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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徒是怎么理解和对待痛苦的?

佛教徒是怎么理解和对待痛苦的?

日常生活,人们有多种面对和消除痛苦的方法。社会上普通人他们所使用的消除痛苦的方法,只能暂时解决一点问题。比如,消除饥饿就要吃东西,防御寒冷就要增添衣服,去除病苦就要服下药物,消除贫困就要去赚钱……由此,人们消除每种痛苦就要采取不同的方法。但这些都不完善,亦不完全可靠。有人说:“要消除饥饿,可以吃东西和喝水。”但是靠吃喝只能解决饥渴的痛苦,而对其它痛苦则没有办法。用一顿餐,喝一次水,的确可以消除一次饥饿的痛苦,却不可能永远消除饥渴,因为用不了多久,人们又会象以前那样重新感到饥渴。不仅如此,吃一顿饭,消除一次饥饿,这也不是绝对有保证的,也有可能吃了饭会消化不良,而增加新的痛苦。总的来讲,凡夫人所使用消除痛苦的方法,都是暂时性、强制性和局限性的。这些都不是从根本上彻底消除痛苦。就象吃止疼药,暂时起了点作用,可是稍微过了一会儿,又依然如故地疼痛起来……诸如此类情况,仅仅是权宜之计,是不能消除痛苦根源的。

  当人们内心生起粗大烦恼时,就会采取一些不明智的手段来暂时缓解自己的心绪。这些手段具有极大的危险性。很多人会把困境的因素轻率地归结于别人,进而用暴力的手段报复他人、陷害他人,企图以此手段暂时地压制自己内心的痛苦;一些人会用酗酒的方法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一些人把自己家的东西都砸了,希望通过这种发泄的方式来化解痛苦;一些人则摧残自己的身体,在比较严重的情况下,甚至自杀,认为这样就可以消除痛苦了……

  根据佛教的观点,这样做只是雪上加霜,根本不是消除痛苦的方法,就像砍树不把根铲除一样,它还会生长出枝叶。同理,如果不把痛苦的根源彻底切断,今后还会出现其它痛苦,无论你怎么去排除它们,它们还会在别的地方重新滋生的。

  我们应该懂得,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来自于内心不自在才聚集而成。因此,我们应该从这方面着手采取相应有效的措施。人不是机器,可以借用别的力量来控制操纵,并使其本性彻底地得到根本改变--但这是不可能的。仅仅想凭借外部世界的某种手段,去强行消除人们内心深处的种种问题,当然是相当困难的。因为痛苦主要是由心聚集而成,所以应该依靠心来使自己安祥和平静,应该依靠产生痛苦的心识本身来消除痛苦,而不能依靠粗暴的行为来消除痛苦,解铃还需系铃人。例如可以用修无常、禅定、如梦如幻等内在的温和的方法,将痛苦彻底消除。这种观点与人们的意愿与主张是相适宜的。从根本上而言,也是有别于其他方法的。

  用这些方法来消除烦恼的根源--我执心,内心的痛苦就会自然缓解。再进一步将痛苦转为道用加以利用,亦可提高慈悲心和修行层次。用自他相换的修法,就可以替代他人的痛苦等等,佛法中有着许多类似的利用痛苦作为增上修行的方法。这些,都是以最终消除人们内心中的“执爱自心”为目的。我们普通人,考虑问题往往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而佛教的观点则恰恰与此相反,它们二者不仅在消除痛苦的方式上有所差别,而且在一些重大的问题上,其看法更是大相径庭。佛教特别是大乘佛教认为,“执爱自心”不但不会给人们带来幸福安乐,相反它是痛苦的根源。

  只有克服和抛弃了“执爱自心”,用“执爱他心”去代替它,这样才能获得真正圆满的幸福安乐。所以,必须完全彻底地抛弃造成痛苦的“执爱自心”,这才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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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成长就是历练,历练必然有顺境和逆境。而生命的喜悦未必全是从顺境获致,所谓“不经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逆因缘的控练,反而能让我们体会千回自转后的喜悦。

  以我的佛法体验,生命的成长就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人生经验,从出生、求学、工作、成家立业,乃至人际关系等,都在学习成长。在生命的成长中一个值得我们去探讨的问题,就是自我的盲点。一个人的困逆:痛苦、不快乐、不顺利,内因外缘障碍很多,一生的不称心,都可能来自于自我的盲点,包括对自我的内在盲点和对外在客观环境也出现盲点,以佛法的专有名词即是“无明”。

  逆向思考突破自我盲点,老年人有老年人的盲点,中年人、年轻人也不例外,所以有代沟的产生。如果老、中、少要与代沟,则须突破自我的盲点。

  老人家要不被嫌弃,不能只靠私房钱,最怕的是老顽固又与社会脱节,应不断吸收新知与时俱进,有时也不妨恶补两句新新人类的语言,做个快乐的老人。至于亲子相处的问题,和孩子之间避免只问功课,否则最后你们之间的对谈内容除了功课还是功课,所以不妨也配合谈一些他们有兴趣的话题。另外还有夫妻之间的问题,很多也是三、五年后变得无话可谈,孩子成为大人的传声筒,这也是婚后缺乏共同经营与成长,还停留在未婚的阶段,没有随着个人角色的改变而成长。就如观世音菩萨的普门示现,普门就是不狭窄,不是一个法门走遍天下,应该随领现身,随着对方的根机角色不同而改变自己的方式,也就是随时调整自己。在修行中常提到的破我相、断我执,以现代话来说就是生命成长中对自我的盲点,也就是全然以自己的观点、思想、意识型态而养成一种习惯,走到那里都用自己的有色眼光去衡量、去取舍。

  我们都知道佛教的中心思想是缘起,因缘法,即众因缘法,众因众缘亦即多因多缘,所以要鼓励大家培养对种种事情的看法与思考应多元化,有时更须逆向思考。例如有些人投资事业失败,皆因于当初评估时只作顺因缘的思考,未思及逆因缘时的因应之道。人生也是一样,对于事业、婚姻、感情、家庭等等也容易流于一面倒的单向思考。

  顺、逆因缘都是历练成长生命的成长就是历练,历练必然有顺境、逆境,这就是人生的事实,又叫做有漏世间,三就因为是有漏的,所以不必然是一帆风顺的。不论顺境或逆境都是因缘法,多因多缘,缘生必然缘灭;缘生的不可能不灭。

  在因缘的顺逆当中,立足于生命的成长观点来看,顺因缘是一种历练成长,逆因缘也是一种历练成长,端看个人怎么体会。逆因缘是一种历练成长,初时我们很难接受,明明是苦恼折磨,又如何从当中得到喜悦?但是不经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千回百转,当你经过了人生的历练再去回想时,则不难体会成长的滋味。

  生命的喜悦未必都来自一帆风顺,所以生命的喜悦不一定都是指一帆风顺,而是从逆境的历练中也能成长,从成长中体会到喜悦,如果把喜悦设定在人的荣华富贵与称心如意,那就过于狭隘了。有少数人一生中从无逆境来考验,就像温室中的花朵,这种生命又有何意义呢?在《易经》里有一句话“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就是说明写作《易经》的人,对人生先有了忧患意识,而后才留下这本不朽巨件。所以人透过了忧患的历练,才更见生命的成长。

  天生我材必有用自我盲点的突破,重要的是不要主观,不要用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外在的种种事相上,要了解自己的业障、习气、才华、个性、优缺点。自知之明虽说不容易,但也要去克服。有人到老甚至至死都还认不清自己,更别谈认识他人,只是颠倒苦恼过一生罢了。在李远哲博士的演讲中提及,我们每个人至少具备有九种潜能,只是缺乏发现和培养而早早被扼杀了,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看如何去认识自己的优缺点,选对专长、角色再加上努力,则必然有一定的成就。如果说生命的成长目标就是要得到生命的喜悦,什么才是你喜悦的定义呢?有人是高知名度、名教授学者、或者财富,个个想法不一而足,而若只是从现象界的归类去取舍生命的是否喜悦,也是盲点。因为那只是预设的、理想的而已,是未被经验的。

  因此如果把生命的理想与幸福,只是建立在意识型态的观点上,就落入了无明与贪的烦恼里。对于未到的、未知的、未具备条件的又去向往,就是无明,又一直去贪爱和追求,贪的当下就不喜悦,就是苦。喜悦也可随着不同阶段而成长,人自小到老,生命有不同阶段的历练。由这一点来观察人的思想信仰,如果一个人一直停留满足在其一个阶段,且常以自己的修行法门来批判别人的法门,总以高人一等的心去比较,一向只是肯定自己否定别人,也就落人了不喜悦。

  坦然接受自己最后我们再引孔子的话,因为孔子把生命的喜悦标出了一个很好的意义,就是-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这不惑、不忧、不惧是生命喜悦的最佳状态,以佛法来体会生命的三达德,实是一种很完美的人格。不惑是指思想、心灵及智慧方面,对生命宇宙人生不惑,“生从何来,死从何去”自古为此迷惑的人大多了,智慧可以引导生命的成熟而达到一种喜悦。我们也常赞叹佛陀为一切智者,孔子呢?形容他自已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也很中肯:而苏格拉底也是个追求智慧的爱智者。不忧,如何才能不忧愁、不苦恼,常在喜悦中呢?我们常为了钱财、病痛、挫折而烦恼多,在此提供一个概念-接受自己,坦然的接受自己就是突破自我的盲点,不要和别人比较。庄子逍遥游“齐物”篇(把万物等量齐观),教我们不应该以人观物,而要以物观物,万事万物本身就具备它充实的条件美:丑有丑的美、缺陷也有缺陷美,各自展现生命的一定意义。所以不管本身命运如何,从接受自己再出发,生命才能坦然无挂碍,无挂碍则能不忧。受所当受,行所当行生命又该如何才能不恐惧呢?在慧可大师为向达摩祖师求法而雪地断臂的禅宗公案中可以说明,即为求其“心安而已”,当一个人反省他的所作所为而能无愧于心时,因心安理得而可以随时死而无憾、死而不惧。举凡人的财寿、地位、事业、眷属等皆由因缘来决定,当中有太多的无常,因而凡事做到那里就算完成,心安是当下就能安,修行说明心见性,当人找到其安身立命处,还会有恐惧吗?早期佛教证果位的阿罗汉,《阿含经》形容他们是“受所当受,行所当行”。一位解脱的阿罗汉,它的生活、衣食住行,三衣一钵,游行人间,随缘而住。人间的悲欢离合,生命历程的老病死,阿罗汉仍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平常境界,本地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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