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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释迦牟尼佛生命历险记》

续 6

                          另一种地球人类起源的说法


            从色界的第二重天开始,我们娑婆宇宙生灵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这里进化到了再也没有金字塔式的上下结构,是一个没有高下尊卑的平等天国,每个天神都凝缩成一团球形的能量光团。神灵们就在这个光团里具备了所有感官的功能。
    二禅天,娑婆宇宙的生命形态在这里发生了根本性的进化改变。二禅天神们的整个神经传递系统产生了根本性的革命,此时不像我们欲界生灵,不管是物质肉体还是能量身躯,都还有中枢神经与外周神经系统的分立,它们是全体神经整个来感受,不需要分立,这时候它们的禅定境界叫做默然定。默然,也就是任何的语言系统在这里并不需要了。
    在它们的球形能量身体中,可以说是通身是眼。
    它能看也能听,能解也能觉知;不仅如此,举凡下界所能经验到的经验,它们都能以虚拟体验的方式取得经验,因此,他们活在下界次元时空生灵眼中隐显自如的色界自在天国里。
    据后来佛陀在四部阿含经典中的开示,在娑婆宇宙生成的成劫之中,我们人类的祖先是来自这二禅天中的光音天国中,因为个个没大没小,所以个个生而平等。
    光音天中某些过去福报已经享尽的天神,它们自然而然地从二禅天宇宙中消逝了,从色界和欲界宇宙的时空邃道里掉落到次元时空中。它们在色界和欲界天国中无福停留下来的天神,就会自然降落到生命初创、五光十色的地球来。
    这时的二禅天神们受制于欲界的时空结构,它们的身体大大缩小,成了时而有头有脚,时而凝成一团的状态。当它们在地表醒过来时,就呈现有头有脚的差别状态,而当它们睡着或入定的时候,全身又凝缩成一个光团。
    此时的地球表面是一个类似雨过天晴后的皎洁世界,无论刮风或者下雨,以至于全身赤裸躺卧在地表,都是极其舒适的经验;在这颗湿润而干净的液体星球上,神们卧身其上,无不感到舒适已极。
    有时嘴巴痒的时候,地球的水就是地表最初也是最好的食物。对人类的初祖们来说,水的味道就像精酿的葡萄酒,令它们个个爱不释手;水在它们的能量身体中循环吸收,也就因此,人类开始有肥胖和昏沉、掉举等精神和身体上的问题。
    有些人类初祖因为摄水过头,饮食过量而光明缩灭、禅定力退失,进而连最起码的飞行能力和远视、远闻的能力也消失了。
    人类从此由最初的能量态身体向更粗的物质态肉体进化,人类初祖们的寿命也由人寿8 万岁开始向人寿4 万岁掉落,物质态的生命形态也进化得越来越明显,这种越来越糟糕的“退化”式进化一直持续到人寿只有十几、二十岁。现在我们知道,那是距今天约200-300 万年前的原始人类。
    生命形态在宇宙中的轮回定律是:当恶性循环的生命形态结束以后,善性循环的生命形态就会现前。人类从人寿十几岁,愚痴得和畜牲道生命没有任何区别的最糟糕的顶点开始,又向善性的生命形态进化了。人寿从十几、二十几岁开始,寿命逐步增长,智力渐渐增强,慢慢会使用工具,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到人类社会、语言文字、文明一步步发展进化出来,到我们拥有科学技术的力量,人寿能够逐渐达到百岁左右。
    再往后,我们人类对于生命本身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微观,现在我们就有了基因知识,懂得纳米技术。将来,我们可以不依赖于自然的缓慢进化,而进行自我生命改造的尝试,通过代代人的努力,人类会越来越能够把握自身的生命,对质能的转换从原理到技术也研究得越来越透彻,人类会将自身改造得越来越趋近于纯粹的能量态。
    随着人类生命形态的进化和发展,我们的地球和宇宙也会相应地产生变化。这当然不是一一对应同步进行。但按照佛教的看法,承载生命的器世界是生灵们的共业所成,是由每一个生灵深刻的心识造就的(万法唯心造)。具体到我们的宇宙,就是由人类或者其他五道生灵的欲念造成的,所以被称为欲界。
    这一向着善性循环发展的生命和宇宙的进化过程,使得人寿最终能达到光音天先祖们的8 万岁,我们人类以能量态的身躯就可以不凭借任何外在工具,自由地进行宇宙飞行,往来于各个星系和时空中。那个时候,大概所有的人类都像神了吧。
    但现在我们也了解:神们的生命也被牢牢地掌握在死神的手里,无一例外。
    当我们人类的寿命超出了百岁时,大家都享福享得稍微接近神灵了,已经很快乐了,没有人吃饱了没事干,去搞什么修行,去征服死亡。
    只有在现在,人寿尚不足百岁的这个阶段,人类过着苦乐参半、难忍能忍的倒霉日子,是最能生起求解脱的愿望的时候,最适宜于学修佛法。
    所以后来,喜见菩萨就在这个阶段来到我们人类当中,成了佛陀。
    佛教说:佛法难得,人身难得,大约就是指的这一点。
    在人类初祖的整个进化过程中,人类从色界宇宙二禅天光音天的众生平等的社会,退步成有高有下的社会,这是尊卑关系的最初由来。
    话归原题,喜见在二禅天的生涯,它也还是再三求解战胜死亡的办法。
    喜见在二禅天里,依然秉承着它一贯的、神界罕见的谦逊。
    这不能不说佛陀在他的前世就已经智慧超绝,也难怪在佛陀成道
时,他精进的智慧是一切诸佛之中,最为殊胜而难与匹敌的。
    佛教对此有个传说,说过去诸佛的前身——菩萨们在悲华众会时,每个前佛陀发愿都要在好时机里成佛,没有愿意在浊恶之世的生灵中成佛的——只有本师释迦文菩萨因地发了这种大悲愿力。
    在悲华众会里,每个修行的大菩萨都一心趋向好时空、好人好国之际,当本师释迦文大菩萨发下救度五浊恶世的生灵之时,天地为之两次六返震动。
    本师以这种不舍贫贱、不弃恶浊的精进悲智精神,让十方诸佛无不赞叹他在五浊恶世救度生灵的难行能行。
   释迦牟尼佛后来说,在极乐宇宙里修行一百年,不如在娑婆宇宙的人间中修行一天。
    但此时的喜见耗尽了二禅天的所有寿命,也没有求证出战胜死亡的答案。他死后投生到了更高的三禅天天国。



                             提供最高品质快乐的地方


         三禅天国里进化出了娑婆宇宙中所有生灵最高品质的快乐享受。所有躁动的欢喜起落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绵密不绝的快乐。这种纯粹、极致的快乐,在娑婆宇宙中再也找不到出第二家了。
    佛陀说:在世间所有的快乐之中,找不到比色界三禅天国更快乐的了!
    佛陀用在人类在盛夏时走入清凉的莲花池,来譬喻三禅天国的公民所享受到的快乐。是的,三禅天国的快乐就像一个被晒得火热的人,步入莲花池后的清凉一般,通体舒适,没有不清凉快乐的地方。
    一般三禅天的天神们无不沉醉在这种宇宙的大极乐中,它们球状的能量态身体每天体验着禅悦为食的境界,就这样悠悠忽忽度过天上数以千万亿年计的人间寿命。
    但是对于像喜见这样的修行人来说,三禅天就是一个解脱生死轮回的绝佳环境。怎么说呢?
    我们现在知道,生灵在痛苦中的身心不容易保持平衡,甚至根本上失去平衡。因此,大部分犯错的人,多半是在痛苦逼迫的仓皇中所铸下,因为跻身在痛苦中的人们,很难静下心来思考抉择自己该怎么做。
    因为如此,他们可能在仓促之中犯错而受苦,甚至更不幸的话,他们可能会进入恶性循环的生命形态之中。
    身居禅定快乐至极的人,他们在没有丝毫身心粗猛痛苦逼迫的有利条件下,智慧深细而广大,如果他们以无所求、无所得的态度来面对这种享受,他们所拥有的条件是很容易就解脱的。
    所以,佛教认为,三禅天的定境是菩萨的禅定境界,对于成佛事业助益极大。
    喜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本着自我提升生命的善根善愿,非但没有迷失在这极乐的温柔乡中,反而兢兢业业地精进修行。
    就这样,他经历了比星系还长的寿命,死后投生到更高的四禅天天国。


                           
                                连快乐也不需要了吗


            过了三禅天,在娑婆宇宙中再也不存在快乐这么回事。说来让人难以置信,四禅天国的天神们是一群软硬不吃、苦乐俱舍,行于清净中道的大神。在佛教中,四禅第九天的神灵被佛陀称为“摩稀首罗”,意思是色究竟天国的神明。
    所谓“色究竟”是指对于一切形象的运作得以究竟自在,想变什么样子,就能如愿变成什么样子,因此称为“色究竟”。
    一般人、神总求离苦得乐,因为苦让人受逼迫而不舒服,而乐让人得以在其中养伤。离苦得乐是一般世间天神、人、畜……等生灵存活的最基本也是最迫切的需求;如果失去了这个理由,一般生灵是活不下去的。
    然而在四禅天,大神们不仅降伏了痛苦,更降伏了快乐!为什么快乐要制止,要舍弃呢?
    是的,对一般人来说,舍弃快乐确实是件很难想像的事情;
    不过,在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有时竟是再简单不过。为什么呢?
    如果你曾经因为拥有快乐而苦恼的经验,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寻快乐了。
    快乐和痛苦是两个背道而驰的事物,怎么可能在坐拥快乐之际还有缠身而来的痛苦呢?
    是的,对我们一般的人或者神来说,要成为苦乐的主人是件极其困难的事,甚至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因为我们碰到痛苦和
    快乐时,不用思索,本能就会选择快乐,成为享受的奴隶或是仆人。同样地,在我们碰到痛苦时,我们的表现跟奴隶或者仆人也毫无区别。
    每当我们碰到痛苦时,我们就像个毫无选择权的奴隶一般!
    痛苦这位不请自来的主人,像一位绝不讲情理的暴君般,毫不留情地将痛苦加在我们本已多病的身心上,我们似乎只有向它低头屈服的份。
    每当我们碰到快乐的时候,我们就像一个穷怕了的乞丐,突然碰到给吃给喝的贵人,我们自始至终总是在戒慎恐惧的担心享受这位贵人的离去。
    生命轮回,生死不息的苦乐之轮,在四禅天的时候,我们的娑婆宇宙才正式进化到了离苦舍乐。这是生命的必然,也是善性循环的宇宙生灵进化的重要阶段。
    苦乐是相对成立才出产的产品。具体到我们这些欲界的人类,我们只有在某种辛勤的苦过之后,才会感觉到真实的快乐。
    没有吃力这段前奏就马上享福,对他人来说,可能觉得真是
享受啊;可对当事人来说,却是撇撇嘴说:“真没劲!”丰衣足食本身似乎是快乐的,但当我们更深入了解丰衣足食的背后,我们就会发觉,从最初的追求丰足就必须付出痛苦的代价,即使好不容易如愿以偿,也必须不断付出维护此基业的勤苦,最后若是遭内贼(如败家子或者自己的失算),或遭外贼(如水、火灾等)而失去既有衣食的丰足,这时,我们就会感到极大的痛苦加身。
    在寻求丰足的过程中,由苦乐对比产生的落差而感觉快乐,难道这不是快乐吗?
    当然这是一种快乐,但是佛教指明的是:这种快乐本质上是一种假相的快乐!
    为什么呢?
    假若这些快乐本质上是真正的快乐,那么就该像储蓄存折一样,数字总是存款而非罚款;然而寻求丰足的人生努力过程中,绝大多数时候却像是我们在提款缴罚单一样。
    因此,没钱缴罚单的时候固然是苦,纵然有钱缴罚单也不是快乐的,因为两者都是惩罚的缘故。
    然而为什么我们会感觉到有钱缴罚单是一种快乐呢?而且似乎它就是一种感受上很真实的快乐呢?
    是的,两种痛苦相比之下,如果落差够大,就像由大苦反衬小苦,小苦反而成为快乐一样,就像罚十万块改成罚十块钱,这种反差呈现出来的快乐是很巨大的。
    然而惩罚终究是惩罚,本质上不会变成奖赏。
    由此可知,佛教对人生的观察和思考是多么地深刻和透辟!
    所以,如果所有的生灵们生命进化的方向一直滞留在所谓的“趋乐避苦”上,这就意味着生命本身一直在自讨苦吃。
    佛陀当年以宗教特有的极端方式向我们宣告真理:世间纯苦无乐。
    他在初宣法音的时候推出:苦、集、灭、道四谛的时候,就是希望能够引导我们进入彻底消除苦因的正法修行,达到生命的真实超越。
    在四禅天,和下界的次元时空相比,这里确实是达到了烦恼不再扬尘的效应。但这是建立在很高的禅定力量的基础之上的,一旦脱离了禅定这种稳定因素,从四禅天的稳定时空掉落下来,烦恼痛苦照样再度扬起。
    这是本师在还是因地的喜见时,虽然处在这看来似乎已经全然无病的时空环境中,却还是看出其中所隐含的傲慢烦恼种子。
    提到众生平等,这里的众生确实是平等了,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与
下界生灵超然平等的佛陀智慧境界。
    因此,这种以禅定降伏烦恼的天国里,所有的平等依旧只是表面上的。尽管如此,这种境界也是下界生灵所可望而不可及的。
    喜见在四禅天国面对这种苦乐俱舍的有形生命最高级的状态,它还是恒常自问:真正超越一切二元对立矛盾的真实智慧何在呢?
    喜见在四禅天以它精进不息的行动,后来得以移民到这里的最高层:色究竟天国。



                              药师佛在什么地方成佛的


       色究竟天国是凡圣共处的世界,居民中一般天人和菩萨都有。这里住的菩萨,主要的任务是完成成佛过程中的报身修行。
    佛的色身(有形有相的身体)分报身和化身两种,报身常住色究竟天。化身分殊胜化身和一般化身。
    报身是经过福慧双修后得到的福报,是一切化身产生的源泉,只有登地见道以上菩萨才能看见。
    喜见在这里,也听说了一位大菩萨了不起的修行历程,这鼓励着它努力地求索生命的解脱之道。
    后来,佛陀谈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在《法华经·药王菩萨本事品》中详细地叙述了出来:
    喜见在色究竟天的时候,听说以前曾经有过一位特别爱好修习苦行的公民,名字叫一切众生喜见。当时,他的老师是日月净明德佛。在老师门下,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终于修成了一切色身三昧的功夫,成了菩萨。一切众生喜见菩萨得到这种三昧后,很喜欢用这种功夫表达他对老师日月净明德佛的无比敬意。所以他时时禅定进入三昧中,用三昧境中变化所得的各种光团、光圈、光环来供养佛陀。
    这项工作他做了很久。有一天,他忽然生起了深深的感慨,觉得众人在色界中拥有如此美妙的身躯又有何用呢?尽管大家的寿命不算短,死亡来的时候,照样谁都无法避免,都得活活愁死。既然佛陀能够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何不舍去这具必然要朽坏的能量团,供养佛陀,为自己、也为其他人求一个能永远逃出死亡与愁苦的生命之道呢?
    于是,他往来于天界、欲界各个时空,寻找和摄取各种各样的能量与物质,将自己的身体表面变化出能量反应、燃烧的一层。而后,一切众生喜见菩萨进入禅定,从自身发起三昧真火——它身体的基本粒子反应开始了,熊熊的、绚烂无比的光明照耀了无数的星系和世界。
    日月净明德佛为他的行动和诚心而深深感动。
    一切众生喜见菩萨在定中能量反应,从点火到他命终,整整过了天寿1200 岁。而周围其他天神正常的死亡,前后只有5 天时间,就会愁苦而死。
    命终以后的一切众生喜见菩萨,又一次出生到色界。因为这里所有的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前生。所以,不久他就来到日月净明德佛跟前,接着受教育,再修行。
    有一天,日月净明德佛在世上教化的工作已经结束,他老人家就涅槃了。一切众生喜见菩萨把老师的能量舍利收集起来,为每一个舍利变化成一座光的宝塔。他深深地感慨人生无常、聚散无定。于是他再一次收集各个时空最好的能量和物质,而后再次入定,发起三昧真火,让躯体进行能量反应来供养老师日月净明德佛。
    所有宇宙中的佛陀都诚挚地赞叹他。
    因为前一次燃身供佛的功德,一切众生喜见菩萨此次的身体质量更好,远胜上一世。所以,这一次他供佛,在定中躯体放光整整天寿72000 年。
    一切众生喜见菩萨命终以后,转世出生在其他宇宙,做了药王菩萨。现在则在遥远的东方琉璃宇宙成了佛,他主持的佛国叫净琉璃,本人的名号叫药师琉璃光如来。
    尽管如此,对大部分天神来说,日子是如此安稳、无苦无乐——除了那些要死的人——谁还那么在意这些事情?
    而喜见则在精进努力的修行生涯后,得以转世出生在更高时空的宇宙中——无色界。


                        
                               无形无相的宇宙存在吗


        喜见下一世要去的无色界宇宙,已经不再依赖能量或者物质的存在而存在了。生命在这里,也与外在的时空高度相合。或者说,这里的宇宙就是生命,生命就是宇宙——如果以我们人类的眼光来看的话。
    换句话说,这里宇宙与生命的存在,是纯精神性的,时空与生命是高度同质的存在。
    四禅天之上是四空定(四种依空而入的禅定)构建的宇宙:
    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
    这里的生灵的寿命之长,更是久远得超乎想象:
    空无边处天,寿命二万大劫(约9,032,000,000,000 万年);
    识无边处天,寿命四万大劫(约18,064,000,000,000 万年);
    无所有处天,寿命六万大劫(约27,096,000,000,000 万年);
    非想非非想处天,寿命八万大劫(约36,128,000,000,000 万年)。

    依四空定建立的这四种时空属于无色界,已经没有物质能量
的存在,连最细微也没有,只有心识和时空,也就是说,只有纯粹的精神、真空和时间。
    空无边处天国,是娑婆宇宙整个物质、能量的全部消失(所谓的“暗物质”在这里也不见了),只有一片真空(整个娑婆宇宙,也只有这里是真正的“真空”,我们人类现在所谓的真空,其实充满了更细微的物质粒子——暗物质)。所以,依这整个空间的存在来叫它空无边处天。
    空无边处天向上一层的“时空”,准确来说只有“时”没有“空”,连真空或者说空间也不存在了,这就是识无边处天。它是过去、现在、未来时间相续不断的存在,只是时间这单一一维的存在,依此生灵的心识相续不断,所以,称这里为识无边处天。
    再往上一层,连时间这一维也不存在了,“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心识还在。为什么呢?因为感觉到什么都没有了是还有感觉的——生灵还“感觉到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这就是无所有处天。
    再往上一层,到生灵们连感觉“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也没有了,就进入了非想非非想处天。此处生命与“宇宙”的存在就只有微细的“这个”单一念头,也就进入了唯一的单一作用力,就定在那里。这就是无色界的最高“时空”,也是我们娑婆宇宙三界的最后一处。佛教为了说明对人类来说这么难以想象的存在,只能勉强地用“非想非非想”这样一个并不简单直接的词来形容。
    从非想非非想处天开始,就是我们娑婆宇宙产生和建立的过程。非想非非想的存在一旦发生“这个”单一念头的变化,就会首先产生时间,接着是空间,再接着是能量,而后是我们人类所了解的物质。
    就这样,一个次元时空、一个次元时空地往下演化,整个娑婆宇宙的时空和生命就衍化了开来。
    依我们人类现在了解的科学知识来说,非想非非想的存在,相当于“宇宙大爆炸”前存在的那个无限小的、即不存在时间、也不存在空间的“宇宙奇点”。在这一“宇宙奇点”中,却包含了时、空、能、物质的全部存在信息。
    一旦“宇宙奇点”扩展开来,发生“宇宙大爆炸”,时间、空间、能量、物质就会先后产生出来。
    对佛教来说,说明宇宙与生命“这样的知识”并不是它的立意所在。所以,对修行的人来说,这个“知识体系”还必须与修证紧密结合。
    依修行来说,这是还灭的过程,是破的过程。从欲界的粗定,到色界的四禅,再到无色界的四空定,四禅八定就是依次从物质相、能量相、空间相、时间相、心识相破起,直到非想非非想处天的非想非非想处定,只剩下心识本身的单一存在。
    如果连这一单一存在也破了呢?
    那么你成佛了。
    可非想非非想处天真的是往上一步,就能成佛了?答案是:理论上再往上一步就能成佛,实际上这基本上办不到。
    至于原因,让我们来看喜见求索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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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7

  

                             都“空”了的生命怎样活着




        生到空无边处天国的喜见,它生来就彻底超越了有形的对立,在生命与时空彻底同质的生涯里,这里的神灵们从无形的心识观照,能够以超越了有形有色的禅定能力了解时空与生命的缘起法则(依因缘和合而起立建成的规律)。
    空无边处天的天神们依着缘起对待一切。对它们来说,一个山川河海、虚空大地可以随意造形,要让世界有形,世界就呈现有形,要让世界成为无形,世界就呈现像空无一物的透明真空一般,如此有无自如、来去自在的人生是不是极其有趣呢?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非但不会受制于那些有形的障碍因缘,也不会受困于无形可依的漫无规范、随心所欲而不欲,想要创造什么有形、无形的世界,总能如愿以偿。
    拥有这样的能力,相信是许多生灵所能够想象的极致梦想。
    虽然如此,喜见在空无边处天界里,还是没有忘记如此大能力是否在本质上超越了生死大病。
    空无边处天神的寿命有2 万大劫,这是个以人间90 兆地球年计的寿命。
    拥有广大神通的它们,见到次元时空的宇宙毁了又成,成了又毁,不知有多少次,而它们还存活着,这时神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个永恒的存在。
    至于终日还在和阿修罗的战争中辛苦存活着的欲界神灵,它们所谓的永生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但喜见了解到:这里仍然没有永生,在死亡现前的时候,大家的心识存在照样会终结。
    喜见过完了寿命久远的空无边处天国生涯之后,凭着它修行的善根,投生到了识无边处天国。



                            “全知”似乎不全是好事

        空无边处天是以无边的时空为生命的存在形式,而识无边处天,生命是以没有边际的心识活动而存在,这是一种一切有形俱泯、唯有心识的无边存在形式。
    在娑婆宇宙中,这里的生灵是真正的全知者。
    它们在无所不知的全知体验中,不再有任何苦乐可以动摇它们,也不再有任何问题能难得住它们,宇宙中一切的一切它们犹如胸有成竹、了如指掌。
    这里的公民不像空无边处天的神们还得依着无形无对立的禅定力量起观才能达到“知道”——识无边处的神们的禅观,生来就已经超越了无形的束缚。
    既是全知,这种生命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识无边处天神们对无所有处天和非想非非想处天的存在是不
了解的;它们的识至少还得受制于“无边”,存在心识与无形“无边”的磨擦;另外它们的全知对绝对的形而上,也并不知道。当它们生命终了时,生死的根本种子照样全盘爆发。
    但在生命仍能以识无边处的禅定稳住时,无论如何,它们都是人类梦寐以求的生命存在形式。
    对有形有色的生命来说,会因为有形而受制于有形、因为有色而受制于有色,但像识无边处天这种连形状都消失的天神和天国,会有什么有形的东西能障碍得了它们呢?它们的存活真所谓“来无影去无踪”了。
    纵然像识无边处天这种已是全知、似乎已属全能的无色天神国度,依旧不能使喜见迷失,由这点看来,我们就不能不衷心赞叹佛陀在他的前身依然是这样的了不起。
    后来,佛陀将长寿天国列为佛法的八大难处之一,其中的主因就是,这些天神们活得太久了,让它们个个误以为自己已经得到永生!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觉,明明是活得长,却误认自己已得永生,仅只是这个错觉,就可能让它们堕落到万劫不复的恶性生命循环中。
    喜见则在识无边处天死后,投生到更高层的天国——无所有处天。



                               真正一无所有的活法


            在这真正一无所有的国度里,识无边处天神们的“无边之识”似乎成了一种包袱、一种累赘而被进化所逝弃掉了。
    它们的生涯,就是活在“什么也没有”的永恒心识中。
    当它们依着缘起法则而心识产生变化、类似识无处天的神灵时,那么一个有形或者无形宇宙就会现前。
    因为一无所有的状态,可以让这里的天神们说有就有,要无就无。
    在这种有、无自在的天国里,这里的天神既不含糊无,更不稀罕有;这种有、无自在的能力,使这里不会再有任何有形或无形的概念了——这时有就是无,无就是有——没有哪个神会去区分什么“有”“无”。
    它们终其一生活在永远恒定、宽坦无比的心境上,即便在一个物质时空的原子上住上了所有的这类天神,它们也不会有任何拥挤的感觉。
    无所有处天的神有着六万大劫的寿命,那是一个几乎无法想像的长远日子。就生命存在本身来说,再惬意也不过如此了,这种生命进化的高层次里,除非它们自己生命终了,否则没有任何zai 难可以伤害它们。
    这种既没有生命灾害又没有时空灾害的国度,除了其中的居民自我警觉以外,否则这是个安全的无药可救的地方。
    无量光和无量寿早已是它们所确认的事,既然一切无所有,那么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也没有,这样的存在里,谁还能不认为自己早巳解脱了!
    空无边处、识无边处,还是被时空和心识两种“无边处”所牵绊,而像无所有处天,既没有空和识的问题,更没有边的问题。
    这种既无空、识的问题,又没有边际问题的大神们,谁还能让它们觉得自己有无明呢?
    一切人类和天神们所能想像到的问题,碰到无所有处天神们的“无”字诀,就像是冰雪碰到了恒星之火一般溶化得无影无踪了。似乎看来它们已经达到了终级的解脱,其实是所有的问题都被无所有处的“无”禅定之力封藏了起来,并非它们真正没问题。
    一旦到了生命终了,它们“无”不了的时候,所有罩在“无”下面的问题都全爆发出来,轮回仍然无法避免。
    在这无所有处天里,喜见以它令人难以想象的大智慧,牢牢看清“无”可救药的病症,越过了沦落的危险之坑,死后投生到无色界宇宙的最高天国。



                              万物起于此,也终于此


            非想非非想天国是娑婆宇宙中所有生灵进化的最高终点站,在这个天国里,禅定的力量被发展到最顶峰,由此种力量生成的“宇宙”与生命已经只是一种单一的存在——心识本质的存在。
    在八万大劫的无比长远寿命里,这里的天神们只存在于一件事、只注意一件事,那就是由无明(迷惘的本质)所造成的意识点。它是不动的,但仍存有,还有迷惘的本质,只是意识力不动,无明就在这里。
    这其实是诱发一切的起点,若从修行的角度来看,这是无明最原始的品种。
    它拥有出生和轮回万有的潜能,它能衍生出无穷无尽品种的无明病毒。因此可以说它就是生死的本质的存在之初始点。所以,它是万有的始点。
    非想非非想处天虽然未出轮回生死的我执无明范畴,但是这已是轮回的终点站,再往外跨出一步就立即解脱生、死的苦牢了。
    所以,它同时又是万有的终点。
    对于未得佛的正见的生灵来说,投生到这三界之顶,简直是自找等死之路。在这完全不能思维的天国中,神们会在历经八万大劫近乎无尽的时光后,直到临死前的存在“破裂”,使禅定出现了裂痕,因此,想要仓皇补救,但为时已晚。
    从非想非非想处天堕落的天神们,据佛陀讲,它们多半会和无记(不善也不恶)业明显的生灵一道,成为畜牲道的一员。
    在投生畜牲道之后,搞不好恶性循环的生命轮回链条现前,再直接堕落到地狱受无边的剧苦,出地狱后再往上进化,也会像扛着大石爬险山一样吃力。
    佛陀在谈起这一段生命经历后,说:只要打破这里的无明,之后就会进入悟境,进入悟境之后才能够超出时空和轮回。但是在非想非非想处定中,心识定于一点,完全是定,但是不是思维的所谓“想”,因为已经没有办法再思维,也不是没有“想”,而是已经是单一的存在,此定会入定很久,而且是最根本的无明,所以在此境界中很难改变、突破而入开悟之境。所以要开悟的话,最好不要进入这个定,这个定根本没有办法开悟,无法产生智慧。
    这就是娑婆宇宙最高存在、生命最高存在的最高定产生的最孤寂的结果。
    喜见在非想非非想处天的生命自然也只能是无果而终。
    但大乘佛教并不承认释迦牟尼佛是在我们人类当中“才”成佛的,而说他是在无限久远以前就成佛了。之所以又变成了“喜见”再一道一道地轮回,是因为释迦佛乘愿再来,特意要和我们娑婆宇宙的生灵们结成眷属,好成就他的娑婆净土。
    如此一来,本师的这个“轮回”过程我们称他为喜见、喜见菩萨、喜见佛似乎都可以。
    那么本师在完成这个过程以后,他自然是要回到兜率天的内院做最后身菩萨(作为菩萨的最后一世),为下生到人类社会成为佛陀做好准备了。
    此时,他是释迦文菩萨。



                                释迦文菩萨的个人打算

        释迦牟尼佛未成佛之前,为最后身菩萨,居住在兜率天宫,当他要从天上降生人间时,首先做了四种观察:时机、土地、种族、生处。
    首先观察时机,什么时候人间适合佛陀诞生呢?在佛法中以“劫”来表示时间单位,一增劫和一灭劫称为一小劫。增劫是生命善性循环的进化,指人寿从十岁起,每过百年增加一岁,一直到人寿八万四千岁。接着就是生命恶性循环的进化,每过一百年减少一岁,一直到人寿只有十岁,这段期间是减劫,这是一个大概的说法。但宇宙并不是这么固定的变化,这是以一个简单的规则来观察的大变化,所以会有出入,但整体而言的趋向是如此。
    寿命多长的生灵适合修行呢?如果人寿8000 岁,大概没什么人想修行,因为活得太长了,不易感受到生死的无常,以为时间多得很。只能活十岁的寿命,也非修行的好时机,好不容易有听闻佛法的机会,要修时已经来不及了。当释迦文菩萨要下生时,当时人类寿命大概不到一百岁,很容易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也还有时间修行,是很恰当的时机。
    接着要观察国家,在2500 多年前,有两个地方的精神文明已经有了高度的发展,一个是印度,一个是中国。当时的中国和印度相较之下,又显得太重视现实了,对宇宙外在、生命形态等等不感兴趣。而且印度文明已经建立了一套梵我的思想,把一个无明、无常的世间建立了一完整的架构,还有很实际的修法。它观察到人类渴望无限自由的需求,于是建立了“梵”的观念。在时间上,相对于人渴求相续无尽,它建立“常”的观念。在空间上,人希望不断地扩张,所以它建立了“我”的概念。为了满足人类这三个需求,而建立了“梵我合一”的修法,把人类从无明中所产生的强烈动力,建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这时,佛陀如果诞生于此地,刚好可以把这个架构打破,当时的修行人在平时的修持基础上,已具有相当程度的智慧和定力,如果在根本的见地上一扭转过来,往往就能证入圣者之流。
    如果佛陀当初投生在西藏阿里山的话,可能只能跟猴子讲话,和它们说佛法它们也不懂,也没有机缘。如果投生在非洲还有一点意思,当时的非洲文明比美国还高,美国在那时是属于比较蛮荒的地方,今天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这就是无常。在蛮荒地区的众生,他们的生活只是为了单纯目的——生存,无法更深入探索生命更向上一层的目的,所以也非宣扬佛法的适当之处。
    地方决定之后,接着要观察种性。当时的印度人分为四个阶级: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因为雅利安民族非常敬神,常举行祭祀,并有许多繁琐的仪式,于是产生了以祭司为专业的僧侣婆罗门;刹帝利是指执掌国家政治、军事的士族;农、工、商等平民百姓称为吠舍;被征服的荼卢异族受人轻贱,从事卑下的职业,称为首陀罗。
    如果要具备宣扬佛法的力量,投生于吠舍、首陀罗两个种性是不适合的,阻力太大了。婆罗门阶级虽然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但宗教的包袱太大了,如果出生于婆罗门,佛陀就必须为此种性的利益来说法,若宣说不同的义理,所遭到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最后,他选择了刹帝利阶级,因为利帝利族受人崇敬,拥有独立
的军事、政治力量,而且比较没有宗教包袱。
    种性决定之后,再观察生处,什么样的父母具备生育菩萨的福德呢?
    在《大方广大庄严经》卷一中如是说:
    其王之圣后 千妃中第一
    端正无逾匹 故号为摩耶
    容貌过天女 支节皆相称
    天人阿修罗 观之无厌足
    清净离诸过 而无秽欲心
    言词甚微妙 质直复柔软
    身体常香洁 一切无可恶
    含笑不频蹙 知法具惭愧
    无傲慢谄曲 及以嫉妒心
    离邪净诸业 行慈好惠施
    世间女人过 其身悉超越
    一切诸天人 无有能匹者
    具足诸功德 宜应怀大圣
    曾于五百生 恒为菩萨母
    其王亦如是 多生以为父
    母请持禁戒 经三十二月
    梵行积威德 其身常光明
    圣后所游履 斯处自严饰
    天人阿修罗 无能欲心视
    一切咸亲敬 如母如姊妹
    以此清净业 威仪比圣贤
    令王擅名誉 悉散咸归伏
    功德两相称 是为菩萨母
    更无诸女人 堪为佛母者

    经文中所赞叹的就是释迦族的净饭王及其王妃摩耶夫人。释迦文菩萨如此观察之后,就从兜率天降神投胎。其中有一个重点要注意,在投胎的过程中,他“不失正慧”。一般的生灵投胎时,都是以染垢之心投胎,与一切邪慧相应,也就是和歪邪、扭曲的智慧相应,和分别心相应。菩萨不同,因为其正念不失,所以整个过程他都很清楚明白、自主地入胎、住胎,乃至出胎,三事清楚。一般人如果能三事清楚,自然会发起宿命通。
    菩萨从初入胎到整个住胎期间,出胎的过程,完全正慧不失,清楚明白;而一般人入胎时以染垢心入胎,见到父母交和,如果贪爱父亲的,则生为女身,如果贪爱母亲的,则生为男身。
    释迦牟尼佛在其最后身菩萨,要从兜率天降生时就示现瑞相:菩萨的母亲摩耶夫人当时正持守八斋戒,在床上躺着休息时,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四大天王将她睡着的卧床整个抬起,来到雪山上的大平原,名为“悦意石”,平原上有一株大娑罗树,四大天王将王妃安置在树荫下,由天王的妃子们为其在阿耨达池沐浴更衣,除去人间的垢秽,并以天花庄严其身。又在附近白银山中的黄金宫殿中,朝东铺好天人的卧床,请摩耶夫人卧在床上。
    接着,她看见一只洁白的六牙巨象从黄金山上走到白银山来,它银色的鼻子上还执著一枝白莲花,高吼一声,进入黄金殿后,在摩耶夫人的卧床右绕三匝,从她的右胁钻进去,安住在胎内。
    这个瑞相,是不是说佛陀是六牙巨象投胎的呢?不是的,示现六牙巨象的瑞相,是因应当时印度人的思惟。所以佛陀的父亲净饭王请婆罗门解梦,婆罗门就告诉他:这是王后怀孕的瑞相,而且怀的是个男孩。这个孩子将来如果在家过世间人的生活,将会成为转lun圣王;如果出家修行,将会是成为引导世间生灵觉悟的佛陀。
    在怀孕时,摩耶夫人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她的身体外形看起来虽然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已经超过所有的世间,已等同时空,能完全容纳十方菩萨受生的种种庄严宫殿。当菩萨从兜率天宫将要降下神识时,有十佛刹微尘数的菩萨,都与菩萨发起相同的大愿、相同的行持、相同的善根、相同的庄严、同样的解脱、同样的智慧,同样的地、诸力、法身、色身,乃至普贤菩萨的神通、行愿,皆完全一样,无二无别。这样的菩萨前后围绕,又有八万龙王等,一切的世间主都乘坐他们的宫殿前来供养佛。菩萨这时以神通力,与诸位菩萨示现所有的兜率天宫,每一宫中都示现十方世界的影像,以方便度化无量的生灵,使诸位菩萨都能远离种种懈怠,无所执著。又以神力放出大光明,普照世间,破除种种的黑暗,灭除种种苦恼,使生灵都能明白、辨识宿世所有的业行,永远出离恶道。
    菩萨为了救护众生,就普遍示现在他们面前,做种种神通变化,示现这种种奇特的事。一切的菩萨与眷属都进入摩耶夫人的身中,在她的肚子里游行自在,有时以三千大千世界为一步,念念之中,又有十方不可说世界的如来处的与会菩萨,以及四大天王、三十三天,乃至色界的诸位梵天王,为了看看菩萨处胎的神通变化,都前来恭敬地供养,听闻受持正法,于是也都进入摩耶夫人的身中。
    他们虽然都在她的肚子里,奇怪的是,夫人的肚子却能完全容受这广大的神众,身体虽没有变得更广大,却也不会觉得很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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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8




                                 
                                  佛陀成道的事迹




     佛陀降生后,有一天,他发现整个生命的问题,不外乎就是:在老、病、死的严密控制下,生命毫无意义。
    为了救治他所珍爱的妻与子、家与国,他很清晰的明白,如果他不能使自己的生命实现超越,根本拔除这三苦的话,他是绝对无法有效救治和他恩爱相处、难分难舍的亲属们。
    特别是他早年过逝的母亲和已经年迈的父亲,不由他来救治,又该由该来救治呢?
    尤其是和他情深义重的妻子——在轮回中像陀螺般打转的——耶输陀罗的恩爱之亲,让他无法坐视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毫无办法地变老,衰病,终至死亡。
    因此他下定决心,趁着自己年轻如明月般的智慧光明,以及山岳般牢固的道心,独自一人夜遁莽林,苦心修道。
    希望由他的努力,可以救度他的妻子、家国以至于他所能照顾所及的任何地方。
    为了达到这个崇高的目的,他必须心无旁骛,于是他隔绝对于亲近的挂念,如同面对即将黎明前的黑暗。
    于是他历经六年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揭开了生命的根本黑幕——我执的无明。
    由于我执无明的感染,使得这个世界里的生灵,最终处在了生死轮回的大苦海中。
    佛陀不仅发现了这个生死之根,并且坚决地斩断了这个病根,他在35 岁的盛年就成就了。无明对他而言,就像一棵已经截断主根的大毒树一般,枝叶渐次凋零。
    这种源自无上正等正觉的智慧,使他的大悲心有能力救度他的妻子、家国以至于与他有缘的所有生灵,永远解脱。




                        佛陀的祖国为什么会灭亡


            可是我们地球是处在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的世界。伟大的佛陀曾受异教徒的迫害及提婆达多的反叛。最后虽然异教徒显出其笨拙和愚昧,提婆达多自取灭亡活生生陷入地狱,但人间却不会因此而相安无事。佛陀早就预知到自己祖国的命运,生在人间的佛陀,仍是心爱着祖国的。他的祖国覆亡的因果是这样的:
    早在乔萨弥罗国的波斯匿王还没有皈依佛陀之前,曾向释迦族求婚,释迦族因雅利安种族的优越感,很不愿把本族的女子嫁给别族的人,但又慑于乔萨弥罗国的强大实力而不敢拒绝。当时王族中的摩诃那摩(后来继净饭王接掌国政的就是他)自告奋勇地说道:“我们迦毗罗卫国的国力难与乔萨弥罗国为敌。我倒想出一个妙计来了,我家有个婢女名叫末利,虽是贱族人,却长得十分美丽,我们就骗波斯匿王说,她是我的女儿,把她嫁过去算了。”
    就这样,这名女奴成了波斯匿王的宠妃,人人夸奖她是第一美人。
    佛陀知道这件事后,深为忧虑。种下欺骗之因,必有灾害之果。这是宇宙间不可避免的铁则,佛陀也无可奈何。
    不久,末利夫人生下一个男孩,叫做琉璃太子。琉璃太子八岁的时候,奉父王之命到迦毗罗国来学习射箭技术。那时候,正是佛陀被迎回国说法的前夕,迦毗罗城特地新建一座讲堂供佛陀说法,这座讲堂被视为神圣庄严的所在,不许闲杂人等进出。
    八岁的琉璃太子看到如此庄严堂皇的讲堂,一时好奇走了进去,却被释迦族人见到,认为奴婢所生的孩子亵渎了圣地,即刻命人把琉璃太子足迹踩过的地方挖掘七尺,重换净土。
    虽然只是八岁的孩童,也知道这是莫大的侮辱。琉璃太子咬牙切齿地发誓说:“等我登上王位,一定要灭了迦毗罗卫国,消灭释迦族。”
    佛陀回国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更是忧心忡忡慨叹不已。
    琉璃终于长大成人,等不及父王让位就篡夺了王位,年迈的波斯匿王出奔到迦毗罗卫国,不久就病死在那里,释迦族人顾念旧情,以王者之礼予以厚葬。
    琉璃太子登上王位后,积极准备,一心想要讨伐迦毗罗卫国。
    佛陀知道共业的果报机缘即将成熟,但为了拯救祖国,他只有尽力而为了。佛陀独自一人在琉璃王军队必经之路的道旁,选了一株枯树,就在枯树下坐禅等待。
    琉璃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来,已经走到佛陀附近,他本来对释迦族的人切齿痛恨,但因佛陀是已成正觉的智者,是人人尊敬的众生之父,因此不得不勉强下马,趋前问讯道:“佛陀,那边有很多枝叶繁茂的大树,您为什么偏偏坐在这棵枯树下让太阳晒呢?”
    佛陀神色庄严地猜道:“不错,那些枝叶繁茂的树下可以遮荫,但是,亲族之荫更胜于树荫。”
    佛陀的意思是指亲族之间都会自相残杀,还谈什么其他呢?虽然是暴戾的琉璃王,听了佛陀的比喻,居然也受到感动,心想:过去两国交战,只要遇到出家的比丘,就会收兵,何况我今天见过佛陀,又听到这沉痛的比喻,还是暂时收兵回国吧。
    佛陀见到琉璃王率军返国,于是慢慢站起身来,没有兴奋,只是抬头仰望天空,佛陀知道因果循环,乃是宇宙间的自然法则。于是默默地走了回去。
    琉璃王回国以后,想想还是不甘心,又再次率军来犯。不料,又在半途遇见佛陀,如此共有三次,到第四次出兵时,佛陀知道释迦族的共业果报终难避免,无法挽回,对祖国人民不知追悔觉悟,虽深表惋惜同情,但已爱莫能助。
    佛陀忧形于色的对阿难说道:“释迦族在七天之内将遭遇厄运。”
    摩诃目犍连是佛陀弟子中具神通的人,他曾请示佛陀,能否拯救释迦族的厄运,佛陀告诉他:宿世罪业的果报,没有人可以代受。可是,目犍连助人心切,仍想以神通之能力营救他们,他用钵盛装五百个释迦族人,从天空中出来,出城一看,五百人全都化为血水。至此才觉悟到佛陀所说的因果报应的法则是无法违悖的,神通依然敌不过业力。
    琉璃王的大军把迦毗罗城团团围住,摩诃那摩王召集群臣计划,有的主张誓死抵抗,有的认为与其使生灵涂炭,不如开城投降,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国都被围,外无支援,琉璃王的军队开始攻城,士兵们死难临头,而且存粮即将告尽。在最危险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释迦族
的十五岁的少年神射手迎战敌人。他差一点射死了琉璃王。但他的勇敢行为并没有得到积极的肯定,反而大部分人认为他这样干更会激怒琉璃王,且有违善业云云,最后此少年不得已只能出城逃离。于是摩诃那摩王下令开城投降,他对琉璃王要求道:“你我两国谊属姻亲,名义上我总是你的外祖父,我实在不忍见到无辜的人民被杀,我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要求?你倒说说看。”琉璃王盛气凌人地说。
   “你不是要杀释迦族人泄愤吗!可是城里的几万百姓一下子也杀不完。我请求你让我潜到水底去,在我升出水面以后,没有来得及逃的,就任凭你杀戮,如何?”
    年轻的琉璃王,认为这个办法倒很有趣,就不加思索的答应了。当摩诃那摩潜入水中的时候,琉璃王就下令准许城内的百姓逃离。一时,城里的人扶老携幼,没命地仓皇逃跑,狼奔豕突,哭泣呼号,那种情景真是惨不忍睹,残暴的琉璃王居然引以为乐。
    当城内的几万百姓已经逃得剩下没有几个人时,琉璃王才觉察到
时间过了这么久,怎么摩诃那摩还不浮出水面来?他命人潜水下去察看,不多久,潜水的人感动得泪流满面地禀告说:“我在水底发现摩诃那摩王把自己的头发缚在树根上,他永远不会浮上来了!”
    摩诃那摩为了拯救族人而牺牲自己,就连那生性凶残的琉璃王也为之黯然良久。
    琉璃王占领迦毗罗卫国后,益发骄狂,甚至谋害了他的长兄祗陀太子。最后,他还是免不了受到业报,他的宫殿被火所焚,他和自己的爱妃被活活烧死。
    此后,迦毗罗卫国和乔萨弥罗国的国土,都归入摩竭陀国的版图。摩竭陀国的国君阿奢世王,自从皈依佛陀后,确实能施行仁政,爱护百姓。



                       佛陀最后为我们说了些什么


            无常本来是世间的实相,生灭是自然的道理。佛陀顺着法性进入涅槃,这是法的自然表现。
    佛陀在他的应身年龄到了八十岁的时候,带着阿难行化到遮婆罗塔,许多比丘也都聚会到这里,佛陀对大家说:
    诸比丘!今天在这里和你们相遇很好。我告诉你们,自从我成道证得正觉以来,爱护比丘及一切弟子,教化大众,赐福给大众,把欢喜布施给人,以慈悲对待一切众生。我说法度生,没有想到过辛苦和休息。
    我要讲的,对你们都已讲过,我没有想你们弟子是我的,众生是我的,我可以命令大家,我不过是你们当中的一个,常常和你们大家在一起。我要讲的都讲了,佛陀没有秘密,我不会给人压迫,要人来服从我。你们要知道,所有的佛都是不摄众(控制大众)的。
    我应身的年龄老了,旧的车子要坏,用修理来保养,不是永久的办法。我在三个月后,于拘尸那迦罗城的娑罗双树间将依着法性进入涅槃,获得无上的安稳,我会永久的照顾你们,照顾未来一切信仰我的众生。
    佛陀涅槃的确实日期一发表,弟子们大惊,在弟子们的心中,顿觉日月无光,天地旋转起来。佛陀又说:
    你们不要伤心,天地万物,有生就是无常之相,无论怎样逃不了这个定律。我过去不是向你们说过吗?所爱的必定有散失的时候,会合必有分离的时候,人间精神与物质所合的身体,既是无常的,就不能如人们所想的自由。肉体的生命不能永久长存。我不是常这样说吗?
    要佛陀的应身永久的住于世间,这是违背法性的自然规则。
    我是宇宙真理的示现者,我当然不能违背法性的自然规则。你们假若要我永久住于世间,而你们却不依着我所指示的教法而行,就算我活了千千万万岁,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若能依我的教法而行,就等于我永久活在你们的心中,我的法身慧命,会遍于一切处和你们及未来的众生共在一起。
    二月十五日夜,西山上高悬着一轮满月。佛陀进入拘尸那迦罗城。他吩咐阿难在娑罗双树间敷座设床,头朝北面朝西。
    佛陀看看时间要到,他慈祥地对诸比丘和皈依的弟子们做最后的叮咛:
    诸弟子!你们不要悲哀,我在世上就是把肉体的生命活上数千万年,和你们共同在一起,但有会合就有别离,这是不变的道理。
    我要度的众生皆已度尽,还未度的众生,皆已作了得度的因缘。现在已没有让肉体继续存在的必要,你们随顺我的教法而行,就是我佛陀的法身常在之处!
    佛陀度化了他的最后一个人类弟子须跋陀罗。然后,他保持狮子卧的姿势进入了涅槃。



                         无死亦无生的生命本质


      我们大家陪伴着喜见、释迦文菩萨、释迦牟尼佛度过了生命
的生死历程。
    从佛陀发愿化作喜见光临娑婆宇宙开始,直到他又回到我们人类当中再一次示现成佛,教化49 年,80 岁上离开人世,我愿意将这样一个伟大的圣者,以生和死两种方式的交替出现将他再现出来。
    对佛陀来说,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或者死这样一回事;但生死对我们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意义。
    所以,他愿意再来,用这种方式亲近我们,度化我们。
    那么,我们呢?
    我游走于经论中,搜集和编写着佛教宇宙观和生命观的资料,有一天晚上,心头忽然闪出一偈,在这里与朋友们共享,并作为本篇的结尾:
           无生即无死,无死焉有生?
           生死两不论,疾入狮子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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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9




                下篇   释迦牟尼佛的心灵解脱方法




    佛陀这样教诲他的弟子:从缘起法则来看,这个世界上的一
切都是有缘才出现的,所以,其本来是不存在差别的,如果感到有差别,那是我们的偏见。



                                  事物的真相


      佛陀早在菩提树下目睹明星而悟道时,就彻悟了“缘起性空,性空缘起”的真理。
    佛陀这样教诲他的弟子:从缘起法则来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缘才出现的,所以,其本来是不存在差别的,如果感到有差别,那是我们的偏见。
    虚空本来是没有东和西的区别的,我们规定出来东和西的区别,执拗地强调东和西。
    数字本来是从一到无限数,每一个数字都是一个完整的数目,在数量上并无多与少之分,而我们出自私欲,规定了多少之分。
    本来是既无生也无灭,而我们却认为生死有别。这都是我们
的偏见。
    我们根据自己的想法,执着于财富、执着于金钱、执着于名誉、执着于生命。
    我们拘泥于有无、善恶、正邪和一切事物,从而加深了生命的迷惑,带来了痛苦和烦恼。
    佛陀进一步举例说:有一个人在进行长途旅行,路上见到了一条大河。他觉得大河这边有危险,大河彼岸似乎是安宁的。于是他做了个木筏,乘了木筏安然地到达了彼岸。他认为,“这个木筏使我安然地渡过了大河,帮了我的大忙,所以不能把它丢掉,要把它背在身上,带到目的地去。”那么,这个人对木筏做了他应做的事吗?不能这么说。
    这个比喻说明:“即使是正确的事情也不应执着,应该把它丢开。何况不正确的事物,更应该把它丢开。”
    佛陀超脱了一般思惟。佛陀超脱了差别心,认为世界犹如空中的浮云和幻觉,舍和取都是空,这就是性空。
    佛陀说:“一切事物都离开了有无的范畴,都是非有、非无、无生、无灭。”也就是说,一切事物都是由因缘构成的,事物本身的本性并没有实体性,所以说是“非有”;因为是由因缘构成的,所以说是“非无”。
    所谓觉悟就是懂得这个真实的道理,摆脱一切妄念。
    如果认为,由于因缘而出现的事物,能够永久的原封不动地存在下去,那就是“常见”,是错误的观点。如果认为它会完全消失,那就是“断见”,也是错误的观点。
    这些“断、常、有、无”并不是事物本身的形态,而是由于人的执着才产生的。而一切事物本来是超越这种执着的形态的。物体都是由缘而产生的,所以都在变迁,并不是具有实体和永远不变的。因为有变迁,所以像幻觉,然而其本身在存在时又是真实的。
    人类看到江河就认为是江河,而把水看成是火海与毒焰的饿鬼,就不认为是江河。所以有水的江河对饿鬼来说,不能说“有”,而对人来说不能说“没有”。
    同样的道理,一切物体都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是同幻觉一样的。
    然而,除了这种幻觉般的世界以外,既不存在真实的世界,也不存在永远不变的世界,所以把这个世界看成虚假的东西是错误的,把它看成真实的世界也是错误的。



                                  空是平等如一的


            据载,佛陀悟道不久,有一天他坐在灵山冥思,突然有一闪光的天神来到他的脚下,在那里放上了一朵金色的花,并请求佛陀说几句话,讲出空性的秘密。
    佛陀将花收下,拿到手中,非常平静地坐在那里,却一声不吭。周围的人不明白他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须菩提不声不响地微笑了。佛陀轻轻地说:“我的心中藏着佛法,也就是关于空性的那些奇妙的知识,我用无言的形式传给了须菩提,他又以无言的形式接受并理解了它。”
    这真谛,正是空性的秘密。
    空性的秘密是什么?什么是空?
    事物是平等的,不存在差别,这就是“空”。事物本身的本质是没有实体的,既无所谓生,也无所谓灭,这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所以称之为“空”。
    一切事物都是相互联系而成立,相互依存而存在的,不可能单独成立。
    就和光和影、长和短、白和黑一样,它的本质是不可能单独成立的,所以称之为无自性。
    悟不是存在于迷之外,迷不是存在于悟之外。这两者并不相异。事物并不存在两种相反的形态。
    佛陀指出:我们总是看到事物的产生和消亡,但本来不存在“产生”的问题的,所以也就不存在“消亡”。
    有了观察事物真相的眼光,就会懂得事物不存在生和灭,并认识到这两者并不是相异的这个真理。
    我们总认为存在着“我”,所以执着于“我所”这一概念。但本来“我”是不存在的,所以就不可能有“我所”这个概念。懂得了不存在“我”和“我所”这个道理,就会懂得“我”并非异物这个真理。
    我们总认为存在着清净和污浊,拘泥于两者的区别。但事物本身是不存在清净和污浊之别的,清净和污浊只不过是我们心灵的造作。
    我们总认为善和恶是不同的存在,拘泥于善恶的区别。但事物并不存在单独的善,也不存在单独的恶,觉悟的人懂得善恶并不相异这个真理。
    我们恐惧不幸而指望幸福。但如果用真实的智慧来观察这两者,就会懂得,不幸的状况本身就会变成幸福。因此,懂得了不幸就是幸福,就会懂得,并不存在什么缠绕身心、束缚自由的迷惑,也不存在什么真正的自由。这样,我们就领悟了真理。
    我们常说有和无、迷和悟、实和虚、正和邪,但并不是存在着两种相反的东西,其真相是无法说明、无法表达、也无法认识的。所以我们要摆脱这些语言和作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些语言和作为之后,就能懂得真正的“空”。
    为了方便大众理解,佛陀打比喻说:莲花不是生长在清净的高原和陆地,却开放在污浊的泥潭中。同样的道理,觉悟并不是存在于迷境之外,正因为存在着错误观点和迷惑,所以才产生觉悟的种子。
    只有冒着种种危险,深入海底,才能获得无价之宝。同样的道理,只有进入迷惑的泥海,才能获得觉悟的宝藏。执着的人因为背着大山般的“我”,所以才会产生求道之心,也才会有觉悟。
    佛陀使我们懂得一个真理:要超脱相反的两者,懂得这两者并不是异物。如果在两个对立物当中,执着于其中之一,即使执着的是善或正,那也是错误的。
    如果我们拘泥于万物均变迁这一观点,也会导致错误的观点;
    如果我们拘泥于万物均不变这一观点,当然也是错误的。如果我们执着于“我”,那是错误的,就一刻也不能摆脱痛苦;如果我们执着于“无我”,也是错误的,即使修道,也不会取得效果。
    如果我们认为一切都只有痛苦,那是错误的;如果认为一切都只有欢乐也是错误的。佛陀教导我们要坚持中道,要摆脱这两种片面性。


                                     心的构造


        佛陀的教法,不是非此即彼的对立主义,他说:不要片面地认识迷惑和觉悟,迷惑和觉悟都是心灵的表现,一切事物都是心灵的创造。就同幻术师自由自在地变出各种东西一样。
    人的心灵的变化是无限的,心灵的活动也是无限的。从肮脏的心灵中产生出肮脏的世界,从纯洁的心灵中产生出清净的世界,所以外界的变化也是无限的。
    绘画是由画家画出的,外界是由心灵创造的。佛陀创造的世界,是脱离了烦恼的清净世界,所以他解脱了一切烦恼。
    心灵同高超的画家一样,能描绘出各种各样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心灵能够创造出一切。同心灵一样,佛陀也是如此;同佛陀一样,人也是如此。因此,从能够描绘出一切东西这一点来说,心、佛陀、人这三者之间并无差别。
    佛陀悟道以后,说:“妙哉,妙哉,心、佛、众生无二无别!”
    任何事物从心灵产生时,佛陀都是一清二楚的。因此谁懂得了这一点,他就是见到了真正的佛陀。
    可是,这个心灵总是处在恐惧、悲伤和烦恼之中。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也对尚未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因为我们的心灵中存在着无明的执着。
    从这种贪欲的心灵中产生出迷惑。归根结底迷惑的种种因缘也都存在于这个心灵之中。
    生与死只能从心灵产生,因此与迷惑的生死密切相关的心灵一旦消亡,迷惑的生死也就穷尽。
    迷惑的世界是由心灵产生的,人们再用迷惑的心灵去观察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就成了迷惑的世界。如果懂得离开了迷惑的心灵就不存在迷惑的世界这个道理,就能脱离污浊,产生觉悟。
    一个人的心正确了,他的世界也是正确的。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是由心灵引导,受心灵牵引,受心灵支配的,由于迷惑的心灵,就出现了充满烦恼的世界。
    一切事物都是由心领先、以心为主、由心构成的。如果语言和行为出自污浊的心,痛苦便伴随而来,好像牛车随牛行驶一样。
    如果语言和行为出自善良的心,喜悦便伴随而来,好像影子随主体行走一样。
    如果心灵是污浊的,他的道路就会坎坷不平。如果心灵是清净的,他的道路就会平坦宽阔,从而就会感到安祥。
    能享受身心清净之乐的人,就意味着冲破了烦恼的迷网,踏上了佛陀的大道。心平气和的人能得到安祥,从而就会昼夜不停地更加努力修心。
    遵循佛陀的教导,让我们向佛陀学习,从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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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10




     

                               不偏不倚的中道生活



            总结雪山上无法悟道的苦行生活,佛陀得出结论:力图解脱烦恼的人必须避免两种偏倚的生活。一种是不能战胜私欲,过度追求私欲的生活;另一种是不必要地折磨自己的身心,过着苦行的生活。
    除这两种偏倚的生活之外,还有一种打开心眼,开动智慧,走向觉悟的中道生活。
    什么是中道的生活呢?
    佛陀提出,就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八个正确之道。
    所有的东西都是由缘而生而灭,所以解脱是超越“有”和“无”的。无明时我们或者把它们看成“有”,或者把它们看成“无”;具有正确智慧时我们可以超脱“有”和“无”。这就是中道的正确观点。
    譬如一根木材漂在大河中,如果这根木材不接左右两岸,不沉于河底,不漂上陆地,不被人们打捞,不被卷入漩涡,也不致从中心腐烂,那么它就可以漂入大海。
    中道观点、中道生活就同这个木材的比喻一样,要超脱内外,超脱有无,超脱正邪,摆脱迷惑,不拘泥于觉悟,身处中流,任凭漂流,自然而然。
    对追求解脱的生活来说,重要的是,要摆脱两个极端,坚持中道。
    知道一切事物都没有生,没有灭,没有固定的性质,从而要
加以超越,还要超越自己的善行,不受任何事物的束缚。
    所谓解脱,就是要放开,不执着。不恐惧死亡,不追求生存。
    不追随这种观点和那种观点以及任何观点。
    如果我们产生了执着之念,我们就会立即开始迷惑的生活。
    所以求道的人,要放开,不贪心,不停留,这就是解脱的生活。
    觉悟是没有固定的形态和实体的,我们可以觉悟,但不存在被觉悟的对象。
    因为有迷惑,所以有觉悟,如果消除了迷惑,觉悟也就不存在了。离开了迷惑就没有觉悟,离开了觉悟就没有迷惑。既然有觉悟就说明还存在障碍,因为有黑暗,所以就有光明,没有黑暗也就不存在光明了。因为光明和光明的对立面都不存在了。
    我们觉悟后仍不会停顿。因为有觉悟说明还有迷惑。
    到了这个境界,迷惑的状态也就是觉悟,黑暗本身就有光明。
    必须彻底觉悟,使一切烦恼同时都成为觉悟。

    佛陀指出:真正的解脱,不是外在达到了某种条件,而是拥有一颗觉悟的心。而觉悟的人,就只是这样。



                                     觉悟的种子


       佛陀立志要让世人同自己一样觉悟真理以后,他以大彻大悟的目光扫视世界:
    有各种各样的人:聪明的人,愚痴的人,性情好的人,性情坏的人,容易教诲的人,不容易教诲的人等等。
    就同池中的莲花一样,池中有青、红、黄、白各种莲花,它们都生在池中,长在池中,有的不出水面,有的刚出水面,有的离开了水面碰不到池水。
    除上述差别之外,还有男女之别。
    但这一切并不是在人的本性上有什么差别。男人通过修行可以觉悟,女人通过修行,也可以觉悟。
    佛陀怀着这样的信念,开始传授佛法。
    在到达觉悟的大道上,人们用其眼看待佛陀,用其心信仰佛陀。使人们在生和死的道路上一直徘徊到今天的,也是这种眼和心。
    我们之所以都被“烦恼”的纽带所缠绕,不断地经历了迷界,是由于两个根源:
    一个是我们把生死的根源,即迷惑的心,当作自己的本性,我们不了解觉悟的本性,即清净的心;再一个是我们不了解觉悟的本性,即清净的心,是隐藏在迷惑的心的背后、并存在于自身之中的。我们捏着拳头举起胳膊时,我们的眼睛可以看到,心灵可以
知道。但是,知道这种情景的心,并不是真实的心。
    活动的心,是从欲望产生的,是为自己而活动的心,是与缘相接触而产生出来的心,是没有真实本体的、变化无常的心。我们往往把它看成是具有实体的心,所以就产生了迷惑。
    当你放开拳头时,心灵就会知道拳已经放开。那么活动的是手呢,还是心呢?或者这两者都不是呢?
    当手活动时,心也活动;当心活动时,手也随着活动。可是,所活动的心,是心的表象。而不是心的根本。
    所有的人都具有清净的心。这个清净的本性,却被那些产生于外在因缘的迷惑的灰尘覆盖着。不过,不管怎么说,迷惑的心是次要的,而不是主要的。
    月亮即使被云翳覆盖了,月亮也不致被云翳所污染,也不会被云翳所动摇。
    所以我们不能把飘动的类似灰尘般的迷惑的心,当作自己的本性。
    我们应当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动摇、不被污染的觉悟本心,重新认清自己。
    我们心中的迷惑和污浊,是由于欲望及变化无常的外界的缘而产生的。
    不受这种缘的来去影响,永远不动摇、不消亡的心,才是人的心的本体和主人。
    不能说客人走了之后,房屋就不存在了,同样的道理,不能认为由于缘而产生或消亡的这种活动的心消失了,自己也就不存在了。因外界的缘而变化的心的活动,并不是心的本体。
    一座礼堂当太阳出来时,就明亮,太阳下山后,就黑暗。
    可以把明亮还给太阳,把黑暗还给夜晚。但是能够感觉明亮和黑暗的力量,却无处归还。只能把它归还给心的自性和本体。
    太阳出来后感到明亮,这是一时的心;太阳下后感到黑暗,也是一时的心。
    由此可见,在明和暗这种外在的缘的影响下,便产生感觉明暗的心。而感到明和暗的心,是一时的心,并不是心的本体。感觉明暗的力量的根本才是心的本体。
    由于外在的因缘的影响而产生或消亡的关于善恶、爱憎的念头,是堆积在我们心灵上的客尘引起的一时的心。
    我们本来就有一颗被烦恼的灰尘裹着而又不会遭到污染的清净的心。
    当水盛入圆形的器皿时,水就成圆形;盛入方形的器皿时,水便成方形。然而水本来是不存在圆形或方形等形状的。可是我们却忘记了这一点,总是拘泥于水的形状。
    我们看到善恶,感到好恶,想到有无,然后受这些思惟驱使,受这些观点的束缚,苦于追逐这些外在的事物。
    佛陀让我们把心眼转向自身的本质,把被束缚的观点归还给外在的缘,回到不受束缚的自己的本性上来,这样,身心都会获得不受万物阻挡的自由境界。



                                    隐藏着的珍宝


       我们的本性,也就是佛性。所谓佛性就是成为佛陀的种子。把聚光镜对着太阳,把光聚在艾茸上,艾茸就会起火。那么
    火是从何而来的呢?太阳和聚光镜相距很远,两者不可能碰到一起,但太阳的火以聚光镜为缘,出现在艾茸上了。不过即使有了太阳。如果艾茸不是可燃物,艾茸也不可能点燃。
    把佛陀智慧的聚光镜对准在佛性(成佛的根本)这个艾茸上,佛陀的火就会作为佛性开化的信火,在心灵这个艾茸上点燃。
    我们背离了本来所具有的能够觉悟的佛性,为烦恼的灰尘所缠绕,我们的心受善恶形态的束缚,深深地感到不自由。
    我们本来是具有觉悟之心的,那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虚假现象,遮住了佛性之光,在迷界徘徊呢?
    从前有一个人,早上照镜子时,他大吃一惊。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和头了。然而他的头和脸并没有丢失,而是他看了镜子的背面,以为自己的头和脸不见了。
    佛陀说:想要觉悟而未能觉悟的人,如果为此感到苦恼,那是不必要的。本来在觉悟中是不存在迷惑的,但在无限长的时间里,受外界客尘的影响,产生了妄想,并由于这个妄想而产生了迷惑。
    因此,只要丢掉妄想,觉悟自然会回到身边。我们就会懂得并不是在觉悟之外还有什么妄想。而且奇怪的是,凡是觉悟的人,就不会有妄想,并会感到未曾有过什么需要被觉悟的东西。
    这个佛性是不会穷尽的,也不会消失。
    在污浊的躯体中,在烦恼的最深处,佛性仍然蕴藏着它的光辉。
    从前有一个人在朋友家里喝醉了酒睡着了。他的朋友由于有急事踏上了旅途。朋友为他的将来担忧,便把值钱的宝石缝在他的衣领里。
    他酒后醒来,不知道他的领子里有宝石。他流浪到外国,曾苦于没有吃穿。后来又遇见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对他说:“你的领子里有宝石,你可以拿出来用。”
    这个宝石就好比佛性,佛性的宝石,尽管被贪、瞋等烦恼的衣领包藏着,但它并没有受到污染。
    任何人都具备了佛陀的智慧,佛陀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所以他称赞说:“好极了,人人都具备了佛陀的智慧和功德。”
    但我们被自己的愚痴覆盖着,用颠倒的眼光看待事物,无法看到自己的佛性,所以佛陀教导我们,要我们摆脱妄念,让我们知道,我们本来是同佛陀没有区别的。
    这里所说的佛,是已成的佛,我们是将来的佛。除此之外,在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虽然是将来的佛,但不是已成的佛,如果以为自己已成了道,那就犯了极大的错误。
    尽管有佛性,但如果不解脱,佛性就不会出现,如果佛性不出现,就没有成道。
    佛性不会因人的死亡而消失,它在烦恼中也不受污染,而且永远不会消灭。这样的佛性,只有学习佛陀才能够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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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11





                                  摆脱我执显佛性



            据载,佛陀从伽耶出发来到频毗娑罗国王统治的主要城市王舍城。他的弟子们,包括他睿智的大弟子舍利弗也随他一起来了。
    舍利弗以智慧第一名闻遐迩,王舍城的许多居民竟分不清他和佛陀谁是弟子,谁是老师。
    佛陀有意抬高一下弟子的声望,于是就当着国王和人民说:“欢迎伟大的法师吧!舍利弗的确熟谙了佛法,取得了最高的智慧。现在他就像一个家产万贯的贵族掌握了财宝一样,他可以使那些苦难的人忘记悲痛,请显示出自己的智慧吧!”
    据说,佛陀话音刚落,舍利弗就立刻入定。观看的人眼前出现了奇妙的景象:舍利弗升到了半空中。人们的眼里充满了崇仰的神情,于是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世尊做我们的法师吧!我们是您的信徒。”
    佛陀看到他们听法心切,就讲起了假“我”和欺骗。
    佛陀说:
   “思想和所有的感觉都要服从生死的规律,要理解‘我’的概念,理解‘我’组成的那些迁流变化之物,以及思想和感觉的功能是如何发挥的。这样,你身上就没有余地来容纳个体的我。”
   “因为,正是对自我的迷信才导致了一条绳索将我们束缚于虚幻世界的痛苦。但当一个圣人知道无我的道理后,这种束缚的绳索就被砍断了。”
   “在那些相信假我的人中,有的说‘我’死后仍然存在,有的说它迟早会消匿。这两个错误实在严重。如果说这个‘我’可以消匿,那么它所努力获得的果实也要消匿,因此世上就不会再有别人了,难道这可以说是解脱吗?”
   “如果说这个‘我’永垂不朽,那么在虚幻世界的生死轮回中就有一种既不生,也不死的物质——偏偏是这种自我。这一来整个宇宙只需一件东西就够了——我行我素,无需什么高尚、尊贵的行为,因为这种贪得无厌的我统管了一切,一切都已完成,又有什么可去争取的呢?”
   “但当一个人了解到世上并无这个贪得无厌的‘我’,它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从中解脱出来,进入到一个较广阔的视野。他也会过着与此相同而又不尽相同的生活,就像嫩芽从种子中发育出来,但种子又不是嫩芽一样。”
   “因此,要记住,‘我’并不存在,在‘我’的虚幻下掩藏的
才是真实的面貌。”
    “我”的概念是执着的心所考虑的,对觉悟的人来说,这样的“我”就是必须加以否定的执着,佛性却是必须加以揭示的珍宝。佛性虽然与“我”相似,但它并不是有“我”或“我所”这种情况下的“我”。
    认为“我”是存在的这种看法,是一种把不存在的东西看成是存在颠倒了的看法;不承认佛性的看法,也是一种把存在的东西看成是不存在的颠倒了的看法。
    佛陀又打比喻说:例如,医生给一个婴儿看了病,医生开了药说,在药未被消化之前,不得给他喂奶。
    于是母亲在她的乳头上涂上了苦药,使孩子不吃她奶。当药被消化之后,母亲洗净了奶头,给孩子喂奶。母亲的这种行为是出自爱护孩子的慈爱的心肠。
    同样的道理,为了消除世上的错误的想法,为了消除对“我”的执着,佛陀曾向人们说明“我”是不存在的。当错误的观点消除之后,佛陀就告诉人们存在着佛性。
   “我”将引导人们走向迷惑,佛性将导致觉悟。
    有一个妇女,因为她不知道家里有装着黄金的箱子,而过着贫苦的生活,有人出自怜悯的心情,给她挖出装有黄金的箱子。
    佛陀也是一样,打开佛性,给我们看。
    既然我们都拥有佛性,那么为什么会有贵贱、贫富的差别,又为什么要发生残杀和欺骗等令人厌恶的事情呢?
    举例说,宫廷里有一个大力士,在他的额前戴着一个玉石的金刚,他同其他大力士摔角时,碰了前额,玉石的金刚被压进了肉内,从而长了一个疮。大力士以为玉石已经丢失,只想到要去求医治疮。医生一看就知道这个疮是藏在肉中的玉石引起的,把它取出来给大力士看。
    我们的佛性也藏在烦恼的灰尘中,我们看不见它,卓越的导师就可以把它找出来。由此可见,尽管有佛性,却被贪、瞋、痴掩盖着,被业和报缠绕着,使我们处于迷境。然而,佛性并没有丢失,也没有被破坏。只要消除了迷惑,佛性就能再次露面。
    正如大力士看医生为他取出的那枚玉石一样,我们也可以借佛陀之光,看到自己的佛性。
    红、白、黑等各种颜色的母牛,都挤出白色的牛乳。各种不同处境、不同生活的人,虽然他们的业和报不相同,但都具有佛性。
    喜马拉雅山中许多贵重的药,这些药都在茂密的草丛中,人们找不到它们。从前有一个贤人,根据这些药的气味找到了这些药,他做了一个桶进行采集。但在他死后,这些药又被埋在山中,桶中的药发生腐烂,随山溪不往下流,在不同的地方发出不同的味道。
    佛性也是一样,是被茂密的烦恼之草覆盖着,人们很难找到它,佛陀拨开草丛。使人们看到了这种佛性。佛性的味道虽然都是一样甜,但由于烦恼的原因,会出现很多种味道,人们会采取各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佛性像金刚石一样坚固,是不会被破坏的。人们可以在沙粒和小石子上钻出小孔,但无法在金刚石上钻出孔来。
    躯体和心能被破坏,而佛性却无法破坏。
    佛性是我们最优秀的特性,我们习惯于尊卑,在佛陀的教法中,人与人之间是不存在差别的,只有知道佛性的人才的是尊贵的。   
    金矿石熔化之后,去掉渣滓,便可炼成贵重的黄金。把心的
矿石熔化之后,去掉烦恼的渣滓,任何人都可开发出同样的佛性。
    通过觉悟,开发出佛性,就解脱了烦恼痛苦,就成道了。



                        倾听《金刚经》的交响曲


        再让我们回到当初佛陀打算解决的问题上:如何征服生、老、病、死?
    人有生老病死,世间有生住异灭,宇宙有成住坏空,这些道理都是一样的。像杯子坏了,桌子坏了,换个角度来看,它们是不是生病了?
    如果有一天,这房子没了,桌子也没了,是不是可以说它们也死了?
    我们一般在使用文字的时候,这些用词已经贯上我们的价值了,这个价值就是我执。
    所以,龙树菩萨在《大智度论》中说:“语言有三种,第一是邪,第二是慢,第三是名字。”
    龙树菩萨更解释道:一切凡夫的语言是邪,见道学人的语言是慢,阿罗汉的语言是名字。邪是什么?我死了,除了身心现象死掉以后,心里面又产生一个死的感觉,死的感觉就产生轮回,这叫邪。
    见道学人他知道,“我”是如幻的、无我的,如果讲“无我死了”也很奇怪,他虽了知无我如幻,但因心中还有残习,所以叫“慢”。
    阿罗汉他已成证解脱了,了悟无我,所以他说:“我死了”,只是现象随灭,实际上他是不受后有的,不会在生死大海中流转,所以他说:“我死了”时并不执,这样的语言叫“名字”,是假名之意。
    一个解脱之人,他说“我”的时候是无我的。一个了悟无我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应着这个缘的名字而已。
    在《楞严经》中,佛陀与文殊菩萨有一段对话:
    “文殊,吾今问汝:如汝文殊,更有文殊,是文殊者,为无文殊?”
    “世尊!我真文殊,无是文殊。何以故?若有是者,则二文
殊,然我今日,非无文殊,于中实无是非二相。”
    佛陀问文殊菩萨:“请问你是文殊菩萨吗?”
    文殊菩萨回答:“我若说:‘我是文殊’,那就有两个文殊——一个是文殊,一个是我说我是文殊菩萨。如果我回答:‘我不是文殊’,那又与实法相违。”,所以,文殊者,即非文殊,是名文殊也。
    所以,佛陀在《金刚经》中评价一切时,令人影响最深的话就是“我说某某,实非某某,是名某某”。
    佛陀的教法就是如此,了解这些,对我们很有帮助,我们要随时随地用正见思维的方法对照,不是去思维内容,而是要反观自己思维的核心,回归起思维的这个本性,让佛性自然开显。




                          生老病死平等如一

            佛陀在《金刚经》中的教导要求我们:不必过分执着于语言的内容。因为我们对语言有执着,我们破除了这个习惯就会看到生死的实相,不会被语言幻相所迷惑,我们如用世间心看这些语言,将会永远执着。
    了解这点,到最后,也不会用生灭心看待佛陀的教法所载——佛典,不会用生灭心看佛法,而是用清净心,这时忽然之间就看懂佛经了,把佛经看透了,看到纸背后面了。
    所以,后来的禅宗大德说:“依文解字,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允为魔说。”依文解字,用世间心看文字,就是用邪见看佛经,三
世佛冤。但是,如不从文字来看,而是用心、意识来看,也是魔说。
    遵循佛法的原则,我们要看文字的背后,看到它的缘起性。
    当我们看透一切世相的缘起心,从生到老到病到死,就是无常的庄严宝冠,就是佛法,能够超脱一切生灭。
    这时我们会看到:死亡不过是生的一个表征、现象而已,生必然带着灭,死亡是生的一种现象,死亡不是远离生的,所以生中已带灭,灭中已带生,这时我们会看到整个世界、整个宇宙及每一个人,会看到法性海、整个众生海,这一切就像大海,每一个人、每一个众生都像一波一波的海浪,这个海浪起来了,出生了,那个海浪灭了,这个海浪生了活过来了,出生了,那个海浪死了,这个海浪跟那个海浪撞激夭折,这个海浪夭折了,并不代表它死了,它是转入第二个力量,也就是转入另一个全新的海浪,所以生是死之死,死者生之死,故生死是一对,生者是生之生,死者是死之生,把死拿掉也无所谓生。
    在佛陀眼里,生灭真的是一场游戏。
    而我们现在是海浪,因为我们执着我们是海浪,执着有我,所以我有生有死。有一天,大家不执着了,回到海水里一看——哎呀!哪有生有死,根本是骗人的,所以回到海水的立场没有生没有死,只有涅槃。
    但是有悲心生起的人,又会回到海水的立场,虽然我无生无死,但是我又回到海水的立场来示现生灭的现象,这是大悲的精神,来告诉大家这个道理,所以就法界根本而言,没有生灭对待。
    就整体法界而言,没有成佛与不成佛的问题,成佛与不成佛是我们众生界的问题,与整个本来法界无关。
    佛陀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讲的呢?

    像《文殊般若经》里讲:如是诸佛,这些无量无边的诸佛,经过无量始劫来救度众生,使一切众生能够圆满成就成佛,结果众生界不增不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由法界立场来看,从法界立场来看,世界本无生灭,所以没有成佛与不成佛的问题,所以要成佛是因众生有轮回才要成佛,有染才要成佛,要破除无始无明才有办法成佛,如果从来没有无明或非无明,怎么会有成佛与不成佛?所以法界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就我们而言,有没有成佛或不成佛的问题呢?有!因为我们现在是在烦恼和不解脱当中。
    那成佛之后有没有成佛与不成佛的问题?
    这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因为离于众生界对待,在法界中安住的时候,众生一切根本没有成佛与不成佛的问题。但是如果还入这个世界当中去救助众生时,就有成佛与不成佛的问题,因为众生现在尚未成佛,他有烦恼,我们要救助他。
    但如果认为众生的烦恼固定不变,那么就完了,佛法要如何成就?要无有少法可得,才是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是救度一切众生而实无众生得灭度者。《金刚经》所讲的就是这么清楚,亦即“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智慧的人有永不退失的光明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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