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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对战争与胜负的观点

佛陀对战争与胜负的观点

佛陀对战争与胜负的观点




《阿含经故事选》



075.战争与胜负



  有一次,佛陀到憍萨罗国的首都舍卫城游化,住在城南郊外的祇树给孤独园。
  当时,恆河中游的憍萨罗国,由波斯匿王统领,国势强盛,包括位於该国北方的迦毘罗卫国(佛陀的祖国)、南方的迦尸国等邻国,都臣服其下,成為他的附庸国,儼然是一方之强权。而摩揭陀国从阿闍世王继位后,讲求武功,也不断地出兵征讨邻国,成為恆河下游的一大强权。这样一来,憍萨罗国与摩揭陀国遂成為相邻而对峙的两大强权,两国经常有利益冲突而交恶,交战不断。
  这一次,阿闍世王挥兵攻入西邻的迦尸国。而身為保护国的统领波斯匿王,则从北方出兵驰援,双方在迦尸国大战。结果,波斯匿王大败,狼狈地连随从都失散了,独自驾车逃回首都舍卫城。到舍卫城乞食的比丘,知道了这个情况,回来告诉了佛陀,佛陀因而说:
  
  「战胜增怨敌,败苦卧不安,
  
   胜败二俱捨,卧觉寂静乐。」
      ※        ※        ※
  另一次,阿闍世王挥兵直捣憍萨罗国,波斯匿王以逸待劳,大败了来军,并且生擒了阿闍世王。波斯匿王念阿闍世王是他的姪子,本来与他也没有什麼深仇大恨,想没收他的军备后就放他算了,於是,押著阿闍世王来见佛陀,想听听佛陀的意见。佛陀自然是十分赞成,并且说:
  
  「力能破他军,还為他所坏,
  
   力能侵掠人,还為他所掠。
  
   愚谓為无报,必受於大苦,
  
   若当命终时,乃知实有报。」

按语:
  一、本则故事前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三六经》、《相应部第三相应第一四经》、《别译杂阿含第六三经》,后段取材自《杂阿含第一二三七经》、《相应部第三相应第一五经》、《别译杂阿含第六四经》。
  二、憍萨罗国是恆河中游的强权,摩揭陀国是恆河下游的强权。憍萨罗国的波斯匿王是雅利安族白人,虽也敬重佛陀,但那是因為王妃末利夫人為诚敬的佛弟子,随顺夫人的关係,实则是更道地的传统婆罗门信徒。摩揭陀国的频婆娑罗王则不是纯雅利安族,有东方黄种人血统,依《有部毗奈耶出家事》说,他与佛陀同日生。频婆娑罗王有二位王妃,一位是波斯匿王的妹妹,一位是北边黄种人毗提訶族的韦提希夫人,他与两位夫人都是虔诚的佛弟子。而阿闍世王是韦提希夫人的儿子,虽不是波斯匿王的妹妹所生,但波斯匿王仍认他是姪子。又依《有部毗奈耶破僧事》记载,阿闍世太子弒父篡位,并支持提婆达多叛教,待提婆达多失败后,就转而护持耆那教了。
  三、本则故事发生的年代,下面几则资料,可以提供一些判断:其一,依《大史》所载,频婆娑罗王十五岁即位,在位五十二年,依此推算则其年寿应是六十七岁,也就是说,阿闍世王即位不会早於佛陀六十七岁以前。其二,依印顺法师在《华雨集(三)》〈论提婆达多之「破僧」〉中说:「考释尊八十岁入涅槃,為阿闍世王八年。」(第三五页)其三,憍萨罗国在波斯匿王后继位的是毘流(琉)璃王,该王曾出兵灭释迦族,佛陀多次劝阻无效。毘流璃王继位的年代不详,假设是在佛陀入灭前三、四年,则本则故事可能发生在佛陀七十二至七十六岁间。
  四、从本则故事,可以明确地瞭解佛陀对战争的态度。打败仗的一方,下场必然十分悽惨,所以大家都想求胜。然而,胜利者从此就高枕无忧了吗?不是的!他得时时面对復仇者的挑战。战争如此,一般的胜负之争,也是如此。
  五、从歷史来看,以暴制暴通常都只有短暂的效果,正是俗话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六、佛陀说的两段话,前段《杂阿含》、《相应部》、《别译杂阿含》三种译本意思都相近,故事中採用《杂阿含》本。后段则三种译本有较大的差异,故事中採用《别译杂阿含》本,其中,「若当命终时,乃知实有报」,与《杂阿含第一二四四经》中佛陀说的「燃烧法」类似:平时,由身、口、意所犯的恶业,很容易在临终前一一忆念浮现,而使内心后悔、烦躁不安,佛陀对这种情况以「譬如大山日西影覆」来形容。不得善心命终的结果,也使得来生不善心相续生。
  七、关於佛陀的第二段话,《相应部》本的一些片段也有深意,摘录如下:
  
   「以讥他人者,即得诽己者;
  
  
  以恼他人者,即得恼己者;
  
  
  如是业轮转,夺人当被夺。」
  即是说,当讥笑别人时,被讥笑的一方心有不甘,必定会伺机讨回公道,反讥回来,这时原来的讥者与被讥者主客易位,进入另一轮的讥、诽之中。惹人恼怒、夺人与被夺的情形也一样,何时才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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