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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愿是成佛的关键一步!青年出家学僧日记系列

一向内,人与人之间就少矛盾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小的时候,小伙伴们一起玩,往往会分成两拨,李二狗一拨,张小三一拨,分帮分派,在一起打打闹闹;大了,在学校里,投脾气的在一堆儿玩,跟不投脾气的闹别扭;再大了,到了工作单位,有生活经验的都知道有个潜规则,站队。

    就是你在一个团体里,要确定好你的位置,你到底跟牛总还是跟马总一条心,这个时候要押宝,押对了牛总得势,就跟着往上,押错了就栽了,人在其中,难免就要陷进人我是非当中,从小到大,没有一刻不裹挟在里面。

    人跟人在一起,两个人以上就形成关系,这些关系影响着我们的生命质量,同事关系、夫妻关系、朋友关系、婆媳关系、恋爱关系、父子关系、兄弟关系、姊妹关系、妯娌关系、翁婿关系、上下级关系、师徒关系、民族关系、国际关系等等。

    我们的痛苦就牵扯在里面,可以对照一下,只要是凡夫就肯定有让自己不爽的关系,有的人,有的事,会觉得自己一生都不能原谅。

    这些不爽和不能原谅的关系是因为相互的斗争,那么,人为什么会相互斗争呢?有时候可能为了利益,比如,街头的两个流浪汉可能会为了一个易拉罐瓶子打破了脑袋;比如,两个商界的洁具巨子为了抽水马桶市场斗到互相挖墙脚,乃至互窃机密,对簿公堂等等。而有的时候却不见得是为了利益,很多单位、团体、家庭并不是因为经济的原因导致争斗,有的是为了权利,有的纯粹就是性格,有的是意识形态,比如,王大妈和李大妈为了一堵院墙的高度以及墙上的丝瓜的归属权而撕破脸皮,令两个家庭仇恨多年,并长期对峙和冲突;比如,刘邦和项羽为了江山打到你死我活,生灵涂炭。

    再比如,老王多年与老张不和,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把老张从仕途上拉下马来。

    斗争就有胜负,胜的暂时出了一口恶气,输的身败名裂、走上绝路而痛苦不堪,但是胜的不能总是胜,也有失足的一天。无论是过程还是结论都是让我们活得如此没有人样。

    曾亲见一个人,多年匿名举报他的政治对手,一个朝夕相处的同事加领导,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一天把这个人搞了下来。接着,就有人开始搞他。

    很多人觉得家庭还不错,其实家庭里也不清净,兄弟、妯娌、父母、翁婿等等,这么多年走过来,所见和睦的少,闹得揪心的多。

    因人际关系的恶化造成极端的悲剧也没少见。

    出家前,曾一直尝试去解决这些问题,哪怕解决掉一点点,而最终还是要承认,凡夫的心智和力量是搞不定这些事情的。

    还是要靠佛法,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个佛弟子,从居士到出家,一直都是用理智去认真地抉择和判断,自认没有过宗教狂热。可以很笃定地得出结论,面对这么多自己亲历的和身边的这些复杂而恶劣的关系,用佛法来解决确实很有效,有到位,而且有文化和没文化的都搞的定。。

    当然,别的宗教一定也很了不起,但自己没有深入研究过。

    倘使一个人因为德行很出色,使得家庭、工作关系都很好,很和睦,但也跳不出国家与国家的矛盾,民族矛盾,人与自然环境的矛盾,等等。

    出家以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所学习和逐渐掌握的这些方法对社会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到底有什么用处,怎么用,才能让更多的人受益。

    从居士开始算起,在佛法的环境中熏习了不少年了,知道了佛法是让出家人向内找自己内心的问题,在自己的内心上做功夫,一向内,人与人之间就少矛盾,偶尔有也是单方面的,一个碗就碰不响。

    那么社会上的普通大众怎么办呢?

    一个婆婆跟一个儿媳妇怄气多年,互相折磨多年,类似这样的关系该怎么解决呢?

    我的思考结论是,老实学佛,念佛。

    讲道理一般都没有用,人在很复杂而痛苦的人事关系中,即便是懂得道理,但是内心没有定力,就绝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会让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而且,现在的人文化程度都高,道理懂的都不少。

    做不到而已。

    念佛、学佛需要找环境,否则也不太容易从根上解决问题,上策是找道场好好地学习,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学的好的,人整个就变了个样,慈眉善目,人见人爱,学的一般的,也不会太差劲。

    出家前,我是个很遭人嫌的人,毛病太多,自己不愿意承认。

    中策是在家里好好学,一家人都学,看书,听磁带,听经闻法,慢慢熏习,逐渐远离那些专搞人我是非的人和事。多和一些有修为的居士大德、出家人来往。七大姑、八大姨都学,慢慢地家庭矛盾就开始少起来。然后就会越来越好。

    下策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学几天就搁下,玩去了。

    但总比不学的好。

    学还是要有定课,定课就是每天诵经、念佛,定时定点。时间长了,功效就出来了。比什么管理秘笈都好使。一个公司倘使有一半以上的人学佛,要是学的好,那老板绝对就省心了;一个家庭有一半家庭成员学佛,家里就真的清净、幸福了,都学就更好了。

    无论是营业性的和非营业性的团体,都一样。

    对孩子的教育,诵经、念佛,久了对智力也是有极大的好处,肯定是超越世间种种的智力开发和训练方法。这是我的体会,是经过实践了的,信不信的,在你自己。否则,孩子一大,再聪慧,再优秀,一头扎进恶劣的人际关系中,自己没有能力去摆平,也白搭。

    出家以后,在僧团里,什么经论都没有学,先学的是安住,所谓安住就是别待不住,跑掉了,

    然后就是广结善缘。说白了就是先搞好人事关系,和周围的人搞的一团和气,不能再如世间那样一头扎死在人事关系上,当然,佛门里的搞好人事关系有一个完整而系统的方法,入手处也很多,理论也很健全,只要入门,就有戏。

    佛门里的用词也很有意思,很精练,所有的让我们痛苦不堪的人事关系都可以用广结善缘这四个字拿下,概括起来,就看做不做,做多少,做多深了。

    我是这样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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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图什么呀,不就是图个明白吗!
                                北京龙泉寺行者著

  龙泉寺有几名僧侣固定给居士们讲课,有的讲经论,有的讲人生。

  经论中讲佛经,也讲儒家经典,《大学》、《中庸》等等。

  常住山上的,几乎每天都可以听课,我没上过大学,心想,这大概就跟上大学差不多吧。到了周日,山下北京城里的居士们,也有很多来听课。

  僧侣们讲课很有意思,细心听能听到忍不住拍案叫绝。

  这种课程我听着至少能击毁人的傲慢,甚至击毁人学习知识的信心,这些年轻的僧侣大多没有丰富的人生经历,都是年轻出家,然后潜心修学,不像我这个年近四十的老油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和他们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们对生活的理解,对人的理解,对社会乃至世界的理解,绝非常人所能达到的。就由不得你不信服,由不得你不感叹自己学的晚,由不得你不对僧侣充满敬意。

  我猜,这就是智慧。而不是世间的聪明。

  而且,智慧之中饱含真诚,那种彻底的真诚,透明的真诚,让你感动到随时可以落泪的真诚,在山下怎么找也找不到的真诚。

  用物质比,他们是闪亮的琉璃,我是刚从粪坑里拔出的棍子。

僧侣们讲课时,有时会讲理论,有时会讲些趣事,理论我也知道一点,不过僧侣们话锋一转,指到你的内心的时候,往往会让自己忽然间看到自己的毛病,自己的问题,看到自己在世间吃尽苦头的那个根源。看到自己满心的财色名利,贪婪和嫉妒。

  要是你没听过这些课,可能就不太能体会到我用一根“刚从粪坑里拔出的棍子”来比喻自己。你会觉得这是言过其实。

  当然,也有可能,山上待长了,带有感情色彩判断所经历的人和事。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课确实值得一听。

  也有的听不太懂,听不懂的我也喜欢,这可能是古代禅宗故事看多了,历史故事看多了,会从事情的意趣上去看。

  有一天,误进了一个课堂,大概是中午,很多居士在听两名僧侣讲课,轮到提问,一名年轻的居士在追问过午不食的问题。

  一名僧侣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这名居士不满意,接着问,既然是戒律,那就应该遵守,我就是过午不食。

  僧侣说,那很赞叹你。

  居士接着追问,那过午不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僧侣说,我晚上是要吃些东西的。

  居士接着追问。。。。。。

  我听出来,这个问题很难解释,难解释的不是这个问题没法解释或者没有解释,而是听讲的人明显是那种听了什么内容都会往死里听的那种,显然就一定要得出自己过午不食就是正确的结论的那种。

  果然,解释了几句,僧侣说,我曾经要求自己不跟别人讲戒律。所以,今天就到这里了,好吗。

  居士依然做继续追问状。

  我做了个迅速的判断,这个追问继续下去的话,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过午不食是对的,别人晚上吃东西全是错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中断这种追问,否则,就把一个本来没有问题的问题搞出了问题。讲课的需要本领,听课的也需要一些本领。带着知识和见解听课本身就是问题。

  这个问题对我也很难,我也是常常听了什么内容就往死里听的那种。

  喜欢文字和书读的多的人都是这个毛病,看到点好看的文字,好听的文字就容易死在句下。看到些似乎明白的东西就以为自己对,做了一件对的事或者好的事就会铁板钉钉地认为自己对,铁嘴钢牙地确定自己对。其实,离对还有十万八千里,这些个毛病改起来真的是不容易。

  有时候有机会和僧侣们在一起,我会夸夸其谈,讲些社会上的见闻和自己的见解,感觉自己很对,僧侣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我还挺得意。

  晚上睡觉前反省自己一天的言行时,一想,真丢人,这些见解即不能给我带来利,更不能给我带来真的见地,除了当些谈资,有什么用处呢,这不就是棍子上的屎吗。

  想到容易,做到真难。

  几十年的染着。洗干净确实不容易。

  我听过一个公案,甲问大师,乙做了一件事情不对,他是这样这样的不对,而我是这样这样的,所以是对的。大师想了想说,你对。甲愉快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乙又来了,说,甲刚才做了一件事情不对,他是这样这样的不对,而我是这样的,所以是对的。大师想了想,你对,乙愉快地走了。

  一直在一边听大师跟甲和乙讲话的丙就心生疑惑了,等甲和乙都走了以后,他悄悄地问大师说,大师啊,这好象有问题啊,你怎么能说他们俩都对啊。

  大师看了看丙说,你也对。

  一想起这个公案我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几十年苦苦积攒的这些想法,知识,经验,连这些文字,连所有的这些见解,自己以为都对,其实对个屁。

  毛主席说,知识越多越反动。

  有道理,真的有道理,真的有真理的一面。

  僧侣们在山上的学修和劳动分工很明确,一个僧侣带一拨居士,做事和教学的风格不同,我观察了那名不谈戒律的僧侣,也听跟着学修他的居士们提起了一些小事,由此我判断他教人的风格好象直接就指你的心。指到你很难过,立刻看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虽然难过,但更有效。跟下猛药一样。

  我怕见他。总想着,等自己改掉点毛病再见他,省得被他说的难过。下不来台。

  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内心,不容易啊。

  我又想,可能又是自以为对,你又没跟人家过事,怎么就知道人家会给你下猛药,直指你的心啊。就算是下了猛药,那多好的事啊。上山图什么呀,不就是图个明白吗。

  我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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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觉得出家就是敲木鱼,念经、念佛,那种青灯古佛的生活,真到了丛林里,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
    丛林里有非常多有趣的事情。

    念经在一天的学修当中,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除了早、晚课,下午两点整诵大乘经典,最近一直在诵《华严经》,每次一品,约半个小时。白天或者晚上有一些经论课。

    从引导上和自己的观察中看,与念经、上课同样重要的是睡觉和吃饭。

    通过观察而得出的这个结论,让人很兴奋,因为忽然意识到时时刻刻都是在学修当中,人就会感觉很踏实,不会茫然。

    有一次,在方丈室,师父跟弟子们随谈,天上地下、经论哲学、艺术生活无所不包,忽然午斋的板声响起,师父立刻起身,催促大家赶紧去吃饭。

    这个细节被捕捉到,心想,丛林里的各种制度都是祖师大德根据佛陀制的戒律精心制定的,吃喝拉撒睡的种种规则、细节,肯定都是根据人的根性辅助学修的,肯定都是一种训练,别说丛林道场了,就是普通的体育训练,经过数十年的研究,很多环节都有其特殊的用意。传承上千年的道场规则,那更不用说了。

    闻板即起,去吃饭,定有用意。

    最早进道场,就被引导要闻板即起床,一直在实践,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觉受,但是,至少对于对治睡眠有好处,不再那么贪着睡觉了。板声一响,立刻起,太累的时候也做不好,但咬牙做起来,也就没什么了。

    估计,这个习惯对以后的学修一定有帮助,甚至于对未来要面对的死亡也会有帮助,因为人不能顺着习气走,否则就白出家了,曾经做过实验,睡觉前默默诵经,然后诵着诵着就睡着了,失去意识,第二天知道在哪一段失去的意识,但是却无法控制,那就意味着,人要是死了,自己是根本控制不了的。

    如果,一辈子能闻板起,估计会对最终要面对的死亡有一些帮助,一天当中,早上一次闻板起,中午一次闻板起。一天两次,后半辈子大概还有两万来次,天长日久,应该会有所收获。

    一日三餐,每餐前都打板,三餐用斋在丛林里不叫用斋,更不叫吃饭,而叫过堂,师父听见板声,立刻起身,是去过堂。

    僧众都按时过堂,板在五分钟之内响四次,第四板在第四分二十秒左右响,倘使这个时候没有进斋堂,那就得在斋堂外站着,等过堂前的唱诵完毕,再进,进去也不能立刻就吃饭,而是先对佛像忏悔。

    这个过程,迫使每个在丛林里的人必须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听见板声,无论手头有什么事,要赶紧放下,去过堂。否则,拖拖拉拉的就来不及。

    人都有一个习气,手头做什么事情,做着做着就掉进事项中,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最重要,跟说话一样,说着说着就收不住。除非有特殊承担的法师以外,大多数都在闻板声按时过堂的仪轨中强制着克服掉这个习气。

    自从见到师父闻板即起身,也开始学着这么干,如果手头在写字,板声一响,立刻把笔扔下,起身去搭衣过堂,哪怕字写一半,也扔下。以前,不是这样,总是会想,把这个字写完再去,把这个词写完,把这句话写完,等等,如果跟别人谈话,也是要把话谈完,谈到尽兴,总是会想,还有半分钟,晚一会儿没关系,还有一板没响,就这样拖拖拉拉地黏着着,最后,踉跄着跑进斋堂,就晚了。

    渐渐地,就意识到,闻板去过堂,习惯养成以后,可以培养出遇事不粘着、不执着的好习惯,拿的起,放的下,事来不怕,事过不留。

    道理讲出来都容易,做到就需要天长日久地练,体育训练也是如此,一个运动技巧谁都知道,但当事人就需要年年月月地练,最后才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功夫。

    算了一下,一天三次闻板过堂,正常的话,后半辈子还可以练将近四万次。如果不够的话,也没办法,就这么多了,寿命有限,但是,结合别的训练,应该是够的。

    过堂中,叫过堂,不叫吃堂,不叫用堂,估计这个“过”字也有用意,我猜就是训练我们对食物不执着,对所有我们认为无比重要的事项不执着,行堂的把饭菜提来了,埋头吃好,饭菜提走了,不去牵挂。点滴滴练习不贪、不着。

    凡夫不吃饭会饿死,还是要吃,但又不能贪吃,那样就苦,和我们做事一样,做时认真,结果随缘。不去耿耿于怀。

    这个功夫练出来,对出家人来说,可能最重要解决一些重要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习惯于拿到了什么就执着什么,首先,执着“我”,我的感受,我的习惯,我的修行,那么给我一件事情做,我就执着这件事情,就忘记了整个僧团的事情,如果给我整个僧团的事情,可能就又执着僧团的事情,而忘掉了整个社会的事情,给了我整个社会的事情,就可能执着社会的事,忘掉了众生的事情,依此类推,最后就忘掉了生死大事,等提起来生死大事,就又执着生死大事。

    因为经论里讲,本来面目是没有生也没有死。

    辛苦一辈子,执着到头,什么也逮不住。学佛真的是靠悟的,不是靠学的,死学,一定学不透。

    这个不执着的道理和实践,对出家人有很重大的意义,对在家人也有帮助,了解到不执着的好处和对生命质量的重要性之后,人就会变的随和、随缘,不固执,不死硬,少烦恼。

    倘使有一笔财富,来了就来了,好好对待它,去了也就去了,不去执着它;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一个期待了一辈子的职位,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一些亲情、友情,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乃至于一个看起来无比重要的责任,来了就来了,好好担负起来,去了就去了,不去执着。

    最后,乃至我们生命本身,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想执着也执着不到。

    不管啥,来了好好对待,去了也不去挂碍。

    殊途同归,最后好像搞的都是一回事。不管,最终是什么,至少,练习不执着,不粘着,对当下的生命质量就有好处,就能获得快乐。可以观察的到,所有不快乐的人、生气的人、烦恼的人,都跟执著有关。

    烦恼轻的人,多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跟少执着和不执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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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弛在人民大学有过一次演讲。
    报纸上登了一段趣闻,一个激动的不能自已的女学生远远地冲着周星弛高喊,周星驰,我就知道你会到人民大学来演讲,我上人民大学就是为了见到你。

    尴尬的周星驰只好说:同学,你爸爸妈妈花钱让你上人民大学不是为了让你见我,是为你了让你好好读书。。。。。。。

    这个小段子,我一直就没忘,时常用它来提醒自己,如果我的女儿读人民大学的话,她会想见谁?她小时候也挺喜欢周星驰,我很担心她长大以后会在某个高等院校里对着一个戏剧工作者高喊,我上大学就是为了见到你。

    在人民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等高等学府里,总是会有很多了解社会高层和见识各种人物的机会,我认为大学里最有价值的不是楼和操场,而是人,有思想,有正见的教授、老师,时常来学校交流的大师,思想家,艺术家等等。

    还有一种更具价值的人,就是超越于思想、艺术的“大智慧者”。

    这个智慧是我们难以揣摩的境界,他们在道德、思想、行为上有着我们难以触摸的高度。

    历史上叫这些人为:高僧大德。

    龙泉寺的方丈学诚法师在2008年岁末时在北京大学和人民大学分别有一次演讲,我有幸都参加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北京大学和人民大学的校园。

    我想,我可能会目睹人类最高智慧的碰撞。

    一个在宗教上有着高级修为的当代高僧在中国最高等的学府里的演讲,按照惯例,演讲都会有提问。都会是些什么问题呢?

    我想,大学里的纷繁多样的思想和意识形态和学诚大师之间一定会产生一场精彩的交流。

    我很期待。

    学诚法师担任中国佛教协会的副会长、秘书长,23岁时便担任了名寺福建广化寺的方丈,后又担任了供有佛指舍利的陕西扶风法门寺方丈。大师少年出家,师从一代高僧圆拙法师,圆拙法师则是近代高僧弘一大师和印光大师的弟子。

    之前,我曾经在学诚法师2007年8月29日的博客上读到一段与伊朗库姆宗教研究中心主席纳瓦布博士的对话。

    遗憾的是,没有那个福气目睹现场。

    我觉得,现场亲眼目睹大智慧的人和聆听他们的声音和事后读书还是不太一样。前者能更深刻地体会到大师们的思想和心灵的力量。

    不过,读大师弟子现场记录并发表的博客上的那段对话,直读到瞠目结舌,读到心服口服,读到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个智者的对话和交流,无论是在政治上、宗教上、思想上、文化上都无懈可击,恰到好处。

    佛教和yi si  lan教的对话。

    初读第一段时,很好奇,后面这段对话会是如何的呢?我估计我是带着找茬的想法读的,至少是想在语言就是想找个漏洞出来。

    但是,读完了。彻底折服。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理解,也不见得都会读成我这样,我这人有时候还是书生气重些,但,对知识分子来说,绝对值得花时间读这段对话,一定会有所收获,成心抬杠的就另当别论了。

    我想在大学校园里看到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学诚法师的对话。或者看到一个ji 督徒和学诚法师的对话。

    特别是想看到年轻的又才华横溢的唯物主义者和有着大半生唯物主义信仰的高级知识分子与当代高僧的对话。

    可惜的是,在北京大学,我没有看到。

    大师只是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演讲,演讲的题目是“佛教和中国传统文化”,当天,话筒又出了点问题,听众提问非常之乏味。大师就是大师,认真地解答每一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的就和蔼地告诉对方,这个问题不适合在这个场合提。

    倒是一个思想比较混乱,估计平时泡网泡的比较多,问了个比较混乱的问题,大致的意思是关于佛教的轮回问题,还有一个政治上很敏感的佛教领袖的问题。

    问题问的很混乱,又被网络上希奇古怪的信息绕乱了大脑的小姑娘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混乱,怪下不来台,问题问完了,估计也没听清楚大师的解答,转身就走了。

    大师依然和蔼地稍微解释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很神秘的藏传佛教中转世的事情。

    总的来说,比较遗憾。

    大学里对文化感兴趣的人好象都没有来。至少高人们没来。看演讲就看的不过瘾。

    不久,大师又在中国人民大学大有一场演讲。

    高人们依然没有来。或者高人们藏在听讲的人群中没吭声。

    陪同大师在人大做演讲的是人大的方立天教授,教授是中国人民大学佛教与宗教学理论研究所所长,哲学系/宗教学系指导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社会科学委员会委员。历任中国宗教学会副会长、顾问,中国哲学史学会副会长、常务副会长。

    方教授开口就不一般,他提到1961年曾经在北京法源寺为研究魏晋南北朝的佛教历史而在那里听了八个月的课,学诚大师曾在中国佛学院就读,而法源寺就是中国佛学院的所在。

    教授说自己是大师的校友,高攀了。

    引得全场一阵善意而敬佩的笑声。

    大师在人民大学演讲的题目是“佛教和普世价值”。一看到这个话题,我就想,这个近年来既敏感又尖锐的话题肯定会引起更多的关注,近一百多年来,西方的这一重要价值观一直给我们这个古老的东方中国带来深刻的政治、经济、文化上的碰撞,令我们在某些方面困惑,令我们在某些方面进步,令我们在某些方面屈辱,等等。

    这是个多么生猛的话题啊。

    尤其是一代高僧站在另一个高度与众生一起讨论。很难想象,古老的佛教如何与现代人谈论这个话题。尤其是学诚大师还有一个全国政协委员的政治身份。

    这个话题如何在敏感的大学校园里展开呢。

    遗憾的是,这个话题因为没有更多的高人的参加而没有展开。

    没能因为智者和智者的思想碰撞乃至交锋而令我们破迷解惑。

    人大的话筒质量比北大的话筒质量要好。

    和在北大演讲一样,演讲前先播放了一段八分钟的学诚大师在政协会议上的一段关于“文化软实力”的讲话。这段讲话关系到中国未来意识形态的构建和发展,事关中国社会和我们每一个人的未来,事关思想和价值观。

    很重要,很必要。

    学习,尤其是高校的学习,心中格局有多大,个人的未来就有多大。个人参与社会活动的可能就有多大,乃至改变个人命运发挥个人才华的机会就有多大。甚至,格局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薪水就有多大,房子就有多大。

    除非运气超好,祖坟冒浓烟,一般,格局小的人是做不了大事的。

    我忽然想起人民大学那个曾经对周星驰高喊上大学就是为了见他的那个女学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人大美丽而幽静的校园里,是否已经嫁人,是否正抱着孩子在超市里盘算纸尿裤和味精的价格,或者是否已经远渡重洋寻找自己的理想和未来去了。

    周星驰,我和我女儿都很喜欢他,我曾经答应女儿如果将来有机会,也要见见他,不过,见他的目的却有所不同,我*写作生活,也接写电视剧的活,算是个编剧,接触了一些戏剧界的人和事。

    我个人认为,都是戏而已,欣赏一下可以,但不值得投入自己的思想和身心。

    就好比,我们小时候会喜欢弹球,每一个孩子在童年时,都有过高高地撅着腚趴在地上玩弹球的经历,都有过为小小的弹球而忘我、而激动、而喜怒哀乐的经历,不过,小时候那个样子是可爱,长大了,再撅屁股玩弹球,为个弹球而兴奋的不知所以然就不合适了。

    和周星驰一样有着非凡戏剧创作才华也让广大高校学生喜欢和迷恋著名导演冯小刚在他的幽默电影〈〈大腕〉〉的开头有一段将议论佛教的戏,葛优扮演的司机带着一个香港著名女演员扮演的电影工作者去寺庙拜佛。女演员问葛优什么是佛,葛优在一个台阶上放了个石子,说,你的智慧在这里,又放了一个石子在上面一个台阶上,说,我的智慧在这里。然后又拿出一个石子,说,佛的智慧在这里。

    然后葛优使劲将第三个石子远远抛走。

    在龙泉寺,我曾问过女儿,还喜欢周星弛吗,女儿说,一般吧。

    她说她早就不喜欢周星弛了。

    我说,是吗,太好了。

    女儿说,我喜欢“多啦A梦”(日本著名动画片)。

    在龙泉寺学习一段时间后,指导女儿刘真然学习的法师要求她不能将“多啦A梦”的漫画书带到山上,然然安心接受了,自己整理了一下带到山上的闲书,“多啦A梦”的漫画书竟然整理了满满一兜子。带下山,放回我在山下租赁的农宅。

    我打算过了年,就把农宅退了,完全住在山上,和女儿一起随众学习。

    女儿问我,房子退了,山上又不让放这些书,这些书将来怎么办,这可是我辛苦很长时间收集起来的啊。

    我说,这些书对你的人生很重要吗?

    女儿说,重要。

    我说,有多重要。

    女儿说,很重要。

    我说,等你再长大一点,它们肯定就不像你现在想的那么重要了。

    女儿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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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恃:让我们离生命的意义越来越远
                                 北京龙泉寺贤兆法师


                         凭恃

    在佛门中,有很多词汇,看着认识,也似乎熟悉,但生活中很少用,其实,世间很多的词汇来自佛经典籍,比如觉悟,这个词,本来是个宗教用词,后来也成为一个重要的政治用语。

    类似的情形很多,贯穿在我们生活中很多的细节里。

    凭恃这个词很厉害,刚出家不久,在一篇文章中读到一个标题,就有这两个字,当时看到,心里就一动,

    这个词不能只当凭借讲,因为凭借的借只表达了一半的意思,另一半还有一个恃,这个恃就是有恃无恐的恃。

    两个意思结合在一起,就比较完整。

    我们在生活中,内心无法安静,充满恐惧、焦虑、不安,所以,就需要一个东西作为凭恃,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价值等等。

    这些凭恃就包括财富、地位、职称等等外在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获得的,于是就追求,使劲的追求,可以很负责任地讲,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获得这些东西是极少数人。

    我曾经见过一个人用了一生的时间和精力获得了一个副处级调研员的身份,还见过一个靠集邮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后来费尽心力在一家私企谋得了一份并不可靠的职务,随后,得了癌症,去世。

    大多数人多无法获得大宗的财富和很高的社会地位。

    我们还固执地追求容貌的美丽、苗条的身材、衣着、青春等等。总之,我们拼命要找到一个凭恃,受人尊重的职业、金表、好的体力,更大的名气,即便偶尔暂时放下这些东西,我们就追求清高,清高本身其实也是一种凭恃。

    出家前很难真正尝试着静下心来,思维一下自己的这些凭恃究竟有多大的价值,究竟能给我们的生命质量带来什么。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比如容貌,大多数人都相貌平平,但为了这个凭恃,就要去化妆,去擦,去抹,甚至于要在脸上动手术。人的容貌怎么能随便去改呢,而且,稍有经验的人都心明眼亮,化妆和整容后的人模样实在是看着让人揪心。

    男人都追求成就,成就也是凭恃,才华也是凭恃,你能画画,能写字,能搬动五百斤的大石头,能健步如飞,能口若悬河,能飞檐走壁,搞的不好,就全都是凭恃。

    有个漂亮的老婆,有一个能赚钱的老公,有听话懂事的孩子,一套大房子,城市户口,出国护照,炫目的个人简历,丰富的人生经历等等,都可能成为我们的凭恃,而让我们离生命的意义越来越远。

    因为,我们凭恃的都是会消失的,我们凭借的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有恃无恐,就意味着我们一旦失去这些东西,一切就完蛋了,而事实的真相是,所有的这些东西都会失去,乃至我们的生命。

    出家了,一切都放下,所有的这些凭恃全都忽然间放下。没有这些凭恃以后,很多来自不同社会阶层、有着不同生活经历和背景的人摆在同一个位置,迫不得已,必须要将向外求的心,转而向内。

    刚出家,会有人嘴里还念叨着想当年我在世间如何如何,后来这些话实在没有什么市场,也没有人附和,于是,就会说,我都多大多大了。

    其实,到最后,年龄也是一种凭恃。在寺里,因人而异,一般的半年之后,就不再念叨世间的凭恃了。

    当然,这里有个很令人彷徨的问题,倘使一切凭恃都放下了,那么,我们靠什么活着呢?

    当然,这个放下不是物质上的放下,而是内心上的牵挂和执着。在这里,可以尝试推演一下,看看把凭恃全都放下,到最后是什么。

    倘使我是一个知识分子或富人或者一个手工业者,有一些的艺术成就或财富或者特殊技能,如果艺术成就和财富、技能是我的凭恃,那么,在某个会议上介绍我的时候,就不能介绍某某艺术家或富人乃至能工巧匠,而要介绍我的本名王有财,可是,王有财的本名也是一种凭恃,因为王有财这个名字可能比李富贵这个名字听起来更雅致一点,而且,不管是王有财还是李富贵都是爹妈给起的,一个代号而已;那就要介绍我是某个孩子的父亲,可是孩子如果也是一种凭恃,要放下;那就介绍我是某人的老公,可是老婆是凭恃要放下;那就介绍我是某人的儿子,可是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凭恃,也放下;那就介绍我在某个协会或者公司担任的职务或者技术能手,如果这个也是凭恃,也要放下;那么就介绍,这个人曾经有过什么样什么样的成就,可是,所谓的这些成就本身就是凭恃,也要放下。

    那如何介绍我呢?

    那就介绍,坐在角落里的这个老家伙,只是一个人而已。那么,问题来了,我,可以接受这样的安立吗?可以坦然接受并认可自己是一个有着平常心的平常人吗?

    人,真可以可以活着而不需要任何的凭恃吗?其实,出家倘使没有搞通这个,也会掉进凭恃这个陷阱里,因为出家两年就比出家一年有资历,出家五年比出家三年有资历,有高僧,就有低僧,有老和尚,就有小和尚,有贫僧,就有富僧,有山僧,就有城市僧,有出家人,就有在家人,就经论学得好的就有学的一般的。

    推演到这里,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出来了,我们所获得的,通过努力得到的,都可能成为我们的凭恃,如果我们很用功,那么用功就可能成为一种凭恃,如果我们持戒持的很好,没有调整好心态,持戒也可能成为凭恃,到最后,乃至饭量和获得的某些觉悟都有可能成为凭恃。甚至于专门破执着和凭恃的佛法也会成为一种凭恃,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脑子一热会说出这样的昏话:

    我懂佛法,你不懂,我学过,你没学过。

    只要有凭恃,那就不对。

    似乎,我们要做的是放下内心的凭恃和对外在物质和状态的执着,而真正回到自己内心里。不依赖任何凭借而好好地生活、思考和学习,做到无恃无恐。

    这样的人的精神面貌和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真的能够彻底放下这些凭恃的话,所有的这些凭恃的东西该怎么存在还是怎么存在,只是它对拥有者不发生作用,不能够支配拥有者本人。

    这个境界,没经历过的可是不敢乱讲,不过,理上大概是这么回事。

    出家,先要把凭恃一个个地拿掉,等到拿光了,拿到什么没有东西可拿的时候,再拿就要拿没有的时候,可能就会见到一点点消息。

    到时候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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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里,出家前准备阶段叫净人,也有叫寺官、行者等,落发剃度后叫沙弥,再经过一个阶段的丛林修学,再受戒,称为比丘。

    戒分沙弥戒、比丘戒、菩萨戒,又称三坛大戒。


    这样就形成一个学修的次第,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类似社会上学校的升学制度。世间人对佛门的这些称呼不太了解,自己把自己搞得有点乱,一看见剃光头的,就称和尚。
    佛门里的规定是出家十年,并参加了十次“夏安居”的修学,才能称为和尚。夏安居是出家人每年集中精进学习的一个方式,为时三个月。

    其实,佛门里还有很多称呼,比如参加过五个夏安居的出家人可以称为阿阇黎。后来,对这些名词有点入乡随俗的意思,不去较真,真的出家人性格调柔,很少人去费劲辩解,一定要让别人搞清楚这些称呼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出家人。说和尚就是和尚吧。

    就好比要是搞不太清楚高中生,大学本科,专科,博士硕士,MBA、EMBA等等名词的,也没有什么,知道出家是修行和学习就好。反正佛门里最后也是要破掉这些名相。理解成封建迷信或者是别的什么,那纯粹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的缘故。

    2010年5月28日,农历4月15日,经过大半年的净人、行者生涯,在恩师上学下诚大和尚座下剃度,成为沙弥。法名贤书。剃度阿阇黎为悟光法师。按照剃度仪轨,剃度时有剃发和尚与剃发阿阇黎。

    这些词听着也比较拗口,其实也不难理解,就跟入学、拜师以及种种社会生活中仪式一样,会有很多不同职务的人参与、见证。

    在佛门里,这些名词、人、职务都是为了以后的修学便利而制定的,针对人的心性、习气。所以,也不同于世间的仪式。

    剃度时,换上僧服,就又有了一个名称,僧人。

    僧人是相对俗人的,俗人向外找幸福和快乐,出家修心,向内找幸福、快乐和解脱。历史上出家人留下的出家因缘的记载很多,都不太一样。目前,社会上普遍理解成在社会上受打击和挫折了、厌世等等而选择逃避,这个理解肯定是错的,当然,也有这样的人因这样的因缘而出家,

    很难解释的是,如果出家人真的是去寻找内心的快乐和解脱的话,那么为什么要辞亲割爱呢?我对这个的理解是,辞亲割爱是暂时的,暂时是要把亲情什么的都放下,等自己有了可靠的功夫和修为后,就能帮助更多的人一起获得内心的幸福,这更多的人也包括自己的亲人,而且因为跟亲人缘分近,很有可能先帮助的就是他们。

    绝不是世间人理解的那样,出家人消极逃避,或者看破了一些事情,抛下应负的责任,自己拍屁股走人。把亲人们都苦歪歪地留在世间。

    其实,就我出家前后在恩师那里所接受的熏陶和教育,没有丝毫的逃避、厌世、只求自己获得出世的安乐,而是一直在被引导要担负起对亲人、众生的责任。通过有步骤、有传承、严格而智慧的宗教训练,最终将自己的内心彻底变得善良、无私和无我。然后有力量和能力去帮助他人。

    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

    帮助亲人、众生乃至自己,就需要一些办法,佛门里多的就是办法,这些办法统称法门,法门即帮助自己学修,也帮助他人,这样称呼显得文气一些,这本身也是个法门,讲得太粗俗,有文化的的人不爱听。

    法门就包括各种教派,包括佛门唱诵、梵呗、诵经、禅、做事等等,数不胜数,怎么能让别人活得真正的内心的快乐,不违背戒律,就怎么干,其实,戒律也是法门。所以,就能看到有不同的出家人做不同的事情,写字的、画画的、讲经说法的、闭关的、领众学修的、诵经的、念佛的乃至练武的,等等。

    当然,前提是会使这些办法,至少内心要有力量,使起来得心应手,使不上劲,就赶紧先撒手回去接着用功,等待机缘,否则帮不了世间的亲人和众生,还有可能被世间人再次拉下水,那就亏惨了。

    剃度后的第二天,恩师从我面前经过,忽然停下来,驻足沉思片刻,问,剃度有什么感受?

    自己没有好好回答。没有功夫,不能迅速地组织起最简单和有效的语言。其实,是有很多感受的,比如对寂静的理解,对向内找快乐的理解,对烦恼的理解,对过去的人生中以自己心里的烦恼恶贼为父的反省和叹息,包括在剃度当下要留给他人最好的、最有力量的精神面貌以鼓舞亲人和自己,以期未来共同解脱人生的苦难,等等。

    我对恩师答,是个起点,以后好好作事、承担。

    出家了,所有的俗情基本都料理清楚,还有个博客,比较麻烦,用的是俗名,照片也是在家时的照片,出家前一天,将出家前写的《半路出家见闻录》最后一篇发在博客上,就算是打住了。给在家的生活再做一个形式上的了断。

    有说法是,出家就是过去的那个叫刘书宏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是一个新生的,叫贤书。

    我就想,这个博客留还是不留呢?留有留的利弊,不留有不留的利弊。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妥当的办法。

    然后,就是去问恩师:师父啊,我出家前的那个博客是留着继续写啊,还是从此扔掉啊。

    恩师不假思索地答:不生不灭。

    当下乃至很长时间,真的是百感交集,倘使没有出家的这个历程,永远也不会懂得人是可以从“是、非”中脱出来,可以超越是或者不是,超越利、弊,超越这样或者那样。超越生,超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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