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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日光疏 诸佛本智中观空性正见

   
复次,运用离一多因对随理唯识所承许的实有依他起进行观察并予以破析。彼宗将世俗法归摄为五位唯识:自性唯识即八心王;相应唯识即五十一心所;所变唯识即十一色法;分位唯识即二十四不相应行;实性唯识即八无为法。又将其归摄为三自性,即遍计法自性、依他起自性、圆成实自性。随理唯识认为遍计法是自空,而依他起在胜义中是刹那、实有的。依他起虽有净与不净之分,亦有内识与外识的含义,但这里对此不加分别而仅作总体观察。

彼宗承许识为实有,如果识是实有者,并非指识的相续为实有,而是承许心识相续之极微即无时分之刹那为实有,识之相续前后中皆有差别故。如嗔心有生住灭之不同,亦由很多无分刹那组成一相续,并且每一无分刹那与其余不同,故形成了心识的变化过程。《楞伽经》云:“世尊,识有几种生住灭?佛告大慧,诸识有二种生住灭,非思量所知,诸识有二种生,谓流注生及相生。有二种住,谓流注住及相住。

有二种灭,谓流注灭及相灭。”此犹如电影之画面,即连续放映前后相邻的静态画面,其形状动态过程较为相似,仅有少许不同而已。依他起是否实有,亦关键在于是否存在无时分之刹那,此若存在者,应是非空而是实有。然而前以理论已将此无分刹那抉择为自性空,如是分析,依他起又怎么能成为实有呢?

若能遮破无分刹那,进而可以破除唯识之五位百法。如以不相应行为例,其定义为“非心非色不相应行”,即非为心王非为色法非为心所,而是假立的有为法,此于心王、色法、心所三法的作用上而安立名称,所以仅属第六意识造作的假立法。如不相应行中之“生”,义为先无、后有之法位,其相续非为实有,因为唯许无分刹那为实有,此外之相续假立为有。

由前已破无时分之刹那,故“生”第六识的总相亦是假而本体空性。其余的五位百法皆可如是观察类推而抉择为空性。总而言之,虽然随理唯识运用观察微尘如何构成粗色之理与观察所缘缘之理,将无分微尘抉择为遍计法的本体空性。

但又以“假必依实”的原则,却未能将内在的无分刹那抉择为空性。并将外境法与现行心识抉择为内识的功能或习气,此也仅是名言中的真世俗谛,非为真胜义谛,唯有中观派以离一多因所抉择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才是真正了义的胜义谛。所以中观派与随理唯识的主要差别,仅在于以理论抉择依他起时是否承认为自相实有。
   

其次,再依据离一多因来抉择人无我与法无我。一般来说,抉择人无我空性的理论是七相理论,前五相为龙树菩萨在《中论》中所述,后二相为寂天菩萨在《入行论·智慧品》与月称菩萨在本论中所述,当知七相理论亦为离一多因所摄。
   

关于人我与五蕴的关系,以车与其支分零件的比喻来加以说明。本论云:“如车不许异支分,亦非不异非有支,不依支分非支依,非唯集聚复非形。”即车与其支分零件不是异体,亦不是一体,亦不是车上具有支分,既不是车依附于支分上,亦不是支分依附于车上,既不是零件的无规堆积,亦不仅仅是形状而已。那么车与其支分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其实二者是暂时观待整体与部分之间的假立关系。在运用离一多因对车的整体进行观察时,可以将整体之车分析为部分的支分(零件),如是则知整体之车并无自相实有,仅仅假立而已,故于胜义中粗相之车当体即空。同样所谓的人我,亦是将五蕴作为实有一体,依此而产生我执。

此所执之我是否实有呢?首先依七相理论来观察推求,依五蕴整体而假立的我与其支分的五蕴,既不是异体关系(许为异体者,乃为外道之观点,即不可思议我,仅是遍计之总相而已);亦不是一体关系;既不是我上具有五蕴;亦不是我依附于五蕴;既不是五蕴依附于我;亦不是五蕴的散乱堆集;亦不仅仅是形状。

若以离一多因来进行观察,就能抉择出我与五蕴的整体(聚集体)都不是实有的一异体,唯是假立的缘起显现而已。如僧肇大师云:“四大本无主,五蕴原是空,将头临白刃,犹如斩春风。”
   

若对五蕴分别再作具体的观察,就能抉择出各蕴也都是假立。以此逐渐深入探究时,可以抉择出五蕴之基是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其真实义则是人我空性,故所谓的人我亦不过是假立而已。依此见解修持,待第六无分别识圆满现证时,即证悟人无我空性的境界。

由于小乘声闻许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为实有,只抉择了自相续五蕴与他相续五蕴以及外境色法的粗相为空性。小乘缘觉虽抉择了外境色法的细相空性,但此也仅属于相似胜义的部分而已。依此亦能遮破人我及人我的执著,现证阿罗汉果。此广破之理请详见于《澄清宝珠论》。
   

在运用离一多因抉择法无我空性时,首先将世俗万法的粗相抉择为无实假立,如是再对细相作进一步的观察就能抉择为无实有,亦就是将无分微尘与无分刹那都抉择为空性。如是遮破有边后,再以相同的理论于无边、二俱边、非二俱边进行类推、观察亦能予以遮破,进而抉择为离戏大空性。
   

全知麦彭仁波切于大圆满金刚智慧中自然流露而宣说离一多因的甚深理论,在《中观庄严颂注疏·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云:“如以微尘为例(有些外道许微尘为常有,内道有部许无分微尘是刹那实有法),彼等虽许为成实独一,然却无有成实独一的理由。否则,此独一成实法上不能有其余之分别法,那么成应除此独立自相的微尘以外,其余的一切所知法悉皆无有。

如是在一切所知的范围内,若许何法为实有也与此相同。如是安立为实有独一的微尘法,从方分的角度来观察,众生相续中所摄纳的心识,能安立很多不同的异体分别识,在如是众多的分别识中,何者亦未能见到一个自相实有的无分微尘为所境法(也就是此微尘非能成为众多分别识的所缘境),那么于彼所境上应有如是未见法的众多分类。

又从时分的角度来观察分析,一切有情于劫、年、月、日、刹那的无量分别心中,何者亦未能见到一个自相实有的微尘为所境法,那么于彼所境上应有如是未见法的众多分类。并且此实有的无分微尘既非心识,亦非宝瓶等法,亦不是其自体本身有多少所知法而有如是非为成实独一法的众多分类。对此又反过来观察,若以方分与时分的种种分别识,皆能见到一个实有的无分微尘为所境法,那么在其所缘(无分微尘)上亦可以安立如是众多分类(也就是说,方、时的分别心有多少去见微尘法,如是于微尘上应有等同分别数量的众多分类法)。

其实诸法皆由分别心安立,从肯定的侧面而言,“是”的反体有多少,如是亦应有相同的众多类别,诸如是微尘、是细小、是所知法等,若于此等中认定何者是成实独立的一体法或无论承许何者为成实的独一法,那么在方分与时分的何者分别识面前皆不成所知,因此所谓的成实独一体仅仅是立宗而已。或此无分微尘亦可再分为无量异体,如是怎么能安立为成实独一体呢?故于此等中无论认定是何者,均遍寻不得彼彼不可再分的成实独一法。凡是有分类之法非为一体,不能分类之法乃为一体,若不将其安立为一体的名称,则于所知法的范围内很难找到另外的一体法。
   

总而言之,于所知法的范围内,无论何种自体,凡是胜义中安立为成实独一之法,那么在方分与时分的无量心识面前,除此独一的所缘外,其余的一切法、甚至任何一法亦皆应成非所缘境,此外亦不可能有其余的一个方分与时分之法。如是观察的最终结论,此所说的独体法,也并不异于心识外而单独存在。若许存在者,应成不是独一之法,因为有分别故(是色法、不是心识等)。如果连分别自境的心识也不存在,那么实有一体的所缘境亦应成不可缘,如是在种种显现的所知法中,无论何者皆应成如兔角般根本不存在。

故于一切所知的范围内,成实独一之法,过去没有成立,现在亦不能成立,未来仍然不会有。然而方分与时分的诸法显现仍是极为明显应理,亦无任何偏颇。如云:所知范围设一实,应成所知皆不现,所知一法不成故,无边所知各明现。(设若在一切所知法的范围内存在堪忍的一体实有法,则应成与般若空性相违之法,当知这样的所知法应成一切时处都不能显现。从胜义实相般若大空性的角度而言,堪忍实有的所知法在二谛中一法亦不成立,是故名言谛中显现无量无边净与不净的所知法都是依靠各自同类的因缘而明现相应的种种果法,犹如水月般,即是殊胜的缘起性空。)
   

唉玛(极希奇)!诸法之法性,乃为不可思议,极奇希有,倘若听闻遍知此等者——善逝所宣等性的狮吼声,则于智慧之身力能增上广大,犹如一口能吞尽无边虚空,其手能持斩断现有戏论的甚深正理——文殊手中的宝剑,连一法也不成实有,诸法在空性中皆由缘起显现,对此缘起性空的究竟真理,生起稳固、殊胜的定解,请将此理广弘于世间生众。如是上述甚深难测的殊胜理论,乃由自之智慧的力现而为诸有缘善士宣说。”如是所说也。
   

由于所知法包括心法与色法或有为法无为法,一切所知法又是观待因缘所安立,若不观待名言的因缘而有之所知法决定不成立。然则不能因为色法观待于心识,而认为色法有少许的独立性,甚至将其推广到绝对的独立性。其实这少许的独立性亦是由心识去了知的,乃为分别心的所境,非真实智慧的境界。
是由分别心幻现的一切所知法绝无堪忍的自相实有,仅仅是分别心的假立而已。不仅所知法无实,且于能知的心识亦毫无实质,这是通过正理观察、抉择所得出的结论。是故应成派所运用的离一多因就能彻底破除四边八戏,直接抉择了离一切戏论的无遮大空性,所抉择的正见亦是般若的大无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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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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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缘起因:在经典中的《龙王请问经》与论典中的《中论》等皆已用到了“大缘起因”,其理论主要是抉择一切诸法的本体皆为大空性,亦是共同抉择因果所摄一切诸法的本性或三解脱门的一种殊胜理论,它涵摄了前述四因的全部理论,因此在五大因中最圆具权威的就是大缘起因,其之威力能摧毁一切实有的执著,同时遣除常边与断边,故又被称为五大因中的“因王”。如本论云:“由说诸法依缘生,非诸分别能观察,是故以此缘起理,能破一切恶见网。”
   

应当如何认知万法的缘起本性呢?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智者入门论》中云:“观察一切所知法的大缘起因,是抉择诸法自性不生,由因缘集聚后假立而生,无因则决定不生,显现的诸法亦当体即空,毫无自性,因缘缘起法本如影像,远离常断、来去、生灭、一异自性的诸边戏论故。若以相近真实法性的胜义理论来衡量时,除无欺缘起力所产生外,若于四边生、四句生以及有、无、常、无常等中何者为实有,都无法安立为名言世俗法,故应成诽谤了一切名言。

由是能以得出无实法犹如幻化、缘起显现与空性乃为一义的结论。是故唯有中观宗所假立的一切名言现法极为应理,以此便能成立世俗名言,以及四谛、三宝等出世间一切宗派的名言。

在此正理之王大缘起因中,摄集了金刚屑因等所有胜义理论,不以理论观察时,一切缘起显现之法皆能成立,一旦以理观察时,因、果、体性何者亦不成立。此于《中论》等中有广说缘起之理。如是在世俗中因、果、体性三者的显现而安立名言,在胜义中因、果、体性三者即是无自性的三解脱门,都是大空性的本体。如是二谛无别大双运的具胜空性,乃为修中观道者所证之法界,亦即出生三世佛、佛子的了义佛母。

在安住根本慧定时,现空二谛一味无别的大平等性犹如虚空,超离分别意境,虽离言思,但以无念的各别自证智慧安立为等性。在后得时诸法现相与梦境、影像、幻现、变化等喻相同,现而无有自性。如是具足甚深定解,以此妙慧分别二谛而安立此基道果,无误现证并为他人宣说,从现证的空性义中产生大乘道与果的一切殊胜功德。”是故对此甚深的金刚语,应当再三闻思,反复观察后运用在心相续中修行,此对修行者来说,是抉择一切所知法最为殊胜的窍诀。
   

总而言之,缘起法是内道大小乘所共同承认的。在般若大空性的基础上建立名言的缘起显现法是中观派的观点。在理解观待缘起法的前提下,首以简明易知的比喻来说明这一问题。所谓观待者,如同此山与彼山、上面与下面、长短、大小、左右等皆为观待而成立之法。如果上面没有,观待它而有之下面依然不会存在。

又如儿子与父亲,亦是互为观待而成立的,如果尚未观待父亲之前就有了儿子,应成无父之子,或说勿须观待儿子,而得有父亲之名,那么一切众生在出生之际就应该成为父亲,此许有违于名言规律,故极不应理。

如是能生因与所生果之间的关系亦与此理相同。若不互相观待,永远不能产生同类因之果法,譬如青稞的芽果必须是观待青稞的种子而产生,同样一切诸法并非不观待而存在独立实有,而是因缘缘起所假立产生的。

如梦境中的第六分别识面前所现之法,或如无分别眼识前所见的水月等一切所境色法均有待于各自同类或特定的因缘而产生,其差别仅在于有境的分别识与无分别识。若以胜义理论观察皆为平等的无生大空性,其本性本无来去、生灭等相。

如本论云:“如日轮有蚀等别,于影像上亦能见,日影合否皆非理,然是名言依缘生。”其实现而无实之空体(影像),勿须胜义理论,仅依名言理论观察亦不难易知,诸法现而无有自性,皆为缘起假立。譬如,水月在尚未观察的基础上似有,以名言理论稍作观察则知毫无实体,再进一步观寻,此现而无自性的水月到底从何处来,住于何处,消失时去于何处等如是观寻了不可得。

如是诸法在因缘缘起聚合之时自然会有显现,当缘起力不具足时,自然就会消失。并且依靠缘起力正在显现的诸法,其本性亦是本空离根的,犹如镜中影像现而无自性。假设说诸法不是因缘缘起假立而是自性实有的话,那么所现之法必定会有它的来源、住处、去处等,然却对此上下求索、遍寻不得,所以诸法并非自性实有,唯是缘起假立显现而已。

因、果、体三与上述比喻相同,因缘聚合时则现,正现之时亦是无生大空性的本体,如此现而无自性、缘起性空的甚深义理,请详见于《定解宝灯论》第五问答义。
   

在因缘缘起的基础上所假立的轮涅诸法,如怙主龙树菩萨云:“知此诸法空性已,一切业果依缘起,希有又此极希有,希奇又此极希奇。”这种缘起法的甚深道理,唯有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才能无倒宣说,其他外道的所有论师都未能如实地宣说这种甚深见解。故于《中论》中云:“我稽首礼佛,诸说中第一。”

在古印度有很多种外道,约有三百六十多种见解,其归纳为六十四种,再为归摄即常见、断见两种,这些具有外道见解的论师们虽然创立了各种各样或千奇百怪的教派,但实际上都未能通达无我空性的正见。如胜论外道虽许外境色法如梦如幻,但究竟亦未通达无我空性,并且以此见解引起的是遍计执著,因彼建立了一个具九种或五种或不可思议功德之我为独立实有。

从外道的甚多典籍中亦不难易知,彼等从未提及过缘起性空的甚深道理,虽然他们的论典中有讲到如梦如幻的世俗法与实相、真理、真如、法界等胜义谛的名词,但这些名词与中观中所诠示的意义却有天壤之别,其根本亦未能通达释迦佛陀所宣说缘起性空的甚深义理。所以内道的缘起法是最胜无上的,故被尊为诸说中的第一。就连印度古今的外道物理学家等所有教派的论师们,均称佛陀所说的缘起法是诸说中的第一。此缘起性唯依内道的佛经与龙树等诸大菩萨所宣说的正确理论方能通达,此能成立的甚深见解亦是一切教派中绝无仅有的。

怙主龙树菩萨在《回诤论》中云:“若谁有此空,彼有一切义,若谁无空性,彼一切非有,诸说空缘起,中道为一义,无等第一语,敬礼如是佛。”又于《七十空性论》中云:“由一切诸法,自性皆是空,诸法是缘起,无等如来说。”

又于《六十正理论》中云:“若有许缘起,诸法如水月,非真非颠倒,彼非见能夺。”又于《出世赞》中云:“戏论说众苦,自作及他作,俱作无因作,佛则说缘起,若法从缘起,佛即许是空,说法无自性,无等狮子吼。”此等唯说由缘起因故自性本空,因此缘起义现为大空性本义即是龙猛菩萨不共之宗。

月称论师在《显句论》中云:“无论何宗承许诸法自性本空之观点皆可成立,诸法皆为缘起显现故本体空性,凡许空性,即有缘起,由缘起性故,安立四圣谛亦极应理。由缘起故乃有苦谛,若无缘起,则不生苦,彼无性故即为性空,若有苦者,则于苦集、苦灭、趣苦灭道皆可成立,故于认知苦谛、断除集谛、修持道谛、现证灭谛亦得成立。

如果有知苦谛等,必有向、果及其安住诸向及诸圣果的圣者。若有住向果者,必有僧宝,有诸圣谛即有正法。若有正法及僧伽者,亦能成立有佛,能如是成立三宝。”由此世出世间一切诸法的分位差别与所证功德以及善不善业果报等一切名言皆能成立。

故《中论》云:“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若无空义者,一切则不成。”又云:“若一切不空,则无有生灭,如是则无有,四圣谛之法。无四圣谛故,亦无有法宝,无法宝僧宝,云何有佛宝。”当知中观所说缘起性之空与世间人所认为无一物之空是截然不同的。月称论师在《显句论》中云:“有部宗对中观师说,若汝安立诸法皆无自性者,则如世尊说自所作业自受异熟果报,此等一切岂非皆为汝破,如是谤无因果即成无见者。

中观师驳曰:我宗并非无见者,而是在破除有无二边,光显能往般涅槃城之中道义,未说诸业作者果报等是断无,应能善立彼无自性。若谓所立无自性者,则于能作所作皆不应理,此咎仍在。驳曰:此过非有,唯有自性不见作用故,唯无自性见有作用故。”

又于《中观四百论释》中云:“我非说无事,是说缘起故,汝说有事耶,非唯说缘起故,汝何所说,宣说缘起,何为缘起义,谓无自性义,即自性无生义,能生性如幻现、阳焰、影像、乾达婆城、变化、梦幻、果义,空无我义。”此显由许缘起,能除有事无事二边之理。由说缘起义即自性不生,故能遣除有事的实论,由能生如幻等果为缘起义,故能遣除无事的实论。

《中论》云:“说有是执常,言无是断见,故于有无二,智者不应住。”中观师由缘起因而说业果等皆无自性之空,外道现世美(顺世派)不许业果等为缘起,不以彼为因,由未见现在有情从前世来、及经此世往后世等,以此为据而妄说没有前后等他世。其实彼二之“因相”有极大差别,成立无性的根据理由亦截然不同。

如《显句论》云:“有者妨难说,诸中观师与无见者(外道现世美)全无差异,因为彼说善不善业与作者及其果报一切世间自性本空,诸无见者亦说彼无故。其实不然,此二观点根本有别,因为中观师说有缘起,由缘起故就性空门,说今世后世等一切皆无自性。而诸无见者却并非如此,以自之邪见了达后世等绝无,非能如实证悟,唯缘现世诸法行相自性,由未见彼从前世来今世、从今世往后世故谤无前世后世,同于今世可缘之事。”

若谓,中观师与无见者“因相”虽有不同,但于通达前后世及业果无自性方面是相同的。破曰:此亦不同,外道现世美所许的无性是毕竟无之断无,中观师所许的无性是缘起性空,即世俗中有业果等缘起法。如《显句论》云:“彼等亦于诸法性通达为无,由此见故亦是相等。答曰:非也,因为中观师许世俗有,彼等不许故并非相等。”总的来说,有者所说的无性空,并非善妙空性,故当以理遣除,否则若诽谤般若经与法等必将堕落恶趣。如《中论》云:“若恶观其空,少慧受衰损。”
   

初学者若未消除业障,亦未依止善知识系统地闻思中观教理,是难以获得中观正见的。如《中论》二十四品中云:“由知诸劣慧,难达此深法,故于说正法,能仁心退舍。”又《宝鬘论》云:“此法甚深故,知众生难悟,故能仁成佛,欲舍不说法。”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中云:“应于能得正见之因,以善护所受净戒为本,多门策励修积资粮、净除罪障,亲近善知识勤求大乘教法,精进闻思修行善也。”

故具智慧者应于了义经典及中观等清净释论所宣说缘起性空的甚深义理生起殊胜信解。特别是印度应成派的佛护论师、月称论师及雪域大法王无垢光尊者与全知麦彭仁波切等已无余尽解圣者父子(龙树、圣天)所有密意最极深细的微妙处,即依缘起对无自性法及法性现为因果之理,应当深生定解,以至他人无法倾动之位。本来佛有各种各样的功德,揭示缘起法的特性乃为佛陀的一种特殊不可思议之功德,亦是不共于其他任何教派的殊胜功德。
   

虽然上述五大因是中观应成派与自续派共同的理论,但二派分别在运用五大因来抉择的方式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自续派是以与他宗共同承认的三相理论,力图从正面去推出无自生、无他生等空性的结论,故为自续理论。应成派则是完全以他宗自许的三相理论,亦谓“他称”理论来抉择诸法无自生、他生等离戏大空性,故为应成理论。如破自生时,自续派以三相理论推测说,自生不能成立,因为汝吾共许三相理论推测、观察的结果是,若许自生,会有无义生、无穷生的过失,故自续派于对方说,汝吾应当共许无自生的空性为所立。

而应成派本来无有任何承认,然于遮破自生时说:自生不能成立,否则会有汝宗自许相违的过失。因为以汝宗自许之三相理论来观察、推断的结果,即诸法并非自生,否则会有无义生、无穷生的过失,以此间接上汝宗应许具有了自许相违的过失。故应成派于对方说,汝等必须承认没有自生的空性为所立。总而言之,自他共许之三相理论,为自续理论,仅以他宗自许之三相理论作如理的推断为应成理论。
   

由于应成派所抉择的是出世入根本慧定的大空性,如是安住法界的究竟本性中本无任何能立、所立,法界本离一切分别、一法不立故。彼派论师亦是在不离法界本体的同时,借助他宗自许之理论来抉择诸法的本来空性,逐层剖析彼许之对境及其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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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察诸法实相的胜义理论——五大因亦是显密共同的理论,如于密宗中的《法界宝藏论》、《直指心性注疏》以及印藏圣境大德们著作的《大幻化网注疏》等中,特别是在抉择远离四边八戏的胜义大平等时都共同用到了五大因,乃为真实超离四边八戏的无上理论。

故于上述五大正理切莫人云亦云,或仅依诸大论师的言语来照本宣科,相对于真正希求解脱的人来说,应该用心深入细致地思维、反复推敲、仔细观察、系统理解是极为重要的。
   

二者.不共四大因:印度中观应成派的佛护论师在《中论释》、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论·智慧品》、月称论师在《显句论》及《入中论自释》、扎雅阿楞大论师在《入中论广疏》等论典中皆已讲述了应成派的不共理论,并以应成派的观点来抉择了般若经与龙树菩萨的究竟密意。雪域中观论师们所著作的诸论典中对彼等观点又作了广泛的抉择。诸如前代中观论师所著作的有关中观方面的诸论典与无垢光尊者的《宗派宝藏论》及《如意宝藏论》、萨迦派荣顿巴尊者的《入中论释》、果仁巴大师的《入中论释》、噶举派噶尔玛巴的《入中论广释》等论典中都如是宣说了应成派的不共理论,彼诸论师在论中运用此等不共理论时,虽然安立有名称与分类的不同,但对此分类众多的理论,皆可归摄于三种或四种不共应成理论之中(此三种是他称三相理论以外的)。上述彼诸中观论师在运用不共理论所抉择的观点都比较类似,只是与格鲁派所抉择的八大难题有所不同。
   

应成派的不共四因:即汇集相违之应成因、根据相同之应成因(是非相同之类推因)、能立等同所立不成之应成因、他称三相之应成因。
   

在尚未分别诠释不共应成理论之前,为能简明易便地了知此不共理论,引用恭尊云灯嘉措的《知识总汇》(又译为《所知藏》)中云:“汇集相违之应成因,是由他宗所许之立论(能立)而发其不承认自己应有的太过;根据相同之应成因,即上述应成之过唯遍(唯一遍满),在他人的意识面前依靠比喻作一定的说明;能立等同所立不成之应成因,宣说由此所发应成太过之力使他宗无法回辩;他称三相之应成因,以上述三相应成理论于敌宗分别识面前真实安立他称(许)之宗法、同品周遍、异品周遍后,以他称之因(理论)于他的心相续中能够生起比量。应成派不共同的四大理论,可以用于破四边生的任何一边上,此处主要以四边生为例而稍作宣说。
   

首先以理遮破外道数论师承许自现或自生的观点。彼宗认为诸法在因位时已有,才能如是产生,无则不能生。譬如,芝麻本具油性,故能出油,石沙本无油性,故不能出油。对此以理破曰:若许诸法是有而生者,此生应成无义,因位时已有故,此为汇集相违之应成因;彼宗若谓:此者不定(不定似因)。

破曰:应成无穷生,已有再生故,此为根据相同之应成因;彼宗又谓:此二不同(因时已有与后生之有不同),如泥团中尚未明显之瓶可生,已明显之瓶不能复生,此二有明显与不明显的差别故。破曰:泥团中有不明显之瓶与所立相同(因为泥团上有不明显之瓶故可生),此为能立等同所立不成之应成因;是故外内诸法不自生,已有故,此为他称比量之应成因。
   

复次,破析内道有部宗承许他生的观点,种因与芽果二者的自性应成非异,芽由种生故,此为汇集相违之应成因;彼宗若谓:此者不定。破曰:如是许者,应成火焰生黑暗,因为自性互异,仍能生起故,此为根据相同之应成因;彼宗若谓:此二不同,于有无能生的力上有差别。破曰:此与所立相同(在有无能生之力上有差别,故种子能生芽、火焰不生黑暗),此为能立等同所立不成之应成因。种因不能产生芽果,以种芽二者自性非异故,此为他称比量之应成因。
   

复次,破斥裸形外道妄计自他和合共生的观点。彼等认为瓶盘从泥体中生即自生,又依陶师、绳、水等而生即他生,此二义和合故为共生。对此观点应用遮破自、他各别生的理论来予以遮破。《入中论》云:‘计从共生亦非理,俱犯已说众过故。’
   

复次,破析外道顺世派妄计世间诸法无因而生的观点。若如是许者,世间诸法,现量应成无取无因,此为汇集相违之应成因;彼者若谓:此者不定。破曰:虚空中莲花的色味亦应成可取,无因亦可取故,此为根据相同之应成因;彼者若谓:此二者在有无自体上有差别(世间与空花有别)。

破曰:此与所立相同(此二者在有无自体上有差别故,世间诸法可取而空花不可取),此为能立等同所立不成之应成因。所以世间诸法并不是无因生,而是暂时生,此为他称比量之应成因。如是所说也。”
   

由于圣者入根本慧定时所觉受的法界本性是不可思议、远离四边八戏的,尔时对无遮与非遮、破与立均不作承许,因为此等唯是分别寻思的一种产物,并非诸法的究竟实相。然而在凡夫面前抉择胜义谛的大空性时,中观应成派则将分开二谛等作为不共的所破法。在以共同五大因与不共四大应成因来摧破一切有无诸边戏论时,应安立大无遮见的观点。

当知在抉择胜义大空性的众多理论中,中观应成派的不共理论是至高无上的,因其不分二谛、不作任何承认,并广泛、深细地抉择了诸法的究竟本性,令世间诸众能借助此理相似地明了圣者们入定智慧的境界,如实依修后,亦能证得大乘圣者的果位。
   

下文分别诠释不共四大因的破析方法。
   

汇集相违之应成因:应成派在以正理观察外道诸宗及内道有部、经部、随理唯识等宗派所许的观点而互相辩论时说:以理论抉择汝宗的见解与立宗的根据(教义)有直接相违的过失,此为汇集相违之应成因。例如破自生时,外道数论派许稻种与稻芽,此因果二者是一体,才能自生(自现)。

中观师驳曰:此许观点有相违的过失,因为实有一体的因果,不能自己生自己,若生复有应成无义生。数论师回辩说:此不一定,因果虽是一体,其果在因位时就已成立,但有明显与不明显的差别,不明显果可以产生,而明显果不能再生。尔时中观师又以第二因来对彼宗所许的观点作如理的类推与分析,并予以相应的破析。
   

是非相同之类推因:“是”指明显果,“非”指不明显果,汝宗认为不明显果可以由自生起,明显之果不能再生。其实这样的立宗根本不符合道理,若明显之果不能再生,不明显之果亦同样不能生起,以是非相同之类推因而能知之。数论师辩护说:此亦不定。中观师破曰:汝许不明显之果应该不是从自己生,已有之故,比如孩子已经出生就不必再生。彼宗若谓:这不一定,虽然已有,但仍可成立(自生)。

中观师破曰:如果已有尚须再生者,那么明显之果也应能再生,因为汝许已有仍可再生故。数论师辩护说:明显与不明显之果不相同,明显之果不能再生,不明显之果能生故无过失。所谓不明显者,犹如未成宝瓶前的泥土,泥土上应有已成之宝瓶,只是不明显而已。比如木桩插入土中不见,并非木桩没有,而是隐藏于地下不见,或如浓云蔽日时,不见太阳并非太阳没有,而是以不明显的方式隐存着,故不明显果可许再生、是有义生,亦不成无穷生的过失。假使已明显果尚须再生者,非但无有意义,且有无穷生的过失。为此以第三因来予以破析。
   

能立等同所立不成之应成因:所立指他宗所说“诸法皆为自生”,若不自生,则就无法可成,法若无者,应如石女儿、龟毛、兔角、虚空一样永不能生,如是一切有的法早就已有,无的法就全然不生。如果不明显之果不生,那就再找不出一个生起之法。因为明显之果不生,未有之果亦不能生,岂不是永远找不到一个存在之法,所以成立自生是极为应理的。

中观师破曰:没有的法不生是汝宗之所立,既是汝宗的见解,亦是汝等之立宗,若以中观正理观察则此许观点根本不能成立,亦毫无真实能立的理由,仅仅是立宗而已,此能立等同于所立,故皆不得成立。

现在外道数论师从道理上已是理屈辞穷以致瞠目结舌、无话可说,因彼首先说“不定”,以理观察后说“不成”。而于正理面前又是一定、成立的,至此数论师已是辞穷理尽,再也无法继续讲述诸法有自生的理由。中观自宗本无任何承认,都是借助他宗自许的理论来衡量抉择他宗观点,诚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果汝等还要耽著自己的邪宗,那就不值一辩。月称论师在《显句论》中亦说过:凡是不接受道理根据者,如同疯狂人一般,应该远离或置之不理。若能接受道理,以应成理论则能彻底遣除彼等因遍计执著所引起的观点,舍弃自之邪宗,承许无自生的空性。

萨迦班智达在《量理宝藏论》中云:“故智者应成辩答,公有四解脱法门,若无法倒转答辩,随行彼子真实宗。”一般来说,智者们在如理辩答时,皆不超出四解脱法门,即不定、相违、不成、承许,在随理论观察时,若有不能说不定或相违或不成,只能说承许的这种情况下,应当舍弃自己的邪宗而随行真实之宗。为如是接受道理者,遣除外道论师的邪宗知见,明示殊胜正见之理,故应成派继续引用他称三相理论作进一步分析解说。
   

他称三相之应成因:以上述三种不共应成理论对数论派所许的观点作了较为系统的破析后说:一切诸法不应自生,因为有义生、有限生故。应成派在解说此理时,于数论师的心相续中逐渐生起了如是三相理论的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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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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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法——有法
三相理论:同品周遍——所立法
          异品周遍——能立法(因)


   
所谓三相者,是指为能如实领悟所量未知事物而例举之正因所应具备的三支,即宗法、同品周遍、异品周遍。
   
宗法:即量中之第一支。于宗所有无过欲解前陈之上依理立量,确立有此因者,名为宗法。比如虽然未能现见火、水,但由见有烟及水鸥,以此比量则知其处必定有火及水,比量中有,或于所诤前陈有法之上,定有此因能成立。
   
同品周遍:即因法立量中的第二支。唯于立量之同品中确定为有。如云:“若是所作性,则遍即无常,有烟故知其有火。”皆存在于同品之中,或所立者与因(能立)相同。
   
异品周遍:即因法立量的第三支。与立量所立事物反义相属,故于立量异品之中决定是无。如云:“若其是常,则遍即非所作性。”异品中无,与所立反,即与因(能立)相反。
   
通过上述能破(胜义理论)的抉择了知诸法毫无实体、本来大空性,同时亦知道了一切世俗诸法皆来源于心(作者),其实心的本性亦是大空性的智慧。由此可见,了达此等能破理论是甚为重要的。由于印度、雪域特别推崇的《中论》、《中观四百论》、《入中论》等论典中在抉择诸法本性,彻底遣除实有疑惑等时均用到了此等理论,是故若能了达上述理论,则能精通中观诸论的甚深义理,以此便能遣除相续中储存已久的业惑与实执。若未如是通达,或于中观经论的字句上滑冰者,如鹦鹉学舌般的寻章摘句,则对遣除疑惑与实执根本无济于事。
   
三、彼二之差别(自续派与应成派能破理论(因)之差别)分二:他宗,自宗。
   
他宗:宗喀巴大师与其弟子克主杰等认为,中观自续派应该承许自相实有的三相理论,中观应成派勿须如是承认。此亦如上所述,因为他宗论师有不可思议的必要性,故以大悲心、巧施方便法门而建立如是不了义的观点。实际上自续派从未建立过如他宗所说那样的观点,并以理论观察分析,彼宗将来亦不必如是承许。

在上述所破时对他宗认定自续派所许的观点,已用教理作了较为系统而如理的评析。如果他宗弟子一定要固执己见地认为自许观点最为了义,那么自续派在以胜义理论破除四边生的所立时,应成安立自相实有之法。
   
自宗:根据宁玛派大法王无垢光尊者、全知麦彭仁波切的观点来分析,中观二派所许胜义理论之差别分五:即宗法(有法)之差别,所破法之差别,所立承许之差别,因(能立)之差别,比喻之差别。
   
宗法之差别:中观自续派在尚未遣除分别二谛的执著、着重抉择相似胜义的单空时,不破显现的有法,亦就是将自续派与他宗面前共现之色等诸法,作为三相中的第一“宗法”。比如“声音”部分外道者许为常法,
   
内道弟子许为无常法。虽然声音乃为彼等共许之宗法,但其是常、无常等则有一定的诤论。同理自续派在抉择单空、分开二谛时,承许诸法在胜义中空性,在名言谛中实有,故将色等现法作为自宗、他宗共许的宗法。然而此在胜义中是否实有则有较大的辩论。
   
中观应成派不分二谛,着重抉择真实胜义谛的大空性时,无论世俗中有或胜义中无等所立、承许悉皆远离,不仅胜义中没有,且连凡夫众生的有分别识与无分别识面前所现世俗诸法的一切自相、总相都一并破除,如是不会有共许之宗法所在。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与扎呷活佛的《辩答日光论》中说:“虽然自续派于名言中许诸法实有与应成派在名言中亦不承许实有法的差别,是诸宗共同承认的。

自续派在着重抉择胜义之单空时,仅许实有存在之空性为相似胜义谛与世俗谛不破现法。而中观应成派着重抉择远离一切承认的大中观、真实胜义谛时,根据胜义理论抉择,连名言谛中亦不承许自相实有之法,无论显现何法,其本性均离一切戏论,此与圣者入根本慧定的境界相同,乃为无缘大空性的本体。”全知麦彭仁波切又在《遣除单秋疑惑论》及与沙格西的辩论书中亦有同样的论述。
   
所破法之差别:见前文所述他宗、自宗认定自续派与应成派安立所破法的差别而如是了知。
   
承许所立之差别:自续派在否定有生等的同时,又肯定了无生等所立法的存在,此许观点的主要原因是在着重抉择单空时分二谛、加胜义鉴别。应成派不但否定了有生等,而且直接间接皆不承许无生等为所立法(远离一切承认的观点)。其主要原因是在着重抉择大空性时不分二谛、不加任何鉴别。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与沙格西的《辩答日光论》中说:无论应成派还是自续派,显现任何诸法皆以破四边生及离一多体的胜义理论来予以遮破。在破析每一法的所缘境时,其离戏之义均不能一次性安立,因此从表面上看来,在破析的所缘境上,似无任何差别。

然于究竟上,则以胜义中有无承认作为判定自宗的标准(二派各各自宗的界限),二派之间的差别仅在于此。”又于《澄清宝珠论》中云:“由于无始以来的贪等实执熏习,无有生起远离四边智的机会,为此应当首析诸法在胜义中无,使之生起如是的心所智慧。故于中观自续派的诸论典中明显可见将诸经论中所述破色等之相(法句),均诠释为遮破实有之单空义。

因而在抉择暂时道的时候,应许胜义中无生,世俗中有生等显现法,亦是不能破除的,由名言量能以成立诸法有自相。不然彼显现亦根本不成立,故于所破法应加胜义鉴别,即胜义中无,世俗中无欺而存在,如是分二谛各处的安立方法,于初学者意前是极为适宜的。”又云:“具德月称论师与寂天菩萨等,最初着重抉择离四边的各别自证智慧,悉已遮遣了世俗中所成立的自相,无有二谛各执之境,抉择为现空双运,已达胜义实相的见解是远离一切承认的。”又在《中观庄严颂注疏》中亦如是宣说。
   
因(能立)之差别与比喻之差别共述:自续派之因(能立)与比喻是自宗、他宗共同承许的,应成派的因与比喻仅仅是他宗一方所承许的。全知麦彭仁波切在《遣除单秋疑惑论》中说:“月称论师讲述了他称因与比喻等遮破的次第。”

上述诸差别法若分述约有五种,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与沙格西的辩论书中归纳说:“三相理论,若于自宗、他宗面前共以正量成立的理论来抉择无生空性,此为自续派的胜义理论。三相理论,若仅仅是他宗一方承许而借立的理论来抉择无生大空性,乃为应成理论。”

这里容易引起的一个误区是:应成派仅仅承许他称三相理论,是否无论何时亦不承认自续理论呢?其实并非如此,应成派在抉择大般若的无生大空性时,虽然皆以他称理论来予以遮破,胜义中本无任何承认故。但应成派在随顺世间众生、安立名言谛时,同样亦承认自他共许的三相理论。

比如现见烟因,以此推知有火,又如依身、语之相来判断他人是不是苏醒大小乘种姓者,又依身、语之相来判断彼人是不是不退转菩萨,如是前世、后世等皆依三相理论能以成立。自他共许之宗法、所立、因、比喻等在这样的基础上皆能成立。大法王无垢光尊者亦于《如意宝藏论自释》中云:“自续派破除了常法与我等,又安立了无常、无我等,而应成派自宗本无任何破立,仅依他称理论来解说般若大空性。”
   
在雪域主要以宁玛派自宗的观点讲述了应成理论与自续理论的差别,此等都是印度中观二派论师的真正观点。在《般若灯论·广疏》中云:“内生处(眼耳鼻舌身)之任一皆为宗法,因(理论)与比喻都是自他共同用来抉择所立法无自生的理论,此所立的有,是自他共许成立的有,自续派许为无自生。” 同样智藏论师在《二谛论·自释》中云:“比量之因与所比量之法都是自宗、他宗面前显现的宗法,此宗法、所立法、比喻皆能如是安立。倘若二宗面前不成立宗法与所立法等,则于心相续中不会生起真实的比量。”应成派所说的宗法等,是仅由他称理论成立的,其自宗本无任何承认故。

月称论师在《显句论》中说:“在与他宗进行辩论时,如果中观自宗亦有承认,则于他宗所发的妨难,就难以彻底遣除。然而中观(应成派)自宗根本没有任何承认,仅仅是引用他称理论来作如理的推断与抉择,遮破他宗自许的观点为竟。凡是引用自续理论的宗派有时候会获得与敌宗相同的过失,我等应成派不引用自续的比量,因为胜义理论(比量)唯具遮破他宗所许观点的作用故,凡是引用应成理论即能破除有承认之宗,他宗若不舍弃此有偏袒的执著,必有一定的过失。

并引用了龙树菩萨的《回诤论》说:‘倘若现量等,衡量成立法,抉择破或立,无故吾无过’。”本论亦云:“如石女儿自性生,真实世间均非有,如是诸法自性生,世间真实皆悉无。”月称论师又在《入般若波罗蜜多论》中云:“破立二者均应遣,真胜义中无破立。”寂天菩萨在《智慧品》中亦云:“若实无实法,皆不住心前,彼时无他相,无缘最寂灭。”

由于自续理论与应成理论之差别以及立宗有所不同,故于讲述胜义理论的差别时,前代中观论师、嘎举派的中观论师、萨迦派的果仁巴大师等所许的观点与上述宁玛派自宗的观点亦有大同小异,只是在讲述彼二宗派的根本差别时,对自续、应成各派所下的定义不同。果仁巴大师等认为二派之间根本在于引用应成理论与自续理论的差别。

宗喀巴大师在《中论释·理海》等中指出,中观二派的主要差别在于安立世俗谛时,应成派许一切名言诸法皆因众生的执著而产生,即分别心安立所幻有,毫无堪忍的自体,故不应安立为自相实有法,而自续派认为世俗诸法应有堪忍的实有自体。其弟子克主杰等亦作了同样的论述。

宁玛派自宗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云:“了达单空的假相胜义,有如是承认而着重宣说者,即是中观自续派的定义;真实胜义中远离一切承认,着重抉择大空性而如实宣说者,即是中观应成派的定义。在对二者下定义时,仅以名言中有无承许自相实有与胜义理论抉择的差别等来作区分者,是一般差别,在上述定义中已含摄故。复于有无承认,名言中是否安立自相实有、抉择无生大空性的应成理论与自续理论是否加有胜义鉴别的关要,主要亦由上述的定相力所产生。”
   
宁玛派自宗认为,其实自续派亦不承许单空为究竟实相义,最终所许的胜义谛,亦是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尔时不承许任何破立之法,此与应成派根本无别,在印度自续派诸大论师的论典中明显可见。如清辨论师在《掌珍论》第三品自释中云:“暂许单空为相似胜义,究竟没有任何承认,并安立无分自证的见解是远离一切承认的。”又于《归摄中观精华论》中云:“于假相胜义,真实胜义中,后者非意境,无任何分别。”

又于《般若灯论》等中引用了义般若经论释云:“胜义谛是远离一切言思之境,寂灭一切戏论,乃为诸法的胜义本性。”又于《中观宝灯论》(被诸大论师们共称为将一切班智达、成就者的修法窍诀归纳总汇的一部殊胜论著)中云:“究竟的修法,超离一切寻思,不住任何诸边,分别心于任何法的本性中亦不生,应安住于什么都不成立的本性之中。”

又如智藏论师在《中观二谛论自释》中云:“破除了一切生、住、灭,抉择为无生、无住、无灭之后,指出究竟的胜义空性中并没有什么可作破立之法,乃为真实明无遮也。”又如菩提萨埵在《中观庄严颂》中云:“生等无有之故,无生等亦不容有。”

又在广泛抉择单空胜义谛以后说:“真实义中诸戏聚,彼等一切中解脱,纵使若依分别心,则成世俗非真实。”又在彼之《二谛论·难题释》中亦有相同意义的论述。其弟子莲花戒论师在《中观庄严颂·难题释》中云:“暂时可以建立一个属于无边的单空空性,其单空在胜义谛本性中并不存在,因为胜义谛已离四边八戏故。”等如是所说也。
   
关于自续派为什么要着重抉择暂时单空的这一问题,清辨论师在《掌珍论》中云:“无真世俗谛,而上正高楼,智者非应理。”也就是说观待究竟的胜义谛而言,单空为真实世俗谛,亦是证悟真实胜义谛的一种方便途径,如同登上高楼的阶梯。倘若不具单空之方便,欲证究竟胜义谛者,智者们认为这是非理之行。

为此全知麦彭仁波切总结说:中观自续派着重抉择的是菩萨出定位中的修法,尔时虽有不灭的显现法为根识现量所见,但了知为如梦如幻般无实有而存在,故亦不执著为实有。中观应成派所抉择的是菩萨入定位中的修法,现量见到的亦是远离四边八戏的大法界本性,尔时无有任何承认,亦不分二谛,不加胜义鉴别等,轮涅所摄的一切诸法一味大平等性故。

对此设有疑问:既然自续派究竟的所立与应成派一致无别,并且彼宗暂时所许的观点,亦被应成派认为是菩萨出定时的修法,那么彼二派之间是否根本不必要辩论了呢?全知麦彭仁波切又在《澄清宝珠论》中为遣除此等疑惑而答曰:“从究竟的意义而言,虽无任何差别,然于解说论典的方式上则必有差别。比如清辨论师说:佛护论中于所破法未加胜义鉴别等有过失,后来月称论师对清辨论师的此等观点进行了系统的破析。是故中观二派之诸大车们究竟的密意,虽无任何差别,但侧重抉择真胜义与假胜义的解说方式则有所不同。”

又在《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作进一步回答说:问题关键在于自续派是以抉择胜义谛的胜义理论来抉择了单空,故与应成派的分歧依然存在。佛护论师在《中论释》第一品中破四边时不分二谛、不加胜义鉴别。清辨论师认为此许会导致诸如没有立宗、不能遣除他宗的妨难及比喻,认为如是成立会有很多过失。后来月称论师在《显句论》中为佛护论师的观点辩护说:由于究竟的大法界中离一切戏论故本无任何承认,勿须分开二谛,亦不用加胜义鉴别等。如本论云:“若谓自相依缘生,谤彼即坏诸法故,空性应成坏法因,然此非理故无性。”此义将在下文颂义中作进一步系统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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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续派的清辨等诸大论师以胜义理论抉择了单空的相似胜义谛,并暂许此为了义,其实胜义理论是用来阐明远离四边八戏之大空性,不可能抉择出一个存在空性的假相胜义谛。从自续派论师在究竟上否认单空为胜义谛而安立此为真实世俗谛这一点来看,不难了知,其目的显然是为了方便接引下根弟子,暂时将不了义说成了义,亦为增强彼诸信心,待彼等修行有了上进,逐渐证悟单空见以后,再进一步引向究竟的胜义谛之道,如是充分体现了大菩萨的慈悲本怀与方便善导。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注疏》中云:“此乃抉择胜义的差别,总应了知诸大车们出定、入定的关要,其究竟的密意都是等同无别的。”又云:“菩提萨埵的《中观庄严颂》中,亦是首以无垢妙慧来衡量分别的二谛,安立名言谛时随顺随理唯识的观点,于胜义谛则随清辨论师着重抉择单空的观点,究竟时遣除分别二谛等一切执著,抉择入根本慧定的无别智慧境界,即真实大中观的究竟胜义谛,尔时远离一切承认。

所以中观二派的究竟密意本来没有任何差别、取舍、破立,是一味大平等性的。有者疑曰:既然如此,应成派诸论岂不是无有意义了吗?答曰:并非无义,因为应成派的见解是远离一切戏论、一切承认的大中观,其胜义理论着重广泛抉择的所立是胜义谛的大空性,而自续派仅仅是略述而已。”又云:“自续派与应成派于世俗谛和胜义谛都是无二的,入定的根本智慧与后得分别二谛的妙慧,只是侧重的反体不同而已,应如是了知。”
   

上述中观二派诸多暂时的辩难处与究竟密意一味之观点等,是印藏诸大论师们尚未系统讲到的,因此全知麦彭仁波切在《文殊上师欢喜教言论》中说:“仅以自力难以如实地解说此等甚深义理,但我唯依成就者具德荣素班智达与大法王无垢光尊者善说的教证义以及持明传承上师的加持力,而今才如实地解说了此等关要。如云:虽许广泛宣说者,知受深义者极少, 若有明智贤舌般,当受极深妙法味。又云:现量确定正理之窍诀,此乃文殊欢喜之雷声,未能辨别宗派如睡眠,遇此胜理刹那而惊醒。”
   

全知麦彭仁波切以其不共深邃的大圆满金刚智慧,根据印度中观二派暂时互为辩驳的论典,真实地揭示了彼诸暂时的差异以及究竟上的一味无别,此于印藏历史上亦尚属首次。
   

如是以胜义理论抉择了人我、法我等诸法是般若大空性,对此若仅仅停留在依闻思的智慧或文字般若来遣除疑惑、生起中观正见尚不足够,因此凡欲消除业障、遣除实执种子、调伏烦恼相续,获得真实解脱者尚需进一步实修涵摄一切禅定的止观双运之殊胜法要,才能促使已生起的中观正见增胜、稳固,以致获得一切智智果位。
   

第三、在正见的基础上修习空性法要分二:止观双运之义,修法次第。初者分解说四门:分别止观之定义,止观摄一切定,修习止观双运之利益,修习止观双运之必要。
   

分别止观之定义(体相):“止”梵语音为“奢摩他”,义为寂止。所谓的寂止,是指心不外散,亦不往内昏沉、掉举,极为清晰的一心专注某一所缘境,如是寂然不动之心为寂止。“观”梵语音为“毗钵舍那”,义为胜观。所谓的胜观,是指观察法性的妙慧与现见法性之无漏智慧为胜观,亦就是在寂止的基础上了认诸法本性的无漏智慧。

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中说:佛陀的经典、至尊弥勒与无著菩萨等诸论典,以及其余修习次第等诸论典中所广泛抉择的止观相,都是一心专注某一所缘境的本性,刹那亦不散乱为寂止;以甚深正理于所知法的本义作相应抉择而认知本性的妙慧为胜观。止观的详细修法在《解深密经》、《菩提道次第广论》、《大幻化网光明藏论》等论中有详明的广述。
   

止观摄一切定:譬如一棵大树,其枝叶花果虽然繁多,但总以树根为本,如是佛经中说大小乘虽有无量的三摩地,然其根本总摄于止、观之中。如《解深密经》云:“如我所说,无量声缘、菩萨、如来有无量三摩地,当知一切皆此所摄。”是故欲求正定者,切莫寻求无边差别门,应当恒求一切等持总摄的止、观而修学。

如莲花戒论师在三次第修习之下篇次第修法中云:“世尊虽说诸菩萨之无边等持差别,然止观二品皆能周遍一切三摩地,故应说止、观双运转为道用。”中篇次第修法中亦云:“由此二品能摄一切三摩地,是故诸瑜伽师应当恒时修习止观。”
   

修习止观双运之利益:小乘、大乘、世间、出世间的一切功德皆依止观而生。如《解深密经》云:“慈氏!若诸声闻、若诸菩萨、若诸如来,所有世间及出世间等一切善法功德,当知皆依止、观所得之果。”
   

修止观双运之必要:倘若仅修寂止或胜观任一尚不足够,故当止观双修,比如在夜间为赏视壁画而燃亮灯烛,若灯明亮、无风扰动,方能明见壁画诸像。若灯不明或有风动,则不能明见一切色像或见亦模糊不清。如是为观甚深义故,亦需定解真实义之无倒妙慧与心一缘安住,不被分别业风所扰动者,方能明见真实本性。若仅于心不散乱而无分别定住,无有了达真实性之妙慧,则脱离了明见实性之眼目,如是虽于三摩地数数熏修,但终不能现证真实本性。若仅有了认法性之妙慧,不具备无所动摇的坚固禅定,亦不能真实明见诸法本性,如于浑浊的水中不能彻见水底一样,故止观双运至关重要。

莲花戒论师在中篇次第修法中云:“唯观离止如风中灯烛,瑜伽心境散乱不坚住,不生明了智慧之光明,是故止观双修至关要。”《大般涅槃经》云:“唯诸如来遍见一切,止观双运故,由寂止力强,犹如无风灯烛,如是诸分别风不动于心。由胜观力强故,永断一切诸恶见网,不为一切分别恶见所伏。”《月灯经》云:“由止力无动,胜观如山王。心无散乱,安住所缘,乃为修习

寂止之相。证无我义,断我执等一切恶见,不为分别业惑所动,如须弥山王,乃为修习胜观之相。应当了知是此二差别之果相也。
   

二者(修法次第)分二:寂止修法、胜观修法。初者分三:前行、正行、利益。
   

一.前行:诸瑜伽士在修止的正行前应修六种速成寂止之因。
   

住顺缘处:即住于具五功德处。弥勒菩萨在《经观庄严论》中云:“具慧修行处,易得贤善处,善地及善友,瑜伽安乐具。”易于获得即无勤劳之丰衣足食;处所贤善,即无猛兽等凶恶众生及怨敌的居处;地上贤善,即无引生疾病之地;道友贤善,即良师益友并戒见相同;具善妙相,即昼无人流往来,夜静声寂。大法王无垢光尊者等对此归纳,主要即行者对所住的地方生起欢喜心,增上修法之功德等为顺缘处。
   

少欲:不贪求众多上妙衣服等事。
   

知足:虽得微少粗弊衣等常能知足。
   

断诸杂务:断除买卖贸易等世间行业,或于在家众与出家众亦不能过于密切亲近,或行医业算卜及星相等皆当舍弃。
   

清净尸罗(戒律):于别解脱律仪及菩萨戒行均能严持不犯,于自性罪、佛制罪等一切学处等禁行皆无毁犯,设因放逸偶犯少许,速生追悔之心,依四种对治力进行如法忏悔,令得清净。
   

断除贪欲等诸恶寻思:有者因贪欲等招来杀身、捆缚之祸,及因贪业当来堕落恶趣等险难处有众多过患。又于生死中爱与非爱等事均为无常毁灭的本性,决定无有久留之时,终将必定分离,是则对此无常刹那生灭之法何值于贪恋呢?故当勤于断除贪嗔痴等诸恶寻思之分别欲念。上述二至六者于无著菩萨的《声闻地论》等中有详明广述,此处仅为摄要略述。
   

在修行时如果自心于外特别散乱、难以收摄之时,应当在自己的面前安置一尊庄严的佛像,双目注视着佛像。这样专注时,若心还是外散,则当一心思维佛的三十二相、八十随好等殊胜功德。如是令分别心暂得收摄,如果仍有少许分别妄念生起之时,则当专注于佛的顶髻与心间的卐字或任一佛的种子字。同时还应思维,佛陀为利众生曾发殊胜大愿,在六度万行的过程中为成办度化众生的广大事业而经受了无量苦行,最后降魔、成道、转殊胜fa 轮等,如是思维后,分别心暂时被收摄住了。

尔时若心又往内昏沉、掉举,则当采用另一种方法来进行调治,即观想自身内外以及屋内都充满了光明,或于自己的心间观想一个白色的A(阿)字发出白光,以此观想就能遣除昏沉与掉举。
   

在如是修习时当依毗卢七法。首于柔软舒适的坐垫上安住下来,双足金刚跏趺,跏趺坐者能令身门速得轻安等有五种功德;眼目微闭,垂视鼻端;脊椎端直,身体不能过于前屈、后仰,应当适中而端身正念,端正身者,令不生起昏沉、掉举、睡眠;肩臂平齐而住;头部微俯,不能过于低昂或歪斜一方;舌抵上腭,气息缓慢,出入自然,渐至微细无声;手结定印。毗卢七法如应地作好后,开始修皈依、发心。
   

皈依:皈依是佛法的基础,能启开正法之门,既是每一位佛弟子入门的基本法则,亦是趣入佛门时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大乘者非以获得世间圆满与自我安乐、自我解脱为皈依的目的,而是为救度一切众生离苦得乐、发心成佛,为了成佛首先皈依。皈依的对境是上师三宝,皈依之本体是内在的一种殊胜决心,谓从今以后直至菩提间纵遇命难亦不舍离上师三宝,决心以佛陀为自己的导师、教法证法为所修之道、僧众为助道之友、上师为究竟怙主,如是发自内心诚敬地皈依上师三宝。
   

发心:菩提心是一切大乘的基础,亦是区分大小乘的根本差别之一。菩提心的基础又是四无量心。其分为愿心与行心两种。若于寂静处观修自他平等、自他相换、自轻他重等,以善心观念一切众生离苦得乐,甚至获得解脱成佛之究竟安乐,为愿菩提心的学处。进而以六度、四摄广行饶益众生的一切事业,为行菩提心的学处。
   

首先,略述对治贪嗔痴等粗相烦恼的修法。诸佛菩萨及诸大恩上师,以愍念众生之大慈大悲心,于大小乘的经论以及修法窍诀的法要中宣说了许多摄于止观中“寂止”的殊胜修法,以此便能摧伏(压制)五毒的粗相烦恼。
   

对治贪欲心之修法分三:不净观,丑陋观,白骨观。
   

不净观者:若于某一身体生起贪欲等执著时,则当了知身体是三十六种不净物组合而成的,所谓三十六种不净物即牙齿、头发、指甲、皮肉、骨浆、脓血、肝胆、肺肠等等。并于七孔排泄出来的诸如眼眵、口涎、鼻涕、屎尿等亦是臭秽不堪的种种不净物,如是以致数数观修。又为调治以致寂灭对色、形、触、供奉等贪著心,首于尸陀林及棺材中那沉静不动的尸体作推理、观察,则知自他身体悉皆无别,如是了知、数数作意观修后,能对治无明妄心等贪欲执著。
   

丑陋观者:分别有浮肿、虫噉、皮肉变紫、青瘀、紫黑色、腐烂、脓烂、皮肉零落之骨架、肢体分离的九种观想法。凡是对引生贪欲的身体观想为浮肿、虫噉等陋恶相,以此能有力地遣除粗相的触受贪执;又复观想皮肉变紫、青瘀、紫黑色而流溢脓血,如是观修后能遣除对肤色的贪执;又复观想皮肉坠落时的腐烂、脓烂及皮肉零落之骨架与肢体分离等,能有力地对治于形体生起的贪执心。
   

白骨观:若于色、形、触等耽著不舍而深生欲恼者应修白骨观,因为白骨观是贪欲心最有力的对治法。《俱舍论》第六品云:“为通治四贪,且辨观骨锁,广至海复略,名初习业位。除足至头半,名为已熟修。系心在眉间,名超作意位。”在四生中的胎生本性乃为骨体,故为寂灭贪执肉体之心应修白骨观。

在如是修习时,首先观想足趾、眉间、额间的皮肉脱落,露出白骨,心专注于此而修,随后依次观想自己身体上下的皮肉亦在逐渐脓烂、坠落以至全都露出了白骨,如是观修胜解之力至白骨逐渐增多,从自身白骨渐遍一床、一房、一寺、一邑、一国乃至遍满大地及海量之际充满了白骨。于所广事,又复渐略而观,逐渐少至自身白骨,尔时仅于足趾观有皮肉,此外身体皆为白骨。

又以胜解力观,如上所述,从自身白骨渐增、渐广至海量际,又复渐略观至自身白骨。尔时至额间的一半观有皮肉,仅于眉间拇指许露出白骨,并一心专注一缘湛然而住。依此殊胜修法决定能有力地摧伏贪欲烦恼之心。
   

对治嗔恚观修慈心:以三界轮回中的一切众生皆为寻求自己所欲的安乐,不欲感受任何痛苦,如是将心比心、彼与我同而数数作意。彼诸众生皆以无明痴心而颠倒迷乱,无意义地废舍了自己的善业与安乐,感受无量痛苦,念此甚为可怜。彼等亦曾多次作过自己的父母、兄妹、子女、堂亲、表亲、利乐自己之人、有善心可靠之人,对一切众生皆以如是十种作意来平等观想后,当以慈善之心来护念众生,为利众生获得安乐而发心,在自相续中必须要生起这样慈善的心所。

如是生起慈心后,应反复修炼。首先从少数众生,观修渐至周遍一切众生而数数作意,安住四禅之一。以慈心故无一怨敌,当以慈善之心来观照十方世界的一切众生,如是安住而修者,乃为真实的慈三摩地修法。
   

修习慈三摩地的障碍是九嫌,因为修法时,相违慈心的主要是嗔恚心,其因是九嫌故。依慈三摩地之修力便能摧伏嗔恚烦恼之因。所谓九嫌:即是对自己过去作害、现正在作害、未来仍会作害的怨敌;自己的亲友亦当如是推知有三种;他人利济我之仇人亦当如是推知有三种,共为九嫌。以此观修而应数数作意。修习慈心将会获得人天护佑、非人保护、第六意识感受众多安乐、身体安乐、不为毒害、不为武器所害、所办事业无勤自成、以梵天为生处这八种功德。
   

对治痴心观修缘起法:三世内外的一切诸法皆为因缘缘起和合而生,此外无一造业与受果报的单独作者,远离常、断二边,如是抉择后反复观修至远离无明痴心为止境。
   

对治傲慢的修法是界之分类:傲慢分别有慢、过慢、慢过慢、我慢、增上慢、卑慢、邪慢七种。慢者:认为我与中等人相比,功德虽然同等,但亦超胜了下者而生起慢心;过慢者:认为我与上等人相比,虽然功德平等,但超胜了中等人的功德而生起慢心;慢过慢者:自居高位,认为自己已超胜了上等人之一切功德而生起慢心;我慢者:于五蕴生起我与我所执;增上慢者:自己本未获得上者之功德,却妄为自己已得而生起慢心;卑慢者:观待上者而言,我之功德虽有不逮,或悬差少许,但认为自己还是不错而生起慢心;邪慢者:其之所作本非功德而为过失,却颠倒妄执为功德而生起慢心。
   

寂灭七慢之方法:即是将自相续五蕴分析为地、水、火、风、空、识六界,又将前四大之每一大种分析至极微尘。其识分析为苦、乐、善、恶等异心,最后分至无分刹那。如是分析并依此观修,由三十六种不净物组成的身体,毕竟是尘的自体,如分类众多的青稞、大米堆聚时称为蕴。如是五蕴以妙慧来分析有五大类,每一类又可分析众多,并且此等皆为刹那生灭的本体,当以妙慧来反复观修而能摧伏对聚合体、独一体、常法相等所生起的执著,以此渐能了悟人无我空性的境界。
  

 对治猛厉分别心之修法——数息观(安那般那观):因为我们的分别心如同狂象、野马一样奔驰不息,通常难驯难服,刹那刹那起伏不定,绝大多数人都被那此起彼伏的分别心搅惑得心神不定、不能自主、苦不堪言。为能调治分别心,故遍知佛陀广设方便法门,令修行者首先收摄、调治粗相的分别心,如是逐渐能获得寂止之功德,其最有力的方法就是数息观。
   

在修习时,自己一心专注气息之呼、吸,如是数数观修后,就能收摄无始以来漂浮不定的分别心,使其集中一处、得到安住。呼气时意数十次:并次第不断、不乱而一心专注。吸气时,心随气进入,呼气时,心随气外出。在出气时,当意念气体从鼻尖垂直足趾之间而专注观修。如是呼、吸的气息,实际上亦为八种微尘所组成,随气而行之分别心亦是刹那法,这样认知观修后,逐渐就能收摄、摧伏无始以来那奔驰不息的分别心,使之寂然安住。
   

上述摧伏烦恼的几种修法,观待圣者而言,虽非真实的正行修法,亦不能直接根除一切习气种子,只是对烦恼的一种强力压制而已。但相对于具有粗重烦恼的初学者来说,其摧伏烦恼之力,是人生难得、寿命无常等修法不可比拟的。如同一位特别饥渴的乞丐,虽然必须饮用真实食品才能解决饥渴问题,但亦勿须饮用天人的甘美饮食,仅依粗茶淡饭即可。如是初入佛门之学修者,因五毒烦恼甚为粗重,首先若不采用强力办法而仅观一些普通修法,则不易摧伏贪欲烦恼等怨敌。

如果一旦忘失了正知正念、被无明所转,则仅以一念之差而毁犯清净戒行,待身坏命终之后,只能毫无自主的被烦恼怨敌押送于地狱等恶趣中感受无量痛苦。因此佛说:“男女贪欲引大患,男欢女爱轮回根,淫恋情欲恶趣本,为伏贪欲烦恼敌,佛说二种甘露门,即不净观数息观,摧伏贪欲具强力。”

无明乃众生之病因,重症乃众生之我执,以颠倒迷乱的我执妄心耽著而追求心理上、生理上所欲求的快乐,并颠倒辨别认知为常、乐、我、净而生起贪欲之心,当知贪欲是一切烦恼过患的根本,多数众生皆由贪之不得而起嗔恼、造诸恶业,特别是淫欲之贪最为严重,有贪中敌王之称。

世间谚语亦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由于无明众生患有贪欲重病,当以不净观等修法来先疗重症疾苦。虽然不净观非为根除疾苦之特效药,但能有力地控制病情蔓延,故亦是良药之一。通过此等修法之教义思维方能明知世间诸法苦、空、无常、不净、无我等真理,以此理智就能对治贪欲恼病的发生,以致最后连根拔除。故此甘露妙药能助理初修者获得实际的利益、殊胜的甘露法味,真正享受到属于自己拥有的生命,不至于茫然无期的空耗人生而踏上真实的菩提正道。

[ 本帖最后由 普见 于 2013-8-7 23:20 编辑 ]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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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正行:无论是修学显宗还是密宗皆需堪能自心、使之获得稳固而施设次第修法,行者亦应依次修行。彼亦,若断五过、依八种对治行、以六力、四作意、九种住心法,则如次生起五种定相,最终成就具足轻安的寂止。
   

一般来说,不成禅定有五种过患之障:即懈怠、忘失圣言、沉掉、不行对治、虽灭沉掉亦强行对治。前二者于等持之加行作障碍,中者于等持之正行作障碍,后二者于等持之增上作障碍。若欲断除五过者当依八种对治行:即信、欲、勤、轻安、正念、正知、思、舍心。前四者能对治懈怠,中二者能对治忘失圣言与沉掉,后二者能断除不行对治与强行对治。

然则修习如是等持亦需具足六力:即听闻力、思维力、正念力、正知力、精进力、串习力。如是依次修持四种作意性的九种住心方便:即励力运转作意、有间缺运转作意、无间缺运转作意、无功用运转作意。九住心者:即安住、相续住、数数住、近安住、调伏住、寂静住、最寂住、专注一趣住、等持住。

彼亦,以听闻力能成办安住;由思维力能成办相续住;正念力能成办数数住及近安住;正知力能成办调伏住与寂静住;精进力能成办最寂住与专注一趣住;串习力能成办等持住。前二种住心时依修励力运转作意;三至七种住心时依修有间缺运转作意;第八住心时依修无间缺运转作意;第九住心时依修无功用运转作意。在如是九种分住过程中将会出现五种验相:即动念相,如陡山泻水;获得相,如峡谷溪水;串习相,如大江缓流;稳固相,如大海离涛之平静;究竟相,犹如须弥山王。
   

如果依听闻力尚未获得等持者,当依信愿励力勤修,随于所缘之境,自心专注而修乃为安住;若心刹那不住,分别念动如闪电般时,应当数数修炼,并思维所闻等持之教义,尽力安住某一所缘(佛像或法句等)乃为相续住;如是安住难以为力之时,当以励力运转作意令彼安住。心如流星顿起分别动念,如是散乱时当依正念数数令心安住,如同将猛水引入渠道乃为数数住;尔时心之分别动念急猛,犹如纸片为风所吹,或如陡山泻水,故名为“动念相”,当此分别心难以安住时,如于猛水修砌水堤,义谓勿须怯弱而勇毅勤修。若心如野马极难驯服之时,当以正念之绳紧紧拴住,正知的主人当以勤作的缰绳驾驭彼马。

此时正念稍有得力,分别心亦稍得稳定安住,不于外散、唯近所缘乃为近安住;尔时如禽贪著食物而飞往余处又复返回,亦不能降落住其食上,如是往来回旋、不弃此食,心于所缘亦稍得稳定而专注;复次,于三摩地稍生喜心,如蜜蜂在一处不住久时,速疾飞动、采吸花精,如是于禅定生起信解时,稍能调伏猛厉之分别动念乃为调伏住;尔时较前略易安住,故名为“获得相”,亦即初生等持或稍得暖相,尔时虽有心绪急躁烦乱之感,但与陡山泻水相比,此峡谷溪水稍微缓慢,义谓水流湍急般之分别心稍得平缓。尔时心于内在安住,如瓶中蜜蜂虽未外驰他处,但于瓶中亦不能真实寂然不动而爬行不息,如是自心虽定注所缘,亦未弃离所缘,仍在不断分别,故当了知于彼缘中不动而安住。

如是住者,若起昏沉、掉举,则当思维别别如理之对治行,令灭种种自聚分别之障乃为寂静住;若成如此寂止,则无沉掉之过,如净水无浊,不动而住,如是分别心稍微息灭,彼相已增,便逐渐灭尽能增分别之因、随眠烦恼,如浊水逐渐澄清乃为最寂住;如是远离一切散漫过患,如同江河虽水缓流,远见之时似无流动,然近视时则流淌不息。如是心觉似已安住,若详加观察时,仍有众多分别动念,尔时以串习力当须愈上愈精进最为关要。

从数数住至最寂住之间以有间缺运转作意,应依正知、思维、等舍三对治法来调伏此心是极为重要的。尔时此精进力已胜前者,虽然未离勤作,但不起分别作意,能安住一缘等持乃为专注一趣住;故名为“稳固相”,如大海远离波涛。若有勤作或住于所缘,则依无间缺运转作意,此时应当缘于等舍中安住乃为关要,此对治行愈上愈进至最终勿须勤作,自成入定者乃为等持住,亦名欲心一境,故从此获得“究竟相”,如同须弥山王纹丝不动。于此欲心一境恒时修习,则令身心获得堪能,名为轻安。尔时心得自在,如驯服的良驹易得寂止三摩地也。
   

三、利益:修习寂止的利益,即第六意识产生的欢喜心,身识感受的安乐,于现世乐住而获得身心的轻安,渐渐地心被调顺,于诸善行随欲自在,如同驯服的良驹,从此息灭了一切颠倒分别等散乱心,于诸恶不善业皆不起行,随所修习善法亦皆具强力,犹如须弥山王丝毫不为风所动摇。如是以修寂止之力,能引生神通变化等功德。尤依寂止能增胜通达如所有性的般若胜观智慧,以此速能断除生死根本。若能思维此诸功德,则于修定能增强信心与毅力而于一切时中恒乐习定,如是极易获得胜三摩地,故当数数修习寂止并持之以恒、永不退失。凡是真实欲求胜观智者,应当尤为重视寂止修法。虽然无有寂止,仍然可以修习胜观,但决定无有胜妙成就,因此首先修习寂止极为重要。
   

胜观修法分三:前行、正行、利益。
   

一、前行:与上述寂止之前行的六种修法相同。在此基础上尚须了知修习胜观的必要与成就胜观的不共因。
   

修习胜观的必要:如果仅仅是寂止的修法,则与世间的普通禅修或外道的禅修无别,因若没有胜观摄持的寂止,无能断除二障的根本,亦不能获得大小乘暂时与究竟的解脱,如佛经中云:“世人虽修三摩地,然彼不能破我执。”

莲花戒论师于上篇次第修习中云:“于所缘境心坚固已(无散寂止),当以智慧来善加观察,若能生起胜观智慧,则能彻底灭除愚痴种子。否则如诸外道,唯以三摩地不能断惑。”由于诸佛之语,有些是直接显示真实性义,有些是间接显示真实性义,其必要都是为令众生悟入菩提正道而施设的种种行门。因为众生乃至尚未真实生起胜观智慧之际,不能灭除无明痴暗。为此仅由一缘安住的寂止,非但不能现前清净法性的胜观智慧,亦不能灭除无明痴暗。如是思维后,应当寻求通达真实性义的定解智慧。

莲花戒论师在中篇次第修习中云:“成就寂止后,尚应修胜观。当如是思维,世尊的一切教诫皆为胜妙善说,有现前显示真实,或由间接趣入真实,若能了知真实便能永离一切见网、生起胜观智慧的光明,消除一切无明痴暗。但唯以寂止不能现前其智,亦不能遣除诸障痴暗。若以智慧善修真实,即能现前本净法性的胜观智慧而正断诸障,故应安住寂止善以智慧来了达诸法的真实本性,切莫仅以寂止为足。

何为真实?谓人我、法我之一切有事,即本来空性的胜义谛。”此真实性唯由诸度中的慧度所证,非静虑度所能通达,亦不能将静虑度误为慧度,更须生起般若慧度。不仅第二转法 lun的般若经如是说,且于第三转法 lun的《解深密经》中亦云:“世尊,菩萨以何等波罗蜜多通达一切法无自性,观自在!以般若波罗蜜多乃能通达。”如是所说也。
   

若欲无倒了达佛经密意,则当听闻无垢清净的经论教义,由闻思智慧引生通达真实本性的正见,乃为胜观必不可少之正因。若未了知真实义,决定无有正见,由此必定不能生起通达如所有性的胜观智慧。又此正见,并不是以不了义经论所能抉择,而是依了义经论才能相应如实地抉择,是故首先应当明辨了不了义的所有差别后才能解悟了义经教。然此,若不依靠龙树菩萨等诸大论师的意趣诸论,则如生盲无有导者而自趣险处一样。

阿底峡尊者云:“由何能证空,如来记龙猛,现见法性谛,弟子名月称,依彼传教授,能证法性谛。”《澄清宝珠论》亦云:“本来无生之现空缘起性,即无合离、大平等法性义,对此尚未生起坚定信解之前,应当敬依具相善知识,修积殊胜资粮,恒久修习甚深法要,否则如诸正士所说:若多数闻慢观现世者,虽经百劫精进观察,亦不可证得少许。故尔如是所说之教授,唯求修道者,当依即心宝也。”
   

成就胜观的不共因:即是应当闻思宣说了义空性与大光明的般若经典、中观论典、第三转法 lun的了义经论以及密宗的续部、金刚上师的窍诀教言等,必须依此寻求出世无漏的胜观正见(定解)。《妙法莲华经》云:“若有闻法者,无一不成佛。”佛在《未曾有因缘经》中赞叹闻法功德时云:“闻为金翼鸟,威势武力强。闻为行宝藏,所在相利益。闻为大桥梁,济度众苦厄。闻为大船师,济度生死海。”萨迦班智达在强调闻思修时亦云:“无闻思而修,如断臂攀崖。”

《听闻集》亦云:“由闻知诸法,由闻遮诸恶,由闻断无义,由闻得涅槃。”《本生论》亦云:“若由闻法发信意,成妙欢喜获坚位,启发智慧无愚痴,自身肉换亦应理,闻除痴暗为明灯,盗等难夺最胜财,是摧愚怨器开示,方便教授最胜友,虽贫不变是爱亲,无所损害愁病药,摧大罪军最胜军,亦是誉德最胜藏,遇诸善士为胜礼,于大众中智者爱。”我等大师释迦牟尼佛亦曾经仅为求受四句正法而无数次的截肢割肉、舍身赴死,比如剜身燃身灯千盏、纵身跳入火坑、身上钉入数千铁钉等百般苦难。

诚可谓“越过刀山与火海,舍身赴死求正法”。常啼菩萨亦为闻受般若经而出卖自之身肉、骨髓等历经无量苦行。如此所说,我们亦应当以强烈希求之心,不顾一切艰辛、严寒、酷热等不辞劳苦地精勤闻思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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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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