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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列子》中的梦寓言及其言说特点,有趣且发人深省,让人大彻大悟!

《庄子》与《列子》中的梦寓言及其言说特点,有趣且发人深省,让人大彻大悟!

《庄子》与《列子》中的梦寓言及其言说特点

有趣且发人深省,让人大彻大悟!


道教


《庄子文学研究》中将我国梦象描写的发展历程大致分为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梦象纪实阶段;神学色彩浓厚,强调梦的预兆功能:

第二阶段是梦象自主构设阶段;

第三阶段是梦象自由运用阶段。

其中,由梦象纪实到梦象虚构阶段,也就是梦象描写神学性质减弱、文学色彩增厚的过程中,《庄子》的艺术开创是这一转变的关键。


除《庄子》外,《列子》同样善于以梦喻理。《庄子》中有梦寓言六则,《列子》有梦寓言三则。



一、《庄子》《列子》梦哲理的阐发


1、“蝴蝶梦”:物与我。


《庄子》中知名度最高、影响力最大的梦寓言莫过于“庄周梦蝶”。

庄子以自己的一个梦为例,梦见自己化为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感受到作为大自然中的一只蝴蝶所拥有的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被俗事烦扰牵泮的快乐愉悦。


“不知周也”正是庄子乐而忘我的表现,梦中化作蝴蝶的庄子已经忘却了自己人类的身份,只体会到自在遨游的乐趣。

当他从梦中醒来时,不由惶恐惊觉,不难想象是怎样的怅然若失。庄周梦为蝴蝶后,之所以觉得快意,便是在于他己忘记本身,这就是是“物化”。

“物化”即物我同化,泯除事物间的差别。

如果庄子在变成蝴蝶后还拥有人类的意识,那么他就还被人的喜怒哀乐所困扰,又怎能体会到蝴蝶飞翔时的快活和适意呢?

庄子认为,万物就是“齐一”的。正如“蝴蝶梦”中不管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在庄子看来,都是一样的。

梦就是“物化”的一种特殊形式,梦中只有身与心的无限自由,而现实却还存在诸多限制。

梦中庄周就是蝴蝶,蝴蝶就是庄周,主客之间已然相合无,超越了现实束缚,感知到“物我一化”的人生境界,实现了真正的精神自由。



2、“骷髅梦”:生与死


《庄子·外篇·至乐》载:庄子在看到骷髅后,用马鞭敲着骷髅,一连问了五个问题,皆是询问骷髅的死因:是贪于活命、失却真理而死?还是遭遇国家灭亡、被刀斧所杀?还是做了错事、担心给父母、妻儿带来耻辱,因此羞愧自尽?还是因为受冻挨饿死于灾祸呢?还是因为年纪老了自然而死呢?

然而,庄子关心的这些问题,早已身亡的骷髅却不以为然,反而告诉庄子,他所想知道的那些都是活人的忧累,死后就不存在了。

接着为庄子讲述身为骷髅的快乐:“上没有国君统治,下没有官吏的管束;没有四季劳累,只静待时光的流逝,即便有南面称王之乐,也不能与此相比。”

庄子仍不相信,说让神恢复黏髅的身体,让他回到父母妻儿、旧友故邻身边。

骷髅皱眉蹙额,深感忧虑地说:“我怎么能抛弃南面称王的快乐而再次经历人世的劳苦呢?”世人皆喜生恶死,唯独骷髅却喜死恶生,这似乎有违常识。

但梦里的骷髅却给出了充足的理由,现实世界中生活有诸多艰辛,如战乱、寒冬、饥荒等等,还有国君官吏管辖,怎么能比得上死后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呢?

庄子此说并不代表他轻生乐死,而是想表明人生之苦累。

骷髅本己死亡,而死去之人在梦中开口同庄子的对话,实际上是借骷髅之口,曲折的表明庄子内心对自由的渴望。

死亡不仅不可怕,还能够摆脱现实的羁绊与负累,死亡也是生命的另外一种延续,不必惶惶然于死生之间,梦坐在此处起到了跨越生死、沟通阴阳的作用。



3、“蕉鹿梦":真与妄


《列子·周穆王》载:郑人樵夫先是得鹿,藏诸隍中,覆之以蕉,后忘记所藏之地,误以为是一场梦。

路人听说之后找到了樵夫之鹿,以为樵夫真的做了得鹿之梦,而他的妻子却认为,是他梦到了樵夫得鹿,现在梦想成真了。

樵夫不甘心失鹿,晚上梦到了拿走他鹿的人,第二天去寻,果然找到了那个人和他丢失的鹿。

俩人争执不下,请士师评判。士师也搞不清楚,只能让他们二人将鹿平分。郑国国君听说后,则是认为士师做了一个分鹿梦,问国相,国相也以为难辨真伪,士师的办法是可行的。世人都以为现实所见为真实,梦境所见为虚幻,而“蕉鹿梦”中偏偏让樵夫误把真实之事当作梦境视为虚幻,从而失鹿,又让他在梦境中知道真相,复而得鹿。

“蕉鹿梦”的复杂之处就在于让人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不能辨明“梦与不梦”,既然真实之事也可能被当作梦境,梦境之中也会见到真实,那么,又如何确定人们现在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场梦呢?

如此看来,人生的苦乐哀喜乃至得失、存亡、生死,都是难定虚实的。《列子》由梦境与现实的不确定性,进而推导出了真与妄的相对性。



二、以梦喻理的言说特点


《庄子》、《列子》借用梦寓言来阐释哲理,是其重要的言说范式,以梦喻理的方式其独到的艺术特征:



1、化抽象为形象


《庄子》、《列子》中想要阐释的哲理是深刻而复杂的,所表达的概念是抽象而笼统的。

因而,以梦喻理可以借助梦的幻想性,将抽象难懂得意蕴化为具体可感的形象,其中想展现的道理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如《庄子·人间世》“栎社树梦”,此则寓言是为说明有用、无用之辨。


庄子先极言栎社树之大、之高、之广,使人虽未亲见,却也可想象栎社树的高伟姿态。然而纵使观者如市,匠石却不看一眼,因为栎社树的木质不成材造船、做棺、制器、为门、立柱皆不可,可谓无用至极。

然而,正是这样“大而无用”的劣树才得以安享天年,而对人来说有价值的竹、梨、橘、柚,则会早早被摘去果实或砍伐。栎社树代表了“无用”,祖梨橘柚果窳之属代表了“有用”,而匠石则代表了世俗的价值观。

庄子借栎社树的生存境遇表明了“无用乃是大用”。



2、超脱于常理之外


借助梦境说理的另一个优势在于能够塑造一个超脱于常理之外的梦幻世界,这些在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食物或者不可能实现的行为都可以在梦境中完成。

如同庄子在梦中化为蝴蝶,或是在梦中与骷髅对话,这些梦境都离奇而迷幻,也与常识相悖,但读者依然愿意走近这奇幻的空间。若非梦境,庄子如何体会蝴蝶的逍遥之乐,又如何得知骷髅的生死之感?

梦境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超脱于常世的视角,来看待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种种奇遇,在似真似幻,非实非虚中体会精神自由的境界,从而心向往之。

“梦”就是一条达到虚幻自由的途径,只有在奇幻的梦境中才将充满苦难的现实暂时消解,才能够打破现实世界的所有束缚,可以泯灭物我之间的一切差别,“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物。”



3、荒诞性与批判意味


列子与庄子生活的时代,是战国年代,这一时期战火频仍,各诸侯国之间互相吞并倾轧,现实黑暗混乱。

在这样的背景下,才诞生出列、庄这样渴望超脱的思想家。追求精神自由、渴望超脱现实,本身就是对现实的不满和控诉。


尤其是庄子,“眼冷心热”,看似荒诞不经、悲观之至,“但在当时却不失为是一种沉痛的批判”。

庄子在梦寓言中,着力刻画了世事的荒诞。

“栎社树梦”中有用之才早早就被无情榨取利用价值,无用之才反而保全自身,得以颐养天年;

“骷髅梦”中的骷髅喜死而恶生,认为死后的生活连南面成王也有不及,反衬出人间世界的多灾多难、艰辛苦痛。

“元君梦神龟”中的神龟能预测命运的凶吉,却不能避开渔夫的细网,能够托梦给元君,却不能料到元君的贪婪狡诈,无法避免“刳肠之患”。

梦寓言中的荒诞性,恰恰是污浊现世的真实反映,作者对于黑暗社会的批判也在故事中不言而喻。



三、梦寓言中的文学色彩


《庄子》中的梦寓言和《列子》中的梦寓言在表现手法上有许多相似之处,都善于运用虚构和对比等手段来为想要解释的概念赋予形象,以便更好地阐释哲思。

但比较而言,《列子》中的梦寓言比《庄子》中的更具有文学色彩,“梦”在寓言故事中占据了中心和主导地位。

《庄子》涉及梦的六则寓言当中,“梦”大部分时候都是作为一种媒介或者载体,起到推动、串联情节的作用,不过总体来看,《庄子》与《列子》在梦寓言的构建上各自有其特点。

庄子偏重于借助人物们的对话语言来阐释自己的深刻思考,梦通常作为一种媒介,使那些超出常理的事物得以出声发言,代作者讲明哲学思考,梦为论辩哲理提供了讨论环境。

列子则是通过梦境与现实的对比,混淆梦与现实的界限与区别来强调凸显自己的理论,将梦的奇幻色彩与突破现实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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