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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父亲,我爱您--写在6.21 父亲节来临之际 [打印本页]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6     标题: 父亲,我爱您--写在6.21 父亲节来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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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爱您--写在6.21 父亲节来临之际







  在6.21来临之际,请你大声说:爸,我爱您!

  在我的心里,您始终是我的依靠。

  在您的眼里,我始终是您那不听话的调皮儿子。

  在您的眼里,我一直是漂泊的候鸟,总有一天,在我疲倦的时候,一定会停靠在您宽广的胸膛里。

  


  爸,父亲节日快乐!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7

网络作品:

父亲,我爱您—写在父亲节来临之际


  三岁那年,我第一次对你有了印象,那天你从遥远的吉林回到乡下的家,你刚放下行李,就抱起两岁的弟弟,用胡子扎弟弟那粉粉的脸,扎得他格格地笑。弟弟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揪住你的耳朵,你故意龇牙咧嘴,我远远地站在堂屋看着你们,从那时起,我一直羡慕弟弟,因为只有他敢赖在你的怀里向你撒娇,只有他敢伸手掏尽你的口袋,只有他敢在你睡觉时去拔你的胡子。

  而我只敢远远的看着你。爸爸,那样胆怯而内向的我,可曾让你感到头痛过?

  五岁那年,你在秋收季节回来,然而刚放下行李,你就发现我头上长了虱子。你马上用干稻草烧成灰,熬水为我洗头,把敌百虫片磨成粉细细擦在我头上。虽然怕你,可是当你细心地在我头上涂药粉时,我心里是温暖而兴奋的。当这一切都无法消灭虱子时,第二天大早,你请来村里的剃头匠-唐伯,你甚至想都没有想过我的意见,直到剃刀剐掉了半边头发,我才明白过来,你是要我变成光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沉默着不敢作丝毫的反抗。剃完头后,我一个人跑到后山上,清晨的阳光从我背后射采,地上清晰地出现了一个有着圆圆的脑袋的影子,我感到无比的悲伤,失落,甚至自卑,我好久都不敢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可是爸爸,你可曾注意到我的失落?

  六岁那年,我跟你到城里去玩。晚上,下暴雨了,闪电一次又一次地划破漆黑的夜空,雷声阵阵传来,你睡床的那一头,我睡床的这一头,在中间,你放了一条被子。我吓得睡不着,我好几次想爬过被子靠近你的怀里,可是我不敢。黑夜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你醒了,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怕,你只是告诉我“睡着了就不怕了’,当时,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能将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我直到我入睡。可是爸爸,你知道吗?从来没有在你的怀里享受你即使粗糙的拥抱和爱抚,我觉得多么遗憾。

  八岁那年,我在外婆家上小学,某天中午你突然出现在外婆家门口,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眉飞色舞地跟外公讲校园趣事的我突然噤了声。等你坐上桌子吃饭时,我却端起碗溜到邻居家去了。第二天,你骑着自行车带我去赶集,我坐在你的车头,伙伴们羡慕地看着我,那天,你为我买了一把红色的牙刷,尾端是鱼尾形状。每当我觉得你不够爱我时,我就想起那把牙刷,它让我的心感到一丝丝的温暖。

  十二岁那年,我在镇上读初中,弟弟被你接到县城去上小学,我和弟弟常通信。直到上了高中,有一天妈妈问我:“以前给弟弟写信,问候过爸爸吗?’我愣住了,我可没想到过这一点,我也不觉得有啥不对。上大学后,有一次我清理旧书,居然看到几年前我写的那些信被扎成一沓整齐地放在木箱子里,那一定不是粗心的弟弟所为,那一定是你一次次地收集起来的吧,那么你一定也曾在某个空闲的午后,将这些信挨个挨个地读了个遍吧,你一定很失望,因为你没从字里行间寻到哪怕一句对你的问候啊!那么你又是忍了多久之后,才淡淡地向母亲提起此事的呢?

  十五岁那年,我考上了县城的重点中学。在你的面前我还是那个胆小而内向的男孩,可是只有我的好友知道我是个狂热的梦想家。那时我是校报的编辑,我迷恋三毛,我喜欢席慕蓉,我渴望流浪,我诅咒升学考试。高一的期末,我考了班上的倒数第十名,面对我的成绩单,一贯成绩优秀的哥哥也忍不住发了脾气,甚至口不择言地说:“还不如早点回家种田算球了”,而你只是很生气的对哥哥说:“你不要这么瞧不起人!”余下的就只是沉默。你的沉默让我羞愧,昏暗灯光下你那失望的面容也让我羞愧。那是第一次,我为了要让你感到欣慰而决定努力读书。

  十六岁那年,冬天,我在洗衣台前洗全家的衣服,你看了一眼我那冻得通红的手,转身进屋,把正在看书的哥哥,看电视的弟弟叫来:“以后你们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传统的以成绩来说的父亲,可是那天,我呆呆的看着你,手冰冷,心里温暖极了。

  十八岁那年,我在成都上大学,某次家信中写道:“好想吃老家的酸杏子和李子。”暑假回家,你搬出一个坛子,揭开盖,揭开盖沿的布,你居然用这种土办法为我藏了一整坛李子还有杏子。

  十九岁那年,你退休了,然后你也没有闲着,开了一个修自行车和摩托车的铺子。自行车打一次气一毛钱,补个轮胎一元钱。你一大早就去,很晚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你就这样赚来了我和哥哥一年几千元的学费。而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谢谢,我像你一样不善于表达感情。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寒暑假我在家时,不管你回来多晚,我都要马上为你打一盆洗脸水,然后悄悄避开。我知道你要一个人在灯下一毛一毛地数你当天赚来的钱,那是的你,是个享受的时刻,而于我,却让我感到心酸。

  二十一岁那年,我大学毕业,我对我的分配不满意,我对你们说我要到深圳去。妈妈说也好,去闯一下吧。而你,始终不表态,你总是说“最好不要去”。我清楚地记得,临走前的那顿午饭,我给你敬酒,你端起酒杯却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哭,爸爸,你为何哭了呢?是别人把南方说得太可怕了吗?你是为我的未来担心吗?下午,天下着小雪,哥哥,弟弟,还有妈妈都来送我,只有你没有来。爸爸,你能告诉我,当时为何不来送我?

  二十二岁那年,我在家信中写道:“她二十,性格很好,人也很聪明,她对我很好,我喜欢她。”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有女友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这封信,让你们的心悬了起来。你让妈妈转告我,先多了解吧,我说好,其实呢,我和她才认识三个月就确定了关系,可这些我不敢对你们说。然而爸爸,你的心一定一直悬着的吧。

  二十四岁那年,我和女友自己做生意,不但没有赚到钱,还欠了很多债。那年春节我带着女友第一次去我们家,在路上刚好碰到要去车铺的你,你还是穿着那件褪色的劳动布工作服,你还是骑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当初我去深圳时,就夸下海口,领了工资一定为你买辆摩托车,那一直是你的梦想。以前因为要供我们读书,你没有钱买,现在我们都上班了,可是你还是舍不得买。那天早上,就这样在路上碰见你,我心里酸酸的,可是你却很高兴地提起我的包就往回走,铺子也不去了。过完春节你叫妈妈取了1000元给我做路费。那可是你一毛一毛的赚来的,那钱烫痛我的手心。爸爸,在那样的时候,当你面临我们窘迫的模样,还有邻居那好打听的嘴,你一定也有很多苦楚和怨言吧?可是你从来没有流露过。接过钱,我嘴里不知道说什么,提着包,转过头去,却忍不住流泪了。

  直到今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也没有说过谢谢你。而你呢,从不打电话给我,我每次打回去,你说一两句,马上就喊妈妈来听,等我们母子俩絮絮叨叨说完了,你才追问我妈,我都说了些啥?

  直到今日,我依然忍不住地渴望,能和你轻松地谈天,比如开开玩笑,我也依然渴望我能和你亲密地相处,比如搀着你的手去散步。我甚至渴望能偷偷地亲吻一下你那沟壑横生的额头,或者为你那双粗糙的手剪剪指甲。我想,等今年冬天,当你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将我渴望做的事都去做完。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父爱,就像窗外明亮而温暖的阳光,不管我是躲在阴暗的屋子里,还是流浪在异乡的街道,父爱的阳光一直在无边无际的倾泻下来,恰如一张无边的网,笼罩了我的世界。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7

感人父爱故事:父爱如杉

来源:互联网


  夜里,梦见父亲了,他慈祥地对着我笑,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丛生,让人心痛、怜惜,又温暖无比。眼泪不经意便浸湿了夜色。窗外,那片杉树林在夜风中“沙沙”有声……

  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父亲当年只有23岁,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母亲去世以后,父亲没有再娶,后来我曾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找个后妈,父亲笑而不语,昏黄的眼睛里温情四溢,我猜想,他在思念母亲。

  常常可以从邻居们口中听到我记事以前父亲的艰辛养育:我饿了,没有奶水,就哭。父亲先是熬米汤,一口一口吹冷后喂我。偶尔我会刁嘴不喝,父亲就抱着我穿乡走户,去找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讨奶。

  我两三岁的时候很顽皮,父亲要下地干活,于是把我托给左邻右舍赋闲在家的老人们看管。他又不放心,在地里干着干着就跑回来,看看我没事,才又去干活。来回地跑,误工又误时,有人劝父亲再找个老婆,父亲眼一瞪,别人再也不说了。

  我上中学以后,家里的经济渐渐捉襟见肘,为了继续供我读书,父亲决定去贩卖树苗。因为惟有这个生意不需要多少本钱,也没什么风险,可是,路途遥远。每次去苗圃进树苗,父亲都早早起床,揣上干粮,骑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披着晨露出发,来回一百多公里路,回来已是月上柳梢。

  回到家,虽然早已疲惫不堪,父亲却并不急着睡觉,他会把树苗在堂屋中央一字儿铺开,每次从中间找出一棵最长、最直、最粗壮的放在一边,然后将其余的按根数分成堆,用稻草一捆一捆扎好,这才上床睡觉。睡不了几个小时,父亲又出发了,沿着乡村小道挨家挨户地兜售。等我起床,就会发现后园的空地上又多了一棵新栽的杉树。

  一棵,两棵,三棵……树苗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形成了一片杉树林,父亲把它们栽得整齐有序,横看成线,纵览成排。我问父亲:“为什么不一下子全栽了,而要一棵一棵地栽呢?”父亲一边浇着水,一边说:“我要把每次最好的树苗栽在这里。”我又问:“你栽这么多树干嘛?又不能长出稻子来。”父亲歇下来,使劲地吸一口烟,然后摸摸我的头,得意地说:“等你长大娶媳妇的时候,好给你打家具呀!”

  有一次,父亲像往常一样出去进树苗了,我一人在家。到了下午,天气骤变,一时间飞沙走石,暴风雨突然降临,屋顶上的瓦片都被风掀了起来,不时有树枝、石子、瓦片什么的砸下来,我钻到床底下,害怕得直发抖。

  直到凌晨三四点钟,父亲才跌跌撞撞地回来,额头上的血和泥浆粘糊在一起,已经有些凝固,衣服破得不堪入目,自行车摔得变了形。我无法想像那样的雨夜,他是怎么赶回来的。父亲确认我没事以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说,以后再也不去进树苗了。

  可是父亲还是去了,越来越昂贵的学费和生活开支逼得他别无选择。不同的是,此后每次出发前,他都要反复提醒我,如果再有暴风雨,就跟着邻居跑,不要站在电线下、树下和屋旁。每个星期,父亲都会将那些残破不堪的零钱清理整齐,用橡皮筋扎好了,然后交到我手上,“伢子啊,一定要好好读书。”在父亲日渐苍老的面容下,我像一棵小树苗,茁壮成长……

  等数到有三百多棵树的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父亲做了丰盛的晚餐庆贺。他还破天荒地给我斟了一杯酒,“伢子啊,以后就是大人了,也是个男子汉了,一定要走正道,做正事。”父亲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望着我,我却看见他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我知道,那是一种骄傲和喜悦的泪水。

  当我兴奋地告诉父亲,我终于可以跳出“农”门,到城里上班时,父亲沉默了。许久,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落在桌面上,“你觉得在农村就不能干一番事业吗?伢子啊,不论你翅膀有多硬,你都别忘记,你是吃百家奶、穿百家衣长大的。这里所有的父老乡亲,都是你的亲爹、你的亲娘……”那是我第一次听见父亲如此沉重的语气。

  虽然相继寄来了几家公司的报到通知,我还是没有到城里上班。恰逢村委会换届选举,父亲征求我的意见后,帮我报了名。因为我是村里惟一的大学生,乡亲们一致推选我做村长,从他们欢欣的脸上,我读到了一份渴望和一种希冀。笑得最开心的当然是父亲,他一边接受着乡亲们的祝贺和羡慕,一边不住地向大家作揖、点头。

  我当上村长后的那个秋天,父亲有一天晚上突然晕倒在家里,那一刻,我发现他一下子老了十岁。我赶紧喊人将父亲送往县医院。

  当我拿到化验单时,惊呆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医生望了望我,略带歉意地说:“应该不会错,还是好好安排一下后事吧!”我的眼泪“扑簌簌”直往下落,我怎么能相信,看上去如钢似铁的父亲竟得了胃癌,而且,已到晚期。

  我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去见父亲,可父亲仍然看出我的异样,他招呼我坐到床边,拍拍我的肩说:“伢子,别伤心,人都是要去的,你娘一个人在下面呆了这么多年,我也很想去看看她呢!”我哽咽着,“爹,你瞎说些什么啊?”父亲居然朝我笑了笑,目光中有一种迷离的憧憬,“其实,你读大一时我就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了,终于还是看到你学业有成,我总算可以放心地去了。以后再给我找个好儿媳妇,你娘和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心满意足了。”我的眼泪顺着面颊,再一次泉涌成河。

  在医院住了两天,父亲便吵着要回家,说死在医院不如死在家里好。我知道他是不想再接受治疗,怕花很多钱。父亲的老哥们到家里来看望他,开着玩笑跟他说,“你现在可不能走啊!”父亲很坦然地笑,“现在伢子也长大成人了,我也算尽到义务了,去阎王那儿报到,他们不会割我舌头了吧!”那人说,“你如果现在蹬腿了,伢子可不好办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殡葬改革。那段时间正是农村实行殡葬改革的初始时期,当村委会宣布这项政策的时候,许多老人家都跑到村委会去闹。就连父亲,也时常指责我,“老子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人死了要用火烧的,尸身都没有一个,你要乡亲们怎么去见地下的先人?”我很细致地给他解释,说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基本国策,父亲头一摆,“不听,怎么说也不能烧。”

  可是有一天,父亲突然把我叫到床头,“伢子,我算是想通了,人都死了,还管他是埋是烧啊!等我去了,你还是把我烧了吧!将骨灰挖一个小坑埋在你母亲坟旁就行。我也算是赶了趟时髦。”我说,“你别说了,我再想想办法。”父亲笑了笑,“当村长就要以身作则,要不然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做?”

  父亲的病情恶化得很快,一天猛似一天,不多久,就已经不能正常进食,只能靠一天几遍输液来维持生命。偶尔,他会让我扶他到后门,搬一把椅子坐在那里,望着后园里一派葱茏的杉树林,很憔悴,也很得意地笑着说,“爹这一生不算白活,虽然没留给你什么家业,这些杉树,等你结婚时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打些家具,再砍一些拿去卖掉换钱,当作结婚的费用。”我站在一旁噙着泪,不住地点头。

  父亲走了,没能挺过那个冬天,他是微笑着离开的。他说:“好好给乡亲们做事,不要给爹娘丢脸……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去见你娘了……”

  我选了一棵最直的水杉,给父亲做了块灵牌,给母亲也做了一块。剩余的木料请人打了张龛台。每每看见那两块整齐地安放在龛台上的木牌,就像见到了两位老人家,浑身顿时充满了力量。

  父亲的杉树越长越高、越来越粗了,它们从来不生虫子。虽然因为栽种的时间不同,粗细不一、高矮不齐,但它们都笔挺地直冲云霄,即使是偶尔的暴风雨将它们吹得东倒西歪,风雨过后,它们便又昂首挺胸,巍然屹立,重新成为村子里最美丽、最壮观的风景。

  父亲生前种下的324棵水杉树,如今还剩下323棵,即使在我娶妻之时,都没曾舍得伐过一棵。妻听过我讲给她的关于父亲和杉树的故事,她也赞成我不去动它们。妻说:“这些杉树就像是爸爸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我们,佑护着我们!”

  窗外,杉树林还在夜风中“沙沙”地响着。妻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下床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肩上,“起来,我陪你去看看杉树林吧……”

  (赏析)

  往往,写母亲的文章多于父亲,因为俗话说“母爱如水,父爱如山”,如山的父爱是深沉的,所以要很好地刻画出能打动读者的父爱难于母爱,但少,并不代表没有,本文便是其中精彩的一篇。

  文章中的这位父亲又与一般的父亲不同,因为文中作者的母亲难产而死,这位父亲即当爹就当妈。“我饿了,没有奶水,就哭。父亲先是熬米汤,一口一口吹冷后喂我。偶尔我会刁嘴不喝,父亲就抱着我穿乡走户,去找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讨奶。”这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形象,又是一股怎样的力量让做为一个大男人的父亲放弃了自尊,抱着“我”穿乡走户,去找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讨奶?

  ——这就是父爱!一种质朴的、动人的爱。

  父亲是善良的:“不论你翅膀有多硬,你都别忘记,你是吃百家奶、穿百家衣长大的。这里所有的父老乡亲,都是你的亲爹、你的亲娘……”

  父亲是坚强的:“别伤心,人都是要去的,你娘一个人在下面呆了这么多年,我也很想去看看她呢!”

  父亲是通情达理的:“当村长就要以身作则,要不然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做?”

  这样的一位父亲,我们只有在心里衷心祝愿,善良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辛苦了一辈子,但愿他能够在天堂里安享晚年。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8

父爱如山——震撼心灵的故事之父爱的深度

来源:互联网


  1

  我跟杨炎结婚八年,没见过公公。开始我以为杨炎是怕我嫌弃那个家,不肯带我回去。于是我积极表态:选了你,就做好了接受你的父母的准备,无论他们是穷是富,是老是病。杨炎握了我的手,含情脉脉,却不说话。

  有一次,我甚至买好了三张去他家的车票,兴冲冲地摆到他面前,说:冲儿都五岁了,也该见见爷爷奶奶了。却不想杨炎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把车票撕得粉碎。杨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冲儿没有爷爷,我也没有爹。回手,他把一个杯子摔到了地上。我从没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

  我沉默着把收拾好的包打开,把给公婆买了礼物都扔进了垃圾桶里。那个晚上,我睡在了冲儿的床上。

  杨炎从农村出来,我知道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每年过年过节,他都要买很多东西寄回家里。每次打电话,他都说:娘,来城里住些日子吧!娘去了哥哥姐姐家,他总心急火燎地奔过去。看得出他想家,却从不提回家的事。杨炎也从来不提爹。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心结。

  第二天是周末,杨炎把冲儿送到姥姥家。回来接过我手里正洗的衣服,他第一次跟我说起我未见过面的公公。


  2

  杨炎是家里的老三,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上了大学。这我是知道的。从前我总说:咱爹咱娘真的很伟大,农民家庭供出三个大学生,那得受什么样的煎熬啊!那时,杨炎总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不接我的话。

  杨炎上初三那年,姐姐继哥哥考上大学后,也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师范学校。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全家人都在侍弄那二分烤烟地,阳光明晃晃的,把家里人的心情都晒得焦燥。姐姐带着哭音说:我不去了,我去深圳打工,供小炎上学。

  爹重重地把手里的锄头摔在地上。不上学,也轮不到你!

  他抬起头,说:姐,我16了,我不念了。母亲在一边抹眼泪。哥哥蹲在地边,有气无力地说:我再找两份家教,咱们挺挺,我毕业了就好了。

  家里东凑西凑还是没凑够姐姐的学费。爹抬腿出去,回来时,手里攥了一把暂新的票子。他把马上就可以卖钱的烤烟地贱卖给了村里的会计。娘说:就这点地都卖了,咱往后吃啥喝啥?爹说:实在不行,就让老疙瘩下来。或者爹只是那样一说,杨炎却记在了心里。尽管他说了不念的话,但这话从爹的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姐姐上学走了。爹出去帮人家烤烟叶。爹的手艺好,忙得不可开交。杨炎却因为爹的那句话,学习上松懈下来,反正早晚都是辍学的命,玩命学又怎么样?很快,他便跟一帮社会上的孩子混到了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去水库玩了一天回来,看到爹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等他。

  见了他,爹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爹说:既然你不愿意上学,那好,从明天起,你就别上了,跟你三舅去工地上做小工!

  他瞪着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他喊:凭什么让他俩上学,不让我上?

  爹说:因为你是老疙瘩,没别的理由。

  他梗起脖子,说:不让我上学,我就不活了。杨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整整饿了自己五天,娘找来了村里叔叔伯伯。爹说:想上学可以,打欠条吧,你花我的每一分钱,你都给我写上字据,将来你挣钱了,都还给我。我和你娘不能养了儿子,最后谁都指望不上。

  他坐起来,抖着手写了字据给爹。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我一分一厘也不会欠你的。

  那晚,他跑到村东头的小河边哭了一夜。爹一定不是亲的,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对他?人家的老儿子,不都是心头肉吗?

  3

  他上学,很少回家。可是爹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叫他回家帮他干活。烤烟要上架,他一个人干不过来,要杨炎回家帮忙。麦子黄了,不及时割会掉粒,还要杨炎回家抢收。杨炎咬着牙,拼命地干活,他想:考上大学就好了,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也就算逃了苦海了。

  那次割豆子,杨炎一镰刀下去,割伤了腿。娘给他抹药时,他说:娘,我是你们要来的吧?

  娘叹了口气,说:别怪你爹,他也是被逼得没法儿了,他怕你们都走了,孤得慌。

  他看了看正在院子里侍弄那半根萝卜垄的爹说:人家的父母砸锅卖铁都供孩子上学,哪像他,一天只知道钱钱钱。他一天到晚净干那没用的。

  爹每年都要在院子里种半垄萝卜,也许是土质不好,萝卜全都很小很小,几乎不能吃,全家人只能喝味道很难闻的萝卜缨子汤。

  娘还好东西一样,把萝卜缨子晒干,给他泡水喝。想想他就有气。

  上高中时,哥哥毕业上班了,姐姐的生活费也可以自理了。按理说家里的条件好了很多,爹应该对他松一点了。

  可是,每次他回家拿生活费、资料费,爹都郑重其事地掏出那张欠条,让他把钱数记在后面,签上名字日期。每次写这些时,他都会咬紧牙关,然后把对爹的感情踩在脚底下。

  那年临近高考,家里的麦子又黄了。爹捎信给他,让他回来割麦子。他终于没忍住,回家跟爹大吵一架,他说:你就不能割,干啥偏指着我呀?

  爹狠狠地磕掉烟袋里的烟灰,不紧不慢地说:养儿妨老,我不指你指谁?

  他没黑天带白天地割了三天麦子,麦子割完,他头也不回地回了学校。

  那年高考,他考了全乡最高分。他给哥哥姐姐写了封信,信里说:他不指望爹能供他上大学,希望他们可以借他一点钱,这些钱将来他都会还。信里面写得很绝决,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前程,亲情于他,不过是娘的一滴滴眼泪,一点用处也没有。

  上大学走的那天,他噙着泪离家,甚至没跟他打声招呼。他已经很多年没叫他爹了。在他眼里,爹更像是一个债主,有了他一笔笔债压着杨炎,杨炎才能使劲地往外走。杨炎吸了一口烟说:我能有今天,也算拜他所赐!

  走到村口,杨炎回头看家里低矮的土房,一不小心看到站在门口的爹,他手搭着凉篷向他离家的地方望。杨炎转过头,心变得很硬很硬。

  杨炎说:小云,第一次去你家,咱爸给我剥桔子,跟我下象棋,和颜悦色地说话,我回来就哭了一场。这样的父亲才是父亲啊。说完,他的眼睛又湿了。

  我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我不知道那位未曾谋面的公公会以这样无情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儿子。难道贫穷把亲情都磨光了吗?

  杨炎从一本旧书里找出一张皱皱的纸,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好些帐。下面写着杨炎的名字。杨炎说:还清了这张纸,我不欠他什么了。

  4

  我看得出杨炎不快乐,他对冲儿极其溺爱,他不接受别人说冲儿一点点不好,就连我管冲儿,他都会跟我翻脸。我知道杨炎的心里有个结。

  跟单位打好招呼,我对杨炎说要出差几天,然后去了杨炎的老家。

  打听着找到杨炎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家里三个在城里工作的儿女,都寄钱回来,怎么他们还住着村里最破的土坯房呢?看来杨炎说的公公爱钱如命果然不假。

  院子里还有半垄杨炎说的萝卜地。每年婆婆还是会寄些晒干的萝卜缨给我,嘱咐我泡水给杨炎喝。我嫌那味道太难闻,总是偷偷扔掉了。

  婆婆出来倒泔水,看到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我和杨炎结婚时,婆婆去过。

  把我让进屋,昏暗的光线里,我看到佝偻到炕上的老人。他挣扎着起来,婆婆说:这是小云,杨炎家的。公公哦了一声,用手划拉了一下炕,说:走累了吧,快坐。

  没有想象里的凶神恶煞,感觉他只是个慈祥的乡下老头。

  我说爹,你咋了?婆婆刚要说,公公便给她递了个眼色,他说:没啥,人老了,零件都不好使了。婆婆抹了抹眼睛,开始给我张罗饭。

  帮她做饭的当儿,婆婆问起杨炎和冲儿。我用余光看公公,他装作若无其事,可我知道他听得很仔细。

  跟婆婆出去抱柴,我说:杨炎还在记恨我爹呢!

  婆婆的泪汹涌而出。她说:都说父子是前世的冤家,这话一点不假。你爹那个脾气死犟,杨炎更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最疼小炎的还是你爹。你看这半根垄,你爹年年种,就是家里再难的时候,也没把它种成别的。就是因为杨炎内虚,有个老中医出了个偏方说萝卜缨泡水能补气,你爹就记下了。年年,都是他把萝卜缨晒好了,寄给你们,然后让我打电话,还不让我说是他弄的……

  那为什么爹那时那样对杨炎呢?

  婆婆叹了口气。

  那时候杨炎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爹若不用些激将法,怕是那学他就真的不念了。每次找他回来干活,都是你爹想他,又不明说,谁知那孩子犟,两个人就一直顶着牛……

  你爹的身体不行了,动哪哪疼,可是他不让我跟孩子说,他说,他们好比啥都强,想到他们仨,我就哪都不疼了。他说什么也不肯看病,小炎给的那些钱,他都攒着,说留给冲儿上大学……

  我的眼睛模糊了。父爱是口深井,儿子那浅浅的桶,怎么能量出井的深度呢?

  娘说:他每天晚上梦里都喊儿女的名字,醒了,就说些他们小时候的事。他说,孩子小时候多好,穷是穷点,可都在身边,叽叽喳喳地,想清静一会都不行……

  我站在村口给杨炎打手机,我告诉他:父亲的爱像右手,它只知道默默地给予,却从不需要左手说谢谢……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8

20年的衬衫,一辈子的父爱

来源:互联网


  曾经,李春波的一首《一封家书》唱红了大江南北,感动了千千万万的人,但现在很难听到听的人不也多了。可是沈娟就喜欢这首歌,几乎每天都听,当听到“我买了一件毛衣给妈妈,别舍不得穿上吧”这句时往往已经热泪盈眶。对此,刚上高中的女儿王芳特不理解,王芳说:“妈妈,至于吗?天天听这歌,你听不烦吗?都老掉牙的歌了,还把你感动成这样!”沈娟看着女儿年轻的脸,无限感慨:“芳芳,妈妈喜欢听这首歌,是因为它唱到妈妈的心里去了,想一想我和你姥爷就是为了一件衬衫闹了20年的别扭啊……”沈娟跟女儿说起了这其中的原由。

  沈娟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连爷爷奶奶在内一家七口人,她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这么一大家子人过日子当然很艰难,但是父母砸锅卖铁也让三个子女读书。沈娟与父亲最亲,用父亲的话说是沈娟最象他,两人都是倔脾气。

  85年沈娟在县城上高二,一个月回家一次背些米背些咸菜,再拿下个月的生活费8块钱,其实在当时的农村同学里来说,也算是中等了,难得的是有时候省吃俭用还会有节余。这个月她就挺高兴,因为剩下了3块钱。走在大街上,忍不住想买点什么,走啊走,看啊看,摸了又摸,最终也没舍得买什么。快到车站了,却看见一家店里卖男式衬衫,刚好是3元钱一件,买件衬衫很不错,爸爸好多年没有添过什么新衣服,买件衬衫给他,他一定高兴。于是进到店里精挑细选,选中一件蓝色的确良的,即凉快又经脏,干活穿也很合适。问老板要了袋子装起来,想着回家给老爸一个惊喜。

  买了衬衫就没有钱坐车,20多里的路也不觉得长,一路上还哼着歌。到家比平时晚了许多,父母都已经等的担心了。

  “当时啊,我看你姥爷沉着个脸,心里还想,一会儿你看到衬衫准得乐!我兴高采烈的把衬衫拿出来,没想到你姥爷当时就吼我一嗓子,谁让你花钱买这个,钱是这么乱花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当时我眼泪就下来了。“

  王芳忍不住插嘴:“姥爷也太不讲理了!”

  沈娟叹了口气:“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止是当时,我都这么想了20来年了。从那以后我没有给爸爸买过穿的,什么衣袜鞋帽都没有。我想你不是不领情吗?你姥姥看我掉眼泪了就过来打圆场,让爸爸试一试衬衫,我也在气头上,就吼不稀奇你穿!两个倔脾气,后来也没见过爸爸穿那件衬衫。”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正是这种日常生活中的小摩擦使亲人之间产生误会产生隔阂。后来,沈娟上了大学,留在城里工作,又结了婚生了孩子,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母亲倒是经常在电话里说,想儿子想女儿想孙子想外孙,可父亲还是那么倔倔的,逢年过节买点礼品回去,他总要挑挑刺,总是说,买这个干吗,买这个干吗。

  沈娟不理解父亲,直到父亲因为中风,住进医院。沈娟回家帮助母亲照顾父亲才解开心里的这个疙瘩。

  收拾父亲的衣物时无意中翻出了那件蓝色衬衫,叠的方方正正的压在箱子底下。只是年岁太久,有的地方都开线了。沈娟看着衣服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母亲看到她手中的衬衫,笑着说:“这个还是你念高中那年给你爸买的,他宝贝着呢,一直没舍得穿!”沈娟在心里叫了声,爸哎!母亲说着又叹了口气:“说起来,你还就给你爸买过这么一件衣服。我还记得为着衣服,你们父女俩还闹了别扭。其实,你爸心里乐着呢,只是那时侯日子不好过,你爸总想着你们在学校吃饱点,念书不能缺营养啊,他不让你们攒钱买这买那的,就是怕你们平时太寒酸被同学笑话,只是他是刀子嘴。那晚上他可不就拿着这件衬衫在那往身上比划,穿上又脱下来。我说你想穿就穿呗。他嘿嘿一笑,说挺好的衬衫平时穿了太可惜!就这么可惜着,放了几年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来,总是在身上比划比划又叠好放着。我看他啊,这辈子也穿不上这件衣服了……”

  沈娟已经掉下泪来:“妈,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也不能……有机会还有机会的的。”

  伏在父亲耳边,沈娟泪中带笑:“爸,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那件衬衫,我知道你喜欢,就是舍不得。现在我们的日子好过了,您别再舍不得了……”。沈娟看着父亲,心里说:“爸,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女儿给你买的衣服,您可别舍不得穿啊!”

  听完了,王芳也是热泪盈眶了。

  今年,沈娟的生日,她收到了一份来自女儿的礼物——一条她没舍得买的连衣裙,女儿的生日卡片上写着:“妈妈,这是我用平时攒的零花钱和这个月打工的钱买的。知道你一直喜欢这条裙子却没舍得买。妈妈,你别舍不得,穿上吧!”

  沈娟看着女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8

哑巴父亲给我怎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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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宁北部有一个中等城市,铁岭。在铁岭工人街街头,几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个老头儿推着豆腐车慢慢走着,车上的蓄电池喇叭发出清脆的女声:“卖豆腐,正宗的卤水豆腐!豆腐咧——”那声音是我的。那个老头儿,是我的爸爸。爸爸是个哑巴。直到长到二十几岁的今天,我才有勇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在爸爸的豆腐车上,替换下他手里摇了几十年的铜铃儿铛。

  两三岁时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巴爸爸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妈妈使唤着过来买豆腐,却拿起豆腐不给钱不给豆儿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我伤心地看着那情景,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个哑巴。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梳头都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爸爸给我扎小辫儿了。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儿,爸爸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方镜的背面看照片,直看到必须做活儿了,才默默地离开。

  最可气的是别的孩子叫我“哑巴老三”(我在家中排行老三),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会跑回家去,对着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划一个圈儿,中间唾上一口唾沫。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别的孩子骂我的时候就这样做,我想,这大概是骂哑巴的最恶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这样骂爸爸的时候,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地看我好久。泪水像河一样淌下来,我是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悲泣。

  因为爸爸的眼泪,我似乎终于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至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跑到他的跟前去,骂他,然后顾自走开,剩他一个人发一阵子呆。只是后来他已不再流泪,他会把瘦小的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偎在磨杆上或磨盘旁边,显出更让我瞧不起的丑陋样子。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哑巴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我不知道哥哥们是如何相继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磨得没了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头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为他缝制的蓝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而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腥气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当我看到他领着二叔和哥哥们把他精心饲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出来宰杀掉,请遍父老乡亲庆贺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碰到了我坚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爸爸夹上几块猪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爸,您吃肉。”爸爸听不到,但他知道了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散装高梁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儿夹过来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儿那么直,手语打得那么潇洒!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从来没见过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豆腐淡淡腥气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老家40华里的铁岭。

  安顿好了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生活的爸爸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着出租车回乡的途中,车出了事故。

  我从大嫂那里知道了出事后的一切——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团,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爸爸拨开人群,抱起已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路旁一辆大汽车,他用腿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卖豆腐的零钱塞到司机手里,然后不停地划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嫂子说,一生懦弱的爸爸,那个时候,显出无比的坚强和力量!

  在认真地清理伤口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暗示哥哥们,我已没有抢救价值,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量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瘪葫芦。

  爸爸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指着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那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更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20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他让大哥对爸爸“说”:“这姑娘没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就算花了好多钱,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扬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医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有钱,我现在就有四千块钱。”

  医生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四千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爸爸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握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医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 又指指医生的心口,把双手放平,表示:“医生,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赖帐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大哥把爸爸的手语哭着翻译给医生,不等译完,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医生已是泪流满面。他那疾速的手势,深切而准确的表达,谁见了都会泪下!

  医生又说:“即使作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好,万一下不来手术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口,意思是说:“你们尽力抢救,即使不行,钱一样不少给,我没有怨言。”伟大的父爱,不仅支撑着我的生命,也支撑起医生抢救我的信心和决心。我被推上手术台。

  爸爸守在手术室外,他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竟然磨穿了鞋底!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却在守候的十几个小时间起了满嘴大泡!他不停地混乱地做出拜佛、祈求天主的动作,恳求上苍给女儿生命!

  天也动容!我活了下来。但半个月的时间里,我昏迷着,对爸爸的爱没有任何感应。面对已成“植物人”的我,人们都已失去信心。只有爸爸,他守在我的床边,坚定地等我醒来!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为我按摩着,他不会发音的嗓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哇啦哇啦地呼唤着,他是在叫:“云丫头,你醒醒,云丫头,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浆!”为了让医生护士们对我好,他趁哥哥换他陪床的空档,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水豆腐,几乎送遍了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尽管医院有规定不准收病人的东西,但面对如此质朴而真诚的表达和请求,他们轻轻接过去。爸爸便满足了,便更有信心了。他对他们比划着说:“你们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期间,为了筹齐医疗费,爸爸走遍他卖过豆腐的每一个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赢得了足以让他的女儿穿过生死线的支持,乡亲们纷纷拿出钱来,而父亲也毫不马虎,用记豆腐帐的铅笔歪歪扭扭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张三柱,20元;李刚,100元;王大嫂,65元 ……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终于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他张大嘴巴,因为看到我醒来而惊喜地哇啦哇啦大声叫着,满头白发很快被激动的汗水濡湿。爸爸,我那半个月前还黑着头发的爸爸,半个月,老去二十年!

  我剃光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爸爸抚摩着我的头,慈祥地笑着,曾经,这种抚摩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等到半年后我的头发勉勉强强能扎成小刷子的时候,我牵过爸爸的手,让他为我梳头,爸爸变得笨拙了,他一丝一缕地梳着,却半天也梳不出他满意的样子来。我就扎着乱乱的小刷子坐上爸爸的豆腐车改成的小推车上街去。有一次爸爸停下来,转到我面前,做出抱我的姿势,又做个抛的动作,然后捻手指表示在点钱,原来他要把我当豆腐卖喽!我故意捂住脸哭,爸爸就无声地笑起来,隔着手指缝儿看他,他笑得蹲在地上。这个游戏,一直玩儿到我能够站起来走路为止。

  现在,除了偶尔的头疼外,我看上去十分健康。爸爸因此得意不已!我们一起努力还完了欠债,爸爸也搬到城里和我一起住了,只是他勤劳了一生,实在闲不下来,我就在附近为他租了一间小棚屋做豆腐坊。爸爸做的豆腐,香香嫩嫩的,块儿又大,大家都愿意吃。我给他的豆腐车装上蓄电池的喇叭,尽管爸爸听不到我清脆的叫卖声,但他是知道的,每当他按下按钮,他就会昂起头来,满脸的幸福和知足,对我当年的歧视竟然没有丝毫的记恨,以至于我都不忍向他忏悔了。

  我常想:人间充满了爱的交响,我们倾听、表达、感受、震撼,然而我的哑巴父亲却让我懂得,其实,最大的音乐是无声,那是不可怀疑的力量,把我对爱的理解送到高处。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8

父爱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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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是3天前的一个下午来的,当时无人在家,他搁下背兜蹲在门口抽叶子烟。傍晚,楼上的张婆告诉我,她下楼撞见父亲,以为是盲流,呵斥他走开,父亲惶惶不安:“这是我儿的家呢!”我向父亲求证此事时,父亲正在厨房择菜。他像犯了错的孩子,局促地站起来,搓着双手,目光游移,嗫嚅着说:“下次,我一定穿周正一点。”我本是怕父亲心灵受到创伤,欲安慰他一番的,岂料他不但没有半点委屈和愤慨,反而以为自己丢了我的丑而深感惭愧。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家里不宽敞,我们把父亲和儿子安排在一间屋里。父亲进屋不久,我就听见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开门一看,见儿子正大吵大闹:“你脏,你脏,不准你亲我,滚出去!”父亲不知所措地捂着脸。“他是你爷爷,你爸爸的爸爸,我是他一手一脚养大的,你知道吗?小子!”我对儿子动了武。听到儿子的哭声,妻子一把把他抱过去,对我怒目而视。父亲垂着手,呆呆地站在一旁,又像犯错一般。夜已很深,隔壁的我还听见父亲辗转反侧的声音。

  次日早晨,妻用不友善的腔调对父亲交待:“茶几上有好烟,有烟缸,别抽叶子烟,别乱抖烟灰。别动音响,别动气灶,别动冰箱,别动电视……”父亲谦恭地说:“叫我动,我也动不来的。”中午我和妻子回来,看见满地的水,父亲正蹲在地上,拿着帕子,手忙脚乱地擦地板。妻子一甩手进了卧室,“砰”地一下关了门。父亲便立即又像做错事一般,不知所措起来。我按按他肩:“爸爸,您想帮我们拖地板是吧?”父亲点头。我便拿出拖把,给他示范了一番,然后交给他:“您试试。”父亲拖净了剩下的半间客厅。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望着我,一脸感激。

  下午下了一场小雨,下班回来不见父亲,妻子顿时火冒三丈,对我大发脾气。我和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正斗至酣处,门铃响了,父亲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搭在皱纹堆砌的额头,松树皮一样的手提着一个塑料袋。他鞋也没脱就进了屋。妻子“哼”了一声,又进了卧室。我说:“爸爸,吃饭吧!”父亲说:“吃吧,吃吧,我孙儿呢?”孩子被妻子送到岳母家去了,若父亲知道内情一定会伤心,我只得对他撒了一个谎。父亲盯着我看了一阵儿,若有所悟,默默地离开饭桌,打开身边的袋子,拿出两袋核桃粉、两瓶蜂糖、一袋健脾糕。父亲说:“我去买东西了,不会买,也不知你们缺啥,就琢磨着买了这些。”父亲顿了顿又说:“蜂糖治胃病,你记着,一早一晚都要喝一勺;她是用脑的人,核桃粉补脑;孙儿胃口不好,瘦,就给他买了健脾糕,吃了开胃。”父亲最后从贴身衣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说:“这5000块钱是我卖鸡卖猪攒的,都攒3年了。我用处不大,你拖家带口的用得着,拿着。我明天要回去了,你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妈的坟、你爷的坟。没空回来,爸也不怪你,你们忙,单位纪律严呢!”说完父亲笑了一笑,摸出叶子烟,正要点,可能想起了妻的交待,又揣了回去,但舌头舔嘴唇的细节将他此时的欲望暴露无遗。我给父亲卷了枝烟,也给自己卷了一枝。我俩中间隔着张饭桌面对面坐着,烟雾缭绕,我们都不说话。

  父亲执意要走,他说他惦念屋边的塘,惦念塘边的田,惦念那条跟他一起串东家串西家的大黑狗。怎么留也不行,我决定叫辆出租车送他回去。富康车开到父亲身边,但一生都没有坐过小车的父亲却不知怎么打开车门。他的手在车门上东摸西摸,一脸尴尬。我上前一步,弯下腰来,打开车门,服侍父亲坐进车,再为他关上车门。父亲伸出头来,一脸的幸福,他在为儿子的举止而激动啊。他说:“儿啊,爸算是村里最有福气的人了。”说完,抬手抹着眼圈,憨憨地笑着。我顿时百感交集。

  活在世上,活在城里,活在官场,我在许多人面前弯过腰,为许多人开过车门,但从没有为父亲弯腰开过车门。我为别人开车门的时候,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毕恭毕敬,表里如一过。父亲是农民,我是干部,父亲是庄稼人,我是城里人,父亲这辈子已无法超越我的高度,但我有今天全仰仗父亲的奠基。父亲为我弯了一辈子腰,吃了一辈子苦,操了一辈子心,而我呢?仅仅为他开了一次车门,就叫他心满意足感动异常……

  车越开越快,望着父亲离这个人情味淡薄的城市越来越远,突然间有一种冲动让我心头一颤,禁不住泪水潸然而下……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8

今生敬重的人--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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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是一位勤劳、忠厚、老实的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职业,靠种田来维持我们一家六口的生活。他的一生很平凡,爸爸的那一言一行、一点一滴时不时在眼前晃过,爸爸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生活仁慈的态度,任劳任怨的工作精神,显得那样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那一切的一切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

  我爸爸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大家庭里,家中兄弟姐妹五口人,他排行老二,他的个子不高不矮,体形匀称,上过高中,由于受家庭条件的影响,没有去接受更高层次的知识,便留在家中干起农活来。正值那艰苦的岁月里,没有人肯帮助爸爸度过那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由于家境的不富裕,时常会给爸爸带来几分忧愁、几分不快。

  从我记事起,爸爸曾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过,总是从早忙到晚。即使在那三伏天下,他也会像往常那样忙里忙外。哪怕是碰到下雨天或是下雪天,也决不会停下来。我很了解我的爸爸,如果一天没有什么事情做的话,他会很不自在的。总之,爸爸在我的眼里,他的一生都在不停地为我们全家奔波劳累,我想即使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如此。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一个对子女非常之严肃的人,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爸爸对我们四兄妹都非常的严格,特别是对哥哥,哥哥是一个很要玩的男儿,时不时会引起爸爸的不悦,以至于经常受爸爸的挨打。我和妹妹们在各方面都比较自觉,自然就不会受爸爸的挨打。我记得,爸爸说得我最多的就是,每当爸爸只要看到我写字时我的眼睛跟书本接近或是走路拱着腰,他看见了就会走到我的跟前对我说,我说过多少回了,你怎么屡次不改,有时爸爸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狠狠的责骂我一顿,那种感觉我仍记忆如新。

  我记得那时,我们一家六口人住在一个简陋且又面积狭小的用土砖筑成的房子里,但那屋子显得格外的干净、格外的凉爽,再热的天气也不用扇风扇。其实那时我家也没有什么钱,四个子女都在读书,爸爸突然说要盖房子,我们也知道盖新房子是需要一大笔钱的,可爸爸不辞劳苦,为了能节省开支,没有请人帮忙。每天天一亮,自己却独自一人挑着簸箕到一里路以外的河边去挑沙子。那时我还小,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也不是很懂事。看着爸爸挑着那一百多斤重的沙子一步一步向家中走来,走的是那么的吃力,那么的沉重。日复一日,屋门前的沙子一天比一天的堆高,爸爸的双肩都起了泡,可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四兄妹都还还小,不适合干那种粗活,母亲的身体也不怎么好,要在家里照顾我们,我们只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爸爸把一担担的沙子给挑回来。

  有一年,雨水不怎么好,田里和土地里都没有什么好收成,一家六口人却只能靠一亩七分田来维持生计。那个时候,也是非常困难的时候,没有人肯帮助我们,可日子还是要过的啊。爸爸为了不让我们受饿,由于爸爸没有什么职业,要想找到一份轻松的活儿,可以说是十分之艰难,只有靠卖体力来维持我们一家的生计,于是爸爸便到县城里的一个沙子厂去挑沙子,我们深知挑沙子的不容易,脚每天都要泡在水里,久了,脚都泡出泡来了,走路一摇一摆的,那种滋味岂是常人所能感觉得到的。且那时工钱也不高,一天的工钱大概是在30块钱左右,爸爸省吃俭用,每一个星期爸爸都会用那些辛苦钱换成米挑回家里来给我们吃,每次当我们看到爸爸挑起那一担米回来时,我们的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爸爸也非常的高兴。当我们问及爸爸的时候,说挑砂子是不是很累,如果确实太累的话您不用去挑了,每天都那样的话,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做啊……。我们的一席话没有令爸爸高兴,反倒是给爸爸添上了几分的忧愁。爸爸却对我们说,苦一点、累一点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你们,你们这年龄正是到了长身体、发育的时候,如果连你们的温饱都顾不上,我怎么配作你们的爸爸,如何承担起这么一个大家庭。

  还有一件事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事情:那一年,家庭条件有了一点点的起色,经姨妈的介绍,爸爸就试着做起一点小本生意(卖糖)来,由于爸爸从小没有干过做生意这方面的,刚开始的时候,爸爸觉得做生意也不适合他。那一年我正好读初一,学校靠近集市,每天放学我就拿着扁担和两个不大不小的麻袋去集市上买白砂糖,大概每一次要买三四十斤吧,那时我还只有十二岁的样子,对于一个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女孩来说,挑起三四十斤重的东西也算是很不错的了。我家离学校有四里路左右吧,平时我从家里走路走到只要发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可每天我回家肩上还要挑着一担三四十斤重的重物时,走到家里至少也要花一个小时。时间久了,我便也习惯了,爸爸对做生意也慢慢地习惯了,从此家中便看到了一丝丝的曙光,全家人的脸上也露出了那许久都没有的笑容。可那样的好景并不长久,爸爸原本想把那剩余的积蓄去还债的,可没能如爸爸的愿,反倒是zai 难又一次降临到了爸爸的身上。

  一九九八年夏天,爸爸从外面做生意回来,回来的路上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忽然发现肚子很疼,且越疼越厉害,疼得让人无法体会的那一种痛苦,幸好遇到一位好人心来到我家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我们,我和妈妈连夜打着火把把爸爸送到了医院,经医生诊断,听说我爸爸得了阑尾炎说要立即动手术,我和我妈都惊呆了,我的天啊,哪来那么多钱咯,当我一想到爸爸躺在病床上发出的那一种呻呤的声音时,我的双眼已溢满了泪水,好想帮助爸爸,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和妈妈只能用双眼凝视着爸爸,他对妈妈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次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做手术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钱,看来我这回是真的没得活了”。此时的爸爸非常的自责又是那么的自卑,看着他那双失神的眼睛,我的心碎了,非常之气愤,我好恨上苍,为什么对我们家是那么的不公平,把所有不幸的事情都降临到我们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去折磨我的爸爸。使原本已经负债累累的家庭经过这么一闹,可想而知,经济比以前更加糟糕,更不堪一击,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紧接着又开学了,由于爸爸刚动手术不久,家中已经没有什么可值钱的东西,家中四个子女的学费从哪儿来了,无意之中听到,爸爸说不送我们读书了,我听到这,我沉默了,我无语了,好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就要面临辍学?这对于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开学的那几天,看到我的同学背着自己的新书包高高兴兴地奔向学校的情景时,我哭了,可我又不能对爸爸妈妈他们说,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着,那种感觉可真不好受哦。开学的第四天,老师见没有去学校报到,老师就到我家来做家访,对我说:说我为什么不去读书,是不是不想读了,再说你的成绩也很佳,不读书你能做什么了,出去打工年龄太小了……老师的那一番话,让我有口难言。其实我非常清楚我当时的处境,我也知道如果我没有丰富的知识就不可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我好怕我的这个愿望将要被破灭掉,我自是十分的伤心、难过。哭着闹着要爸爸妈妈送我去学校,让我去接受更高的知识。可事情都不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的事情,家里没有钱,怎不至于逼自己的父母去卖血送我们读书吧。爸爸看到我这样,他非常之气愤又非常伤心,他走到我跟前静下来心对我来,好了别哭了,不是我不让你读书,我知道这样做对谁都不利,可我真的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该想的办法我也想了,再说我也到处帮你借学费,可别人看到我们就像见到温疫一样,赶紧把自家门关上,我也是迫于无奈,也只有这样了,你们也只能认了。等家里有钱的话我会再让你们重回校园。我知道,爸爸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就这样,我就在家里呆了一个学期,在家的那一段时间,我当起了“老师”,教妹妹她们俩读书、写字,帮助她们做功课,对以前她们还有一些弄不太懂的知识加以巩固和复习。在停学的那一个学期,我没有白废我的时间,同样我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业,把以前我读过的那些书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重新复习一遍。

  岁月不饶人,眼看着又到了开学的时间了,爸爸突然对我说:“宇琪,你还想不想读书啊”。听到爸爸这一说,我愣住了,感到非常之惊讶,怎么爸爸要送我回学校念书。爸爸说:“怎么呢,难不成你不想读了”。我说:“哪里,我可是求之不得哦,我每天都在盼这一天的到来”。我问爸爸:“还是接着初一往上读,还是直接读初二啊”。爸爸问我:“你说呢,我呀,我不晓得,如果升学我怕成绩赶不上来,接着读初一我又觉得不好意思”。爸爸听我这么一说。好了,我明白你所说的了,既然这样,你就升学吧,直接读初二。我想只要你加倍努力,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赶得上去,我知道你是最棒,你一定会取得跟以前的好成绩的。生活就是这样,爸爸用他那血汗换回来的钱,再一次让我重回校园,再一次让我见到了昔日的曙光,再一次让我燃起了生命之花。

  爸爸的一言一行时不时从我的脑海里浮过,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辛酸,是那么的无奈,是那么的让人怜悯。爸爸已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头上的白发跟以前相比显然又多几根,身体显得有几分消瘦,额头上又多出了几道以前没有的皱纹,那一双的粗糙的手已磨出了许多老茧。爸爸为了我们一个大家庭,付出了他的全部力量,花尽了他的全部心血,可如今爸爸仍默默在为我们付出……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9

父爱如山——震撼心灵的故事之父爱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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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跟杨炎结婚八年,没见过公公。开始我以为杨炎是怕我嫌弃那个家,不肯带我回去。于是我积极表态:选了你,就做好了接受你的父母的准备,无论他们是穷是富,是老是病。杨炎握了我的手,含情脉脉,却不说话。

  有一次,我甚至买好了三张去他家的车票,兴冲冲地摆到他面前,说:冲儿都五岁了,也该见见爷爷奶奶了。却不想杨炎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把车票撕得粉碎。杨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冲儿没有爷爷,我也没有爹。回手,他把一个杯子摔到了地上。我从没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

  我沉默着把收拾好的包打开,把给公婆买了礼物都扔进了垃圾桶里。那个晚上,我睡在了冲儿的床上。

  杨炎从农村出来,我知道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每年过年过节,他都要买很多东西寄回家里。每次打电话,他都说:娘,来城里住些日子吧!娘去了哥哥姐姐家,他总心急火燎地奔过去。看得出他想家,却从不提回家的事。杨炎也从来不提爹。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心结。

  第二天是周末,杨炎把冲儿送到姥姥家。回来接过我手里正洗的衣服,他第一次跟我说起我未见过面的公公。

  2

  杨炎是家里的老三,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上了大学。这我是知道的。从前我总说:咱爹咱娘真的很伟大,农民家庭供出三个大学生,那得受什么样的煎熬啊!那时,杨炎总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不接我的话。

  杨炎上初三那年,姐姐继哥哥考上大学后,也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师范学校。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全家人都在侍弄那二分烤烟地,阳光明晃晃的,把家里人的心情都晒得焦燥。姐姐带着哭音说:我不去了,我去深圳打工,供小炎上学。

  爹重重地把手里的锄头摔在地上。不上学,也轮不到你!

  他抬起头,说:姐,我16了,我不念了。母亲在一边抹眼泪。哥哥蹲在地边,有气无力地说:我再找两份家教,咱们挺挺,我毕业了就好了。

  家里东凑西凑还是没凑够姐姐的学费。爹抬腿出去,回来时,手里攥了一把暂新的票子。他把马上就可以卖钱的烤烟地贱卖给了村里的会计。娘说:就这点地都卖了,咱往后吃啥喝啥?爹说:实在不行,就让老疙瘩下来。或者爹只是那样一说,杨炎却记在了心里。尽管他说了不念的话,但这话从爹的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姐姐上学走了。爹出去帮人家烤烟叶。爹的手艺好,忙得不可开交。杨炎却因为爹的那句话,学习上松懈下来,反正早晚都是辍学的命,玩命学又怎么样?很快,他便跟一帮社会上的孩子混到了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去水库玩了一天回来,看到爹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等他。

  见了他,爹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爹说:既然你不愿意上学,那好,从明天起,你就别上了,跟你三舅去工地上做小工!

  他瞪着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他喊:凭什么让他俩上学,不让我上?

  爹说:因为你是老疙瘩,没别的理由。

  他梗起脖子,说:不让我上学,我就不活了。杨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整整饿了自己五天,娘找来了村里叔叔伯伯。爹说:想上学可以,打欠条吧,你花我的每一分钱,你都给我写上字据,将来你挣钱了,都还给我。我和你娘不能养了儿子,最后谁都指望不上。

  他坐起来,抖着手写了字据给爹。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我一分一厘也不会欠你的。

  那晚,他跑到村东头的小河边哭了一夜。爹一定不是亲的,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对他?人家的老儿子,不都是心头肉吗?

  3

  他上学,很少回家。可是爹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叫他回家帮他干活。烤烟要上架,他一个人干不过来,要杨炎回家帮忙。麦子黄了,不及时割会掉粒,还要杨炎回家抢收。杨炎咬着牙,拼命地干活,他想:考上大学就好了,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也就算逃了苦海了。

  那次割豆子,杨炎一镰刀下去,割伤了腿。娘给他抹药时,他说:娘,我是你们要来的吧?

  娘叹了口气,说:别怪你爹,他也是被逼得没法儿了,他怕你们都走了,孤得慌。

  他看了看正在院子里侍弄那半根萝卜垄的爹说:人家的父母砸锅卖铁都供孩子上学,哪像他,一天只知道钱钱钱。他一天到晚净干那没用的。

  爹每年都要在院子里种半垄萝卜,也许是土质不好,萝卜全都很小很小,几乎不能吃,全家人只能喝味道很难闻的萝卜缨子汤。

  娘还好东西一样,把萝卜缨子晒干,给他泡水喝。想想他就有气。

  上高中时,哥哥毕业上班了,姐姐的生活费也可以自理了。按理说家里的条件好了很多,爹应该对他松一点了。

  可是,每次他回家拿生活费、资料费,爹都郑重其事地掏出那张欠条,让他把钱数记在后面,签上名字日期。每次写这些时,他都会咬紧牙关,然后把对爹的感情踩在脚底下。

  那年临近高考,家里的麦子又黄了。爹捎信给他,让他回来割麦子。他终于没忍住,回家跟爹大吵一架,他说:你就不能割,干啥偏指着我呀?

  爹狠狠地磕掉烟袋里的烟灰,不紧不慢地说:养儿妨老,我不指你指谁?

  他没黑天带白天地割了三天麦子,麦子割完,他头也不回地回了学校。

  那年高考,他考了全乡最高分。他给哥哥姐姐写了封信,信里说:他不指望爹能供他上大学,希望他们可以借他一点钱,这些钱将来他都会还。信里面写得很绝决,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前程,亲情于他,不过是娘的一滴滴眼泪,一点用处也没有。

  上大学走的那天,他噙着泪离家,甚至没跟他打声招呼。他已经很多年没叫他爹了。在他眼里,爹更像是一个债主,有了他一笔笔债压着杨炎,杨炎才能使劲地往外走。杨炎吸了一口烟说:我能有今天,也算拜他所赐!

  走到村口,杨炎回头看家里低矮的土房,一不小心看到站在门口的爹,他手搭着凉篷向他离家的地方望。杨炎转过头,心变得很硬很硬。

  杨炎说:小云,第一次去你家,咱爸给我剥桔子,跟我下象棋,和颜悦色地说话,我回来就哭了一场。这样的父亲才是父亲啊。说完,他的眼睛又湿了。

  我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我不知道那位未曾谋面的公公会以这样无情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儿子。难道贫穷把亲情都磨光了吗?

  杨炎从一本旧书里找出一张皱皱的纸,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好些帐。下面写着杨炎的名字。杨炎说:还清了这张纸,我不欠他什么了。

  4

  我看得出杨炎不快乐,他对冲儿极其溺爱,他不接受别人说冲儿一点点不好,就连我管冲儿,他都会跟我翻脸。我知道杨炎的心里有个结。

  跟单位打好招呼,我对杨炎说要出差几天,然后去了杨炎的老家。

  打听着找到杨炎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家里三个在城里工作的儿女,都寄钱回来,怎么他们还住着村里最破的土坯房呢?看来杨炎说的公公爱钱如命果然不假。

  院子里还有半垄杨炎说的萝卜地。每年婆婆还是会寄些晒干的萝卜缨给我,嘱咐我泡水给杨炎喝。我嫌那味道太难闻,总是偷偷扔掉了。

  婆婆出来倒泔水,看到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我和杨炎结婚时,婆婆去过。

  把我让进屋,昏暗的光线里,我看到佝偻到炕上的老人。他挣扎着起来,婆婆说:这是小云,杨炎家的。公公哦了一声,用手划拉了一下炕,说:走累了吧,快坐。

  没有想象里的凶神恶煞,感觉他只是个慈祥的乡下老头。

  我说爹,你咋了?婆婆刚要说,公公便给她递了个眼色,他说:没啥,人老了,零件都不好使了。婆婆抹了抹眼睛,开始给我张罗饭。

  帮她做饭的当儿,婆婆问起杨炎和冲儿。我用余光看公公,他装作若无其事,可我知道他听得很仔细。

  跟婆婆出去抱柴,我说:杨炎还在记恨我爹呢!

  婆婆的泪汹涌而出。她说:都说父子是前世的冤家,这话一点不假。你爹那个脾气死犟,杨炎更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最疼小炎的还是你爹。你看这半根垄,你爹年年种,就是家里再难的时候,也没把它种成别的。就是因为杨炎内虚,有个老中医出了个偏方说萝卜缨泡水能补气,你爹就记下了。年年,都是他把萝卜缨晒好了,寄给你们,然后让我打电话,还不让我说是他弄的……

  那为什么爹那时那样对杨炎呢?

  婆婆叹了口气。

  那时候杨炎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爹若不用些激将法,怕是那学他就真的不念了。每次找他回来干活,都是你爹想他,又不明说,谁知那孩子犟,两个人就一直顶着牛……

  你爹的身体不行了,动哪哪疼,可是他不让我跟孩子说,他说,他们好比啥都强,想到他们仨,我就哪都不疼了。他说什么也不肯看病,小炎给的那些钱,他都攒着,说留给冲儿上大学……

  我的眼睛模糊了。父爱是口深井,儿子那浅浅的桶,怎么能量出井的深度呢?

  娘说:他每天晚上梦里都喊儿女的名字,醒了,就说些他们小时候的事。他说,孩子小时候多好,穷是穷点,可都在身边,叽叽喳喳地,想清静一会都不行……

  我站在村口给杨炎打手机,我告诉他:父亲的爱像右手,它只知道默默地给予,却从不需要左手说谢谢……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9

感动:平淡而真实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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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就想写写自己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名小学教师,他是一位既慈祥又严厉的父亲。说他慈祥,因为他在生活上给予了我们姐妹三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许多按理说是母亲管的事,父亲却总能想在母亲前面,尽可能地让我们生活得更好。我小时候的衣服、鞋袜有很多就是父亲买的,直到我长大参加工作,父亲还会给我买衣物。

  在生活上父亲是慈父,在学习、工作上父亲对我们却相当严格。如果我们姐妹三人有谁不思进取或者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父亲则会狠狠地教训我们。父亲教训人从不用手,他用的是那张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嘴。我们姐妹三人和我家许多亲戚、朋友的儿女对父亲真是又敬又怕。我有一个朋友,他只去过我家一次,和我父亲交谈了一些时间。回来后,他发出感慨说:“你爸的嘴真厉害。”我笑道:“我爸得的是职业病,喜欢教训人。”不过,正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我才能不断地鞭策自己,努力向前。参加工作后,我在学习上虽然懒惰了不少,但对待工作我丝毫不敢怠慢,工作八年来,教学成绩一直不错。

  在这里我特别想提起的是我读初三时的一年时光,因为在那一年父亲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更深刻地领会到了父爱的无私与伟大。

  初一、初二的两年时光我都是在大黄中学度过的,上初三时,父亲听说齐埠中学的教学质量在全县名列前茅,于是,“望女成凤”的父亲四处奔波,终于把我转入了齐埠中学就读。

  开始我与其他同学一起住在集体宿舍里,可到了星期六、星期日,同学们都拎着东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而我却没地方可去。(我家离齐埠中学很远,且不通车)那一个月里,有好几夜,我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躲在被窝里彻夜难眠。见到父亲,我向父亲诉苦,父亲静静地听着,紧锁眉头。下半年一开学,父亲就把我安排到江老师的房间里住宿,并且打饭也是到教师窗口打。(教师窗口的伙食要好得多,并且不用长久地排队等待。)我不知道家境贫寒的父亲是怎样弄到这些特权的,但我知道父亲在子女身上一直是不惜任何代价、不怕任何麻烦的。

  因为齐埠中学离我家很远,且不通车,因此我回家、返校都要父亲接送,每次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看着父亲因用力踩自行车而一颤一颤的两肩,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我在心里骂着自己:“你真没用,让你的父亲这么受苦。”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两个早晨。

  一个是九二年年底的早晨。那年天气异常寒冷,北风呼啸,像一头饿极了的待捕的狮子,如果谁不知天高地厚硬要出来和它较量,那么它一定会给你一些厉害尝尝。我站在宿舍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今天早上更冷了,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浓霜,好像下了雪,而且到处都有梆硬、光滑的冰块,屋檐下一根根长长的冰棱让人感到透心的寒冷。学校已经放假,昨天下午同学们就都一窝蜂地回家去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学校里。“这样的鬼天气,父亲怎么来接我呢?”我感到一筹莫展,“从今天早上开始,学校里停火食,我该怎么办呢?”

  站在外面太冷了,我躲进房间,抱出许多废纸,点着了取暖。

  “嘟,嘟,嘟”轻轻的敲门声,会是谁呢?我打开门一看,是饶师母(也就是当时齐埠中学校长的夫人),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没吃早饭吧,把它吃了吧!”我接过面条,眼泪差点滚了出来。

  回想一下往事,不管是读书时还是参加工作后,我得到了许多来自老师、领导的关怀与帮助,开始我还暗自得意,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大部分是受父亲之托,关照父亲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不谙世事的女儿,还有些人是被父亲对儿女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所感动。要不然,像我这样一个只知埋头学习、工作,不懂人情世故、人情交往的“书呆子”,是很难得到那么多的帮助的。

  父亲终究没有被“狮子”吓倒,他冒着严寒来了。我坐在房间里,听到父亲老远就按着自行车车铃向我报信——我能听出父亲的车铃声,因为他的铃声中充分了关怀;我还听到了饶师母的大嗓门:“陶老师,这么冷,你晚点来喽!”我急忙打开门,看见了刚刚下车的父亲。虽然戴着手套和帽子,可恶的北风还是没有放过父亲,父亲的脸被风吹得红一块、紫一块的。父亲走进房间,看着满屋的浓烟(烧纸留下的),连声说:“怪我来晚了,我们快回家。”

  还有一个是九三年正月初二的早晨。那时,我们毕业班抓得很紧,正月初三就要开始上课,因此,我必须在初二就要到校。我清楚地记得,初二那天正下着鹅毛大雪。可能是太冷的缘故,我和父亲闹别扭,坐在火炉上说不去上课了。当时,父亲极为生气,那时他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已不记得了,但有一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这么辛苦地供你读书,你就这样报答我吗?”听了他那句话,我不再说什么,乖乖地穿好衣服,用塑料皮包住两只脚,跟着父亲出了门。路上的情形可想而知,大雪封了路,自行车寸步难行,父亲差不多是用车子扶着我到学校的。从那以后,我读书更加用功了,因为我知道我只有用功读书才对得起父亲。

  在齐埠读书的一年时间里,我虽然离家很远,且很少回家,但我时常能感受到家庭的温馨、父母的关怀。

  “小凤,你表哥给你送菜来了,是一条新鲜的大鲤鱼呢!”“小凤,你老乡来了,给你带了‘冬瓜炖瘦肉’……”看着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我感到由衷的幸福。那时,父亲对“齐埠”两个字特别敏感,一听有人说齐埠,就会连声追问:“你去齐埠吗?你去齐埠中学吗?”当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便会高兴不已,急匆匆地赶回家,吩咐妈妈做一些好菜,托那人带给我。那时,我家生活拮据,全家五口人只靠父亲微薄的民办教师工资度日。但是父亲每次带给我的菜却很好,不是鱼就是肉,在临近中考时,父亲还奢侈了一回,买了好几盒蜂王浆补脑液给我喝。我叫父亲不要浪费钱,父亲却说:“你读书辛苦,不补补怎么行?”其实,要说辛苦,父亲才是最辛苦的,他上班时要教育他的学生,下班后要教育他的子女;上班时他为学生的学习操心,下班后他为全家人的生活操心。父亲一直是一个好教师、好父亲、好丈夫,你说他能不累?可父亲从不在我们面前抱怨什么,他始终是那样不知疲倦、默默奉献、乐观向上。

  如果隔了十来天父亲没有找到人送菜给我,他就会抽空亲自跑一趟。那时父亲常常往齐埠跑,送菜给我吃、接我回家玩。有时,父亲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他就利用晚上的时间。记忆中,父亲曾经两次晚上11点多钟借着月色特意送菜给我,然后又借着月色赶回家。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位为了子女呕心沥血的父亲,一位只求奉献不求索取的父亲。参加工作后,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那就是报答我的父亲。但八年来,我发现我从父亲那儿得到的远比付出的多,父亲从不向我提任何要求,从不伸手向我要任何东西,而我需要的东西,父亲和母亲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满足我。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一辈子总操心就奔个平平安安。”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让我们都尊敬、爱戴自己的父母,“找点时间,找点空闲,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

  祝愿天下的父母都能过得快乐安康!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9

分享: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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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与胡萝卜

  父亲来我这儿了,并且还可以小住几天。

  知道这几天我又可以轻松一些了,暂时不用早晨起来慌里慌张像打仗一样应付完早餐,急匆匆撂一片狼籍就走,中午也不用一下班边走边想着怎样收拾早上的残局,边策划午餐。我知道,在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房子里必定有父亲准备的午餐。悠然吃完后,还可以小憩一会,下午精神饱满的去上班,到了晚上下班,也不用再用钥匙去捅那冰凉的门锁,家里的灯光和饭菜的香味在门开的瞬间就能洗刷掉一天的疲惫。饭后,边看电视,边随意的聊着天,那种亲情融融的放松和宁静,让人格外的惬意。

  是的,父亲每次的到来,都会给我带来这样的日子。他总是要用自己忙忙碌碌的打点,为我营造出几天的舒坦。

  那天下班进门,见父亲在厨房为我们做面条,案板上是他已经炒好的一盘胡萝卜。只是有些奇怪,父亲是很讲究刀工的啊,吃哨子面的胡萝卜怎能切成丝?随口问过,他说:“你不是不喜欢切成丁的胡萝卜吗?”一怔,心中便有热流穿过。

  过去随异地工作的父亲上学,父亲工作很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机关的食堂吃饭,间断的也做过一阵子饭。那时候冬天能吃到的就是土豆、红萝卜、大葱之类的便于储存的菜,红萝卜发甜的味道也许不招我喜爱,也许就是吃多吃腻了,反正是不喜欢。这些年认可了它的营养价值,也许是口味也变了,开始喜欢起来,不过还只是吃那些切成末或者丝的能够入味的胡萝卜。常年不在父亲身边,这样的改变我向他说过吗?他怎么就记住了?

  在时光的推移中,越来越感觉出父母对我们爱的变化。在他们年轻时的那种严格和挑剔中,感觉自有一种望子成龙的大气,那是一种隐藏的深沉的爱,随着年龄变化,他们的爱倒像渐浓的霜色,真真切切的显露在日常的琐碎中,弥漫成一种深切的关爱和依恋,细致而温馨。我不知道这两种不同的爱的表达方式是在哪天交替、转换的,也不知道时光怎样带走我的青春年华,又是怎样的把我的父母从一个为事业奔波者默默的转换成我们的守护者,只是时常有一种珍惜的情愫缠绕在心间。

  父亲对我的影响

  严肃的父亲以前从来不肯给我讲他过去的事情,而我却在无意中翻出他少年时的日记。一页页的看,想象父亲小时候的样子,而从未谋面的奶奶的形象似乎也没有那么遥远和不可触摸了。感觉日记真是个好东西,能把几十年的光影流转回来,让我看。后来就开始喜欢写日记,一坚持就是好多年,到现在时断时续的还写。手头也拥有几大本,没事时候翻翻,那些青葱年代还真的就在眼前闪过一遍。一次看爸妈通讯的信札,才知道不善表达的大人,他们内心世界其实也是很丰富的,风平浪静之下也有暗潮涌动。信原来也是好东西啊,后来离开家乡也常写信,而且养成了保存书信的好习惯。说起来,受父亲影响,喜欢文字大概从那时候就埋下种子了吧。

  上初中时候,父亲在宣传部工作,办公室就在我们隔壁。那时候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就呆在宣传部的办公室里翻看他们所有的报纸,翻完以后问管图书的叔叔要书看。好像那时候时间也多,图书也多,逮着什么就看什么,读书也很杂,想想最初的积累和好的读书习惯就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后来父亲在广播局,管理工作占据了他大半时间,但他还会抽出时间写些东西。记得他当时写的配乐广播散文在广播上放了好长时间,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那些熟悉的语言,感觉自有一种羡慕和骄傲,希望自己哪一天也能写出一些像样的东西来。后来虽然学了财会,但那种写作的热望一种在心中没有泯灭。现在几乎每天坚持要写些东西,有了二、三十万字的文字积累,并且从写作中找到了好多的乐趣。父亲常看我写的东西,也鼓励我,看得出他的心底自有一种认可和赞赏。我想,父亲可能在我的身上依稀看出他以前的影子吧,但他有没有想到,其实我一直是顺着他的步子走过来的呢?

  不老的父亲

  父亲好学,退休赋闲在家,常常还是书报不离手,常边看边圈圈点点的评论,或者作些摘抄、记录,有时也上网看新闻,玩游戏。知道父亲知识积累丰厚,笔下功夫也深,就怂恿他:“你也练习练习打字,在网上发东西啊?要不然积累了那么多的东西,都可惜了。你看我们办公室那位师傅年龄都那么大了,还学会打字了!”父亲笑着说:“我要和他一样大,我也就学会了!”愣了一下,才反映上来,父亲要比他大将近十岁呢!可我怎么就只觉得人家老,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也在一点点的变老啊?

  只记得在那一年,第一次看见不到四十岁的父亲鬓角有了一根白发,很惊讶,十多岁的孩子没有太多的伤感,却敏感地记住了那一幕。只是那时还不懂事,并不知道多做事为父亲分忧,自理能力也是很差。印象中有一次父亲正擀着面条,开会时间到了,他放下手中的擀杖就出去了,等会完回来时,那面条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放在那里,动都不曾动一下。现在想,我那时都初二了,怎么就不懂事,从不知道帮父亲做些事情?可能让父亲惯坏了,太娇气。只觉得我就是父亲的孩子,而父亲永远就是我依靠的大树,怎么就没想到大树也会累,也有疲惫?  也许父亲自从一线退下来,再到彻底退休,这十来年的光景,一直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和乐观的心态生活、学习,处处为子女着想,关注我们,鼓励我们,帮助我们,让我们时刻感觉有一个坚实的后方而一路向前,那种帮助让我们感觉出一种力量而忽视了父亲的年龄?我说不清。但在我心中,一直固执地认为:父亲,真的不老。

作者: 画儿    时间: 2009-6-20 11:39

爸爸,我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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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很不耐烦地拿起话筒,我没有想到是爸爸打来的电话,听着熟悉而又是那么遥远的声音,我竟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爸爸在电话那头询问着我的情况,用他一惯的口气关心着我,我在电话这头静静地听着……挂了电话后,却怎么样也睡不着了,眼眶里也起了一层层薄薄的水雾。

  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文字来写父亲。在我的眼里,父亲是集正直、幽默、知识为一身的英俊男士。我在初中时从妈妈珍藏的相册里看到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那时的父亲英气逼人,很阳光的笑着,于是父亲便成了我心中的偶像。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被父亲高高的托起往天空抛,接着又用他有力而宽大的手掌把我接住,妈妈的惊叫声和着爸爸爽朗的笑声,还有我的小脸蛋上因为快乐而呈现的红晕…这些画面永远定格在了我童年的记忆中。

  渐渐地我长大了,父亲已经无法把我再往空中抛了,他把心思更多的放在他的事业上了,偶尔也会关心一下我的学习情况,但我的学习却从未让他和妈妈操过心,因此,父亲对我这个女儿极其满意,我的生活有妈妈照顾,父亲是放心的。那时候一年也难得见上父亲几次面,他常年累月都在外面打理着他自己的事业。每次当他打电话说他要回来的时候,妈妈就会买上很多好吃的,而我呢?天天趴在阳台上,盼望父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那时的我成了家里一道守望的风景。

  我上大学那年,是父亲把我送到学校的。他陪我打理好学校的一切后,也要回去了,我送到他校门口,等他的车远去后,我的眼泪却不听话地掉了下来,毕竟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后来,我再也不让他送我到学校,到是每次离家时妈妈的眼神让我最为心疼,这样的情况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我便习惯了离别。

  我大四时,父亲的身体状况开始变得不好,最初他根本不在意,咳嗽时只吃普通的感冒药,胃口不好时他把原因归结于太累,直到后来他累得直不起腰来,才觉得情况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妈妈陪着他到医院作了一次全面检查,医生说父亲的胸积水已经把肺部压迫得开始变形了,如果再晚来一星期,性命也有可能不保。很庆幸父亲娶了一个好妻子,在那段日子里,妈妈天天陪在爸爸的病床边精心照顾着他,从他们的身上我得到了什么是爱情的答案。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但从妈妈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无怨无悔,从爸爸的眼里我找到了幸福的光芒。很多时候我都发现,当妈妈在屋里忙碌的时候,爸爸的眼光总是追随着她,他们或许不会知道,他们这样的爱情在女儿眼里是多么的宝贵,也让我知道了真爱就是互相体贴、互相依偎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大学毕业后,我开始了自己的社会生活,父亲这时便成了我最好的老师,每当我在工作中遇到不开心的事,他会给我细细的分析,然后教我去怎么样面对这一切困难,渐渐地,我开始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一席之地,虽然我不被别人注意,但我活得很开心,这都归功于父亲的对我的影响,他的乐观和上进在我这个女儿身上有了很好的体现。可此时的父亲因为那场大病把他拖垮了,曾经英挺的身躯只能在照片里才能寻回,头上也逐渐有了白发,虽然他常常用染发剂来掩盖,可在我这个女儿眼里,父亲真的开始老了,每当想到这里,我的心便不由地疼痛。

  有人说男人四十这个年龄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深爱着这个家的父亲在四十岁的时候犯了人生的第一次错误。随后的两年日子里,对妈妈来说是黑暗的,对我们整个家来说是黑暗的,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背叛妈妈的事,但有时候不是我不相信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走出了这一步,现在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去想这段日子,毕竟那对我来说是最痛苦的回忆。

  后来我想,要不是那场大病把爸爸带回了这个家,我无法想象没有父亲的家还是不是一个家。最终,善良的妈妈原谅了爸爸,而我这个做女儿的除了爱他还是爱他,毕竟他是我的父亲,毕竟他还是爱这个家,虽然他犯过错,但他终究是一个好父亲,我没有理由不去爱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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