言中亦不许有,然所见境,则不许尔。现在根识见色声等为有自相者,是被无明损坏。故彼等识,与见影像,谷响等之根识,除略有粗细,于所见境全无错乱不错乱之差别。自相所成之青等与有实质之影像等,同属非有。如实质虽无影像是有,如是自相虽无,而青等是有。如许青等是外境,故许影像亦是色处。下文亦说影像能生见彼之识也。由此当知,眼识所见之幻事,耳识所闻之谷响等,亦皆如是。是为此宗之不共建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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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二 正释此处义

〖如有翳眼所缘事,不能害于无翳识,如是诸离净智识,非能害于无垢慧。〗

诸真实义,非名言识之所安立,许是圣者真智所见,故破它生,非唯住于世间知见而破,是依胜义而破。今破他生既加胜义简别,犹如有眩翳眼识,所见毛轮等,于无翳眼识不见毛轮者都无违害。

如是离无漏净智被无明所障之异生识,于未波无明障蔽之无漏净慧亦无违害。故破胜义他生时,即使世间成立他生亦无违难。当知彼难实为智者所笑之处。

申三 别释二谛体分二,酉一 释世俗谛,酉二 释胜义谛。初又分三,戊— 明于何世俗前为谛何前不谛。戊二 三类补特伽罗见不见世俗之理,戊三 观待异生圣者成为胜义世俗之理。初又分二,亥— 正义,亥二 释烦恼不共建立。今初

〖痴障性故名世俗,假法由彼现为谛,能仁说名世俗谛,所有假法唯世俗。〗

由此无明愚痴,令诸众生不见诸法实性,于无自性之诸法,增益为有自性。遂于见真实性障蔽为体,是名世俗。此所说之世俗,是明世俗谛,为于何世俗前安立为谛之世俗。非明总世俗也。如楞加经云:“诸法世俗生,胜义无自性,无性而迷乱,许为真世俗。”

此说于胜义无自性,误为有自性之心即是世俗。世俗梵语有能障义,此世俗即为能障。此为障何事耶?曰;“许为真世俗。”谓由障蔽真义故,许为俗世或能障。此非说正邪二世俗中之正世俗也。初句所之世俗,与后句所说之世俗,义全不同。前者是自许诸法生等世俗中有之世俗。后者是诸法于何世俗前为谛之实执世俗也。

由彼实执世俗之力,青等虚伪诸法,本无自性现有自性,于诸众生现为实有。由此于前所说世间颠倒世俗之前为谛实故,能仁说为世间世俗谛。即如前经所说也。由于三种人前不现为谛实,而是分别假造虚伪诸法,由于彼世俗前不谛实故,名唯世俗。

释论说:如影像谷响等少分缘起法,虽具无明者亦见其虚妄。如青等色法及心受等少法,则现为谛实。诸法实性,则具无明者毕竟不见。故此实性与世俗中见为虚妄者非世俗谛。此所言‘少法’,拿错译为‘有法’较妥。言影像等亦见为虚妄者,是观似形质与彼质空二事相合之虚妄。彼之实空,亦是空无实质之义,非影像自性空之义。

故虽知影像由真质空,而彼影像于执有自相之世俗前现为谛实,并不相违。故彼仍是世俗谛。以是当知论说影像非世俗谛者,意说善名言者世间世俗所见影像,现似形质已知为妄。是观待彼心已非世俗谛。非不安立为:‘所见虚妄名俗谛’,所说之世谛也。若不如是,凡于世俗不谛实法,是世俗谛成相违者。则论说于名言中亦无自相,及名言中破除实有,成立无实,一切建立皆成相违。

是故有说:世间常识亦知为错乱之影像等境,非世俗谛,唯是世俗。是于二谛决定,及观待世间之实妄,并中观师所立之实妄,全不获得正解之语也,论言:‘实性于具无明者毕竟不现 ’者,此许未断尽无明之圣人,亦皆现证真实义,故是说现被无明障蔽之心。至于有学圣人之后得智及异生之真实义见,虽有无明及无明习气所蔽,不能现见,然当许彼见胜义谛。

释论云:‘此由有支所摄染污无明增上之力,安立世俗谛’。此说妄执诸法实有之无明人我法执,是十二有支中之无明。故不许为听知障。言由彼实执无明增上,安立世俗谛者,是明待何世俗安立为谛之理,非说瓶衣等世俗谛法要由彼实执安立。


以彼实执所安立者,自宗于名言中亦不许有故。由世俗谛待何世俗为谛实之世俗,与安立瓶等为世俗有之世俗,名相同故,误为一义者颇多,当善分别。

若尔瓶等诸法,为于未成佛一切有情之世俗前,皆现为谛实耶?为于少数有情之世俗前,亦有不现为谛实者耶?论曰:‘安立为世俗谛之色声等法,此复于己断染污无明,已见诸行如影像等声闻独觉菩萨之前,唯是假性,全无谛实。以无实执故。’此谓见非谛实之补特伽罗,略有三类:谓声闻独觉菩萨。

然非一切声闻独觉菩萨,故说差别,谓已现见一切有为诸法,空无自性现有自性如影像等。是一差别。著唯此德,七地以下菩萨,及二乘有学圣人亦皆同有。为遮彼故,说彼三人中是已断无明者。故是清净地菩萨,及二乘阿罗汉。

于此三人前不现谛实,为何法不实耶?论曰:‘此复’,谓内外诸法,不实之理,论曰:‘无实执’,谓不执实有故,实执无明已断尽故。此即成立内外诸法于彼三人之世俗前为非实有。如是解释并未成立于彼等前非世俗谛,仅是成立非是谛实。

故有执为成立非世俗谛者,是慧解太粗,以自心垢污论师意也。又如上成立亦非对彼三人成立,是对吾等诸馀有情,成立诸法于彼三人之前为非实有耳。除彼三人之外,馀诸有情由有俱生实执故,于彼等任何世俗亦皆不能成立为非实有。

若不如上释,强谓是于彼等成立非世俗谛者,明此能立太无关系。谓于彼心成立某法为世俗谛时,须先成立彼法为虚妄,于彼以无实执为理由,诚可笑故。又于彼心,成立某法为世俗谛时,须先成立彼法为虚妄之理,谓说瓶等为世俗谛,安立此谛字,有心境二义,此非安立彼境为谛,要于实执世俗之前乃能安立为谛。若不加彼简别则不能成立为谛实,反应见为虚妄也。

亥二 释烦恼不共建立

此宗明烦恼有不共理,与大小乘对法俱不相符,了知此理最为切要,故当略说。执法实有中,有缘人缘法二种实执,即许彼为二种我执,前已说讫。入中论释与四百论释,皆说彼实执是染污无明。又彼无明,说是声闻独觉阿罗汉所断。四百论说是得无生法忍之菩萨所断。故染污无明,是无我真实义明慧之违品,非仅无彼明,及离明之馀法。

明之违品,即增益人法为有自性。由是当知安立增益法我为染污无明,及安立执我我所有自相为萨伽耶见,皆与对法不合。对法宗,如俱舍论第九品说,执补特伽罗有独立实体,安立为我执萨伽耶见,执我所有为彼实体补特伽罗之所自在,安立为我所执萨伽耶见,则与此宗极不相同。

执补特伽罗有独立实体,未学邪宗者虽亦可有,然执补特伽罗异诸蕴相别有馀相,则未学邪宗者决定非有。如是边见亦有二类也。设作是念:对许人法有自相之宗,云何成立彼等诸执为染污无明及二种我执耶?答:先以破有自性之理,破除人法有自性,便能成立彼执是迷所著境之实执。此若成者,则亦能成立执人法实有为二种我执也,若此等皆成,则亦成立彼等实执为了达真实义明慧之违品。故能成立为无明,且能成立为萨伽耶见,亦即成立为染污无明。故了知烦恼之不共建立极为重要也。

其馀贪等烦恼皆从实执愚痴发起之理,如四百论云:‘如身根依身,痴遍住一切。’释论云:‘痴于通达真谛极愚蒙故,增益诸法谛实自性而转。贪等亦唯于愚痴所遍计之诸法自性,增益爱非爱等差别而转,故非异痴而转,亦是依痴,痴最胜故’。‘自性而转’以上,明痴是实执。贪等非异痴而转者,谓与痴相应乃转,离痴则不转。

从‘贪等’至‘而转故,’即说明其理由。于境增益悦意不悦意之差别者,是生贪嗔之因非理作意,非说贪嗔之行相。言‘唯于痴所遍计’者,谓要依增益有自性之悦不悦意相乃有贪嗔转故。然此非说:唯痴遍计之实有是贪等之所缘,以二种俱生我执之所缘是有法,贪等与痴相应,即同一所缘故。要于二种非理作意所引境上,起希欲行相及厌背行相者,乃是贪嗔。

唯执补特伽罗独立实有所引之欲不欲相,犹不安立为贪嗔。故安立贪嗔之理亦不相同。言‘亦是依痴’者,义谓执有自相之愚痴为先,乃能引生贪等。身根依身之喻,谓如离馀四根,无可立为身根者,如是馀一切烦恼要依愚痴乃转,不离愚痴而转。于是若能破除愚痴即能破除一切烦恼。故于能治愚痴缘起性空之论应当恭敬也。七十空性论亦说诸法实执,为生死根本无明。六十正理论亦云:‘若得随一处,即被惑蛇咬,若心无所住,即不被彼咬。’谓若得随一实执所缘之处,即被烦恼毒蛇所咬。又云:‘若心有所住,惑毒岂不生。’此即圣者所许。

后二句之征起文云:‘若见色等有自性,而欲断烦恼,此诸烦恼终不能断,为显此义故云’。释文亦云:‘若有法可得,定生贪等无量烦恼,必不可遮。所以者何?若彼法与意相顺,即随贪著难以遮止。若不相顺,则生愤怒亦难遮止。’释论又说,若境俱非悦不悦意则生无明。凡是内心执境有自相转,或生贪欲,或生嗔恚,即俱非彼二亦生同类愚痴。入行论云:‘凡有所得心,若稍有所住,诸离空性心,灭已复当生,如无想等至。’关于此义,此二论师与佛护论师,解释圣者意趣都无差别。

由此道理,说无常等十六行相之道能得涅槃者,是密意语。依彼道增上所明烦恼亦非究竟。慢等烦恼依彼等义亦可了知。不共无明及萨迦耶见边见,当知皆分分别与俱生二种。恐繁不录。如是宣说执法实有之分别为上中下九品修所断,配九品能治修道者。如说执著二取异体分别为上中下九品修所断,配九品修道。当知是为不能圆满通达粗细二种法无我之有情而说是不了义。

戊二 三类补特伽罗见不见世俗之理

又此诸法放凡夫前,实无自性现有自性,故成欺诳。于前所说馀三人前,唯现缘起假法,故唯世俗都无真实。又彼唯有所知障相不染污无明现行故,要于有彼无明及其习气所染有相行后得位之圣者,乃能现起。于住根本定无相行之圣者,则皆不现。

若尔,此宗立何为所知障?释论云:‘此中无明习气,能障决了所知。贪等习气,为身语如是转因者亦尔,又彼无明贪等习气,唯得一切种智成佛乃断,非馀能断。一身语转者,谓如阿罗汉有身语粗重,跃如猿猴,呼他小婢,大师虽遮仍不能改。亦字明贪等习气亦障决了所知。故烦恼习气是所知障,习气所起一切错乱二取,亦是彼摄。又烦恼种子名曰习气,与非烦恼种子之习气,此立后者为所知障。虽断尽一切烦恼种子不复生实执。然由习气所染,于所现境仍起错误之心。

又未成佛之圣者,由未断所知障无明故,后得有相分别与根本无相智,各别而起。诸佛如来由于一切法胜义世俗相,现正等觉,故心心所行,一切分别皆毕竟灭,根本后得有相无相不各别起。言毕竟者,显馀圣者唯根本位乃灭,故后得根本各别而起。言‘所知障无明现行故’非是成立有相之理,是成立根本后得有相无相各别而起。心心所行,谓诸分别,显句论云:‘分别谓心行,真实性义由离彼故,是无分别。如经云:云何胜义谛?谓尚无心行,况复文字’。

戊三 观待异生圣者成为胜义世俗之理

论曰:‘诸异生类所见胜义,即诸有相行圣者所见唯世俗。彼之性空,即彼等之胜义’。前句义,谓异生执为胜义有之瓶等,即前所说三类圣者从根本定起后得有相智所见之唯世俗。此仅遮彼前为谛实。非遮世俗谛。亦非说异生执瓶等胜义有,即为圣者所见之世俗。

以彼非有故。后句义,谓缘起世俗之法性,即圣者所见之胜义。故有倒解论义说瓶等一事,观待异生为世俗,观待圣者为胜义。是由未知于何心前为世俗谛,即于彼心破除为谛也。

论曰:‘诸佛胜义是自性性,此复无欺诳故是胜义谛。此是彼等各别内证’。言是自性性之性字,是决定词。此简馀诸圣者所见之胜义谛,谓非如根本智位无相自性,后得智位有相自性,各别决定,是恒时安住自性之法性也。‘此复’等义,谓胜义谛之谛字,非谛实义。是于见真实义之智前,无欺诳义。

酉二 释胜义谛分二,戊一解释颂义,戊二释彼妨难。今初

今欲宣说真胜义谛,然胜义谛非言说境故,非随言识所缘境故,不能直接显示。当为乐闻者,以异生自能领悟之譬喻,明彼体性。

此云非言识境,义为不能直接显示。拿错译为不能现前显示。又真实义非从他能知,如显句论云:‘如眩翳人见毛发等颠倒自性。无眩翳人虽为宣说,然彼不能如无翳者了达毛等自性无可见,如实了达。’此说无翳人虽为有翳者所说无毛发然彼不能了达如无翳人所见无发。听者虽不能如是了达,然非不知无发也。

如此譬喻,为彼宣说真买义,彼终不能如离无明翳者所见而了达,然非全不能了知真实义。故胜义谛,非诠深义之了义圣教,及说彼义之语所不能说,亦非随顺彼语之慧所不能知。凡说真实义非言识境者,应知一切皆尔。颂曰:

〖如眩翳力所遍计,见毛发等颠倒性,净眼所见彼体性,乃是实体此亦尔。〗

如有翳人由其眩翳损坏眼故,见自手所持食器等中,有毛发虫蚁等相,妄计实有毛发虫蚁等事。为除彼故,遂将彼器数数倾覆。无翳净眼人行至彼前,用目审视彼所见有毛发等处,毛发等相都不可得,更不分别毛发等上差别之法。若有翳人述自心意告无翳人曰:见有毛发。尔时为除有翳人之妄分别故,曰:此中无发。对彼人前虽说如是破除之语,然此说者无损减毛发之过。

有翳人所见毛发之真义,是无翳人所见,非有翳人所见也。如彼二喻,当知此法亦尔。了知之理,谓无明翳损坏慧眼不见真实义者,见蕴界处时,仅见蕴等世俗性,如有翳人所见毛发,诸佛永离无明习气所知之障,如无翳人不见毛发,而见蕴等真实性境,此即诸佛之真胜义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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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二 释彼妨难

设作是念,如无翳眼不见毛发等相,诸佛亦应不见无明染心所见之蕴等世俗法,是则诸法皆应非有,以凡有者佛必见故。若无蕴等世俗法亦应无佛可成,以初发心之补特伽罗,有无明染故。答曰无过,佛智了达所知略有二理:谓了达胜义谛所知,及了达世俗谛所知。初谓以不见蕴等世俗相而了达彼等真实义。

次谓诸佛不可有不见而知之疏知,必是见相而知。故尽所有智,是现见心境二相而知也。诸佛尽所有智,非由无明习气所染而见蕴等,是由馀补特伽罗无明染识所现之相。佛亦应见。彼相既是世俗法,则尽所有智亦必见也。有翳人所见毛发,眼无翳人虽不可见,然彼相不必非有,此与佛不同也。

未断尽二取迷乱习气以来,缘如所有与尽所有之现量,不能同体,根本后得各别缘虑,故一刹那智不能双缘彼二所知。断尽迷乱习气之后,每刹那智,皆是二智同体相续不断,故于一时缘二所知,不须各别有现不现也。

故论云:‘虽一刹那智,周遍所知轮’。又彼二智虽是一体,观待二境有二能知之相,亦不相违。是为诸佛世尊所不共法。有说佛智唯一真实义智。其尽所有智,是所化相续所摄,非佛心所有。是谤诸佛尽所有智,有说如所有智亦非佛心所有,是俱谤二智也,更有馀义,果位当说。

若作是念,灭尽一切二取相之体性,岂非无可见,诸佛云何见胜义谛耶?答:真实见前二取皆灭,实不以二取相见。然无可见即名曰见。此谓如所有智,现见蕴等之真义,蕴等于彼见前不成实义,即是蕴等真义,故不见蕴等,乃见蕴等之真义也。


释论云:‘不触所作性法,唯现证自性,由觉真实故曰佛陀。’此说请佛见胜义智不触有法唯觉法性,与说不见蕴等乃见蕴等之真义,同一道理。经说无见是最胜见。义亦非说全无所见名之为见。是如上说,不见戏论立为见离戏沦。故见与无见非指一事。

如般若摄颂云:‘不见诸色不见受,想无可见不见思,若心意识都无见,如来说此己见法。有情自言见虚空,观彼虚空如何见,佛说见法亦如是,非见馀喻所能说。’此说不见者为五蕴,见者为法。此法即真实义,如云谁见缘起彼即见法也。虚空喻者谓唯遮质碍。见知彼者谓若有所遮质碍理应可见然不可见。此所见即虚空,不见即质碍。若谓非如是见,如见蓝色乃见真实义者,是末句所破也。

为证以不见为见,引入二谛经云:‘天子,若胜义中真胜义谛是身语意所行境性者,则彼不入胜义谛数,成世俗谛性。天子,然胜义中真胜义谛,超出一切言说,无有差别,不生,不灭,离于能说,所说,能知所知。’

前段经义,谓胜义谛于见胜义智前,若非以不见蕴等世俗相而见,如蕴等是身语意所行境者,则现见真实义智,未离戏论,故非胜义谛,反成世俗戏论。是证以不见之理而见。第二段经义,言现见胜义智前,真胜义谛无差别者,谓无众多不同之差别,超出言说,不生,不灭,易知。

于彼见前离能所说亦易解。现见真实义智,虽可立为胜义智,真胜义谛是彼所知。然于彼智前离能知所知,亦不相违。以能所二相,唯于名言识前乃安立故。如比量理智虽可立为能知心,真胜义谛亦可立为所知境,然心境能所,非就彼智而立也。
  
经又云:‘天子真胜义谛,乃至超过具一切胜相一切智境。非如所言真胜义谛。一切诸法皆是虚妄欺诳之法。’境字以上明胜义谛超过一切智境。非如所言真胜义谛,即明超过彼境之理。如云此是胜义谛,随逐此言之分别,便各别现起心境二相。


若一切智中如所有智有如是相。彼必超过此境。以一切二取相法,皆是虚妄欺诳之法,故唯见真实义之不欺诳智,全无彼法也。此等一切,皆是现见真实义之智不见蕴等世俗法之左证也。

是故现见真实义之智前,有事无事等一切二取法之戏论,皆定非有。以彼诸戏论自性皆不可得故。

由是当知,说真实义时,唯诸圣者乃是亲证之量,馀非圣者皆非亲证之量,故约圣者见胜义智
破他生时,全无世间妨难也。

申四 明破他生无世妨难

若于胜义破他生时,欲举世间妨难者,则观真实义时许世间见于真实义亦是正量。颂曰:

〖若许世间是正量,世见真实圣何为,所修圣道复何用,
  愚人为量亦非理。世间一切非正道,故真实时无世难。〗

若果许世间见于真实义是正量者,世间常人皆已现见真实义故,复是无始生死以来即已见故,应许已断无明。则为现证真实义,何用馀诸圣者,亦复何用勤求圣道也。然许世间通常愚夫,于其实义为正量,亦非道理。故观真实义时,世间常见于真实义一切非量。故观真实义时无世间妨难也。

有说此宗既云:‘世间一切非正量’,是全不许为量,故非善宗。有说此宗极为善哉。二俱未解论师所许,妄为解说徒自现丑。论说世间常见于真实义一切非量,误为总说不许为量故。
又能量所量如显句论:破有自性,安立观待之能量所量。下当广说。

申五 明世间妨难之理

若尔何者有世间妨难?颂曰:

〖若以世许除世义,即说彼为世妨难。〗

若世间共许之义,以世间共许破除,即说彼有世间妨难。譬如有云:我物被劫。馀人问曰为是何物。告曰是瓶。他若难曰:瓶非是物,是所量故,如梦中瓶。此等能破境,乃有世间妨难。若时依圣人胜义见,以善巧胜义之丈夫为定量,决择真实义,尔时全无世间妨难。

论曰:‘智者当以此理,观诸馀事’。现在许为中观之正理者,如云:‘我非瓶主,天授非夺者’。又云:‘若云我田上已生。问曰:何生。若谓芽生,当难云:芽无有生,是所知故’。又云:‘如梦中人及芽’。此即显彼皆有世间妨难也。

午二 明世名言亦无他生释世妨难

如是已依世间许有他生,释世间妨难。今当更说世间常见亦无他生,故住世间见破除他生亦无世间妨难。颂曰:

〖世间仅殖少种子,便谓此儿是我生,亦觉此树是我栽,故世亦无从他生。〗

如世间人指一男云:此儿是我生。然此男人,非将彼男,从自身出纳入母腹。是将此儿身之不净种子,注入母胎也。由父仅注儿身之因,便云生儿。故世人不执种子与儿为自相之他。此是世间共知之事。故执种子与儿,麦种与芽等为从他生,世间亦无也。

若执为自性之他者,应如他补特伽罗,不可说此儿是我所生。如是仅殖树种,种生树后,便觉此树是我所栽。是故世间亦无他生,如上广说。所殖二种虽非彼树彼儿,然由殖彼二种乃生儿树。故指彼二可云是我所生。如痛愈之手,虽非补特枷罗,然手病愈可说彼补特伽罗痛愈也。

如是世间名言中虽无他生,然世间常见不能破除他生,以破因果有自性异体,必待观真实义之正理故。他宗所计他生,是有自性之他生,非但有体之他,以唯有此非是世间所不成故。言‘故世亦无从他生’者,非谓世间常人,于种芽等亲因果法,不执为有自性之他。当知是说于名言中亦无他生。

如释论破共生时云:‘如上已说自生他生于世间世俗及胜义中皆不应理。如是说是共生,即以前理亦定非有。’此说名言中亦无他生。

显句论中问曰:‘若谓诸法自生他生共生无因生皆非有者,云何世尊说无明缘行耶。’答曰:‘此是世俗,非真实义。’此说无明生行等是约世俗,非于胜义。问曰:‘何为世俗建立。’答曰:‘唯此缘性许为世,非许四边。’此说虽世俗中许依此缘有此法生,然不许四边生,极为明显。故有说此宗世俗中不破他生,是未善解此宗也。

巳三 明破他生之功德

由上所说诸法无自性,显示缘起离常断门,不堕常断二边之功德。颂曰

〖由芽非离种为他,故于芽时种无坏,由其非有一性故,芽时不可云有种。〗

若芽是离种子有自性之他者,则种芽二法不成因果,芽虽现有种子亦必间断无疑。以种芽既无关系,芽虽现有,于种子间断全无益故。如虽有青牛,于黄牛死已间断全无少益,虽有异生,于圣人自断生死无少益也。由是因缘,芽非离种子有自性之他,而是因果,全不相违。故有芽时,种子亦无坏灭间断,远离断边。

论中数说芽时种灭。故种子坏义,释论说为种子间断。又论破种子不灭,故种子间断是彼种类相续断绝也。

由芽种二法非一性故,非即种子转变成芽,破有芽时种子不灭,故不可说芽时有种。亦破常边。

此如广大游戏经云:‘有种芽亦尔,非种即成芽,非异亦非一,法性非断常’。此谓若有种子,则以种子为因芽亦出生。设有是念,若有芽生应非离种别生,故芽种应是一体。曰:芽虽非离种别生,然亦非种子转变成芽。何以故?以芽非是离种别有自性之他,亦非一性故。如是双破二边,即显彼芽性,是离常断之法性也。前经更解此义云:‘诸行无明缘,行非真实有,行无明俱空,自性离动摇’。

初句是明行依无明之缘起因。二句是明行非真实有之宗。三句是明因果俱空。四句明空理。动摇即作行,离动即诸行行空。言自性离者是明所破之简别。与真实中无义同。中论亦解彼经义云:‘若法从缘生,非即彼缘性,亦非异缘性,故非断非常’(释译:若法从缘生,不即不异因,是故名实相,不断亦不常。)

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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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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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七

释第六胜义菩提心之四

巳四 明全无自性生分二,午一 破计有自相,午二 释妨难。初又分三,未— 圣根本智应是破诸法之因,未二 名言谛应堪正理观察,未三 应不能破胜义生。今初

论曰:‘全无少法由自性生,决定应许此义。’应说决定须许此义,不可倒说此宗全无所许。若不尔者。颂曰:

〖若谓自相依缘生,谤彼即坏诸法故,空性应是坏法因,然此非理故无性。〗

若谓色受等自相,系由自性所成之自体,是依因缘生者。则修观行者,现证诸法自性空时。应是谤毁诸法自性而证空性。以根本智不见色等,若诸法有自性,根本智应见,然实不可见,则诸法应无。若诸法无者,于根本智前,诸法原有后乃成无,应是破坏。

则根本智为此破坏之因。若见空性是毁坏诸法自性之因,如锤等是击坏瓶等之因者,不应正理。故知诸法都无自性,终不应许有自性生。许有自相生之中观师,以计有自相非是实有之理由,虽救云:‘色等有自相,不必为现见真实义之圣智所见。’然有自相即成实有,前已解说。后理复破,故不能救也。

释论于此处引宝积经云:‘复次迦叶,中道正观诸法者,不以空性令诸法空,但法性自空。’无相,无愿,无作,无生,无起亦如是说。此说诸法,若有自相之体性,则非诸法自空。经说法性自空,则不应理。尚不从自体破除自性,须以他空而说名空,则违经说不以空性令诸法空。故是说以中道观察诸法自性时,要从诸法自体空,乃为自性空。此经亦破唯识宗所说:依他起自相不空,由无异体能取所取说名为空。四百论云:‘愿我得涅槃,非不空观空,以佛说邪见,不能得涅槃。’

中论亦云:‘大圣说空法,为离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此等即是解前经义。亦即说诸法自相空义。有说:‘瓶不以瓶空,而以实空,是他空义。瓶以瓶中乃是自空。’极不应理,若瓶以瓶空,瓶应无瓶。若自法上无自法,他法上亦应无自法,则瓶应成毕竟无。馀一切法皆应如是。作是说者亦应非有。则说以此是空,以彼不空等建立,应皆无有。如斯之空,有说是真空者,有许是断空者,彼俱未知,诸佛菩萨数数宣说缘起远离常断二边之义。尤其宣说:一切世俗谛,皆须决择自法以自法空,而复许彼是断空者。极不应理。以四宗中,绝无既知该见为断见,复令自身生彼见者也。

虽所依事无所破体,乃彼所依由所破空,其空相同。然说诸法以自相空,是自体空义,其馀之空,非自体空。此中理由,谓以正量成立前空,乃至功力未失之时,其由宗派妄执彼事为实有之增益,定不得生。若以正量成立后空,乃至功力未失之时,则起宗派之实有增益,都不相违也。

未二 名言谛应堪正理观察

问:以无胜义生故,虽破自他生。然色受等法,是二量所得,应许彼等自性是从他生。若不许尔,如何说有二谛,应唯一谛。故定有他生。此中敌者,许胜义无生,及名言他生,故是自续中观师。言若于世俗不许自性生之他生,应唯一谛者。义谓若于世俗无自相生,则无真正世俗。由无世俗谛故,应唯一胜义谛也。答:此实如是,于胜义中非有二谛,如经云:‘诸比丘,胜谛唯一,谓涅槃不欺诳法。一切诸行皆是虚妄欺诳之法。’

此等义说:自宗所许之谛义谓不欺诳。不欺诳之谛唯一。故曰:‘此实如是。’言于胜义中者,谓于见真实义之智前,无有世俗胜义二谛,说彼智前唯一胜义谛故。言胜谛者谓胜义谛,以说彼智前无世俗谛,谓欺诳法。故可证知。总之,若诸法由自相有,则诸行不成虚妄欺诳之法,由无世俗谛故二谛俱无。无自相

宗乃有世俗胜义二谛。

设作是念,前经既说,唯涅槃谛实,馀诸行虚妄。诸有不法虽无自相,涅槃胜义谛,宁非由自相有耶?曰:涅槃之谛,经说为不欺诳法,故是不欺诳义,非有自性之谛实。由说一切诸行皆是虚妄欺诳之法,亦可证知前所说谛是不欺之义也。


六十正理论释亦云:‘如有为法颠倒显现欺诳愚夫。涅槃胜义,则不如是显现欺诳。故说涅槃谛实,馀不谛实。’故定应许,此分谛不谛实,是欺中欺诳之义。六十正理论释,说涅槃于世俗为谛者,义谓就世俗前,安立涅槃胜义为有,非许涅槃于名言中为谛实也。

由世俗谛是悟入胜义谛之方便,故中观师,应如世人安立名言,亦不观察自生他生,而许为有。颂曰:

〖设若观察此诸法,离真实性无可得,是故不应妄观察,世间所有名言谛。〗

设若观察此色受等法,为从自生,为从他生等,则唯见真实性,胜义无生无灭,离实性外,别无生等可得。故世间名言谛,不应观察自他生等。唯如世人所见,由此有故彼法生等,以是世间悟入名言之门,则应受许。

提婆菩萨云:‘如于蔑戾车,馀言不能化,如是世未知,不能教世间。’中论亦云:‘若不依俗谛,不得第一义,不得第一义,则不得涅槃。’回诤论云:‘若不受名言,我等不能说。’

此中所言观不观察,是说观不观察真实义。此复了知齐何观察是观察真实义,最为切要。故当略说。应成派说,若唯假名犹嫌不足,如云芽生,必须寻求此假立义,为从自生,抑从他生。即安立为观真实义。

故与世间言说,从何处来,向何处去,及言在内在外等之观察,极不相同。自续诸师,唯彼观察,犹不立为观真实义,要如前说,观其为由于识显现增上安立为有,抑非由彼增上安立,是由彼义实体而有。如是乃是观真实义。由明所破不同之关系,故观察真实义之界限,亦不相同。

有未解此义者,妄谓譬如此处,天授实不曾来,误彼已来,次申观察为来未来,乃知其未来。凡一切不观察之建立,皆是颠倒,观察之建立乃不颠例。

此说俱非中观因明之义,以彼二派不观察之建立,皆有无量以正量成立之事故。馀处已广说,故不繁赘。如是当知,若以观察真实义之正理观世俗法,则一切世间名言,皆当失坏。

未三 应不能破胜义生

如是于一切法上破实执时,其执名言谛实有者,惊惶失措大声呼曰:自相实体,为杂染清净系缚解脱之因,应许有生也。彼虽作是说,亦唯存空击。何以故?颂曰:

〖于真性时以何理,观自他生皆非理,彼观名言亦非理,汝所计生由何成。〗

如以观真实胜义时所说正理,观察色等自生他生皆不应理。如是即以彼理观察名言,亦不应理。则汝所计之自性生,为由何量成立?由自相生,二谛俱无。汝虽不乐亦定当受许也。

其以观真实义正理,于名言中所破之生,在接续文中谓实体之生,在结文中则如上说。故皆号于所破上加自相生之简别,非破总生。于名言义不可作胜义观察,已数宣说故。若观察真实义之正理,不能于名言中破自相生,应许亦不能破胜义生。以有自相即成实有,故加不加名言简别,都无差别。

如是于所破上,加自相,自体,自性等简别者,于佛经中及龙猛师资,并此论师之论中,数见不鲜。破彼等时,有一类中观师亦是敌者,如前已说。显句论亦云:‘此唯应如是许,若不尔者,宁非世俗亦具正理。以是则成真实义,非世俗法。’此破唯以假名犹觉不足,必要观察假立之义,乃能安立名言义者。如是则色等成胜义有,非世俗有。

此是与不许胜义有,而许世俗有者所出过难。此复非说实事师,故是说自续中观师,极为明显。论师又云:‘有谓龙猛菩萨言‘非自非从他’等破生者,是破异体能取所取遍计执生,非破依他起实有。此解无因不能成立,作是说者唯应结难。’此中敌者,先觉有说是安慧论师者,然安慧论中全无彼说。护法论师释四百论作唯识解。似是指彼。

若尔将甚深经义作唯识解者,于龙猛论义,当如何释?世亲菩萨等之论中,未见解释龙猛菩萨之论义。唯释正理论等,皆依解深密经,释般若经为不了义,应如是释。以龙猛诸论未有破者,若如言解释,则般若经亦应如言解释。

若说彼言为不了义,则须将彼义作唯识释也。然论说一切诸法非胜义有,非自相有。此如言义有理成立,无能违害,不可解释为不了义。故密意说唯应结难。于如言义,举无量能立,于相违品出无量结难。即是成立彼教义不可引作别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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