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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群法师 放弃我执

济群法师 放弃我执


   我们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虽然我们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

  但各人心中的世界却如天地悬隔。


    一切执著的根本是我执,即执著有个自我。因为我执,就和众生有了自、他的对立,由些带来新的痛苦。生活中我们可以发现,那些特别在乎自己的人,烦恼往往也特别多;反之,无私的人却更容易快乐,自在。

     “我”是什么?其实只是一种感觉。比如一本书,本身并不存在你、我差别。但我们将这本书买来之后,就会在其上附加“我”的标签。一旦确立这种感觉,这本书的损坏或丢失就会影响到我们,而此之前,无论它发生什么变故,都不会对我们构成伤害。再如我们去购房,未买下之前,房子出现什么问题都无足轻重,因为它还未和我们发生关系。可买下之后,它的任何变化都会牵动我们的心,这种难过,正是由于那些附加的“我”的感觉所致。

    为什么我们会为这些琐事烦恼,而非其它更重要的事情呢?世间每天有很多zai 难,有很多人遭遇挫折或离开人世,但我们只是感叹一下,不会有多少切身感觉,更不会因此寝食难安。这是因为其中还未粘上“我”的标签,一旦发生的事情中介入“我”,感觉立刻就不同了,如果那个遭遇挫折的是“我”,那个离开人世的是“我”的亲人,一场普通的人间悲剧便顿时上升为头等大事。是呵,在我们的世界中,还有什么比“我”受到伤害更严重的事件呢?当一个不相干的人去世了,我们会觉得人皆有一死,未足为奇,可当亲人或我们自己面临死亡时,就不会如此坦然面对了,不是抱怨上天不公,便是哀叹自己薄命。

     可见,一切烦恼皆围绕“我”展开。我们将缘起的念头和想法当作是“我”,将种种不是我的当作是“我”。若不是受这种错觉的影响,那些来来去去的念头,又如何能在心中生根,进而伤害我们呢?如果没有“我”的干扰,世间的无常变化就是我们能够接受的客观规律,就如我们能够接受四季更替和草木枯荣那样。

    那么,色身总该属于“我”的吧?其实不然,色身亦是因缘的产物,由物质和精神两方面构成,前者是父母的遗传基因,后者是蕴藏无量种子的阿赖耶识,其中并无“我”的属性。当阿赖耶识最初投胎时,将父母的基因执以为我,赋予“我”的感觉,从此难弃难舍。因为执著时间太久,故对我们的影响也特别大。其实,色身从成长到衰老始终处于新陈代谢的过程中。现如今,医学更发达到可以替换人体器官,可以更换“我”的组装零件。其中,又有哪一部分是固定不变的“我”呢?至于我们的想法,一生中也在不断变化,青年不同于中年,中年不同于老年。而感情就更是无常,亲人可能反目成仇,仇人也许握手言欢。在人间这个大舞台上,这样的情节时时都在上演。

    身内之物尚未且如此,更何况汽车,房子等身外之物呢?所有这些,我们只是暂时的使用权,都不能代表我们自己,一件无主的物品,只因附加了“我”的感觉,却成了能够伤害我们的武器,越是在乎,杀伤力就越大。那些爱钱如命的人,一旦失去财产,就如遭受灭顶之灾,甚至丧失活着的勇气。造成痛苦的根源,并不是金钱本身,而人们对金钱的执著。我们每做一件事,也会介入我执,成功了,觉得“我很成功,很有面子”;失败了,觉得“我很失败,屡受挫折”。事实上,事业并不能代表我们自己。如果两者是一体,事业推动时,“我”是否也会随之失去呢?感情、家庭也是同样,各人在乎的对象不同,烦恼的重心也不尽相同。因为感觉的力量也是缘起的,取决于我们的培养。

    由此可见,“自我”只是虚张声势的皮包公司,并无实际内容,凡夫因无明所致,将拥有的一切赋予“我”的一切,只是出自我们的设定而非事实本身。我执是流转生死的根源,唯有从根本上舍弃它,我们才能超越三界的轮回。否则,学佛只是隔靴搔痒,或充实一下业余生活,对于改善生命并无真实力用。

     我们的心,本像虚空那么空明浩瀚,那才是心灵的真相。情绪只是虚空漂浮的云彩,是生命延续过程中积累的渣滓。而凡夫因看不清事实真相,始终纠缠在云彩中,将之作为虚空,作为心的本质。我们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虽然我们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但各人心中的世界却如此天地悬隔。如能突破我执,放弃对这片云彩的执著,凡夫心就失去了立足点,就能驱散遮蔽虚空的浮云,使生命回复清净无染的本来面目。


摘自:《普贤行愿品的观修原理》   P13



敦伦尽分 闲邪存诚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真为生死  发菩提心  以深信愿  持佛名号

敦伦尽分 闲邪存诚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真为生死  发菩提心  以深信愿  持佛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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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地球的环境已经越来越恶劣。人类对自然不遗余力的破坏,已经使我们开始吞咽自己亲手种下的这颗苦果:空气污染了,水源污染了,臭氧层出现了空洞……而由此带来的各种自然灾害正在世界范围内愈演愈烈:水土的流失使水灾空前地泛滥;森林面积的减少使沙漠向城市逼近;众多野生动物的灭绝又使自然界的生态平衡遭到破坏……

人际关系也是我们痛苦的一大根源:心爱的人不能长相厮守,只有苦苦问天:“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是爱别离苦;离别的人天各一方,“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是求不得苦;不喜欢的人,讨厌的人,却低头不见抬头见,所谓冤家路窄,又是怨憎会苦。

我们的身体更是时时伴随着痛苦,“吾之大患在吾有身”:出生的痛苦,衰老的痛苦,疾病的痛苦,死亡的痛苦,色身的成、住、坏、空,无时不在给我们的身心带来折磨。我们不愿意衰老,可不得不老;我们不愿意死亡,可不得不死。

即便外在的条件都很好,但只要我们的内心还有烦恼,一样会活得无聊,活得痛苦。

我们修学佛法,必须认识到人生是苦。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就无法生起出离心,因为出离心是基于对苦的认识而产生的:三界如火宅,只要在三界轮转,就无法摆脱痛苦的煎熬。

所以,我们既要利用现有人身为进一步的修行打下基础,又不能过分贪著和留恋人世。贪著和留恋本身,就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痛苦。世界是无常变化的,如果我们执著于人间,那么,任何一点变化都会对我们造成影响。

在今天这个时代,商品空前繁荣。这种繁荣在给我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导致普遍的盲目消费。同样的盲从,还出现在佛教这个业已国际化的“信仰市场”上。随着全球化的进程,尤其是网络世界的普及,一时间,我们有了过去难以想象的学佛便利。足不出户,即可聆听海内外高僧大德的开示;点击鼠标,即可遍览各宗各派乃至三大语系的典籍。于是乎,许多学人都有条件涉猎种种教法,接触各个法门。

在如此众多的声音中,我们该何去何从?又以什么作为抉择标准?没有相应的信仰素质,是无法作出正确判断的。结果自然是跟着感觉走,或来者不拒,或偏执一端;或上下求索,或固步自封。无论哪种方式,仍是和凡夫心而非正法相应,这就导致信仰的盲目和混乱。

更何况,各宗在传播过程中,为了弘扬的方便,都会立足自宗并强调其殊胜性。当这种方便被无限的扩展后,便会导致自宗的优越感,偏激者还会引发不同程度的排他性。比如部分南传学者不承认大乘是佛说,以解脱为唯一目标;不少汉传行人则轻视声闻教法,以此为不究竟的,不屑修学;至于藏传信徒,多奉金刚乘为至尊,并发展为无限的优越感。这就使得不同语系的佛教各自为政,甚至出现形同水火的极端局面。尤其在这样一个信息化的时代,当我们有机会迅速接触三大语系的佛教时,这种冲突显得尤为突出。

即使选择一个宗派后,也难以短时间内把握其要领、次第和操作方法。我们面对的传统宗派,或有庞大的理论体系,如天台、华严、唯识等,不少人穷毕生精力苦读参研,仍感学海无涯,不着边际。另一方面,有些宗派在传承过程中简之又简,如净宗几乎只提倡一句佛号,禅宗几乎仅强调一句话头。简单固然不是问题,但这种简单若无相应理论认知为背景,便易流于肤浅和庸俗。对学人来说,入门似乎不难,可最初的新鲜过去之后,修行仍是难有着落。就像目标太小的靶心,没有相当功力,是难以准确击中的。

我觉得,以上问题的共同点都在于,从某个局部而非佛法修学的整体来认识。只见局部,故不知之前缺失了什么,之后又走向哪里。这就有必要探讨佛法共同的建立基础,抉择普遍的深浅次第及一代教法的权实成分。在此基础上,才能对各个宗派及法门给予准确定位,使学人能依此对照,明白自己是在修学过程的哪个环节。

佛教虽宗派众多,但都是建立于解脱道或菩萨道的基础上。换言之,一切法门都是导向解脱或成就菩提的修行。回归到这个原点来看,我觉得,整个佛法修学大体可归为四个层次:一是各宗共同的修学基础,为基础之道;二是三乘教法的核心目标,为核心之道;三是圆满生命品质的不共教法,为圆满之道;四是在个人努力的前提下积极参保,为方便之道。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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