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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明上认亲

从灵明上认亲

帝舜的故事,小时候读过,随喜赞叹的同时,不知道背后是怎么一种力量支持着他,即使父亲、继母、弟弟都要杀他,也没有出走、没有反抗、没有举报,甚至没有一点怨心,仍然极力尽好自己为子为兄的本分。当然他会事先防范,善巧逃脱纵火、落井之难。直到六十一岁做天子,朝父时仍恭敬谨慎,并且封弟弟做诸侯。孔子赞其为大孝,大德,因此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就是说帝舜大孝所感,必然尊为天子,富有四海,宗庙飨之,子孙保之。

  读了历史感应统记才明白,这种超出常人的做法,背后的思想基础,就是帝舜认得真亲、真我,对感应的道理操之有素。真正的父亲,不是眼前的肉体;真正的我,也不是这个肉身。如颜光衷说:“原是圆陀陀光亮亮大家成一片的”。从真心上去看父母亲人,和真我就连成一片。父亲继母要杀儿子,是后来习染的伪心,他们的真心是至圣至神至仁慈的。舜之所以称为大孝,是孝顺父母这个灵妙之亲,远远超出世人仅仅孝顺父母的躯壳。

  帝舜在位三十九年,寿命一百一十岁。安士全书中讲到人寿有古延今促之异:“释迦如来,人寿百岁时出。故成康之世,盈百者甚多,如武王九十三,文王九十七。唐虞之世,在文王前千余年,又当增十余岁,故禹寿一百有六,舜寿一百有十,尧寿一百十七。” 我们现在处在减劫,随着正报寿命减短、身形变小,依报衣食住行等福报受用也在变差。孟子说:“人皆可以为尧舜”。“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印光大师开示: “夫为尧舜为仁,不外乎敦行孝弟,初非有奇特玄妙,艰难困苦,欲为而不能者。人固各当自勉,以期不负独为万物之灵,而与天地并称为三才耳。” 印祖讲得实实在在,人人想做就做得到,最初下手没有什么奇特玄妙、艰难困苦。做不到高可以低,做不到深可以浅,做不到多可以少,做不到大可以小,总之,若要禄位名寿之果,只需渐渐向帝舜的大孝大德看齐。

  舜做事情总是恰到好处,与常人偏执不周不同。举两个例子:

  一则,舜为何不出一言,而用身教感化打渔人互相谦让?《了凡四训》讲到:“何谓与人为善?昔舜在雷泽,见渔者皆取深潭厚泽,而老弱则渔於急流浅滩之中,恻然哀之,往而渔焉;见争者皆匿其过而不谈,见有让者,则揄扬而取法之。期年,皆以深潭厚泽相让矣。夫以舜之明哲,岂不能出一言教众人哉?乃不以言教而以身转之,此良工苦心也。”

  一则,舜为何不告而娶?有何难言之隐?舜在进退两难时,如何权宜折中,合中而不失性情之正?憨山大师在《中庸直指》中,有非常精彩开示:“唯君亲夫妇为大伦,此乃率性德之行,仁义礼之所在也。其所处之势,盖亦固有进退可否是非之难处者。如尧之所以妻舜,而舜之所当告于亲者是也。然尧,君也。以女妻舜,乃率性之仁也。亲贤以女,乃率性之义也。舜必当告而娶,亦率性当然之礼也。舜若告而瞽叟必不容。不容,则瞽叟违君而薄子矣。违君不仁,薄子不义,是则舜执一礼,而彰瞽叟不仁不义之大过,名虽尽孝,实所以扬亲之大恶,此舜之所以不敢言,而亦不可告者也。然瞽叟不容,舜若但告,不从,而径自娶之,则返堕于不孝之罪,此又不如不告也。若从亲而不娶,则是自陷于违君之不仁,而亦自负人君亲贤之大义,抑又自失臣子敬君之大礼。是则舜若执一礼而告之,则若亲若己俱蹈于大过,是君亲人子之性分两失之矣。此所以当告而不告也。然尧若不以女妻舜,则不足以启天下后世重舜之心。舜若不娶尧之女,必不得禅尧之位,以行其志,以建终古维皇之大业。是则舜执一礼而失终古之大利,是不智也。此舜之所以当其难处之际,而权宜于进退可否轻重之间而折中之。意谓与其宁失之礼,而不失万世之常利。宁忍自负不孝之罪,而不忍扬亲之大恶。此舜之心所以不告而娶也。此乃舜于难行处,执其两端而行之,务要合中而不失其性情之正。维此不但自处其中,实所以用其中于民也,故曰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孔子曰汝安则为之。然舜之安于不告而娶之者,此所谓生知安行者也。非大知何足以与此。然舜之难行而能行如此,则天下之人,天下之事,未必一一皆如舜之所处也。若天下之人,皆以舜之心处天下之事,则所行又何有大过之蔽。”

  许止净依圆教思想评论帝舜:“举一孝,一切法趋孝,所谓一以贯之。”不仅凡夫以之事上为忠,事长为悌,待友为信,圣人“以之化下则为慈,以之度生则为悲”。这是顺性德而得修德的无穷妙用了。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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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祖开示,看一切人皆是菩萨,唯我一人实是凡夫。这里面的道理很深。从上篇帝舜的榜样,可以看出来,从灵明上认亲,把对方看圆满,比批评、抱怨、摆事实讲道理等种种方法更容易感化人。帝舜从始至终大孝尊亲,父亲要杀我,我也恭恭敬敬做好儿子,父亲总是慈父。当然该挖地道逃跑时还得跑,不能让父亲背负杀子之罪。当天子后,拜见父亲,令瞽叟很欢喜。华严经云:“若令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这种大智慧,许多古德用起来得心应手。历史感应统纪卷三中,记载着太守苏琼的事迹:

  苏琼  苏琼,为清河太守。有乙普明,兄弟争田,积年不断。琼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地失兄弟,心如何。因而下泪,众人莫不洒涕。普明兄弟叩头,乞外更思。分异十年,遂还同住。除南清河太守,每年春,集大儒于郡学,吏人悉令受书。婚姻丧葬,皆令俭而衷礼。奸盗止息。邻郡富家,将财物寄置界内以避盗。郡中旧贼一百余人,悉充左右。人间善恶,及长吏饮人一杯酒,无不即知。沙门道研,资产巨万,在郡多出息,常得郡县为征。及谒琼,辄谈玄理,研无容启口。其弟子问故,研曰,府君将我入青云,何由得论地上事。遂焚债券。郡人赵颍,官太守,年八十余,致仕归。五月得新瓜一双,自来奉献,琼乃留置厅事梁上。人闻受赵瓜,欲贡新果。至门,问知颖瓜犹在,相顾而去。(北齐书,及北史循吏传。)

  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况家庭骨肉之间,尚恩情不尚律法。若听讼者不知此义,专绳之以法,则恩伤而意暌矣。僧人重财谋利,本违佛制,而贪盗者流,遂以此藉口,而垂涎思夺,是尊人为佛菩萨,而自甘于盗贼,亦徒造地狱之业而已。琼公与之高谈玄理,使人鄙吝之念,不得复萌。观道研云,将我入青云,何得论地上事。其感化之神何如也。呜呼,如琼公者,真所谓行菩萨道,现宰官身者矣。

  其中一段,说到沙门道研,资产巨万,就拿着这些资产,大概是以租赁的方式赚取利息,而且常常得到郡县的帮助。这种行为很不如法,许止净评论很全面,一方面僧人重财谋利,本违佛制,一方面容易引起贪污盗窃之流垂涎思夺,造地狱业。这次道研师父来谒见苏琼,本来是想请太守帮忙,可是琼公非常厉害,不是一般的宰官,当下把道研师父看得非常圆满、出色、了不起,只和他高谈玄理,弄得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回来弟子对此疑问,道研师父答:“府君将我入青云,何由得论地上事。”

  意思是说,太守琼公把我当作高僧一样,我实在没道理再论这点俗事啊。于是就把手里的债券都烧了。琼公了不起,道研师父也了不起,当机立断转恶为善,增上修行的心被激发起来。其实人最受不了的感化方式,就是你看他圆满,你对他没一点意见。不管他做得对不对,你心里总觉得他最好。他就真的越来越好,最终变得圆满。因为本来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众生连成佛的潜质都具足,何况开发种种善念。众生表面的不圆满,只是迷惑还没有觉悟而已。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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