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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顶首楞严经讲记 湛山倓虚大师述

若见眼者。眼即同境。不得成随。

你这个心看不见眼,「若见眼者」,你那个心就算看见眼,这个比喻,拿这个法合这个比喻,说「若见眼者」,设若你真看见眼,这个理也说不下去,因为你要是看见你的眼,「眼即同境,不得成随」,这个眼就如同外边那个环境似的,这个眼是眼、心是心,你虽然说眼如同琉璃碗,却把这个心也扣在里头了,是不是?这个琉璃碗同外边的环境啦,这个眼睛不是成了个境界吗?成了外边的境界,没有知觉了,他「不得成随」,头一回你说的话,眼睛随见随能知道,随见随即分别,这是前文上,这个事情你不合,你不能随看见,所以就能知道,这个地方也说不过去。

若不能见。云何说言。此了知心。潜在根内。如瑠璃合。

这是说,设若你那个心看不见眼晴,就如同你戴上眼镜,你得看见眼镜,你这个眼就成了眼镜啦,你怎么看不见眼呢?「若不能见,云何说言,此了知心,潜在根内,如琉璃合?」云何又说这么个比喻?此了知心潜藏在你的眼根以内,就像琉璃碗合上呢!

是故应知。汝言觉了。能知之心。潜伏根里。如瑠璃合。无有是处。

所以这个缘故,你应当知道,所以就在「汝言觉了,能知之心,潜伏根里,如琉璃合,无有是处」,这里是要紧的地方,七处征心,七个无有是处!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佛给他显出这个真心来了,真心就是个直心,这个地方他不承认,我们人人都如此,佛与阿难尊者大权示现,佛说互相酬唱,一问一答,所以这个地方,就在这个「无有是处」,在这个地方他要能接受,这就了然了,这地方是不可说的地方,要不然我再引出一种事情来,大家就可以相信了。当初临济祖师,他参访上座黄檗禅师,请教佛法,简单说,他一问,黄檗祖师把眼睛一瞪,拿着劈柴棒子把他打一顿,他一心思,我必是问得不对了,不是时候了,就闷得慌了,挨了一顿打,什么话也没说,第二次又问、又请教,头一回必是礼貌不周,打了一顿,这又去请教,他拿劈柴棒子预备好了,又打一顿,这是怎么回事呢?

闷得慌呀,问了两回挨了两回打,这回心思心思,我还得问,我来到这里不是求佛法吗?他不告诉我,这是什么事呢?他又问,拿劈柴棒子又打了一顿,连打三顿,心里烦了,不干啦,走!在他这个地方,他一句话也不说,一问就打、一问就打,这有什么待头,告假!走!这就向黄檗禅师告假,这是临济一代的祖师呀,告假要走了,黄檗禅师问:「你上哪去?」他心里不高兴:「我还不知道上哪里去?我就要走了。」黄檗禅师说:「你要走,你参学参学那个大愚禅师,那个地方也是个明人,他这个人傻劲太大了,说是愚傻,你去参大愚禅师。」他心里不欢喜,他想也像你这个样的吧,你叫我参学他去,我问你三回,你打我三回,你叫我去找大愚禅师,他必是向你学的,是不是?他还有第二个法吗?也是打吧!他心里不高兴,他哼哈哼哈的,也没说去不去,他把衣单包袱背起来就走啦!

一出山门,自已也知道,没有地方去,到底上哪去呢?又一想,他让我找大愚禅师,我倒要试验试验,不然也没地方可去,真还像他那么打吗?他把心就转回来了,他就去了,找大愚禅师去了,见了个礼,见完了礼,大愚禅师问:「你从哪里来?」他心思半天不高兴,「打黄檗禅师那儿来」,「你在那儿参学几年了?」「参学了有一年多,」「他传给你什么法?」「咳!传什么法呢?我问了三回,他打我三顿,他传什么法呢?」大愚禅师一听,打了个咳声说:「咳!黄檗他爱你!」你听听,打他三顿,他说爱他,「如老婆娘爱儿子似的,就这么亲热。」他在这个时候上,就楞了!他打我三顿,你还说像我母亲爱儿子样的,这个话怎么讲呢?心里就楞了,就在这个上,这不明白!大愚禅师说:「要认当下就认,你思索不得!」这一句话提醒,磕头谢法,这才接受他。所以佛说到这里,宗下、教下,宗、教是一个理了,他那是个简单法子,所以教你念佛。

四 内外两在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今又作如是思惟。是众生身。腑脏在中。窍穴居外。有藏则暗。有窍则明。今我对佛。开眼见明。名为见外。闭眼见暗。名为见内。是义云何。

这一段文是第四番破他的妄见,破转计见内,上回他用合计的心,回答佛说心在内,佛给他驳了;第二次又说心在外,佛也给他推倒了;第三次又说心不在内、也不在外,他一心思,说在眼里,他说了一个比喻,如同琉璃碗笼在眼上,眼好比一个琉璃碗,就像现在人的眼镜一样,眼好比是眼镜、心比做是眼,他这么一说,佛说在内、在外都不对,当然是在眼根里头就算对啰,他一个劲的拿他这个心猜测这种事,其实这个事情,你连思索都思索不得,何况你还拿这个心、拿这个话来猜呢?这不是错上加错了吗?阿难尊者特意现这个相,大权示现,他因知道世间人都是这个心,都是对待心,要不是有、就是无,不是善、就是恶,不是好、就是坏,不是高、就是低,凡我们世间人心都是这个,其实是全不对,他这个地方,佛显这个心,显的是真心吶!

人都是这个连妄想心都够不上,那么是什么心呢?要按根本上说,就叫缘影心,怎么叫缘影心?我要一说,大家也就得承认,要不说,心里头闷得慌,总得这个地方多说几句话,怎么叫缘影心呢?我们说内也不对、说外也不对,说在眼根里更不对,底下还有三个不对,一共是七处征心,七处全不对,将才我念的文正是第四回,在这个道理我要不多说几句话,大家研究佛经的人,那就没话说了,不常研究佛经一听就烦啦,这个也不对、那个也不对,哪个对呢?说这个不是人的本心,哪个是本心呢?当然是心里头得怀着这么一个意思,若拿佛经这么一断,这个人连妄想心都够不上,那是什么心呢?以缘影为心,什么叫缘影呢?那个影就是影子,拿心里头起的影子当了自己的本心了,大家这个地方要注意,怎么叫缘影呢?缘不就是结缘嘛!上一块连络,这个缘字也当帮助讲,这个地方得把他讲清楚了,怎么叫缘影呢?攀缘的影子,怎么叫攀缘的影子?人这个眼睛,有一个看见的见性,这叫见性,看见的都是有形有色的东西,大家这是都承认的,耳朵他能听声,你叫耳朵看有形有色的,他办不到,眼睛你叫他听声,他也是不行,他是可以看见有形有色的东西,眼见色尘,随着色尘人就迷惑了,这迷惑了还不要紧,你迷惑在色尘上,还迷惑在色尘的影子上,怎么叫迷惑在影子上呢?

有时看见一种形相,看得对心思,或者不对心思,发厌烦心,这是两面说,看完了,他心里一明了,说这个是好是不好、对心思不对心思,心里这么一心思,这个地方叫法尘,把这个心要过去了,一转个,不定何时会想起来,他心里还有影子,大家这个地方要知道了。假定看见一个飞机,在天上飞的客机,这飞机比旁的飞机不同,一看有个影子,你看见影子啦,你看见飞机的时候,你这个心里头一分别,这个地方这就叫法尘,这是人的心意的意对着这个法尘对相,他这打哪里来的呢?打眼看见来的,他这个地方这叫攀缘,拿这个心连络色相,色相在空中有飞机,这一个形相,这一看的时候,这名字就叫法尘,这里都有分寸,要看完了,他不定何时才想起来,我看见那个飞机太大、太快,与旁的不同,拿这个做个比例,这个名字不叫法尘,这个名字叫缘影,你缘起你举他那个飞机的形相,攀是高攀,攀着看,攀完了呢?你心里一明白,这个名字就叫法尘,他过去了,你又想起来了,还有个影子,这名字叫缘影,这个地方你不把他弄清楚了,你没法明白这个东西,所以这个地方就叫缘影。我们这个人都拿着缘影当自己的心,大家想想,你不定几时想起个什么事来,那就是个影子,你拿这个当心了,这个地方就是人根本上的错误,要不怎么叫迷惑呢?

要不人在世间上怎么受苦呢?要把这个佛法的理明白了,说这个话说得太突然啦,全世界都太平啦,没有争的,你让他争,他也不争,他打根本上解决了,这个人你简直可以说连妄想心都够不上,弄了一心的影子,拿这个当了自己的心了,这一错到底。除非释迦佛有慈悲心,他特意地在世间上,他特意的装个有身份的人,在皇上家,在王宫里投胎,这很有价值呀,他出家现身说法,还得有身份说,才有人信,他没有身份,他说的话跟我们一样是完全都是骗人,是怎么个理呢?我们没听到过、也没看见过、也没做过,这个事情,可是骗人吗?你要知道,他是皇太子,他父亲让位,他就是国王,他还骗什么?骗我们老百姓什么呢?他没有可骗的地方,他疯了、傻了,一说说了四十九年,他落点什么呢?他什么也没落着。

所以这个道理,说到这里,说是怎么叫做缘影为心?这个人的心,要一研究下来,追究到那个正经的那个心上,有四层,这个缘影还不在这四层以内,要不这个经文,佛怎么都说不是?他这么猜也不对、那么猜也不是,那怎么是呢?还有个理在里头,我这个地方先把他说明白了,大家听着好放心,要不这么也不对、那么也不对,听烦了,这有什么意思?这不是耽误了!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大家,我也是好机会,你们诸位也是好机会,都是好机会了,有一个讲的,大伙还赞成来听,要是没人听,你给谁讲?你心思心思!你要愿意听,你上哪听去呀?这不容易,这个机会凑的很巧,有爱听的,还有爱讲的,这个地方,这就好办了。说这个心有四层,我们都认心,这个缘影还不算,这是到了第五层上了,第四层怎么才算对呢?头一层是人的第六意识,他在第六上,

所以打五上起的,五、六、七、八,因有五个数,五个是眼、耳、鼻、舌、身,这五样都有认识,他的眼看见形色,也认识了;耳朵听到声音,也认识了;鼻子闻的什么味,也认识了;舌头尝的什么滋味也认识了;身上感觉是冷是热、是痛是痒也认识了,这叫识心。认识这是一层,这一层顶重,比这一层再轻一点的,就是第七识,是个思量;这个思量的心,是个能思量的心,不是那个所思量的影子,能思量的心,我这个心里头能思量,这个就比那个分别心就轻了,比那个分别心污染的地方就轻了。在第三层,他这个分别心是第六识,这个思量心就是第七识,恒审思量,第八识就是个了别心,他一了一别,他是审而不恒,他一审就没啦,就过去啦,所以,这是三样(第七思量识、第六分别识、第八了别识),那么这究竟的心在哪里?要认识呀,是个现量境,是个现量心,怎么叫现量心呢?就是现前你这么一量,你好比看见一个表,这个东西就在这儿,你这一见你也没分别它呀,你可就看见啦;你要说这个表是美国的表、是英国的表、是日本的表,这一下子,就是到了第六识上了;第六识和前五识一块起,耳朵一听声、鼻子一闻味、舌头一尝滋味、身上一感觉,这个地方就是第六意识,这是一个分别心,我分别,他分别完了,比他轻一点的,分别完了还思量;到了根本上,根本识第八阿赖耶识,这个根本识,他一了别就完,这是个长的、是个短的,是个好的、是个坏的,就没事啦,他就装起来了、就藏着了,那叫含藏识。

说到究竟处,这个真心打哪里显出来呢?真心在前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叫前五识,他怎么就显出来呢?这个眼识是借着第六意识才叫眼识,他要是在他那个本位上,他是个现量境,现前这么一量就过去啦!才刚说的见着这个表,也不分别是哪一国的,就这么一见,这个地方这是人的本心,你要是随着这个相一转,你又是分别、又是思量、又是了别,那就错啦,这错了还有点妄心、妄想,顶厉害的,这个心着在影子上了,完了他总想那个影子,想影子也不要紧,他拿着就当心了,错就错在这里。所以这个层次得说,要不阿难他说的这个理,他是不对中的不对,佛都说他不对,他心里没有章程了,我们在旁边听着,也没法入手,怎么算个对呢?所以这个现量心不容易显,现量心就是人的真心,怎么叫个现量心呢?就是眼见、耳闻,就这么一见就是了,一见着、一分别,一分别就到了第六意识上了,那就不是现量境啦!再加上一思量,也错啦!最后那一了别就藏住了,将来还再发现,再传出来,这都是不对的地方。他因此这个现量心,对着观这个现量的境界,才刚说的,看见这个表啦,拿眼睛看见的,这是一见,这就对啦,你说这个表好不好?

是美国的?日本的?那就到了第六意识上了,他跟着就走啦,那叫识了,再加上思量,再一了别,我知道了,这个东西是日本表,记住了,拿这个就当心了。所以,早先在「五重玄义」上我不是常比较说,释迦佛悟道,怎么悟的?就拿眼晴一见,就悟了道,我们怎么见而不悟道呢?是不是?观世音菩萨怎么成的道呢?他耳朵听声,听海潮音,他怎么就成了?我们也听,我们也看见了,怎么不行呢?就是你拿心来分别了,随着他转了,这个地方就错了,那么着明白这个道,怎么叫明白?释迦佛夜睹明星,一看见光明有多少万里,他这个地方显出来了,谁看见的?眼见,这是个见性,眼晴见着的,眼晴的能力有多大呢?看见这么大的光明,多少万里都看见了,这就是人的天性,人自己不认得。这个地方是现量境,拿这现量现前这么一量,量一量,这个量也不是比量、也不是较量、也不是思量、也不是忖量,把这些个玩意儿都得拿了去,就是现前有什么就是什么,你别起名、你别分别,这个地方,这个名字叫现量心,观现量境,这就是对一切法心里要这样起观念,这就叫真修行,谁能行?

我研究到这里,我也没做到,研究到这里,我只可以说到这里,所以要做到了我也成佛了,人人都能做到,你可得要实行实做,可得做到时候,你不能说你一下子明白了,你就行啦,那除非是佛再来就行了。所以佛就为这种事情,让他认得自己的现量心,这个阿难尊者,不但不认得了别心,他也不认得思量心,也不认得这个分别心,他认这个缘影心,拿心里这个影子当了自己的心,你看这个离得太远了,所以,他这个地方怎么测量怎么不对。要紧的地方就在上文,佛已说过了,「潜伏根里,如琉璃合」,前边都给他说破了,都给他推倒了、推FAN了!就拿人情的分别都说不过去,何况这个现量的境界呢?说「无有是处」,就在这个无有是处的这个地方,他要是回光返照,观照观照自己的心,不就对了吗?他不能接受,又转了个了,怎么转个呢?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今又作如是思惟」,我又有个思想,我这么一思惟,我这个思想也不错,他就这么猜吧,这就是大权示现,为的是引导我们这个人,就照我们人心这个意思现的这么一个相,说「我今又作如是思惟,是众生身」,一切动物都叫众生,众生的身啊,「腑脏在中」,五脏六腑在身中,「窍穴居外」,窍是什么呢?人的眼睛、耳朵、鼻子统统都有个穴路,这个窍啊,眼窍、耳窍、鼻窍这就不用说了,在身子外面,该怎么样呢?说「有藏则暗,有窍则明」,说五脏藏在里头叫暗,眼、耳、鼻有窍则明,

「今我对佛,开眼见明」,现在我看见你,我睁开眼啦,我就看见光明,说看见光明怎么样呢?「名为见外」,见着明亮了,这就算看见外边了,「闭眼见暗,名为见内」,我这个人一合眼,见着里边,要不在前边破他,他说心在内,佛说你心在内,你怎么看不见那里头五脏六腑呢?他心思对,又模不着头来,哪个对呢?他就瞎猜吧,他说我们这个人开眼就见明,「名为见外」,这个名字是见到外边了,就是见外,「闭眼见暗」,闭上眼就黑暗了,「名为见内」,这就算是看见内了,「是义云何?」我看见人开眼见明就名为见外,合眼见暗名字就叫见内,我说的这个意思,佛你看怎么样?这还是与佛商量,佛一听,正式的就给他谁翻了。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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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阿难。汝当闭眼。见暗之时。此暗境界。为与眼对。为不对眼。若与眼对。暗在眼前。云何成内。

你正当把眼睛合上,你看见黑暗的这个时候,「此暗境界,为与眼对?为不对眼?」佛问他这个话,都是正在这个要紧的地方,让他没法回答,「此暗境界」,黑暗的境界,你说见暗名字叫见内,这是阿难他说的,「为与眼对?为不对眼?」这是两面的问题,对眼不对眼?「若与眼对」,这黑暗要与你的眼睛要对,暗就在眼前边,因为黑暗在眼前,你这才见,你怎么说,眼晴见黑暗,这叫见内?就算你见着内,那个暗也应当在你的眼前,这不是一定的理吗?「若与眼对,暗在眼前」,若在眼前,「云何成内?」你怎么说见暗就是见着内了?你想一想,在眼前怎么到了肚子里头呢?哪有这个理呢?这是佛头一句把他破了。

若成内者。居暗室中。无日月灯。此室暗中。皆汝焦腑。若不对者。云何成见。

你要是强辞夺理,不管他对不对,凡合眼就算见内,你要这么说,就叫硬抬杠,佛纵着阿难说,阿难还没等说,佛就替他说了,「若成内者」,你合眼就算是见着内了,「居暗室中」,你居住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头,「无日月灯」,也没有日、也没有月、没有灯,没有光明啰,没有光明的地方,你就说见内,见着你的五脏六腑啦,「此室暗中」,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头,那么这都是你的肚子,「皆汝焦腑」,都是你的三焦六腑啦,佛问的这个话,你说对不对?说这个话太不对了,这个地方佛把他问住了,底下,佛又替他转个,不用阿难转,佛就替他转,你横竖地转,你这个理说不通,这是说对着「合眼见暗,名为见内」,就给他推FAN啰!「若不对者,云何成见?」说若不对着你这个眼睛,又怎么成见呢?这一段文就算完了。

若离外见。内对所成。合眼见暗。名为身中。开眼见明。何不见面。

「若离外见,内对所成」,佛又替他说,就算你揣度这个理,离开外边看见,向里面对,成就你眼晴的见了,「合眼见暗,名为身中」,你要合眼,看见黑暗了,名叫身子里头,当然是黑暗,哪能看见五脏六腑呢?「开眼见明」,睁开眼看见明,「何不见面?」你怎么不能见面?你说合眼见内、开眼见外,你开眼要是见外,当见明时,何不见面?

若不见面。内对不成。见面若成。此了知心。及与眼根。乃在虚空。何成在内。

「若不见面,内对不成」,若不能见你自己的脸面,你说内里的对不能成就这个理,「见面若成」,你说不能见面,我说见面也能成,你要这么说呢,这是佛替他说,这个道理还是说不过去,「此了知心,及与眼根,乃在虚空」,你因为「见面若成」,你说的了知心「及与眼根」,「乃在虚空」了,若不在虚空里,眼睛怎么看见你的脸面呢?是不是?「此了知心,及与眼根,乃在虚空」,既在虚空,「何成在内?」你何故说在内呢?

若在虚空。自非汝体。即应如来。今见汝面。亦是汝身。

「若在虚空」,你说你的心、你的眼睛在虚空也说不过去,「若在虚空,自非汝体」,当然也就不是你的本体,你若说一定是你的本体,那也更不通了,「即应如来,今见汝面,亦是汝身」,说当下本如来我,在你的身子外头,看见你的脸面,那么这也算是你的身体吗?这可算看见了,这个理可对了,你这个理对了,那个理又不对;那个理对了,这个理又不对,所以说「即应如来,今见汝面,亦是汝身」。

汝眼已知。身合非觉。必汝执言。身眼两觉。应有二知。即汝一身。应成两佛。

「汝眼已知」,就算你这个对,说见暗名为见内、见明为见外,是不是?「汝眼已知」,你的眼睛已经知道了,这是前面说的话,「开眼见明,名为见外」,你别忘了前面他说的那个话,你就合不上见内了,「身合非觉」,合当个该字讲,身应该不知觉了,你只用了一面,「开眼见明,名为见外」,这个身内应该有知觉啰!眼睛见着外了,心里头你也知道嘛,心在身子里头,也知道嘛,你怎么分开说呢?「开眼见明,合眼见暗」,见明就叫见外、见暗就叫见内,明合上见外不能合见内,这不是一定的理吗?「必汝执言」,你要是说到这儿,你没话可说,这是佛从着阿难说这个意思,「必汝执言」,你若一定执着是你这个理,「身眼两觉」,身体一个「开眼见明」的一个眼,你心里头「合眼见暗」还有个心能见内,这不成了两个心吗?身一个知觉、眼一个知觉,身、眼就两个知觉了,「应有二知」,你有两个知觉,佛者就是知觉,一个知觉成一个佛、两个知觉成两个佛,你这一个身体起两个知觉,将来你要成佛,「即汝一身,应成两佛」,这是佛冤他的话。

是故应知。汝言见暗。名见内者。无有是处。

你要承认你那个不对了,那就明白了,你怎么说你不对,你又转一个道,所以这个地方得着实思索。

五 随合随有

阿难言。我尝闻佛。开示四众。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我今思惟。即思惟体。实我心性。随所合处。心则随有。亦非内外中间三处。

这是七处征心第五番,阿难尊者因着上来他误解「见明名为见外,见暗名为见内」,所以佛把他说的话都给他驳了、都给他推倒,不能成立。所以,他这么一转计,又转计随处而生,阿难白佛言,说「我尝闻佛」,我常常的闻听见佛说法,「开示四众」,你开导指示这四众弟子:出家两众、在家两众,佛你说「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法生故,种种心生」,「我今思惟,即思惟体」,就是思惟体,「实我心性」,实是我的心性,「随所合处,心则随有」,我这个心向哪个地方一合,哪个地方就是我的心,「亦非内外中间三处」,这也不在内、也不在外、也不在中间,不在这三处,这是阿难尊者自己心里头所思想的,佛都给他推倒了,不能成立,他心思我说的不对,佛你说的应当对了,所以他就引出佛所说的话来。说我尝闻听见佛,开导指示四众弟子,说「由心生故」,一切法都从心生,心生就种种法生;

「由法生故」,种种的心生,这是佛时常对着弟子们常说的这个法,阿难尊者他听见,他也没领会这个意思,他光知道这个话,不知道这个义理在哪个地方,他这个时候想不到了,心思佛说的这个话当然是对了,岂不知他光知道这个言句,他不知道这个义理,怎么个意思呢?佛常说这个法有四种料简,是料量、选择、拣选,倒是怎么个意思?佛说法是四种料简,四种他总说了两句,原来他是「由心生故,种种法生;由心灭故,种种法灭。由法生故,种种心生;由法灭故,种种心灭。」他光说:「随所合处,心则随有」,说了这么两句,这两句他也是重在这一句上,佛也知道,他重在哪一句上呢?重在「随所合处,心则随有」,

所以「由法生故,种种心生」,他是重在这一句上。佛说法四料简,这是四种料量拣选,就是哪个对,所以这四料简里头,就是一个因缘,因缘即空、因缘即假、因缘即中,这是四种。所以这个心生,你就不用全说,这是教义里头的事情,要说这个,这个经就不能讲了,说远去了,就越说越多,把这个意思得说一说。说是这个世间上一切法,都是因缘生的,因由缘起,因是因由所起、缘是助缘,不论哪种东西都是因缘生的,这是藏教的意思,这是随着人情说。他有因必得有缘,好比菜子,他这是个因,底下助缘就多了,缘是帮忙的,是助缘,他自己不能生,菜子在那搁着,若没有助缘能生出菜来吗?得地、水、火、风这四样,缺一它也长不成,需要好土地,把菜子埋上,这是一个助缘,因是菜子,光地也不行,得有水滋润,光水还不行,帮忙的就多了,得有太阳的火晒,得暖,还得风,风大了也不好,没有风也不行,所以这个菜就长成了;拿这个比例,说心生种种的法生,这个心为因、法就为缘;要法为因、心就为缘,

所以简单说,这个心生,「由心生故,种种法生」,他这是个对待,你假定说这个心,我先说这个意思,心是一个知觉,没有形相,这个法当个样子讲,世界上无论哪个样子他得有个形相,他这个法就是做了这么一个样子,就是一个法则,心是有思想,他没有形相,这个法在这个地方说就算是有形相,他没有知觉,这是两对的。这两种东西他是生则互生、灭则互灭;心要生、法就生,心要灭、法就灭;法要灭、心就灭,他所以是怎么个意思呢?我一说大家就了然了。假定这个世间上一个有知觉的心、一个有形相的法,这个法代表一切形相,这两种东西,心生法就得生、法要生心就得生,怎么个理呢?他要有一样不成立,说光心生,没有法,没有形相、没有知觉的,这个心就不能成立,你没有寄托的地方,他没有法,什么样也没有,你这个心也没有使用的地方。法要是灭、心就灭;心要生了、法就生,世间上的事情统统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有因有缘,因的在先、缘是助缘,世间法就是这么个样子。

他得什么是助缘?得用法做助缘,他上头说心法,法就是形相、心就是有知觉没有形相;法是对着心说,有形相他没有知觉。假定说,光有知觉,没有形相,你没有所知之处,也没有所寄托的地方,你有知觉也不能成立了,你要说是心生就得法生、法生还就得心生,有因就得有缘,法生是没有知觉的有形相的,成立了,有了,他那个心就随着来,那个知觉啊,他要没有知觉,谁管他叫形相?光有个形相,没有知觉不成立呀,要不当下有这种学问,有唯心论、唯物论,都说不通了,世间上说光有物,光有物不能成立,你没有知觉谁承认他是物?谁使唤他?他所以有物有心,你唯物就得唯心,物要生、心就得生;心要生、物就得生,你要说光要物不要心,这个物也就没有人用了,没有知觉的,也不成用了、也不成物了。所以你有个有形相的,就得有个知觉的,有知觉、有形相的,他才一生一切生、一灭一切灭,你说先有哪样,不行!所以这个地方就得略略地说一说,

所以这个地方说是因缘法,世间就是一个因、一个缘,一帮忙就成立了世间;要没因就没有缘,因缘当体即空,说因说缘又何妨呢?这统统都是假名字,说因也是假名字、说缘也是假名字,究竟假名字也不彻底,因缘就是空、因缘就是假,因缘还「互在其中」,因缘即空、即假、即中。这种道理,我略略的一说,大家也有明白的,恐怕也没有明白的,他这是提另一种教义的研究,这是阿难尊者他引出来,这个地方得略略地说上这么几句。

这个地方他引出来了,他不知道这个本意,他不知道这个话,照着他心里这么解说,他就是着在一面上了,着在法生心生。他说了两面「由法生故,种种心生,由心生故,种种法生」,佛也知道他的心,就是说「由法生故,种种心生」,他这底下说,他说我明白了,佛你说过这个话,照你的话,我就领会了,我就知道了,说是我这个思惟体,这就是我这个心的本体,显我这个心,就是思维体,就是实是我的心性啰,「随所合处」,他这是「随所合处,心则随有」,这就说他执着在法生、心生上,「随所合处」,所合的地方就是物了,拿这个知觉向物上一合,这就是心,他因有物才显出个心来、因有心才知道有物,所以他再这么一解说,他这是向他上头合,说是这个要是「随所合处,心则随有」,也非内、外、中间三处。头回我说的那个不对了,不是中、也不是内、也不是外,不是这三处,这是「随所合处,心则随有」,他说这是他借着佛说的这个话,他归他这个心理,他思想的,这时佛一听他这么一说。

佛告阿难。汝今说言。由法生故。种种心生。随所合处。心随有者。是心无体。则无所合。

「佛告阿难」,佛就迭着他说的这个话,重述他这个话,「汝今说言,由法生故,种种心生」,佛知道他着在相上了,佛也不给他说那些个啰嗦,因缘即空、即假、即中,得说四样,佛就绕着他问的地方,就给他略略地把他给推倒了,「随所合处,心随有者」,不管是什么,你拿这个心向这个法上一合,你这个心就生出来了,这是个长短方圆、是个大小,这都分别这个名相了,这个心随着就有了,我以这个为心吧,佛这是破说他,「汝今说言,由法生故,种种心生,随所合处,心随有者」,佛把他的话一重述,底下好给他破除,这个话就不能成立,「是心无体」,文来得简略,他应当是问两句,是心你道是有体?是无体?是这么个意思,这文简,直接着就说无体,无体说完后说有体,开头就不必提这个题目了,这所以说「是心无体」,这是佛先假定说,这个心要没有体,你说你这个心「随所合处,心随有者」,你这个心到底有体?没体?就是这么一句话,说「是心无体」,先破他这个无体,你说无体也不对、说有体也不对,说是心没有体,「则无所合」,你这个心没有个体,你上哪合呢?「则无所合。」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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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有体。而能合者。则十九界。因七尘合。是义不然。

「若无有体,而能合者」,这个理说不通,心若没体我还能合,没体拿什么东西合呢?你要是勉强着强辞夺理,「则十九界,因七尘合」啰?若照着你这个说法,原来这个佛法都是对起的,对待而起,所以有十八界、有六尘,怎么说十八界、六尘呢?这是佛常说的法,六根、六尘、六识,这都是双,他好合,六根向六尘一合,就生出六识来,这都是对着起来的,这是双的,六根、六尘、六识就是十八界,这个要你一说这个心若无体,这个说不通,「则十九界,因七尘合」,我这个说法说的是定例,那一定是十八界:六根、六尘、六识,指着这个说,他是十八界,你还有一个合,心要是没有体,这得是七尘合啰?提另有一个尘,还没有个体,还有个界,这就得十九界「因七尘合」,这就是冤阿难尊者,他说的这个理不对才驳他,「是义不然」,你要合的话「随所合处」,你要一合就得有个双,不能有单,有单怎么合呢?这是说无体的话,你没体,拿什么合?你要合,「则十九界,因七尘合」,「是义不然」,没有这么回事,这哪对呢?这无体说完了,底下就说有体。

若有体者。如汝以手。自挃其体。汝所知心。为复内出。为从外入。

他前边说的无体,「是心无体」,佛给他推倒了,他这个话立不住,「若有体者」,设若你说你这个心「随所合处,心随有者」,你这个心有个体,你得比量比量吧,怎么比量呢?「如汝以手,自挃其体,汝所知心,为复内出?为从外入?」这话问的是地方,你说「随所合处,心随有者」,你这个心来合,还有个体,「若有体者」,你自己试验试验,「如汝以手,自挃其体」,你把你这个身上自己挃一下子,就是打一下子,不注意试验一下子就叫挃,打就是实实在在的打了,拿拳头在腿上略略地打一下子叫挃,如汝阿难用你的手,「自挃其体」,你把你的身体挃一下子,或是挃在哪个腿上,「汝所知心,为复内出?为从外入?」你这个心不是个知觉吗?你把你的身体随便地挃一下子,就是打一下子,「汝所知心」,你所知道的这个心,从哪来呢?「为复内出?」从你身子里头出来的心,心就是知觉了,「为从外入?」是从外边来的呢?这是两个问题,打这一个问题上又出了两个问题。

若复内出。还见身中。若从外来。先合见面。

你心里有体,从身内里头出来个知觉,这个心就代表知觉,「若复内出」,若还是你这个心打身内出来的,「还见身中」,你还得要先看见身内的五脏六腑,你前边不是说看不见就不能在内了吗?那就不用再说了,能见吗?这里藏着一句话,不能见!这是说不是从内出来的,若从外来的,这个理也说不通,说你把身子挃一下子,这个心就从外边来了,「若从外来,先合见面」,你心若从外边来的,心是一个知见,有知见就叫心,先来见你的脸面。

阿难言。见是其眼。心知非眼。为见非义。

阿难尊者还有话跟佛说,佛说你要是外来的,你得先看着脸面,「阿难言,见是其眼」,阿难说的见不是见了面吗?见得眼见,我这讲的是心,「心知非眼,为见非义」,佛你照着这样说,义理说不过去,他这是反过来对着佛,驳佛的话,佛随跟着又言。

佛言。若眼能见。汝在室中。门能见不。

若是这个眼才能见,心不能见,「汝在室中,门能见不?」佛说一个比喻,这文上来得简略,设若是眼睛能看见,这里头含着眼睛里头也得有知觉的心,没有知觉的心,光眼睛也不能看,说是好比这个眼晴,你的身好比是个屋子,眼睛好比就是一个门,「汝在室中」,说汝在内屋里头,外边这个门口没有人,你能见着外头的事吗?你这个活人就当个心说,「门能见否?」门能见吗?门里得有人,你假比这个眼睛,眼睛里头得有心,没有心,眼晴也不能见,阿难反对佛说「见是其眼,心知非眼」,佛就驳他这个,这转过来怕他还不信。

则诸已死。尚有眼存。应皆见物。若见物者。云何名死。

这个地方说,这个人「则诸已死,尚有眼存」,这个死人有睁着眼的,他能看见什么?能有用处吗?「应皆见物」,死人眼能见物吗?这是比喻那个门口里头没有人,打门里头能看见外面的事情吗?眼睛总得有心,你说眼睛可以见,心不能见,这个事情就错了,说若是这么一言,那个人死了,有眼睛也看不见物,「则诸已死,尚有眼存,应皆见物」,死人应当看见物,没有这个事情,「若见物者」,眼睛若能见物,「云何名死?」就不是死人了,就是活人了,说到这里,佛又对阿难说一个理。

阿难。又汝觉了能知之心。若必有体。为复一体。为有多体。

这底下转过来,又是这个问题。所以佛破阿难尊者的执着,「随所合处,心则随有」,上哪一合就有,所以佛问他有体无体?都把他破了,你若有体,是从里边出的?从外边来的?从外边来的应当见着脸了,怎么见不着呢?他说见是眼,心不能见,佛也给他推倒啦,这底下随跟着又说,阿难我刚才说的,你的心有体无体?我再问问你,你这个心既有体,是一个?是多个?你这心啊!是遍于周身之体啊?是不遍于周身之体?这又发生四个问题,「阿难,又汝觉了能知之心」,你执着的这个地方太不通了,「又汝觉了」,你这个有感觉、明了、能知道的这个心,「若必有体」,设若必定还有一个体质,这里给他说了四个问题,「为复一体?」你这个体是一个体?「为有多体?」是多个体?

今在汝身。为复遍体。为不遍体。

「今在汝身,为复遍体?为不遍体?」在你这个身上,心是个知觉性,是遍于周身?是不遍于周身呢?四个问题,他在这个「随所合处,心随有者」,这事怎么也说不通,这底下,这是四个问题呀,这一个个地给他解释。

若一体者。则汝以手。挃一支时。四支应觉。

说你这个心的这个体,这个知觉的心,「随所合处,心随有者」,这个事怎么也不通,「若一体者」,设若有体是一个体,「则汝以手,挃一支时」,你拿手把四肢挃,拿左手挃右手,或是拿着手挃这两个腿,这是二肢,一共是四肢,「则汝以手,挃一支时,四支应觉」,这个道理这一句话就问倒了,你要是一个体,你这个知觉的心是个知觉性,他就是一个体,没有二个体,要没有二个体,这通身就是这一个知觉了,这个道理就在这里,说「则汝以手,挃一支时」,你把这个腿,左腿、右腿挃一下子,你身上「四支应觉」,两个胳臂、两个腿都得有知觉,他是一个体嘛,一知觉,一切知觉,你怎么不能觉呢?挃哪儿你哪儿知觉,不挃你不知道,你不能说是一个体,一个体就是遍体,普遍身上都是这一个体,这是说「四支应觉」,你怎么不能呢?

若咸觉者。挃应无在。若挃有所。则汝一体。自不能成。若多体者。则成多人。何体为汝。

「若咸觉者」,你要是挃这一下子,通身都知觉,是一个体,也说不通,「挃应无在」,说这个挃的地方,就没有一个所在之处,说你挃一下子,通身都感觉啦,你不知挃在哪个地方了?这是一定的道理,「挃应无在,若挃有所,则汝一体,自不能成」,可要挃哪儿,你说知道是哪儿,你说通身都这一个形体,这不能成立,一体既不能成立,多体呢?「若多体者,则成多人」,心就是一个知觉,多体者则成多人,「何体为汝?」一个人他一个知觉,多体是多知觉,则成多人,「何体为汝?」哪个体算你呢?这又把他推FAN了。

若遍体者。同前所挃。若不遍者。当汝触头。亦触其足。头有所觉。足应无知。

「若遍体者,同前所挃」,前面挃一肢的,那是一体,一体和遍体是一样,普遍的都是一个心的本体,周身都属于心体,「若遍体者,同前所挃」,像前面说的挃一肢时是一样了,不用再说了,「若不遍者」,说挃一下子,不能够普遍周身,这也说不通,怎么说不通呢?「当汝触头,亦触其足」,当时在你这个头上挃一下子、触一下子,「亦触其足」,把你这个脚也挃一下子,「头有所觉,足应无知」,头有知觉,那个脚上应该不能知道,要是都知道了就普遍啦,你若说是「若不遍者」,也说不通,所以这个地方你说遍也一体,像一体是一样,也说不通;你说不遍,你这个理也说不通,所以嘛,这个不通的地方-

今汝不然。是故应知。随所合处。心则随有。无有是处。

「今汝不然」,我说的这个事情你都不是,「是故应知」,是所以故,阿难!你应当知道,「随所合处,心则随有,无有是处」,没有对的地方。

六 心在中间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亦闻佛与文殊等诸法王子。谈实相时。世尊亦言。心不在内。亦不在外。

这段文总题目是七处征心,什么叫七处征心呢?七处是七个地方,征是征求,征求、追求这个心倒是在哪里?怎么叫个真心?怎么叫个妄心?说要认得真心,即心即佛!你就认得自己的这个成佛的根本了,阿难尊者,佛问他,他已经追求到第六处上了,前边在第五处征心,最后这一句还没解完,就到了钟点了,就下座啦,最后这一句在哪个地方?就是这个「是故应知,随所合处,心则随有,无有是处」,这是阿难尊者他所猜求的心,佛都给他驳了,完全的不是,所以佛的结论说,你自己应当知道,你说的「随所合处,心则随有」,你是因为我说的那个法,然后你觉着你说的这个理,好像是对的,其实丝毫也不对,完全地全不对,怎么个理呢?这是说的第五处征心,最后这一句话,要紧的说这四个字「无有是处」,前边就不用说了。你说这个心「随所合处,心则随有」,这个心随时都有了,他这是依着佛上边所说的那个话,所以他就回佛这个话说的,这还不对吗?其实佛都给他推倒了,这些话都不能成立,

所以,你说的这个「随所合处,心则随有」,这个心合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心,「无有是处」,就在这一句话上,大家要注意!他七番征求心,到了第五番上,最后这一句,这个「无有是处」怎么就算对了呢?要紧就在这个地方,「无有是处」,完全地你说的这个佛都推倒了,已经这五处都是这一句话,你说这些个哪样也不对,没有对的地方,「无有是处」,那么哪个地方是呢?是不是?就在不说处,你一说出来的,都全不对!你这个理说不通,佛给他驳这一句话,说「无有是处」,这底下怎么就成立了呢?大家要听这个经得设身处地呀!阿难他猜仿这些话,我们耳朵听着似乎都像有个理似地,佛随时都给他驳了,都给他推倒了,不能成立,佛要说出个道来,连佛也不对,佛说哪能说呢?你说的那个事相我给你驳了,你要让我说哪个地方是心,释迦佛他决也不说这个,他要说出来,他也就不对了,那么说不对的这个地方,这怎么让人懂呢?是不是?这个地方就大为难了,这个地方大家设身处地,就像我们在那个地方,阿难替我们代表,我们也就随着听,这个话是佛说的,说这个「无有是处」,我们听着就像对了似的,佛按着这个都给他驳倒了,都驳倒了也好,你说出个道,哪个对呢?最后这一句话收场就一个「无有是处」。

你们诸位想想,连你们的心里也不安,就在这个地方,怎么个不安?找不着了,这怎么算对呢?其实这个地方就对了,谁能承认呢?这个对是从哪说呢?怎么叫个对?是大家这个心在这儿听经,阿难尊者在那个时候问,那时候法会的人比我们多得太多,这心里都闷的慌了,说这个也不对、那个也不对,哪个算对呢?这个心里头也找不出对来,找不出对来就对啦!这话是反过来说,倒是怎么个意思?这个意思在哪?就是人人这个心都没有路走了,这个地方,俗话说,这个心就楞下来了,这个心就停住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哪儿对呢?心就没有路走了,这个地方人的真心就现出来啦,大家要知道,要说在这个地方,我这么一说,你要把我这个话记在心里头,又错了!你得对着这些话,你设身处地,我们这个心也没有地方可想,就在这个时候,你没有可想的地方,那自己的本心就现出来了,说这个心是无所不在的,你要说在哪个地方、一定是怎么个样子,挂一漏万,他这个人的真心是普遍的,尽山河、遍大地,是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无处不是人的心吶,大家要知道,无处不是人的心、无处也不是佛的心,没有一个地方不是佛心,我们这个心像佛心是一样,就是自己不承认,

「识得本心,立地成佛」,你要认识你自己的本心,当时你这个佛就成了,就是人一个不承认,因什么不承认?就是我们这个人的心都是两个,一个有、一个空,这个空不是虚空的空,什么也没有,有和空就对着吧,我们人在有上,打无始劫来,永远是着在有上,总得有个什么,心里就有个什么思想,有思想这就是着相,这就把自己的真心污染了,你不是说人心里想这个世间的事情,还有对的不对的!你完全对也是染了,无非是这个染,有拿恶心染的、有拿善心染的;善心染的还好一点,恶心染的就不堪言了。所以佛对于自己的心,佛算自己认识了,他怎么认识的呢?上来我已经说过好几回了,他不是夜睹明星悟道吗?他也是不明白这个理,这么也不对、那么也不对,怎么算对呢?他在菩提树下,按中国的年历追求,就是十二月,叫腊月,天明腊月初八,在后半夜,他在树底下静坐的时候,他一看见东方出了一个明星,这一触动,明白了!明白什么呢?就是这么一触动,他见这个明星,哪个人没见着过?

我们怎么不悟道,他怎么悟道呢?他怎么就当下说悟道了呢?哪个时候没见过明星呢?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这么一触动,他了然了,他了然什么?拿这个明星这么远,多少万里啊!大些了、远些了,远大无边了,谁知道的?谁见到呢?就说我这个眼见着的,我眼的这个见性也是扩大无量无边啰!若没有这么大的眼光,哪能看这么远的星星呢?这是这么讲,一讲出来这个味就错了,在这个地方大伙可会这个理,他这个心一触动是遍满一切处,尽虚空、遍法界,这个地方他说,奇喔!人人都行!说「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皆有佛的智慧,也有佛的德行、也有佛的相好,因什么就不成佛呢?犯什么病呢?不犯旁的病,但以这个心起了妄想了,妄想执着!

我们这个妄想执着,心思世间上所有的这些事情,执着住了,都是有形有相、有声有色,我们这个心大家想想,哪个不是想这个心呢?你把这个撂下,还有心吗?佛说「无有是处」,知道没有是处的,这不还是心吗?大家想想,那说是就对了、说不是就不对,这地方说是,也是你的心,在这里知道;他说不是,也是这个心知道;可就是这个知,你别着在是上、也别着在那个不是上,这个地方,你要没有个心,你怎么知道?我就想不着了,你说的没办法了,哪里也不是,怎么是呢?你着急的时候,心里就没有章程,你不知哪个是,你不知道的时候,那就是你的知,你要是知道是这个、是那个,就错啦!就不是了!这个地方,大家得慢慢地会,常常地有一个静心,一点点的有这么一个影子,他就容易明白、容易会到的,你看佛说到这里,七处征心、十番辨见,五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后头还有七大,这一个名词就得说个十天八天的,把这个都说完了,这个经一共七卷,说了三卷,这心才明白,还算不错。

所以这个「无有是处」,这个人心就一处也不着了,要是的地方,哪个地方是,就是着在哪个地方;说没有是处,这个心里头说没有着落啦,没有着落的地方了,这就是人的自己的真心就现出来了,在这个地方得要会一会。阿难他不能领会,心思这个不对,我还有法,我听见佛你说过呀!阿难白佛言,底下就说了刚才念的这段文,这是破转依中间,他又想出个主意来,阿难白佛言,说世尊,我也闻听见佛你说过,与文殊等诸大法王子,文殊菩萨是一切大菩萨的首座,文殊菩萨等于这些大乘的菩萨,这都为法王子,将来都能成佛,都有佛的知见,说我听见佛你与文殊等诸大菩萨都是佛的法王子,你说过这个话,谈实相时,佛法里头究竟的一句成话说「诸法实相」,人不得求实吗?

求真吗?你要明白这个理,哪个地方都是实相,都是真实不虚的相;不明白这个理,你执着这个真实,也就是虚妄,也不是真实。我听见佛你对诸大菩萨说过,谈实相时,你说世间上这一切的诸法都是实相,要都是实相,哪还有个非呢?所以世尊亦言,这个心不在内、也不在外,说我这么一揣度。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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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思惟。内无所见。外不相知。内无知故。在内不成。身心相知。在外非义。今相知故。复内无见。当在中间。

「如我思惟」,要在我心里头思惟,我这么一想,你说不在内、不在外,我也明白了,「内无所见」,所以你要说心在内,心又见不着身内的事情,「外不相知」,心要在外头,外头有事,心里都知道,心怎么在外头呢?也说不通,「内与知故,在内不成」,内里的事情,我也见不着内里的肠肚心肝肺,要说心在身内,这也不能成立,「身心相知,在外非义」,若说心在外边,也不对,怎么说不对?心要在外边,身上的事情就不知道,但是我身上痛痒,我都知道,你说在外边,就不能相知了,「身心相知」,在外边这个义理也不合,我今天一想,也不在内、也不在外,「今相知故,复内无见」,也不在内、也不在外,「当在中间」,应当在中间,说内也不对、外也不对,在中间就对了,他这是泛泛地这么一说,这个中间在哪个地方呢?佛一听中间,随着他的话就破说他-

佛言。汝言中间。中必不迷。非无所在。今汝推中。中何为在。为复在处。为当在身。若在身者。在边非中。在中同内。

「佛言,汝言中间」,你要说中间,你也得有个地方,哪个地方叫个中间呢?说心在中间,「中必不迷」,不能迷乱,不知在哪个地方?你说中间你得说出个地方来,「非无所在」,这个中间必有个所在的地方,你说一说,「今汝推中」,你推求推求这个中,在哪个地方?「中何为在?」为在哪个地方?「为复在处?为当在身?」你说这个当中,是在身外头有个当中是你的心?还是在你的身上有个当中?「若在身者」,若这个心在你身上,「在边非中」,若在你的身边上,那不算中,「在中同内」,你若说在你的身体当中,就像在身内一样,前边我已经破说了,不能成立。

若在处者。为有所表。为无所表。无表同无。表则无定。何以故。

若是不在身中,也不在身内、也不在身边,「若在处者」,若有一个在外边的一个地处,「为有所表?为无所表?」说心在身外,在身内说不通,在身外边能表示出来、表示不出来呢?「若在处者」,有个地处,你这个心,「为有所表?」能表明的出来呢?「为无所表?」是表示不出来呢?要说没有表示,「无表同无」,这就找中着中了,你没有表示,拿什么说中呢?「表则无定」,你要说有所表明了,这也没有一定的中了,怎么没有一定呢?「何以故?」佛就给他解说,怎么没有一定呢?

如人以表。表为中时。东看则西。南观成北。表体既混。心应杂乱。

「如人以表」,比如有人吧,说咱立个当中,这里立起一个竿子,这算当中,「表为中时」,就把他拿这个竿子立上,就算是他表示当中,「东看则西」,人在东边一看,这竿子到了西边,「南观成北」,你要到了南边,就成了北边了,你在南边一观这竿子,立的这个标竿,有所表了,倒成了北边了,东、南、西、北这都是四方,这也不算当中,这个当中,哪个地方算数?「表体既混」,你连这个当中的表明的本体混乱了,你找不出哪个地方是当中?「心应杂乱」,心也就杂乱了,心在当中,你找不出中来,心向哪儿搁呢?心也应当杂乱了。佛这么一说,底下阿难还有话说,这是他心里所计度的,他泛说,佛就泛泛地给他破说。

阿难言。我所说中。非此二种。

我说的中,不像佛你刚才说的,不是你说的这两样:在身内也不应当、在边也不算中,外边表示东观成西、南观成北,也不算中,我说的这个中不是佛你说的这个意思,「非此二种」,不是这两种事情,我说这个中,我是照着佛你当初说的话。

如世尊言。眼色为缘。生于眼识。

「如世尊言」,如世尊你说过这个话了,「眼色为缘,生于眼识」,眼和外边的有形有色的相,缘是连在一块,拿眼看见形色是长短方圆,这也叫有形有色的,青黄赤白也是有形有色的,这都叫色,「眼色为缘」,你眼看见有形有色的东西了,这是结了缘了,这是互相帮助,眼助这个外边的青黄赤白、长短方圆这个形相,「眼色为缘」,就「生于眼识」了,眼就生出认识来了,说这个物是长的、短的,是黄的、白的、黑的,这就认识了,说「眼色为缘,生于眼识」,就生出眼的认识来了。

眼有分别。色尘无知。识生其中。则为心在。

「眼有分别」,眼是个知觉性,他能分别青黄赤白、长短方圆,他都分开了,「色尘无知」,色是色、声、香、味、触、法,六尘之一,头一个有形有色这就为尘,佛法讲一尘不染,才万法皆空。说这个色尘是一个无知的,有形有色的桌子板凳、房廊屋舍,这都是有形有色的东西,它哪有知觉呢?这个眼睛它是有知识的,「眼色为缘」,使眼上生出知识,说眼有分别,眼晴有分别的这个知觉,「色尘无知」,这个有形有色的东西,它没有知觉,「识生其中」,人的知识就生在这里头,我听见佛也这么说过,其实佛不是为这个事情说的,所以「色尘无知」,眼睛有分别的心,色尘它不会分别,没有知觉,说一个有知觉的、一个没知觉的,这当中「识生其中」,这个人的眼的知识生在其中,这个知识不就是心吗?「则为心在」,我就依着这个当中,就在这个有知识的眼根-眼睛,在没知识的形色-色尘,就在这两个:一个有知觉的、一个有形相的,有形相时没有知觉、有知觉的没有形相,依着这个,「识生其中」,人的知识,这个心识生在其中,「则为心在」,我这么一心思,这个心就在这个地方了。

佛言。汝心若在根尘之中。此之心体。为复兼二。为不兼二。

「佛言,汝心若在根尘之中」,你刚才说的,你这个心若在眼根和有形有色的色尘,在这两样之中,「此之心体」,你这个心的本体,「为复兼二?为不兼二?」你这个心,是一个有知识的眼睛、一个没有知识的形色,你是两样相兼着?是不相兼着?说你的心,是不是?一个有知识的眼、一个没有知识的形色-色相,是兼着一个有知识的、一个没有知识的?是不兼着一个有知识的、一个没有知识的呢?是「为复兼二」?是「为不兼二」呢?

若兼二者。物体杂乱。物非体知。成敌两立。云何为中。

「若兼二者」,若兼着一个有知识的眼睛、一个没有知识的色相,若兼着两样,若是这样的,「物体杂乱」,这个时候你说知物的这个体,那就杂乱了,怎么杂乱呢?他一个有知识的、一个没知识的,从当中怎么取中呢?「物非体知」,物是一个物,他没有知识,「物非体知」,眼的本体是个有知识的、这个物是个非知识的,一个有知识的和没知识的,怎么上一块掺合呢,「成敌两立」,他竖起敌来了,有知识的和没有知识的,哪能合在一块堆呢?不能合在一块,哪还能有个中呢?「云何为中?」这怎么算中?

兼二不成。非知不知。即无体性。中何为相。是故应知。当在中间。无有是处。

「兼二不成,非知不知」,既是要兼着二样,不能成立,怎么不能成立呢?有一个非知的眼、还有一个非不知的识,「即无体性,中何为相?」找不着体性来,这个中以什么为相呢?怎么叫个中呢?「是故应知,当在中间,无有是处」,你要知道,你说当在眼根和色尘中间,这里就有个心,这个地方一点对的地方也没有,就在这个地方又推倒了,其实,这七处都在这一句上,就没有是处!这个地方你量一量,这个没有是的地方,这就是了,你自己都承认了,你不承认吶,佛这个地方就是我们解释这个经是这么说,佛就不能再说了,佛再说,又给他心上又添了多少的麻烦、又添了病,最后这个「无有是处」,在这个「无有是处」给他说出个理来,让他承认这个「无有是处」,这个地方就是了,这就是他的本心就现出来了,这个地方他不能接受,他又转了个了。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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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一切无着

阿难白佛言。世尊。我昔见佛。与大目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大弟子。共转*轮。

世尊,你说这个不对,我又心思个道来,「我昔见佛,与大目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大弟子」,这是佛的四个大弟子:目犍连,神通第一;须菩提,解空理第一;富楼那,说法第一;舍利弗,智慧第一,这四个大弟子,「共转*轮」,度化众生,就叫转*轮,把这个佛法推转了,让人人都可以明白,这叫转*轮。说这个时候,我也听见佛与四大弟子一块劝人,给人说这个佛法。

常言觉知。分别心性。既不在内。亦不在外。不在中间。俱无所在。一切无着。名之为心。则我无着。名为心不。

「常言觉知,分别心性」,常常地言说这个觉知,这个分别的心性,说这个心性不在内,「既不在内,亦不在外」,既然已经说是不在内,前边已经说过啦!这个心不在内、也不在外、也不在中间,「俱无所在」,哪个地方也不在,「一切无着,名之为心」,哪一样也别执着,名之为心,「则我无着,名为心不?」我要不执着,这算是心、不算是心呢?

佛告阿难。汝言觉知。分别心性。俱无在者。世间虚空。水陆飞行。诸所物象。名为一切。汝不著者。为在为无。无则同于龟毛兔角。云何不着。有不著者。不可名无。无相则无。非无则相。相有则在。云何无着。

「佛告阿难,汝言觉知,分别心性」,你刚才言说你的知觉,能分别的心性,「俱无在者,世间虚空,水陆飞行,诸所物象,名为一切,汝不著者,为在为无?」你这个不着的,算是为有所在?为无所在?你这个不着的,一切不着,这就是你的心,「无则同于龟毛兔角」,说你这个心要无所在,这有名无实,「无则同于龟毛兔角」,这个龟根本上就没有毛,你能说它有毛吗?兔也没有犄角,这是说空话,「云何不着?」你怎么说有个什么不着呢?「有不著者,不可名无」,这话说是一句真话,你要有一个不着的,不可以名之叫无,怎么个理呢?「无相则无」,什么形相也没有了,这是叫无,「非无则相」,要不是无,当然有相啰,「相有则在」,你要有一个相,他必得有所在的地方,有所在就是着在那儿了,「云何无着」呢?

是故应知。一切无着。名觉知心。无有是处。

这个地方,你要知道,到这里是第七处考征,说了七个「无有是处」,阿难尊者是一概也不能接受。(七处征心已竟)

乞奢摩路

尔时阿难。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

这一科文,这是当机申请,怎么叫当机申请?就是佛说法对着一个人说,对着一个人的机缘,旁人都是旁听的,所以这就叫当机的人,机就是机缘成熟了,他这个机会正当在这个时候,佛就给他正正当当说这个法,所以,这就叫当机的人,正当这个机缘成熟,他申请,为什么申请呢?他因上边七处征心,在七个地方上征求这个心的具体,都是在哪个地方呢?这七处征心,前三处是阿难尊者,他自己心里头照着他缘影之心回答的;后三者,他是借佛说的法回答,前者都是他心里头的缘影,这个人的这个心,所以有真心、有妄心,还有这个缘影的心;真心是本来的具体,妄心呢?

不应当用的地方妄用,这是一个妄心,这个攀缘的影子的这个心叫缘心-攀缘的心,阿难尊者他这个心,他连个妄想心也够不上,完全的就是一个攀缘的心,怎么叫攀缘的心?他拿这个心向外攀,攀就是连络,缘就是凑合帮助,互相帮助叫缘,攀缘的时候就指望,就是不应当攀缘,这一拳缘就是个妄心了,这个时候,他怎么是个影子呢?缘影为心,他是找过去的事情,现在的心里的影子找过去的事情心里的影子,他依着这个做他的心了,连个妄心还都够不着,就是一个缘影为心。所以,我们这个世间上人,都是以缘影为心,不但是阿难尊者,经上不是有句成话吗?

「圆觉经」上说过:「以六尘缘影为自心相」,拿六尘攀缘的这个影子算自己的心,「以四大假合为自身相」,六尘的缘影呢?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眼睛所观的形色,这是一种尘;鼻子呢?耳朵呢?闻的这个声尘,眼、耳、鼻,鼻子呢?闻的这个香尘;舌头呢?尝的这个味尘;身呢?感觉的触尘,这个意呢?他就是分别的法尘,法尘是个什么呢?他是前面攀缘的心,色、声、香、味、触,他那个名相都搁在一块了,取了个名字就叫法,其实呢,色法、声法、香法、味法、触法这都叫法呀,他这个不能够分开命名了,整个地都叫个法尘。这个心当攀六尘的时候,这就是妄了,攀完了呢?心里头还有个影子,这就叫缘影的心,还不光这个呢,还妄做、妄想。人都是以四大假合(地、水、火、风)的就当自己的身体,人身上有形相的皮肉筋骨是地大成的,人身上的血脉津液是水大成的,人身上的温热燥暖是火大成的,人的气力动转、呼吸气是风大成的,大家要知道,地、水、火、风这四样成的,拿这四样成的就当了自己的身体,所以拿着六尘的影子,已经过去了,他心里还有这个影子,说当了心了,

所以这是根本上的错误。他简单举出这个心,以这个心回答佛所问的话,佛都给他推倒了,不能成立,他没有章程了,他再也无法可想了,这个时候他才申请,「尔时阿难」,这时阿难,就在他用这个缘影的心,佛都给他推倒了,不能成立了,所以他就申请出他自己的心意来,对着佛启请,「尔时阿难,在大众中」,这尔时就在佛他说不对的时候,他说这个心「一切无着」,这就是我的心,他也听见佛给四大弟子说法的时候,「一切无着」,他所以破这个执着,他不知道是因着什么说的,他就得了这句话,就说我也是无着,可佛就破他这个意思了,佛说你这个无着是有个体、没有个体呢?以无着为体,你这个无着的心,是有体、是没体?佛给他说了两面的话,对待的,说是你要是无着,你也没有个体,那是一句空话,那无所谓着不着了,连个体都没有嘛,你还说个什么着、说什么不着呢?这是说无体,不能成立;你要说是有体,你不着,你是不着什么?你要有一个体,你就不能说无着,你要没有体,你说无着是一句空话,是不是?什么也没有嘛,还论著不着干什么?

你要是有一个体,我不着,这个话就说不通,怎么个理呢?有不著者,就不能不着,你有个体,你说我哪儿也不着,问问你这个体向哪放,你搁在屋子着在屋子里、你搁在院子里头着在院子了、你搁在虚空里又着在虚空了,你要有体,你就不能说是不着,你要是无体,那就是说一句空话,你还说无着干什么呢?你怎么说一切不着呢?那也没有着也没有不着了,你要是有个体,不能说不着,你总得要找个地方,还得着在虚空里呢,是不是?这个话你不是自己跟自己反对吗?因此,佛最后这一句,所以「是故应知」,佛告诉他,是所以的缘故,你应当要知道「一切无着,名觉知心」,你拿这一切无着,就算是你知觉的心,「无有是处」,一点对的地方也没有,这是佛给他推的干干净净,其实他这个道理、他心里头的思想,佛说这个「无有是处」,这比方一把就把他的妄想心都把他拽出来了,整个地把他一肚子的妄想都给他拽出来了,他呀还不知道,是怎么个理?就在这个地方,佛说是「无有是处」,这佛法是超伦绝待,无是无非,你要有个是就有个非、有一个非就有一个是,说「无有是处」,你总得有个「无有是处」,阿难尊者他要是机缘成熟了,这个地方就接受了。

着与不着这都是一句空话,你这个地方,心里头没有思想了,你就这么一句话,这简直是一点对的地方也没有,你这个心里不就停了吗?停的这个地方,大家要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真心就现出来了,你还向哪找真心去?他说他不能接受嘛!他就在这个时候,他就要申请啦,这个地方佛已经告诉他了,他不接受!「尔时」,就是在这个不接受的这个时候,阿难在大众中,他就重新又申请,佛也没有办法,他要申请,「即从座起」,他从那个座位上就站起来了,「偏袒右肩,右膝着地」,这个偏袒右肩,就是出家人搭的衣,都是搭在左肩上,怎么是偏袒右肩呢?偏袒是露着这个右肩,你看现在南洋群岛那些出家人,还是佛的老仪式,都是露出右肩、袒着左肩。佛法忌讳左,都用这个右,右边为上边,露着右肩,这是表示开权显实,这是实在的人身上的本体,这衣服不是把身体遮住了吗?这表示真实的意义,所以又是「右膝着地」,也是用这个右膝着地,他这不是双腿跪着,单腿跪着,一个正腿的磕膝盖着在地上了,这个时候是「合掌恭敬」,两手合着掌,「而白佛言」,对佛表白言说。

我是如来最小之弟。蒙佛慈爱。虽今出家。犹恃憍怜。

他自己说自己的毛病,他自己说我是如来最小之弟,佛的父亲兄弟四个,他小弟兄有八个,阿难尊者,他是个最小的,佛的堂兄弟一共八个人,佛是居长,是个长兄。阿难尊者是在佛成道的那天出生,佛在三十岁时阿难降生,阿难两个字华言就叫庆喜,又吉庆、又欢喜,生他那一天是佛成道的日子,正是三十岁,夜睹明星悟道,成了道了,这是吉庆,阿难降生添人口,这是喜事,又庆又喜,所以印度话就叫阿难,是这么个意思,他自己就说,「我是如来最小之弟」,实在是最小的一个兄弟,「蒙佛慈爱」,我蒙佛的这个恩德,你慈悲我、你亲爱我、看得起我,「虽今出家」,虽现今我已出家,「犹恃憍怜」,还就是在家那个神气,仗势着兄长们怜爱我,我就是随便耍骄不听话,因什么不听话呢?这里头含着,阿难尊者从来也不起观念、不修行,他是干什么呢?他就是光记佛说的这个经、这个道理,他都记下来,他一点修行也没有。这个修行的法是三个字,闻、思、修,你闻听,你就得思惟,这就叫修,这叫三种慧-闻慧、思慧、修慧;拿耳朵一闻听见了就种下种子,你就得思惟,思惟就是微细的观念,这就是修行。阿难尊者光记住了,他也没有思、没有修,就是一个闻,这是他的短处,他自己说出来了。

所以多闻。未得无漏。

佛你说的,我都记着,「未得无漏」,我也没得着这个无漏的果位,这个漏字怎么讲呢?这个漏是堕落之因,好比这个碗、盆子,他要有了缝子、有了窟窿就漏了,漏是个因,底下要堕落下去了,那就是果了,向哪儿漏呢?以佛法讲,修行人只要是堕落,漏落在三界以内,这三界是什么?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有上界、下界,六层欲乐天是为上界,我们也在欲界里头,是下界,这算欲界,怎么叫欲界呢?有男婚女配,不但我们人间,天上有六层天,都有男婚女配,这叫欲界;色界呢,光有男子,没有女子,有十八层天,修四禅定的功夫,所以叫色界天,没有男女之欲了,然而还有形色还没忘了,还有这个身体呢,带着呢,等他把这个身体也忘了、也撂下了;无色界,有这个身体就有形有色了,到了无色界有四空天: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非想处天,这是四空天。

所以呢,色界天,十八层天有四种定力:定生喜乐地、离生喜乐地、离喜妙乐地、舍念清净地,这是四禅,用禅定的功夫。四禅也罢、四定也罢,这都是有功夫的人,到了那儿就纯粹的孤修呀,这还有个色身,这还要不得,把他也得修没了。以后到了四空天上来: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非想处天;观身空,观来观去这个身体就观化了,就没有了,光落着一个知识了,空无边处天;光落着一个知识,识无边处天,我这个知识贯满那个世界,贯满乾坤,没有边际,这还不行;无所有处,没有所有的地方,连这个空无边处、识无边处都不要,无所有处,这还不对,这还有思想;就非想,非想还不对;非非想,你看这个地方,功夫用得很好了,理呀很厚的,很不错了,其实还是凡夫,还没明白,这个佛法就在这了,你要不把这个路数知道,你怎么能学佛?你怎么能明白超凡入圣呢?这都是凡夫呀!你把这二十八层天:六层欲乐天、十八层色界天、四空天,一共不是二十八层天吗?这二十八层天搁在一块,大家要知道,这都叫凡夫呀,像我们世间人一样,你看这功夫都可以了,再到非非想天,到这有顶天上,那位天主多大岁数?你说说,八万四千大劫,大劫是多少呢?四个中劫是一个大劫,中间怎么成的呢?是二十个小劫才成一个中劫,一个小劫是多少年呢?

八万四千年做本位,一百年减一年、一百年减一年…八万四千年减完了,又增上去,二十个增减这叫一个小劫,所以二十个小劫才叫一个中劫,四个中劫叫一个大劫,你们诸位拿算盘,你算这是多少年?一个大劫,非非想天的天主,大家要知道,他活八万四千大劫,这八万四千大劫,这个寿命很长了,拿算盘都算不过来。还有一种,还是凡夫,还没脱离生死,到了八万四千大劫的时候,还得死,死的时候,八万四千大劫以前,他要做过坏事,一样还下地狱,你升到天上也是危险的,所以你要不研究佛法,你哪能知道这个理?你自己要都弄错了,自己不知道错,所以佛法要想不修行难说了,要想修行,你非把佛法研究明白了不可,要不然你就走错路,要不是你不研究教,光知道参禅,说十禅九错路,十个参禅的保定有九个走错路的。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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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折伏。娑毗罗咒。为彼所转。溺于淫舍。当由不知。真际所诣。

这是阿难尊者他自己述说,对着佛通知大众,「未得无漏」,未得着无漏乐,在三界以内,有这个漏乐,就没有究竟的修行,佛法究竟的修行超出三界以外,这还是小乘,不用细说了所以要没得无漏,就「不能折伏,娑毗罗咒」,上文有,娑毗迦罗是印度黄发的外道,怎么叫黄发外道呢?他那个道门出来,拿一块黄布把脑袋包上,把头发包上,头发不是黄的,布是黄的,那黄布把头发包上叫黄发外道,也叫娑毗迦罗;咒是真言的意思,佛法里有真言、有咒语,他那个邪法子也叫咒、也叫真言、也叫娑毗迦罗咒,阿难尊者自己说,我不能折伏黄发外道的咒,所以「为彼所转,溺于淫舍」,溺是陷溺,就堕落在那个下贱的屋子里头,

「当由不知,真际所诣」,当时我不明白究竟的道理,光是多闻记名词不能修行,所以被邪咒所转;真际这两个字是略说的名词,正式的就是三德秘藏,三德秘藏的真际理地,也叫真际;这三德是法身德、般若德、解脱德,这是成佛的实际,也叫真际,就是究竟的性理的地方,是这么个意思。阿难尊者完全是个凡夫,旁的注解上,还有说他证了初果了,那没道理,小乘里头分四果,大家念过「金刚般若经」就知道,须陀含、斯陀含、阿那含,到了须陀含是个初果,那个外道的咒就不好使唤了,阿难尊者,他根本也没证初果,他完全是个凡夫啊!才让外道邪咒给转了,「当由不知,真际所诣」,当初就因为我不知道三德秘藏的去向。

唯愿世尊。大慈哀愍。开示我等。奢摩他路。

这是求法,这才知道要修行,早先知道光多闻,不能折伏邪咒,非有真修实炼,不能有效验,他又说实话了,「唯愿世尊,大慈哀愍」,请佛发大慈大悲,哀愍就是说得很痛切了,怜愍我,「开示我等,奢摩他路」,奢摩他路是略着言说,不能把这个文都说全了,上边他求过佛,妙奢摩他三摩禅那,这是三止、三观、三谛。三止就是体真止、方便随缘止、息二边分别止,这个奢摩他,就翻三止;三观,前边也说过,不再说了,起观就是修行;止,心有所止,你止说得修观,你要不修观不能见效果,不能常止,这一条路是超生了死的一条路,「哀愍开示我等,奢摩他路。」

令诸阐提。隳弥戾车。

「令诸阐提」,阐提叫断善根,这个人没有善根,善根断了,弥戾车是印度话,就叫恶知见,极恶的这种知识、见识,这地方说,令我明白了修止观的这条道路,能使令这个断善根的人,「隳弥戾车」,隳就是销灭的意思、破坏的意思,这个隳字念碎,弥戾车说是恶知见,能令这一切的阐提、恶知见,把这些都给他破坏了。

作是语已。五体投地。及诸大众。倾渴翘伫。钦闻示诲。

「作是语已」,把这个话说完了,「五体投地」,两个磕膝盖,不是单腿跪下了,双腿跪下,两个胳臂肘和一个头顶都住在地上了,这叫「五体投地」,这个礼是很重的了,「及诸大众,倾渴翘伫,钦闻示诲」,不但阿难尊者愿意请佛开示这个修行的道理,还有无量无边的大众,就是法会大众这些人,倾心渴仰都候着佛,请佛开示,「钦闻示诲」,大伙都很钦佩,闻听佛的指示、佛的教诲。

二种根本

先演说几句佛法的大纲,佛法的大纲就是宗、教、律,这是三大纲领。宗字是个尊贵之称,最尊、最贵称为宗,才搁在头;教是佛演的教;律就是戒律,修行入手便是这个。这三大纲领:一个教、一个宗、一个修(律就是修),学佛这三种,一样也不可舍,都是最要紧的,怎么宗字摆在头一个呢?佛一出世,夜睹明星悟道,一起头先开讲,讲就是讲教,也就是让人明宗,佛说的那些言说、章句,你记住有什么用处呢?你得知道宗旨,说话就是一个引导,告诉你修行的法,没有宗旨,瞎修盲炼就不行了。

所以嘛!我把教搁在前面,说教谓是显宗,明白宗呢,怎么进行呢?这第三样就是律,律就是戒律,不管出家人、在家人,你要修行、要入手,要不持戒,等于不修!这个律呢?就是戒上起的律条,你要治国得有法律,你要学佛是修身,修也得有法律啊!所以,这个地方不叫戒,叫律,这是让人知道,戒是个种名,你把这个律,看成是法律,一条一条的,你要犯戒,犯戒不是一样,有轻有重,所以,律是律条,是一条一条的,这个宗字就是佛出世研究立上一个法律,为什么?为的让人修行,什么叫修行?所以,这个地方就得立下个宗旨,旨就是不许更改的,要你知道是尊贵的意思。要学佛,正式的要想入手,非得先持戒不可,不持戒,没有入手的地方,戒也是为贵的,戒里头是为什么呢?为是归到宗旨上,宗是由教来的,这三样都是最尊、最贵的事情,一样不可缺,不管出家、在家。所以,今天我演说这么几句,大家可以知道,每天来听经,为的是什么呢?是不是?这大热天,远道来,也不容易啊!为的得宗旨,得宗旨
入手要持戒。

尔时世尊。从其面门。放种种光。其光晃耀。如百千日。普佛世界。六种震动。

此一节文,这是瑞表真常,是如来开示,「尔时世尊,从其面门,放种种光」,佛讲要紧的法,必须有个惊人的地方,从面门上放光,这个面门,就是人的脸面,是六根都聚之处,眼、耳、鼻、舌、身、意在这个地方都会在一块,所以「从其面门」,在脸面上放出种种的光明,「其光晃耀,如百千日」,说佛由这个脸面上放光,就是一个日头(太阳)就够光明了,「如百千日」,说像百千个日头(太阳)照射这个光明,佛现这个瑞相,这是为警觉世人,佛现这个瑞相表示这个真常,怎么叫表示真常呢?真是真实不虚、常是永远常在,人人都有这么一种天性,是永远常在的,人都自己不承认,只承认自己现在的这个有形有相的身体是我,俗人都承认这身体是我,因为这是习惯性,只承认有形有相的,人的性光拿眼睛看不见,因什么看不见?他着相已经成了习惯,就现不出光来,佛就特别的,在面上放这个光,「其光晃耀,如百千日」,光上加光就像百千个日头(太阳),这是表示真实常在的本心,人人皆有,人都不认识,说这光明一放,

「普佛世界」,这佛的世界很多,我们人的眼光很小,释迦佛出世说法,我们才知道,佛的世界比我们人的世界多得多,前面常有个比例,比这个恒河沙粒还多,印度那个恒河,河深就四十里,支流就有两千里,就说河深,里头的沙子像面粉那么细,有佛的世界比这河里沙子还多,若没经过没听过,就不肯相信,虽然佛世界这么多,人人都普遍,人人这天性都这样,不但自己不承认,而且在这上头起观念也付诸度外。佛放光现瑞警觉世人,特意放光让人看看,人人都是这么大的光明,自己都染污了,都黑暗了,佛这光是普佛的世界,这一个佛的世界是无量无边的国土,你看我们这个娑婆世界有百亿四大部洲、有百亿日月,是一位佛掌教,如恒沙诸佛,这么多的佛,算不过来,这个世界无量无边,说普佛的世界这个光,怎么普遍,是「六种震动」,这六种事情都要震动,怎么叫「六种震动」呢?震有三种声:震、吼、击,动有三种相:动、涌、起;这以震动就响了,就像那个风,贯在山谷里头那个响声,就像吼似的,就像击出什么来。那个震动,这个动也有三种相:动、涌、起,往往我们这个世界上有地动,那叫地震,叫动,地突然高出来叫涌,又发起来,这就是声色的大变相,这是警策人,佛能从面门放光,人人都可以,人自己放弃了。

如是十方微尘国土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的微尘数国土,然则这个国土有多少呢?数量就像世界上虚空的微尘,我们的眼晴看不见,有日光照进来,一照就见到那个微尘在空中很多,世界微尘就是那么多。

一时开现。佛之威神。令诸世界。合成一界。

「一时开现,佛之威神」,不是前后的工夫,而是一齐都现出来了,就在这一个时候,就开现佛之威神,「令诸世界,合成一界」,就是这么多的世界就是一个世界,有多大呢?所以佛要化世劝人,假比说,他得让人生信,这个地方是让人不可信的地方,要没有善根的人一听说烦了,这简直是什么大话么?其不知道是实实在在的,人要是不明白这个理,没有修行到这个地步,容易不信,人要做到了这才知道,释迦佛不是说瞎话,他说瞎话骗人为的什么?你想他是国王的太子,他还有什么可骗呢?我骗个官做、骗有财发,他不为发财,他也不为做官,你们诸位想想,他这不是骗人,这是真实的事情告诉人,人人都容易做得到,不但人世间一切万物都能做得到,迷惑的太深,自己不承认,所以这「一时开现,佛之威神,令诸世界,合成一界」,这诸佛的世界合成一个世界。

其世界中。所有一切。诸大菩萨。皆住本国。合掌承听。

「其世界中,所有一切,诸大菩萨」,各世界有佛,都有跟着佛的这些眷属,就是佛的学生,好比是学堂一样的,跟着佛学的那都是大乘的菩萨。这佛法里头有三乘:大乘、中乘、小乘,都是说发大乘心的菩萨,大乘的菩萨「皆住本国」,都在他本国里头住着,没来这个世界,「合掌承听」归成一个,这距离有多远,你说是几百万里?几千万里?几万万里?远的算不过来,一时大伙都看见啦,一时还做到了,就是这么大的神通,「所有一切,诸大菩萨,皆住本国」,身心不动,个个都恭恭敬敬的都合着掌,承听释迦牟尼佛说法。

佛告阿难。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业种自然。如恶叉聚。

上边因阿难尊者启请,佛就回答这种事情,不是平凡的一种小事,所以佛回答的时候,光要放光动地让大家的精神振作起来,发至诚心来听,这时候佛就开始说话,佛说话是对着阿难尊者说,因他启请问佛,对他一个人说让大伙听。佛告阿难,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不光指着人说,这是佛当时指着人说的,说一切众生六道之中,天上的人,世间的人,天不天、人不人的阿修罗,三恶道的地狱、饿鬼、畜生,在六道里头都叫众生,再上广处说连圣人也叫众生,为无上的众生,没有比佛再高上的,怎么叫众生?众多成分,不是一样两样成的,而是具足一切,菩萨为发大道心的众生,发大心自己要成佛,还让世间人人都成佛,这就叫大乘的菩萨;缘觉是中乘圣人,他叫孤调的众生,他自己把自己调好了,独善其身;其次小乘的圣人,是四果众生,

他有四个阶级:初果、二果、三果、四果,他们是独善其身,但还有回小向大的时候,这四种都称圣人。在佛回答的时候,阿难总是现个人道事相,佛就对着他说,佛告阿难,说「一切众生」,包括三乘圣人、六道的人都叫众生,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这无始呀,佛要说法,他不能说有头的地方,说有头说不过去,自己不好讲,你说说从哪里起头?什么人也没有看见,也没有表示,也没有证据,是怎么个理呢?他就是没有头,这个世界是个圆理,你要说头,边边都是头,就好比一个圆球,你说哪里算头?也找不出头尾来。所以这个地方,世界就是这么个样子,从这个无始,从那个没有头的那个地方算,从那个地方来,有种种的颠倒,人在世间上就是梦魂颠倒,

就像做梦似的,把这个事情都做颠倒了,怎么叫颠倒呢?大材小用!人人都有成佛的资格,自己却做的顶小的事情,这不是颠倒吗?你放着佛不做,还要造业的转成三恶道:地狱、饿鬼、畜生,这是自造自受,所以佛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有种种的颠倒,这颠倒太多了,什么是颠倒呢?说了个比喻,说「业种自然,如恶叉聚」,这人在世界上一糊涂,不认得自己,错认了「业种自然」,造业!造什么业呢?善业、恶业、不动业三种业,善业在世间上还算不错,做善事有善报,将来还不至于大苦,你要比较,看向哪里比,比那受苦的人,当然是不苦了,就乐了。究竟你发多大的财、你做多大的官,你做了大皇帝,在天上你做了玉皇大帝,比玉皇大帝高的还有二十几层,一共是二十八层天,这都是凡夫,都叫众生,都有苦恼,有轻有重,拿着轻的向重的比,他就算没有烦恼,其不知向佛法一比,都在烦恼里头,你说哪个人没有烦恼?

天人寿命顶长,也有生死苦,生到无色界,寿命八万大劫,这一个大劫说是四个中劫,四个中劫是八十个小劫,多少年算一个小劫呢?八万四千年做本位,一百年减一岁,减至人寿十岁,再往上增,一百年再增一岁,增到八万四千岁,这叫一小劫,二十个小劫是一个中劫,四个中劫是一个大劫,这是增减劫的说法。所以佛把根本都说出来了,说是从无始以来,种种的颠倒,没有一种事不是颠倒的,人人都有颠倒想,怎么叫颠倒想?我常说,自己不认得自己,人人都认得身体是自己,应该我的身体,我是我、我的是我的,这地方大家要分开,好比这个房子,这是谁的?这是我的房子,内里有住人的是我,我所支配的叫我的,这个身体是我们这个知觉使用的,这个知觉是我,人不认得自己的知觉,拿着自己的知觉,承认这个有形有相的身体是我,岂不知这个形相,这不是我,而是我的;知觉才是我,他是我;你知道我、我的,我是什么样子?他也有形有相,他也无形无相,你在有形相上,你再明白了自己的无形相的是我,这就妥啦,你就光认得一边,这个无有形相,他有知觉。大家知道,我们这个人身上的这个知觉,这个地方说了个片面的理,他就算是个我,人要是不明白在哪里,拿这身体当我,你把这个知觉是我自己就违背啦,把自己就忘了,不管啦!

这个人的身体在世间上,有数的,就照光阴说,人活不过百岁,普通的人说,这一口气不来,不知上哪里溜去,也不知死了是怎么回事,人人都如此。所以佛看见这世间上的人太苦啦,所以才出世告诉人,你自己明明白白的,你不承认,你无故的就东抓西抓、东跑西跑,你自己把自己支使得糊里糊涂,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佛出世说法,有善根的人才能相信,人与佛法距离的太远,我常说这个比喻,好比有知识的蚂蚁对蚂蚁说,这个世间大,怎么个大法呢?说咱们走三年五年也走不过来,其实,就在香港,咱们觉着这才多大的地方,你要蚂蚁走,他爬个三年五年也走不完,若说有这么大的地方,那个蚂蚁就不相信,说你胡说,哪有这么大的地方?因牠眼光太小,这是说蚂蚁对蚂蚁的知识,就说香港这么大,就不信,你要说广东一省,它更不信,你再说全国二十九省,再说还有五大洲,它更不信,这五大洲搁在一块堆,按佛的眼光看,说像虚空中一粒微尘似的。大家知道人人都能成佛,有这么大的能力、有这么大的享受,你自己放弃了,说这个地方可怜不可怜?除非是佛有这么大的慈悲,旁人你就不信,这么一说,蚂蚁对蚂蚁说起话来,有知识的蚂蚁给那没有知识的蚂蚁说,他就不信,那是怎么回事?这是他的眼光小,这人的眼光就了不得,

所以这个地方,我略说几句。这个地方说,他是造这个业,造的也太小,造业往大处造也行,最小的这个业力,抓住了这个身体,这就是我,我吃好的、我穿好的,你管我的名誉叫好的,哪一样不好就不行,就来了烦恼,碰头碰命的,就讲这个,这是人自己不认识大体。往往有人说话,人要顾大体,这个话是好话,最好的话,连自己都不承认自己的大体,要承认大体,世界上绝没有战争,也没有你害我、我害你,也有做恶的人,要统统是这个样,那就成了佛世界,他是认得自己了。佛出世说法,就是告诉人,没有旁的什么巧法,不像那些旁门外道,又是这么修、那么炼,长生不死,哪有长生不死的?谁也没看见他师父活几千岁,有些人还相信他那些说法。释迦佛绝不能说这话,说让人明白这个理,这是佛很欢喜的事情,说的造业就造这眼前自己所知道的这个业,业是什么?无非是衣、食、住,为吃的、穿的、住的,就为这三样,没有这三样,这色壳子就不能活,所以这个身体就不能存在,就因此,在这上头人人就争,人要知道这个大体,有这么大的家当让他争他也不争、他也不信,也没有人说。

除非佛说,这也是两千几百年的光景,总算站的住,不像旁门外道,几百年就销灭了,不是那个事情,足见是个真理,历代的名人、历代的帝王,都是要承认的这种道理,说业种是自然的,自己大材小用,这个大材小用是怎么回事?底下说「如恶叉聚」,这是个比例,这个恶叉是一个果木的名字,印度有这种水果,有这种树,这树长的果子,中国没有,所以不翻译,就照他原来名字的意思说,这个果木他一出就是三个,三个在一块出,聚是聚在一块,它这果木的名字,就叫恶叉聚,说人造的业,业种是自然的,就如同什么呢?如同恶叉聚,它不出就不出,一出就三个,代表三业苦,这三个在一块聚着,离不开,这个聚就是中国话,恶叉就是印度水果的名字。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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