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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善显密意疏

午二 释妨难

问:若自相生二谛都无,则无色等。世间眼等识应不可见色等体性。若不尔者,应眼等识亦见兔角,理相等故。颂曰:

〖如影像等法本空,观待缘合非不有,于彼本空影像等,
  

亦起具彼行相识,如是一切法虽空,从空性中亦得生。〗

法本空谓虚妄。影像等,等谷响等。依待明镜,本质,空谷,发声等因缘合集,便生影响等,非是世间不许有者。于彼世间听许有中,从虚妄之影像等,亦生具彼影像等行相之眼等诸识。如从虚妄影像,生虚妄行相之识,如是一切法,虽皆自相本空,然从自相空之因,亦得生自相空之果。

此说从影像生缘影像之眼识,故知影像亦是有事。由与内识体异,故是外境,复是眼识之所缘缘,故许为色处。第二月,毛轮相,幻相,谷响等应知亦尔。

如是应知,错乱根识所见之本质,第二月,毛轮等。与无现前错乱之五根识所见之自相相同。本质等本来非有而现有本质,于本无自相现为有自相相同。影像与谷晌等,与色声等相同。以是色等五境为有自相虽不立为外境,而现为有自相之色等,则立为外境。

如是影像等为本质虽不立为外境,其影像等亦可立为外境。故彼二法可否立力外境相同。影像空无本质之虚妄义,世间老人,全未学习空性之教理者,亦能了知。故说了解彼义,是一种粗浅理智,不应道理。

问:若尔,虽已成立世人所说之影像虚妄,仍不成立中观成立之虚妄。

前者如何为后者喻?答:此举影像等喻,是举世间已极成者为喻,非以中观所立之虚妄已极成者为喻。此复是以影像观似本质,不能分别此分现似本质,某分不现似本质,虽一切分现似本质如现而空,然依自因生亦不相违。取此为喻,成立青色观似有自相,亦不可分别现不现有自相之二分,如斯显现虽一切分皆如现而空,然自从因生,亦能生果,都不相违。

若能了知,影像现似本质,虽一切分如现非有,然能安立影像不无。则亦能知青色现似有自相,虽一切分如现非有,然能安立青色是有。以精细慧辨色等上有破不破之二分。先就影像喻上而分,是求中观见者必不可少之事。

故不应略知便足也。释论亦云:‘若知影像无自性之因果建立。谁有智者,由见有色受等不异之因果诸法,而定执为有自性耶?故虽见为有,亦无自性生。’前说有生,今说无自性生。是明说有与自性有,生与自性生之差别。

若不能分彼等差别,说法是有,便计为自性有,说自性无,便执为断无,终不能出增减二边。四百论释云:‘如实事师,乃至说彼法有,便计亦有自性。若时舍离自性,便执彼法毕竟非有,如同兔角。如此执著不出二边。终难合理。’

以是当知,由无自性故离一切有边,由能安立无自性之因果故离一切无边,是佛护月称解释龙猛菩萨意趣之别法。故善分别二种有义与二种无义,极为切要。以影像喻决择彼义,如父子相见会云:‘如于明镜中,现无性影像,大树汝当知,诸法亦如是。’馀虚妄喻表法之理,亦应如是知。

巳五 明于二谛破自性生之功德分二,午一 易离常断二见之功德,午二 善成业果之功德。今初,颂曰:

〖二谛俱无自性故,彼等非断亦非常。〗

由一切法如同影像自性空故,于胜义世俗二谛之中俱无自性,故色等法,非有自性之常。亦非断灭。言断灭者,如‘芽时种无坏,’时所说之断灭,中论云:‘先有而今无,是则为断灭。’此说先计有自性之法,后时灭无之无常,皆是断见。

以说凡计诸法有自性已,随计彼法为常无常,皆是随常断二边之边见故。

释论此处引中论说:如佛世尊化一化人,彼复化一化人,作者作业与彼相等。谓是显示从无自性生无自性,于无自性安立一切因果,无断见失。

若于世俗不破自相,则不能通达微细无我。最微细之常断二见,亦难令不生。故能尽离一切常断二见,是于世俗中破彼自相之功德。若能于世俗破有自相,非但不堕观待胜义之常断二见,亦必不为观待世俗常断二见之所染污。故有易离常断二见之功德也。

午二 善成业果之功德分三,未— 明不许自性者不须计阿赖耶等,未二 明从已灭业生果之喻,未三 释妨难。初又分三,申一 释连续文,申二 释本颂义,申三 释所馀义。今初
  
释论云:‘如是于二谛中俱无自性,非但远离常断二见。即业灭已经极久时,与诸业果仍相系,虽不别计阿赖耶谛,内心相续,不失坏法,及以得等,亦极应理。’此说于名言中不许有自相之宗,不但有远离常断二见之功德,更有不许阿赖耶识等,而善成立业果系属之功德。
解释龙猛菩萨论之诸派中,其无微尘许之自相,而能安立一切作用者,是为此宗不共释规。依此可知,此清净宗有多种不共馀释之义。


举要言之,谓破离六识之异体阿赖耶识,破自证分,不许用自续因引生敌者真实义见,如许内识亦应许外境,许二乘人亦能通达法无自性,立法我执为烦恼障,许灭是有为,及以彼理安立三世等诸不共规。初义是此处所明,由不许自相故不许自证分,下文当说,由此故不许自续者,如馀处广说,此中已略述。由此故许外境者,下当广说。

由此故许二乘人亦达法无自性者,如佛护说:‘声闻藏中说一切法无我,其所无之我,谓自性有。’此亦许尔,彼即无我相之圆满义。

故知补特伽罗无我之圆满相,即补特伽罗无自性。欲如实通达补特伽罗无我,亦须如实通达法无我也。

由是亦须安定法我执为烦恼障。故明烦恼障有粗细二义。唯修无常等十六行相之道,有能不能解脱之二说。

要至何位乃能断所知障等差别甚多。问:两派中观师皆应许有先入大乘,善决真实见已,后复堕入二乘道者。又应许如斯行者,若善修习法无我义应能现证,及现见后能更修习。复应许以如是道,于见道位断分别法我执,于修道位断俱生法我执。

岂执诸法有自相之中观宗,许法我执有是否烦恼障之二类耶?答:于此未见明显解释,然自续中观师,似应说;二乘人修如是道,虽能暂断法我执现行,由未修集无边资粮以为助伴,故不能断二种法我执之种子。

故二乘人虽有暂断所知障现行者,然无永断彼种子者。此师许法我执是烦恼障,断彼种子不须修集无边资粮以为助伴。若净治二相错乱习气之所知障,则无彼助伴不能净治也。若于上说能得正解,其益极大,故略开说。

申二 释本颂义

问:如何许诸法无自性宗,虽不许阿赖耶识等,业果关系亦极应理,颂曰:

〖由业非以自性灭,故无赖耶亦能生,有业虽灭经久时,当知犹能生自果。〗

虽业果中间隔极长时,然从善不善业生苦乐果,是内教上下诸部之所共许。若谓彼业,乃至未生果以前而安住者,应成常法,常法无作用,则从业生果之关系不应道理。若谓造彼业后。第二刹那即谢灭者,从彼时起,乃至生果以前,应无彼业。其业谢灭复是无事。如何从业能生后果?为答此难,于已造业第二刹那谢灭之前,业将灭时,为欲保持业功能故,有计阿赖耶识者,有计离二业外有馀不相应行名不失法如债券者,有计离二业外有馀不相应行名二业之得者,有计二业习气所薰识相续者。

故说业虽已灭,经极久时仍能生果,亦不相违。以业于阿赖识薰成习气,习气即业之果,由彼同类展转相续,最后生果。许彼是从最初业果屡转而生。馀三之义应知亦尔。初说是一分唯识宗。第二说:观音禁说是毗婆沙师。然非迦湿弥罗毗婆沙师,应是其馀一分。第三说是毗婆沙师中一分。

第四说虽无明文,若按俱舍论第九品义,似是经部,与迦湿弥罗毗婆沙师所许。迦湿弥罗者虽亦许有得,然不许得是由所得法二业引生,此处是指如是许者。

故论云:‘如有。’若如中观应成派义,业非以自性生故,彼业亦非以自性灭,从非以自性灭业,引生自果,全不相违。故虽不许阿赖耶等,业亦能生果。以是当知有一类有情已造二业灭经多劫,仍从彼业能生自果,因果不乱。是故此宗业果系属极为应理。

前四家作如是答者,是因许业之生灭皆有自相,造业后之谢灭,亦是有自性。

此师破云:若许如是之灭,谓由许有阿赖耶等故无过者,其答非理,以业无自性之生灭故。为显自宗答难,是龙猛苫萨所许,引中论云:‘诸业本不生,以无自性故,诸业亦不失,以其不生故。’义谓由业无自性故,无自性生。

由无生故无自性灭。故执造业后灭有自性,而别计不失法,不应道理。此理虽正破不失法,亦破馀三,理相等故。又引经云:‘人寿量百年,说活尔许时,然年无可集,此行亦如是。我或说无尽,或时说有尽,依空说无尽,名言说有尽,—此证无自性之尽或灭,有由名言力安立之尽灭。拿错译为:‘诸年无可集,观资粮亦尔。’此等如云:‘非以自性灭。’于所破上,加简别而说。

申三 释所馀义分二: 酉—,明灭无自性是不许阿赖耶识之因由,酉二明虽不许阿赖耶亦立习气之所依。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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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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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自家虽无自性之灭,然说:‘有业虽灭,’又云:‘灭非有自性,’如经说:‘名言说有尽’。亦许造业之后彼业谢灭。尔时业灭便成无事,复不许阿赖耶等为业果连系之所依。则说业灭已久,生果非理之难,宛然存在,故唯上答犹嫌不足。

答:无过。论云:‘由业非以自性灭,’即以自理由,便能从业灭之灭引生后果。故不作别答。许诸法有自性之一切宗,皆不可说灭为有事。许无自性之中观宗,则可说灭是有事。以实事宗说,如苗灭时,苗之一切有事皆灭,离苗之外亦无其他有事,如瓶等可得,故许彼灭定非有事。以彼觉青处等一一分有事,或瓶等众分合集之有事,皆不可说是灭之所相。

故灭非有事也。中观宗则说:如近密之五蕴,若一若多,及离此二之异体法,皆不可立为近密之所相,近密亦非彼三之所相。然依自身诸蕴,假立近密为有事,全不相违。如是所灭之有事及彼同类之有事,虽皆不可立为灭之所相,然灭是依所灭法生,故是有事。显句论中以圣教正理成立此义。初引圣教,如十地经云:‘生缘老死。’死即所死有情之灭,说彼是以生缘而生。

又云:‘死亦有二所作,一能坏诸行,二作无知相续不绝之因。’此说死能作二种事。既说死由因生,复说死生无明,故灭亦应有能生因,及能生果。此虽是说相续之灭,第一刹那于第二刹那谢灭,理亦相同,故亦显示第一刹那为第二刹那谢灭之因。由是当知,有情之生与死,(粗无常,)及第二刹那不住与已不住(细无常。)立不立为有事,是否由因所生,一切相同。

依此密意故中论云:‘有无是有为。’六十正理论云:‘由因尽而灭,说彼名曰尽。’前说苗等有事,与苗灭等无事,俱是有为。后说油等因尽,是烛等果尽之因。故定应许此是龙猛菩萨之意趣。

第一刹那于第二刹那谢灭,要遮所破乃能通达,故是遮法。然非是无遮,故是非遮。以非唯遮所灭之法,要遮所灭引有事故。诸馀能立,广如中论释说。此是本宗中最要极细之正理也。

酉二 明虽不许阿赖耶亦立习气之所依

问:此宗虽不许阿赖耶识,然须安立善不善业习气。及由习气成熟出生自果。入中论释云:‘由无始生死传来,诸法习气成熟,贪著诸法。’又云:‘如斯流类馀亦甚多。’此复若无安立习气之所依,则不应理。其所依为何?

答:如许阿赖耶识者,说染污意执我之根本阿赖耶识,为习气之依处。如是此宗,亦说俱生我执之所缘,为习气薰习之依处。若尔,云何入中论释,说内心相续为习气之所依。曰:由此我事是依内心假立之相续,故亦说名内心相续。若如说心同类名心相续者,亦是少分习气薰习之所依。无明习气之理。

入中论释云:‘若法于心相续,染污,薰习,随逐,是名习气。烦恼边际,串习,根本,习气,是诸异门。声闻独觉以无漏道已断烦恼,然犹不能断彼习气。如瓶衣等,己贮油花等物,后纵除去油花等物,犹有微细香气可得。’馀善不善等一习气,亦有二种所依,如理应知。

若尔见道无间道时,虽无见所断烦恼,应有修所断随眠。尔时意识已成无漏,全无错乱习气所染。若谓随眠寄彼体中不应道理,前五根识及色法,亦非彼随眠之所依,复不许有阿赖耶识,故彼随眠应无所依。答曰无过,尔时假我为修所断随眠之所依故。馀能治所治时,应知亦尔。若知此宗安立补特伽罗之不共道理,或问生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之圣者,现远出世无漏心时,由无其馀世间心故,彼等之趣生体应亦随灭。

或问:生有顶天之圣者,现起无所有地所摄之无漏心时,有顶与无所有二地所摄之趣生体,皆应随灭。以说彼无漏心之依处。是彼二趣体及涅槃趣体,不应理故,此等正理皆不成难,虽有漏心及无漏心,皆不安立为彼等趣生体之所相,然可安立彼趣生体故。此就敌宗,说未入道者及有学圣人之趣生体是无覆无记法而答。

愚钝如我,岂能自力答彼诸难。然依如实安立龙猛菩萨意趣之诸大车宗,故作是说。由此可知,成立阿赖耶识之诸馀道理,对于此宗皆不成难。诸具大慧细慧明利慧者当善思择。

未二 明从已灭业生果之喻

前说业灭能生自果,今以譬喻重明彼义。颂曰:

〖如见梦中所缘境,愚夫觉后犹生贪,如是业灭无自性,从彼亦能有果生。〗

如诸愚夫,于睡梦中见有美女,醒觉之后,缘彼已灭现无之梦境,犹生猛利贪著。如是从无自性已灭之业,亦得有业果发生也。此说业灭,仍能生果。为证此义,引转有经云:‘大王当知,譬如男子,于睡梦中见与美女共为稠密。既睡觉已忆彼美女。大王,于意云何?若此男子梦与美女共为稠密,既睡觉已忆彼美女,可说此人为有智否?王言,不也世尊。何以故?世尊,由彼梦中美女非有,不可得故,况能与彼而行稠密。

唯由彼人徒自劳苦。’此段出喻。次合法云:‘大王,如是愚痴寡闻凡夫,眼见色时,心生喜乐,便起执著谓色实有。起执着已随生染爱,起染爱故随贪嗔痴,发身语意造作诸业。然此诸业作已即灭,灭已不依东方而住。’乃至,‘亦不依止四维上下。’寡闻,谓未闻真实义,不解真实。执著谓执为实有。

由贪所发三业,通善不善二类业。嗔所发业,唯属不善。痴所发业亦通二类。业作已即灭,是依名言而说。馀文是破灭有自性。次云:‘后临终时,同分业尽,意识将灭,所作之业皆悉现前。

譬如男子从睡觉已,忆念梦中所见美女,影像现前。’同分谓同类五蕴。现世业尽,观世之最后识将灭时。如染爱男子,觉已无间,犹忆梦中美女,心生恋慕。如是临命终时,于能感后世成熟之业,心意现前,然非忆念。

又云:‘如是最后识灭,生分所摄最初识生或生天上。’乃至;‘或生恶鬼。’最后识谓现世识。生分所摄最初识生,谓生天等。中有非六趣摄,故是生有识,生死之间虽有中有,然多不宣说,故知主要,是依生死决择业果之关系。次云:‘其最初识灭已无间,彼同类心相续生起,分明领受所感异熟。大王,曾无有法能从此世转至后世,然有死生业果可得。大王当知,最后识灭名之为死,最初识起号之为生。大王,最后识灭无有去处。生分所摄最初识生无所从来。所以者何,本性离故。

大王,最后识由最后识空,死由死空业由业空,最初识由最初识空,生由生空。而彼诸业不曾散失。’此说于生有中结生相续,领受宿业苦乐果报。其能领受心识相续,是从最初生识而生。又说生死于名言有,于胜义无。其理由谓本性离故。是于所破加简别言。当知此配最后识由自空等。虽如是说,然恐妄执业果非有,故说诸业不曾散失。

未三 释妨难分二,申一 释异熟无穷难,申二 释违阿赖耶教难。今初

难曰:若谓由业自性不生,自性不灭故,能感异熟者,如是已感异熟者,亦当更感异熟,便成无穷?颂曰:

〖如境虽俱非有性,有翳唯见毛发相,而非见为馀物相,当知已熟不更熟。〗

如境虽俱非有,然有眩翳之眼,唯见非有之毛发等相,而不见为兔角,石女儿等诸馀物相。如是当知,业虽俱无自性,然未熟业能感异熟,其已熟业则不更熟。又此譬喻非但成立业定有果,且能成立善不善业,感苦乐果各别决定。颂曰:

〖故见苦果由黑业,乐果唯从善业生,无善恶慧得解脱,亦遮思惟诸业果。〗

如有眩翳之眼,唯见毛发等,不见兔角等决定不乱。故可爱异熟,不从不善业生,非爱异熟不从善业主。故见非爱苦异熟,唯从黑业出生,可爱乐异熟,唯从善业出生。通达善不善业自性不可得慧者,便当解脱生死。佛恐凡夫,乐以理智审细观察,由如是如是差别业,感如是如是差别果之理由,毁谤业果坏世俗谛。

故曰:“诸业异熟,不可思议。”遮止于诸业果而起思择。当知此论,由多门中恐于业果,退失定见,故由多门令于业果发生定解。即空性见,亦是资助业果决定。今到宝洲,宜善努力,幸勿徒手而返也。

申二 释违阿赖耶教难分三,酉一正释违教之文义,酉二 离意识外说不说有异体阿赖耶之理,酉三 明密意言教之喻。今初

问:若无阿赖耶识,亦能安立业果关系者。则楞伽经,及解深密经,阿毗达摩大乘经等,说有阿赖耶识,为一切有为法功能差别之所依,名一切种,如海起波浪,作内外一切诸法生起之因。

岂彼建立一切非有耶?答曰:不尔,对须说有阿赖耶识而调伏者,即应说有阿赖耶故。此说为调伏众生故,说有阿赖耶识。故自宗说彼是密意教。其密意之所依,当知唯说自性空之空性,名阿赖耶识。说彼名阿赖耶识之理由,谓由彼空性随一切法转故。

又为教化增上之力,非但说有阿赖耶识,亦说实有补特伽罗。对须说有实补特伽罗,方能调伏之众生,即说有实补特伽罗而摄受故。如经云:“诸比丘,五蕴即重担,荷重担者谓补特伽罗。”引对执有独立实有补特伽罗者,不说无彼,而说有能荷重担之补特伽罗,文虽未言实有,义是宣说实有。

复为一类众生,说无实体补特伽罗,唯有诸蕴。如经云:‘谓心意识,长夜熏修信戒等德,后生天趣。’此是为执著生天解脱为实有者,暂不破彼实执之境,而说唯有诸蕴。义即显示诸蕴实有。此等一切皆是密意增上而说。此等是为何等众生密意而说?颂曰:

〖说有赖耶数取趣,及说唯有此诸蕴,此是为彼不能了,如上甚深义者说。〗

经中说有阿赖耶识,或说有实补特伽罗,及说唯此诸蕴实有者。此等是为不能了达如上所说甚深义之众生,密意而说。若诸众生,由其长夜习外道见,不能悟入甚深法性。如宝幔论云:“谓我无当无,我所无当无,凡愚如是怖。”最初即为宣说法性,深生恐怖,于佛圣教起险处想,便于圣教憎背不入,于是当失最大义利。故对此辈最初不说究竟深处,而为宣说阿赖耶识,及实蕴等。先令依此除外道见,引导令得最大义利。

后由善解经典真义,自能弃舍阿赖耶等。以是当知如是言教,唯生功德都无过失。依如是次第意趣,四百论云:‘若乐何何事,先观彼彼法,倘令已退失,便非正法器。’离六转识须说异体阿赖耶者唯对堪说能所取空为真实义之法器,亦必须破外境。若不许有如上所述阿赖耶识,则不能安立业果关系。故彼是对不能了解甚深义者而说。

酉二 离意识外说不说有异体阿赖耶之理

如般若十万颂等无量经典说识数时,只说六识身,不曾多说。故佛经藏有建立不建立阿赖耶识之二类。如是慈尊解经意时,于辨中边论与庄严经论,辨法法性论中,建立阿赖耶识破除外境。于现观庄严论与宝性论中,则不建立阿赖耶识不破外境。无著菩萨解实性论,亦不作唯识宗释,而作中观宗释。摄大乘论,为成立阿赖耶识时引之阿毗达摩经,于实性论释中,则引证一切有情皆有法性种性。

如云:“虽诸有情皆有如来界藏,然彼有情自不能知。如云:无始时来界,一切法等依,由此有诸趣,及涅槃证得。’与月称论师说阿赖耶识意趣,是依空性而说,极相符合。故彼亦许,离六识身说有异体阿赖耶识,是为度一类所化增上而说。问:释菩提心论云:‘如由近磁石,其铁速动转,彼铁实无心,似有心显现,如是阿赖耶,非实似有实,若时去来动,尔时取后有。

如木在大海,无心亦动荡,如是阿赖耶,依身而动转。’此说阿赖耶识能取后有,当如何释。答:彼论说:唯破离心外境,不破内心有自性,说唯心者,是为遣愚夫于一切空起恐怖故,非真了义。诸瑜伽师许转依心,清净,有自性,唯是各别内证之境。

破彼执时,彼便难云:若心不实,则从前世来生现世,及从现世趣于后世,动转作用皆不应理。为答此难,说如铁与木,虽实心,而似有心亦能转动。如是阿赖耶虽非实有,亦现有去来动作,似有实体。故非许有如馀论所说有自相之阿赖耶识。

若谓,虽不许有自相之阿赖耶识,可许离六识身,别有如幻为一切染净法之种子识。曰:若许有如是阿赖耶识,则亦应许唯由阿赖耶识习气成熟,现似色声等境,别无外境。然彼论云:‘由知知所知,离所知无知,如是何不许,无能知所知。’

此说外境内心,有无相等,若无一此,馀一亦无。当知与本论所说:心境二法,胜义俱无,名言俱有,无二谛中,俱不可分有无之别。义理相同。故无外境唯有内识,非是龙猛菩萨所许。既离意识不许异体阿赖耶识,则所言阿赖耶者,是总于内心明了分,特于意识立为阿赖耶。

以是破心有自性,答他难时,说心虽非实,能作所作皆应理故。许能取后有之心是意识故。复许意识,是一切染净法之所缘故。

中观心论亦破阿赖耶为如实言。智藏论师许有外境,故亦个许阿赖耶识。即破外境之唯识师,亦有许不许阿赖耶识之两派。

不许外境之莲华戒论师亦云:‘唯此意识,有与馀生结生相续之功能,如云:断善根与续,离染退死生,许唯意识中。’此引俱舍为证。故静命论师,亦必不许阿赖耶识。无畏论师意亦相同。虽云:馀大乘经说有阿赖耶识。亦唯举其名,未释其义。审其文义,亦不许彼离六识身别有异体。且彼宗亦是许外境者,故是于意识上假立彼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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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三 明密意言教之喻

为令众生趣入故,非但先说阿赖耶识等。颂曰:

〖如佛虽离萨迦见,亦尝说我及我所,如是诸法无自性,不了义经亦说有。〗

如佛永离萨迦耶见并诸习气,永断一切我我所执诸分别心,然由说我我所,是令世人了知法义之方便。故佛世尊亦尝说言,我及我所。如是诸法虽无自性,然不了义经说有自性者,是令世人渐次了知真实义之方便。

总之,如佛言我,言我所时,似有彼彼分别心,然无分别乃是了义。如是说诸法有自性时,虽似是佛之意旨,然诸法无自性,乃是了义。名言建立,须与世间相顺之理,如东山住部,随顺颂云:

‘若世间道师,不顺世间转,佛及佛法性,谁亦不能知。虽许蕴处界,
  同属一体性,然说有三界,是顺世间转。无名诸法性,以不思议名,
  为诸有情说,是顺世间转。由入佛本性,无事此亦无,然佛说无事,
  是顺世间转。不见义无义,然说法中尊,说灭及胜义,是顺世间转。
  不灭亦不生,与法界平等,然说有烧劫,是顺世间转。虽于三世中,
  不得有情性,然说有情界,是顺世间转。’

如是广说。其中末颂,明有情无自性之补特伽罗无我。所馀诸颂,明有事无事诸法无自性之法无我。东山住部,分别炽然论,说是大众部中分出。故声闻藏中亦有明显说法无自性者。

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七终


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八
释第六胜义菩提心之五

辰一 别破唯识宗分三,巳一 破离外境识有自性,巳二 破成立依他起有自性之量,巳三 明说唯心非破外境。初中分二,午— 叙计,午二破执。今初

诸唯识师于上述中观宗心不忍可,不依佛意,唯随自分别建立宗义,欲显自教所说宗旨。颂曰:

〖不见能取离所取,通达三有唯是识,故此菩萨住般若,通达唯识真实性。 〗

安住增胜般若波罗蜜多,勤修真实义之六地菩萨,由何正理能不增益异体二取,无倒通达,见悟真实,是为通达唯识真实性。谓由了达都无外色,诸心心所,唯缘起性,故名通达唯识实性。又此菩萨如何通达唯识实性,谓此菩萨以下所说,从内习气成熟而生色等之理,于自心上,由无异体所取,亦不见有能缘异体境之能取,即便了知三界唯识。

善了知已,复长修习二空真实,由久修习,乃以内智现见真实不可言说二空自性。六地菩萨由先如是次第修习,故得通达唯识实性。若无外境唯有识者,既无外境,带境相之唯心,云何生起。颂曰:

〖犹如因风鼓大海,便有无量波涛生,从一切种阿赖耶,以自功力生唯识。〗

譬如波涛所依大海,因风鼓荡,原如睡眠安稳不动之波涛,互相竞起,奔驰不息。如是内外一切法种子阿赖耶识,与贪等信等俱生俱灭,各将自随顺功能熏习阿赖耶识。

由此习气成熟之力便有不净依他起性之唯识生,愚夫于此执为内外分离之能取所取。然离内识,实无少分异体所取。

此如说大自在天等为因者云:‘蛛为蛛网因,水晶水亦尔,根为枝末本,此是众生因。’说大自在天等为众生之作者。如是说有阿赖耶识者。说彼识是一切法之种子依,名一切种子。唯大自在常住,阿赖耶识无常,是其差别。以是多生习外道见者,要说有阿赖耶识方能调伏也。
若尔释论叙唯识宗时,多云:无外境。


又云:离识实无少分异体所取。此于所无之色等所取上,加离识异体之简别。又‘妄执名为色根眼’句之释云:‘实无离识之眼根’。为于所破加如上简别,是唯识宗所许耶?为不加简别,直云:无色等五境及五色根,是彼所许耶?曰:此释论中实有加不加简别之二类。

如破生时多于所破加简别语,其未加时亦皆例加。此亦应尔。敌宗所依,摄大乘论云:‘何缘此识亦复说名阿陀那识?执受一切有色根故。一切自体取所依故。所以者何?有色诸根,由此执受无有失坏,尽寿随转’。

又云:‘共相者,谓器世间种子。不共相者,谓各别内处种子。共相即是无受生种子’。此说阿赖耶识上器世间种子,即是无受法之种子。摄决择分亦如是说。缘起经释说由阿赖耶识为缘,成就名色。说名为馀四蕴,说色为大种及大种所造色。又说彼色,无色界无,下二界有。故唯说宗许有色者无量无边。若不尔者,则唯识宗,色蕴上所有色声等名,不加修改皆不可用。已见彼名留不可用,犹称彼宗为善者,印度佛徒曾无是事。又彼宗亦名所知属内宗。义为不许色声等所知为外事,说是内识事。

设作是念,若唯识宗亦许色声等者,则破外境,仅是名字之诤。以现为外境之色等,即立为外境故。此与说:‘中观师破有自相之色而安立色者,既现为有自相之色,即立为有自相。故辩自相有无仅名字之诤’者,全无差别。实是两宗最难了解之处。

不但中观道理难知,即于唯识宗此义,亦觉若破外境,则色等非有,若立色等亦应安立外境故。此等难处虽应解释,恐繁不述。

圣教建立,作如是说,颂曰:

〖是故依他起自性,是假有法所依因,无外所取而生起,实有及非戏论境〗

此依他起性,定应许是有自性,以是执有异体能取所取假有法等,一切分别网之因故。如以绳因缘误以为蛇,无绳为依,则必不生。

及以地等因缘误以为瓶等,无地等为依于虚空中亦必不生。如是既无外境,误认青等为外境之分别,为以何等乱事为因。故定应许现似异体二取之不净依他起,为误认外境分别之因。以彼所依是杂染清净系缚解脱之因故。

中观唯识任于何宗,如诸有情现所见境,若能显示如彼所见执为实有之所依,由彼所著境而空者,即说通达此空是为正道。若不以通达能破一般有情实执境之空性为道,而别立一实有空性,则于无始传来粗细实执,俱不能对治,徒劳无果。于是当知,此现似二取之依他起,虽现似有异体能取所取,而执有彼之遍计所执境,实无所有。

即正观此所依由彼所破为空。又空所依及此空性,即是所馀,即正知此是真实有,如是名为善取空义。此中敌宗,即是菩萨地及辨中边论释中:‘谓由于此彼无所有’等义。

宝性论释,解‘若此于彼无’等义时,作中观理解,与上二论全不相同。恐烦不述。又此依他起,无外所取,唯由自内习气而生,是自性有。此宗胜义,全非一切言说分别戏论之境。以内外名言皆不取实相故。

总之依他起性有三差别,一无外境而生,二是自性有,三于胜义中非一切戏论之境。是假有法之因义,亦摄在自性有法之中,不异三差别。

言依他起有者,非泛说有,是特殊有。如安慧论师云:‘虚妄分别有,谓由自性是语之馀。’此简别,于后文至为切要。

午二 破执分二,未— 广破,未二 结破。初又分三,申— 破无外境识有自性之喻,申二 破由习气功能出生境空之识,申三 明如是破与修不净观不相违。初又分二,酉一 破梦喻,酉二 破毛发喻。初又分三,戊一 梦喻不能成立识有自性,戊二 梦喻不能成立觉时无外境,戊三 梦喻成立一切法虚妄。今初颂曰:

〖无外境心有何喻。〗

汝唯识师说无外境,心有自相。当先推察有何譬喻而相比况?若唯识师曰:

〖若谓如梦当思择。〗

譬如有人眠极小房中,梦见狂象群。然彼房中决定不能有狂象群。故如彼梦,虽无外境,定应许此有自性识。为显此说无心要故。汝此譬喻当更思择也。云何思择?颂曰:

〖若时我说梦无心,尔时汝喻即非有。〗

若时我宗,说如梦中象境非有,则见狂象群之有自性心亦非是有,以不生故。若无有自性之识,尔时汝所说两宗极成之喻,亦即非有。故离外境非有内识。

此非是说如梦中无所见之象,亦无内识,是说无有自性之识。以前说唯说宗许无外境之依他起,是许有自性之依他起故。

又此破总结时:‘总如所知非有故,应知内识亦非有,释论明说:‘当知带所知相之内识,亦不自性生’· 又本论释论此等破时,多于所破加简别故。

又云:‘何故如来于彼经,说心从无明业生’说无明生行,以行生识,是自宗故。故有智者,不致疑此宗是说无识。以是当凡说所知能知有无相等者,皆是依所破差别而说。

设作是念,若谓梦中无乱识者,则彼觉后中不应忆念梦中所受。此是以为识无自性,识便全地而难。此难非理,颂曰:

〖若以觉时忆念梦,证有意者境亦尔。〗

若以睡觉之时,犹能忆念梦中领受,便谓梦中意识有自性者。则梦中所见象等外境,如彼意识,亦应是有。何以故?颂曰:

〖如汝忆念是我见,如是外境亦应有。〗

如汝以睡觉时,追忆我于萝中见,有忆能缘之念,便证有意识者,如是追忆,梦中见此境亦有忆外境之念,则外境亦应有,或识亦应无也。

若尔,自宗亦许忆念梦中之心境,彼二有无如何许耶?曰:释论说有忆念梦中领受,及忆念梦中领受境。以是当知梦中见象等时,如醒位见本质之影像。

其见彼影像之眼识,虽非领受本质境,然可说是领受影像境。如是梦中虽无所领受象境,然有所领受现似为象之境。故虽云‘念境’,实是忆念领受彼境。所缘与领受,除一二处外,多不须如是分别也。

由是决不能安立外境所空有自相之依他起。既无亲喻。如成立前世后世,虽无亲喻,而有以馀因明式成立之疏喻。此中亦无故。当知此是破唯识宗最有力之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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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二 梦喻不能成立觉时无外境

设曰:若睡梦中,有象等色,则亦应有缘彼之眼识,此不应理。颂曰:

设曰睡中无眼识,故色非有唯意识,执彼行相以为外,如于梦中此亦尔。〗

由睡梦中,睡眠昏乱无眼识故,眼处所取象等色境决定非有,唯有意识。虽无外色处,然由意识现似外相,即执彼相以为外境。如睡梦中全无外境唯有识生,如是觉时应知亦尔。此谓前喻纵不能成立识有自性。然以梦喻必能成立觉时无有外境唯有内识也。

破曰不然,梦中意识亦不生故。此谓梦中无色处,其无色处之有自性意识梦中亦非有,故彼梦喻亦不能成立全无外境而有有自性之意识。颂曰:

〖如汝外境梦不生,如是意识亦不生,眼与眼境此生心,三法一切皆虚妄。〗

如汝所说外境梦不生。如是意识亦自性不生。如醒觉位见色时,有眼色意三法和合,如是梦中了别境时,心亦见有三法和合。如梦中眼与眼之色境二俱非有,如是此二所生之眼识亦定非有。故梦中之眼色意三法一切皆是虚妄。又颂曰:

〖馀耳等三亦不生。〗

如眼等三法,其馀耳等三法亦无自性生。此中等字,等取声及耳识,乃至意及法处意识。此谓耳根至身根之四根。声尘至触尘之四尘,耳识等四识。如前所说眼等三法,梦中虽无彼体而现彼相,故是虚妄。

其意等三法,则谓梦中虽有,然无自性现有自性,故是虚妄。以是当知,彼以为此师许梦中有根识,而相攻难。如云:敌者之天未晓,难者之日已出,慧太粗陋故应弃舍。藏中亦有自矜智者,于此善巧宗义尚未知其粗分,便谤为非福之田,令诸众生多造非福,尤应慎焉

若此:‘设曰睡中’等,作为唯识宗义。清辨论师为出喻不成过云:‘意识所取法处所摄色,梦中亦有。故离外境全无内识’。此亦不应理,梦中三法毕竟非有故。若谓为破他宗故如是许者,是则梦喻应全无用,以梦非虚妄,不能显示所喻之法为虚妄故。此谓有自性之根境识三法,梦中亦毕竟非有,故说法处所摄色,于梦中离识实有,不应道理。然自宗亦许有彼色,且许梦中有彼亦不相违。故知说梦无彼色者,是因清辨沦师许彼色有自相也。

若谓因唯识宗,说无外处所摄色时,以梦喻而破。今为破彼宗故许色有自相者。则中观师成立无实立如梦喻,应成无用。以梦非虚妄是有自相,不能成立彼所喻之法为虚妄故。以未破有自性以来,成立无实之因法,皆不随彼喻转故。以是自宗前说,梦中所见一切皆无自性,最为善哉。

若尔梦中所见色,自宗许是法处所摄色不?曰:以梦中无根识,故梦中所见五境,唯是意识所现,梦中虽不可安立色等五处,然可立为法处所摄色。如意识所见之骨锁,立为法处故。此复是法处五色中,遍计所执色。由此道理,如斯多处皆当了知。

戊三 梦喻成立一切法虚妄

由梦中所见根境识三皆非实有,则以极成不实之梦,成立其馀未极成法亦非实有,故能成立醒觉位中一切诸法皆无自性。颂曰:

〖如于梦中觉亦尔,诸法皆妄心非有,行境无故根亦无。〗

如梦中之根境识等皆是虚妄。如是醒觉位诸法亦皆是妄,故彼内心非自性有。如是诸根所行之色等境亦皆非有。诸根亦皆无自性生。是故经云:‘犹如所见幻有情,虽现而非真实有,如是佛说一切法,如同幻事亦如梦’。

又云:‘三有众生皆如梦,此中不生亦不死,有情人命不可得,诸法如沫如芭蕉’。皆成善说。言不生等,当如前云:‘非真实有’于所破上加简别言。此等经典。皆以梦喻诠一切法非真实有。于中观宗极为应理,于唯识宗则不应理。故云善说。颂曰:

〖此中犹如已觉位,及至未觉三皆有。〗

此世间固有无知睡眠,又由暂离通常睡眠名曰醒觉,如此醒位诸法,虽本无自性生,然以无明睡眠正作梦故,见三法有。如是及至未离睡眠未醒觉位,根境识三就彼心前皆可云有。颂曰:

〖如己觉后三非有,痴睡尽后亦如是。〗

如睡觉后,梦中三法皆非是有。如是诸佛断尽愚痴睡眠,亲证法界。则彼三法亦皆非有。故无离外境之内识也。此复应知,如所有智前,三法皆不现。尽所有智前,虽不由内心无明习气之力而现三法。然因他有情识以彼染力所现者,诸佛亦显现了知也。

酉二 破毛发喻

他曰:有翳之眼,毛发非有而有可见,故虽无外境而识有自住。此亦不然。颂曰:

〖由有翳根所生识,由翳力故见毛等,观待彼识二俱实,待明见境二俱妄。〗

有翳眼根所生眼识,由彼翳力见毛发时,若观待彼人内识所见,眼识与毛发行相之境,二俱是有。若观待明见境义无翳眼之所见,则所现毛发与见彼之识,二俱虚妄不生。无所现境说有彼识,极难知故。此义定应如是许,若不尔者,颂曰:

〖若无所知而有心,则于发处眼相随,无翳亦应起发心,然不如是故非有。〗

若谓有翳人,虽于无所知毛发,而能生见毛发行相有自性之心者,则有翳人随于何处见有毛发,若无翳人亦相随逐审视其处,亦应生见毛发之心如有翳人,无境相同故。如从有自性之他生,则应从一切他生。

如是若有一有自性之识生,以无毛发之境相同,有翳眼既生见彼之心,无翳眼不生见彼之心,则不应理。能难彼心不待有翳,以全不相关故。然无翳眼不生见毛发之心,故离外境有自性之识,决定非有。

申二 破由习气功能出生境空之识分三,酉一 破说由习气成未成熟生不生见境之识,酉二 重破说无外境而有内识,酉三 明破唯识宗不违圣教。初又分二,戊— 叙计,戊二 破执。今初

设作是念,若以观似毛发之境,为生识之因者,则无翳者亦应生见毛发识。然今不尔。是由往昔所薰能生识之习气成未成熟,为生不生识之因。若有往昔见毛相识所薰习气,由此成熟乃生见毛相之识。其无翳障清净见境者,由彼无有见毛相识之功能习气成熟,故无翳者不生见毛发之识。非由离所知毛发境故不生彼识也。

戊二 破执分三,亥一 破现在识有自性功能,亥二 破未来识有自性功能,亥三 破过去识有自性功能。今初,颂曰:

〖若谓净见识功能,未成熟故识不生,非是由离所知法,彼能非有此不成。〗

若有所说自性功能,方可说由彼功能成未成熟,生不生识。若实无有自性之功能,则此义不能成立。如何不成?颂曰:

〖已生功能则非有,未生体中亦无能。〗

若计有功能,为属现在识,为属过去识,为属未来识?且现在已生识中定无自性之功能,未来未生体中亦无彼功能。若计现在识有彼功能,识与功能应同时有。若于功能与有功能,作六啭声名。‘功能之识 ’。则说彼二法无别体故,功能之识即彼功能,不应道理。 若不尔者,则离果外应无别因,芽已生时种应不坏。若于功能与有功能,作五啭声名‘从功能识’。则彼识生是从同时之功能中生,不应道理。以于因位果已有故。故现在识中功能非有。

亥二 破未来识有自性功能

若谓未生识有彼功能者。颂曰:

〖非离能别有所别,或石女儿亦有彼。 〗

若云‘识之功能’,功能是所别事,识是能别法。其未来未生识,不能表示其所立体性,云是识,亦不能表示其所破体性,云非识。其未来识,现在尚无识体,汝以何法简别功能,云此功能是彼识之功能耶。如是既无能别之识,则以彼所别之功能,亦定非有。若不尔者,则石女儿亦应有彼功能也。

若谓心想某识当从功能生,便云:此是彼识之功能,从此功能出彼识。于是即成能别所别。世人亦云:煮饭。及云:此线织布。心想当来之饭布,作如是说。俱舍亦云:‘前三种入胎,谓轮王二佛’。是于当来之轮王等入胎,说名彼等入胎,如是心想当生之识,说名识之功能。此亦全无心要。颂曰:

〖若想当生而说者,既无功能无当生。〗

若法有时生者,乃可说当生彼果。其恒时决定不生者。如石女儿等及无为虚空等,则现在后时皆定不生。若自性之功能是有者,乃能生识,若现在未来皆无有自性之识者,则定无生彼识之功能。既无生自性识之功能,则自性识之当生亦定非有。如石女儿等。

中观师破芽自相生时,多出难云:若种时无芽而生芽者,亦应生兔角等。此中关要,是因自相之芽,一是无有,则终非有,便与无法无别。非总破种时无芽而有芽生,便云应生兔角等。
此理亦释煮饭等喻,以若如自性生者,则饭等亦无当生故。复次颂曰:

〖若互相依而成者,诸善士说即不成。〗

若观待当生之识,立彼识之功能,观待识所从生之功能,而立识者,则是互相依待而成也。若许此者,诸善智者皆说有自性之识即不成立矣。

释论复说:如长短,彼此,观待成者,皆是假有,无自性成。故非泛破彼等成立,当知是别破自性成立也。若如是许。则当随顺吾等而说。故未来识亦无功能。

亥三 破过去识有自性功能

今当明过去识亦无功能,颂曰:

〖若灭功能成熟生,从他功能应生他。〗

若谓己生正灭之识,为生自类果故,于阿赖耶识薰成习气功能差别,从已灭识之功能,成熟力故,出生当生之识者。则从他自性功能,应生其他果识。何以故?颂曰:

〖诸有相续互异故。 〗

由有相续诸刹那法次第生者,如汝所许,前后体性互相异故。相续之字界云:‘达努谓增广’。施以字缘成展转义,名曰相续。犹如河流相续不断。因果相续转时由于生死展转无间无断,是三世诸行刹那之能取。此说是诸刹那分之有分。非仅说前后无间也。

由此遍于诸相续分刹那中有,故相续支分之诸刹那,名有相续。中诸支分,是有分相续之支分,故说相续是彼之能取。如瓶是瓶嘴瓶项等之能取也。比前后诸刹那,更互相异为自相之他。是敌者所许。故应是从有自性之他功能,而生他识也。若谓许者。颂曰:

〖一切应从一切生。〗

是则一切法应从一切法生也。颂曰:

〖彼诸刹那虽互异,相续无异故无过,此待成立仍不成,相续不异非理故。〗

设作是念:彼前后刹那次第转时,其有相续诸刹那法,自性互异虽有他性,然遍及彼前后刹那上之相续,则唯一无异,故所说应一切法从一切生,此过非有。此说前后相续是一者,即答他生太过之根本释难。若前后自性异法同一相续,已极成者,可容无过。

然相续是尚未极成。故一相续,仍是所立之法也。所以者何?以前后自性各异诸法,是一相续不应理故。颂曰:

〖如依慈氏近密法,由是他故非一续,所有自相各依法,是一相续不应理。〗

喻如慈氏与近密身中所摄诸法,由补特伽罗是各别他故非一相续所摄。如是自相各别前后刹那,说是一相续摄,亦不应道理。如是于他生出太过时,他宗答曰:稻之种芽是一相续,彼与麦之种芽非一相续,故非一切从一切生。

破他此答不能释难之关要,是因他宗,许有自相之他,非凡许他即为出难,极为明显。以是有人或作同类攻难而破。或由未知所破之简别是自相他。弃舍月称论师所说他宗不能释难之理由,臆说所未说之理由,实是正宗之污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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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二 重破说无外境而有内识分二,戊一 叙计,戊二 破执。今初

如是说已。诸唯识师,复欲申述自宗,成所乐义。颂曰:

〖能生眼识自功能,从此无间有识生,即此内识依功能,妄执名为色根眼。〗

由前眼识正灭时,于阿赖耶识中无间薰成,能生眼识之功能习气,从此习气成熟,便于后时有前识行相之眼识生起,眼识无间所从生之功能刹那,是眼识之所依,世间愚人,即执彼功能名有色根之眼。实离内识眼根非有。馀有色根应知亦尔。

其能生眼识之习气因,是因缘。眼根是眼识之增上缘。此中说眼根是眼识之亲因者,意说能生眼识之习气已成熟位。非说眼根皆尔。

如辨中边论云:‘识生变似义,有情我及了,此境实非有。’说变似色等义与有情五根之识生,是阿赖耶识。安慧论师亦说诸有色根是阿赖耶识之所缘。故许阿赖耶识之唯识师,是说阿赖耶识变似之有色根,为眼根等。己说无有离识之眼根等,当说色等亦不离识。

颂曰:

“此中从根所生识,无外所取由自种,变似青等愚不了,凡夫执为外所取。”

于此世间从五根所生之五识,实无所取青等外境,是由前识于阿赖耶识中薰成自种,汝此种成熟,变似青色等相。由彼凡愚不了此义,遂于内心所变之青等相,执为所取外境。故离内识别无—外境。更有异说。

颂曰:

〖如梦实无馀外色,由功能熟生彼心,如是于此醒觉位,虽无外境意得有。〗

喻如梦中无馀色等,唯由自心习气功能成熟之力,而生带彼色声等行相之心。如是此醒觉位中,亦无外境而有意生也。

戊二 破执

此皆不然,颂曰:

〖如于梦中无眼根,有似青等意心生,无眼唯由自种熟,此间盲人何不生。〗

如梦中无眼根,有变似青等意识之心生。如是无眼根唯由彼识种子成熟而生,则此醒觉盲人,何不生见色等之意识,如不盲者。以梦觉二位无眼根相同故。此亦是因无外色等而有自性识生,则梦醒二位都无差别也。

若作是念:盲人醒觉时,不生明见色等之意识,如梦中者。其原因非由无眼根,是因无有生如是意识之功能成熟。故唯有功能成熟者,乃有如是意识生。此复是以睡眠为缘,故唯梦中乃有,觉时则无也。

此不应理,颂曰:

〖若如汝说梦乃有,第六能熟醒非有,如此无第六成熟,说梦亦无何非理。〗

若如汝说梦中乃有第六意识之功能成熟,醒觉时非有。则说如此醒觉时盲人,无有第六意识明见色等之功能成熟,如是梦时亦无,云何非理。若汝全无正理,仅凭口说,吾等亦可如上说也。颂曰:

〖如说无眼非此因,亦说梦中睡非因。〗

梦中见境,应无眼识行相相顺意识功能,成熟所起之意识,由识所依根无作用故,如醒时之盲人。如说无根,非醒时盲人,见境习气成熟之因,如是睡眠亦非梦中见境习气成熟之因。以无外境识能自性生者,不须观待习气成熟也。颂曰:

〖是故梦中亦应许,彼法眼为妄识因。〗

虚妄习气,生梦中见境之虚妄识,故梦中亦应许如醒觉位见如是色等境法之识是虚妄,及梦中眼为彼识之所依因。如释论云:‘梦中所见境,亦有三法和合可得 ’。又云:‘梦中无色处,眼根,并彼二所发之识’,当知是说,梦中虽无眼识等前五之根境识,然就梦人前,有彼三法可得,故应许有梦中眼,梦中眼识,及梦中色。非许彼三是真眼等。如许有幻象马,及幻人,不必许彼是真象马及真人也。颂曰:

〖随此如如而答辩,即见彼彼等同宗,如是能除此妄诤。〗

如是随此唯识师,对中观师作如何如何之答辩。即见彼彼所答,等同所立不极成宗。如是即能除遣此唯识师之妄诤也。如中观师说,醒时之根境识三皆自性空,是所缘故,如梦。唯识师则云:醒时内识由外境空,是识性故,如梦中识。

又云:醒时所缘境,是虚妄性,以是境故,如梦中境。如是更云:若无染净所依之依他起性,应无染净,无所依故,如龟毛衣。翳喻亦如是说。其中前二比量,喻不极成,犯能立等同所立过,梦中亦有离意识之法处所摄色故。第三比量,是欲成立染净法有自相所依,其‘无所依’因,犯不成过。若谓无自相所依,则犯不定过。

酉三 明破唯识宗不违圣教

如是破唯识宗,非但不违正理,亦不违圣教。颂曰:

〖诸佛未说有实法。〗

诸正等觉,于自宗经中不曾说有实法故。如楞伽经云:‘三有唯假立,全无自性法,于假立分裁,执为法自性。无体无了别,无赖耶无事,凡愚恶分别,如尸妄计度。’初句明三有唯由心假立。第二句明假立义,谓无自性法。是说无自性,非说法全无。后二句明未通达真实义之恶分别者,于如是唯心假立法,计为有自性之法。

初颂总明无自性,次颂别释。梵语:‘茹巴,’通自体与色二义,此处当作色解,以与了别相对故。无事句之事字,上句已说无色事心事,故此处当作馀自性事解,是无破实有时所说之自性事。如死尸之理,谓无观察真实义之心力。此经即破计三界依他起为有自性也。

若谓此经是说依他起性,由异体二取之遍计执自性空,无故过失。计此是真空,不应道理,楞伽经说:‘大慧,于一法无一法之空性,是一切空之性最下者。’释论云:‘由牛非马,故说牛非有,不应道理,自体有故。’

于此一法无彼一法之空与此喻相同之理,谓世尊宣说,离自性之空性者,是因众生无始以来于色等法执为实有,为破此实执而说,对彼当说所见之色等依他起非是实有。若不作是说,而说此依他起,异体二取非是实有,则与无牛之理由,云‘牛非马故’相同也。

以是当知,中观唯识无论何宗,说众生执著之所依,即此所见内外诸法。无所不同。明彼空者,是遣除于所依上所生之执著,亦无不同。所不同者,谓执著之相。唯识师说:现见二取内外分离,若如所见执为二取异体,是此执著相。其能对治,谓以此现见之依他起为有法,破除二取有异体,故是破彼所依事是此所破性也。

中观师说:若执现见法,非由名言心安立,是实有者,即此执著相。其能对治,谓以此现见法为有法,破无斯实有故亦是破彼所依事是此所破性。以有情之执著,非于彼所依事执有异体之所破性,是执彼所依事即是彼所破性故。宣说空性,亦须如彼所执,即明如是空故。

故有人说:现在所见诸所依事,以实有空,为断灭空。弃此不用。别以馀所见法为空所依事,亦不说‘由是彼所破故空,’而说‘以有事故空。’俱非中观唯识宗义。即众生身中无始传来之执著,有无执如斯所破之心,当自向内反观。法称论师曰:‘于此亦随说,故恶暗周遍。’智者当知,现在正是此类最多之时也。

释论此处,引父子相见经决择二十二根无自性曰:‘但有假名,于胜义中,眼与眼根俱不可得。’又曰:‘如是一切诸法,自性皆不可得。’

此说诸法但有假名,于胜义无及自性非有。故于所破加简别时,此二仅是异门。安立自宗,皆云:‘但有假名。’又说:‘梦中共相娱乐之境,梦中尚不可得,况于醒时。’如此者甚多。故说梦中人与醒时人,是人非人无差别者。极不应理。以经说梦中共相娱乐之有情,梦中亦不可得,醒时有情,有可得故。以是当知有说此宗,许梦中有眼识等五识,实乃大错。

故唯识宗无通达究竟了义之慧力,其所立宗义,恒应破斥也。

申三 明如是破与修不净观不相违

设作是念:若无外境,即无明见色声等之自性识者,则依师长教授修不净观之瑜伽师,见有骨锁充满大地,云何应理。以虽无骨锁,而有自性之识故。颂曰:

〖诸瑜伽师依师教,所见大地骨充满,见彼三法亦无生,说是颠倒作意故。〗

修不净观之瑜伽师,依师长教授,所见骨锁充满大地者,今见彼中根境识三法,亦皆无自性生。经说彼定,是颠倒不实作意故。若见骨锁之心是有自性,彼心所见亦应有自性,是则彼作意应成真实境作意,故定应如是许也。若不尔者,颂曰:

〖如汝根识所见境,如是不净心见境,馀观彼境亦应见,彼定亦应不虚妄。〗

如汝观戏剧等时,多人共观彼境。如一人所生具彼境行相之眼识,馀观戏者,亦皆生具彼行相之眼识。如是馀非修定者,于瑜伽师见骨锁处,审谛观视求其骨锁等境,亦应生如修不净观瑜伽师见骨锁之识,如缘青等之眼识。

若依释论,似应译为:‘如汝所观根识境,如是如修不净心,馀观彼境亦应主,彼定亦应不虚妄。’此定亦应非是虚妄颠倒义之作意也。此出是非瑜伽师,理应相等之过者,亦因识有自性,则不应观待修骨锁之教授也。如是颂曰:

〖如同有翳诸眼根,鬼见脓河心亦尔。〗

如有翳眼根,若引幻事,影像等喻,答辩之理应亦尔。又说饿鬼于江河处起脓血心,亦应知同前。此中法处之五种色,非实事师宗假立,是经中所说,自宗亦许有。故虽无骨锁而明见之骨锁,如同影像当许为有色。然此唯是意识所见,故非色处摄。亦非馀九有色处,故是法处之遍计所起色。眼识所见毛发,则如影像是色处摄。

饿鬼见河为脓血者,是彼眼识所见故亦当立为色处。摄大乘论亦云:‘鬼傍生人天,各堕其所应,等事心异故,许义非真实。’其等事为何,及各别见之理,摄论中俱未明说。无性释云:‘于一河事,自业变异增上力故,饿鬼所见充满脓血等处。鱼等傍生即见宅舍游从道路。人类即见甘清冷水,沐浴饮渡。入空无边处定诸天,即见虚空,坏色想故。’

若作是念,此诸众生所见是名言量,若于一事有量成立诸相违事,则脓血与非脓血应不相违,量所成立亦不可信。若彼论义作如是解如是安立,许量不可凭信,此实非理,当如何释?此是智者之疑问也。答:若执彼解即是论义,说量所成立不可凭信者,则不可说:‘吾于此义亦如是了解。’

是即毁谤一切正量,极不应理,今先说喻,如有善持明咒者,虽触炽燃铁丸而不烧手,将彼铁丸取于手中,身识虽亦缘彼铁触,然不生感觉极烧热相之识。是因用咒水洗手为缘也。其无彼咒力者,则生觉彼铁丸为极烧热相之识也。如是烧触与不烧触,俱应许是彼一铁丸之触尘,二身识量,此一量所成立之触尘,非彼一量所成立者。

故虽许彼二俱是量,然非此一量之所成者,即彼一量之所破也。如是于一河处,河之一分,由鬼昔业增上力故,见为脓血。河馀一分,由人昔业增上力故,不现脓血,现为可饮可浴之水。彼二俱是河之一分,由饿鬼眼识量所成立义与人眼识所成立义,事体各别。

故非一量所成立义,馀量即成立为彼相违事,亲友书云:‘诸饿鬼趣于夏季,觉月亦热冬日寒。’亦说饿鬼由昔业力,夏季觉月光触尘为极烧热,冬季觉日光触尘亦极寒冷。人则觉日光为热相,月光为凉相,全不相违。此二亦非一量所量之热触,即馀量所量之寒触。此二亦俱可立为日月光之触故。论中亦云:‘等事’故不应不审观论义,略得粗解便以为足也。

未二 结破

〖总如所知非有故,应知内识亦非有。〗

总结上来广说诸义,谓如所知自性非有,如是应知具所知行相之内识亦无自性生。此说能知所知,俱无自性同也。若渭毛发非有即无见彼相之识,及无于幻事所执之象马,即亦无执彼之心。实非此师之正宗也。出世赞亦云:‘不知非所知,彼无知亦无,是故佛宣说,知所知无性’。

又云:‘诸说同幻化,是日亲所说,彼所缘亦尔。决定同幻事。’此谓若不可说云:‘是此识之所知,’则不能安立为所知境。若不可说云:‘此知如此境’,亦不能安立为能知。故人所知,能知亦无。由能知所知观待立故。佛说彼二俱无自性。以是彼二于二谛中不可分别一有一无,即是圣者意趣。释菩提心论云:‘中知知所知,离所知无知。’与前所引赞义相同。故亦是心境有无相同之根据也。

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八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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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论善显密意疏卷九

释第六胜义菩提心之六

巳二 破成立依他起有自性之量分四,午一 破成立依他起之自证,午二 明唯识宗失坏二谛,午三 唯龙猛宗应随修学,午四 明破依他起与破世间名言不同。初中又四,未一 徵依他起之能立明其非理,未二 破救。未三 以馀正理明自证非理,未四 明依他起有自性同石女儿。今初。

如是已说若离外境定无内识。今当更破不加无外境之简别,依他起唯事是有自性。颂曰:

〖若立所取无能取,而有二空依他事,此有由何能证知,未知云有亦非理。 〗

若谓离外所取亦无异体之能取,异体二取空之依他起是实有者。今当问彼此依他起之有,是由何识证知耶?若谓由彼自识证知自识。不应道理。自之作用于自体转成相违故。如刀不自割,指不自触,轻捷技人不能自乘己肩,火不自烧,眼不自见。许自识知自识之敌宗,至下当说。彼识亦非馀识能知,唯识自宗相违故。

唯识教说:未得转依果之前,若有他识能为此识所见境者,即失坏唯识宗也。以是若依唯识宗义,则彼能知毕竟非有。识未知者,而说境有,亦非道理。中观师如是破已,唯识师曰:虽无馀识能知,然有自证。唯由自证知有依他起,故此得有。破彼颂曰:

〖彼自领受不得成。〗

若谓即彼自识领受自体,亦不成立。今当略说唯识宗自证之依据。如分别炽然论云:‘唯识师说,识见二事,谓见自及见境。见境之识,变似外境相已,复为见自识之境。答曰:除见境所馀,如何见自心’。此说除见境所馀,谓离彼之外,未见有能见自体者。故唯识师说向内观识全无二相。复说彼识自见自体为之自证。然不许彼识有能证所证之异相。二谛论释破自证时亦云:‘远离识二性,要有能证者,乃能知无彼。若不尔者亦不应理故’。

此说唯识师,成立依他起为异体二取遍计执空时,其依他起识远离二取之自性,要先以能知之自证成立。乃可以彼为所依事,知彼无有异体二取。若先未以自证成立彼所依事,则不时可以彼为所依事,成立遍计执空。此是破云:如汝所许,须以离二取相之自证,成立依他起。然彼亦不成也。有说由破如是自证故亦破诸瑜伽师各别内证之自证。及破世人名言义云我自见之自证者,实属愚谈。

未二 破救分二,申一 叙计,申二 破执。今初

此中唯识师,许经部计,为成立自证故,作如是言。如火生时,非渐照自体及瓶等,是顿时俱照。说瓶声时顿缘彼声及所诠瓶。如是识生时,亦非各别渐知,是顿了自体及境。故定有自证也。其不许自证者,亦定当许有自证,若不许彼,则后时忆念境谓先见此事,及忆念能领受境者,谓我先见,皆不应理。何以故?先未领受念必不生,念心唯缘曾领受境。

汝既不许自证,如前见青识当时不曾有领受故,后时有念则不得成。此是以后念为因,成立前见青识有能领受。若成立前见青识有自领受之自证者,则不得他极成之同喻,故不作如是成立也。若已成立见青识有能领受者,则此领受,不出自领受与他领受之二类。

初非汝宗所许,次为自宗所破。既破领受之能遍,则领受亦不成也。此破即是成立自证最有力之正理。又此见青识,由馀识领受亦不应道理。此有二过。一应成无穷,谓若见青识,由后起之馀识知者,则彼后识,须否更由馀识证知?若不须者,前识亦应尔。若更须者,彼识亦应更须馀知。故成无穷过。成无穷者,初见青识便有领受不成之过也。二应不见馀境,谓若前识由后识知,则应不知馀色声等境不于后转。

以识相续,唯缘前识为境故。此非不定,以前前识为后后识知,则以前识为所取义而生后识。尔时不应舍内近所取义,而趣外远事故。若谓能证前见青识之后见青识,与观青色之见青识同时生起,无不于境转之过者,则一补特伽罗身中,应有同类异体之二眼识,同时生起。若许尔者,经说:‘诸有情类各一识相续’,则成相违。

释论云:‘诸识次第起者,如刺青莲百瓣,由速转故,现似顿起’。疏论解云:‘如入舞场,观舞人面,听歌乐声等顿缘五境云何五识不能顿起?曰:缘五境之诸识,虽次第生起,由速转故现似顿起’。此极不应理,成立有自证之经部师及唯识师,解经说诸有情类各一识相续之义,如释量论云:‘彼等从同类,功能成决定’。是许一补特伽罗,诸同类识不能顿生。非许异类识不能顿生也。

藏人多说:‘如观彩缎时,缘赤色白色等多识,岂非顿生。曰:彼诸识实是次第生,而似顿生’。此是不知经说:‘各一识相续’,意说同类心王。复不知一眼识能缘多色。更不知有缘杂色之眼识也。故应解为:‘他问同类识应顿生,答曰:彼等由速转故,虽次第生现似顿生’。然说成立有自证之二宗,以速疾转为误认顿生之因。

释量论中已广破斥。则此论文难以立为彼二宗义。似是梵本有误,诸有智者更当观察。为免无穷过,与不见馀境过故,决定当许有自证分。由境心俱能引主后念,故能比知前见青时,有领受境者与领受心者,既有自领受之自证,由此自证亦能成立有依他起。汝中观师问:‘此有由何能证知?’故如上答。

申二 破执分三,酉一 正破他宗,酉二 自家不许自证亦有念生,酉三释难。今初,颂曰:

“若由后念而成立,立未成故所宣说,此尚未成作能立。”

若依有自相说由后念,成立所念境之前识有自证者,则为成立所未成立之自证故,汝所宣说有自性之念,此于敌者尚未极成,非是自证之能立。如为成立声是无常,云眼所见性。若依世间名言而说,证之果念。何以故?如火先成立,方知烟是彼果。

如是要先成立自证。及念从彼生之关系,乃能由念比知自证为有。今彼自证于敌者宗尚未成立,宁得有念为自证之果。此关系不成之喻,谓如见有水火,不能比知定有水珠火珠,即无彼珠,由降雨钻木等,亦有水火故,如是虽无自证亦有念生。下当广说。

此非说念与自证如烟与火,从因果门由念比度自证。是如前说,由念比度前识有能领受。此复定为自领受与他领受二门,破他领受,成立为自领受,然许识为能证之经部师与唯识师所立二门实不决定,如灯不自照,仍不失其为能照。

如是内识虽不如敌宗所计能自领受,亦不失其为能领受也。若谓灯能自照者,暗亦应能自蔽。若尔如瓶在暗中不可见,暗亦应不可见矣。如中论云:‘若灯能自照,亦能照于彼,暗亦应自蔽,亦能蔽于彼’。即不作如是推察,亦不应理。颂曰:

〖纵许成立有自证,忆彼之念亦非理,他故如未知身亦无自生,此因亦破诸差别。 〗

纵许内识能自证及了境,然说念心忆彼心境亦不应理,汝许后时念心与前领受境之识,是有自性之他故。如慈氏识之自证与领受境,近密之识,先未领受不能忆念。如是自身后时所生识,亦应不能念未曾领受之心境,是自性他故,如先未知未曾领受者身中所生之识。

若谓一相续所摄者是因果法故有可念者,亦不应理。以此‘是自相他故’之因,亦能破彼一相续所摄,及因果等诸差别故。此于前:‘如依慈氏近密法。’时,已广论讫。

酉二 自宗不许自证亦有念生分二,戊— 此论所说,戊二 馀论所说。今初。

汝既不许自证,生念之理云何?颂曰:

〖由离能领受境识,此他性念非我许,故能忆念是我见,此复是依世言说。〗

由离前能领受境之识,说此能忆念识是有自相他者,非我宗所许有如上已说。如种芽等亲因果法,其执为自相之他者,世人通常心中无有此执,亦如前说。故前领受境,与后忆念之因果。世人俱生心,亦不执为有自相之他。非但不执,且于后时忆念前缘青识所见之境时,并可说言,我先亦见此境。

故领受与念,及彼时二境,世间常心不执为名言有自相。若不尔者,则他人所领受,自亦应能念也。由前领受境识所受所了,后忆彼之识非不受不了。故能生念心,谓我先亦见此。此复是依世间之言说也。不可唯以假名犹觉不足,必要推求假名立义观察而立。以推求假立都无可得虚妄之义,即世间名言故。释论于破自相实有之自证与念后,又云:‘若依世间名言增上,亦无以自证为因之念’。此说不但胜义,即于名言亦破自证。

又云:‘无自证分念如何生,至下当说’。是指此段虽无自证,然由领受即能生念之理也。若念云:‘我见’。是忆能见。若念云:‘见此青等’。是忆彼境。若念云:‘以前我自见者,我自忆念’。

此是特殊忆念。他宗意谓,若有此种念心,则如见慈氏之识,应自领受。以念心是随领受境起故。自宗虽许世间之忆念,然说能如是忆念者,非由前领受境识能自证故而起。是因前领受所了者,后念亦能了别。

由境是一,故起念心谓‘我以前亦曾见此慈氏’也。以是当知,如云:‘我自见者,我自忆念’。此类名言自宗亦许。然此与所破之自证全不相同。

他宗安立领受与念,及彼时二境,皆是有自相之他。彼虽亦说领受与念同缘一境,及许彼二为一相续,然实不能如是安立。前已广说。

又虽念云:‘见此慈氏’。然非执此时此处所差别之慈氏,是先所见。是缘总慈氏而说。反观内心便可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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