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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答日光论选要讲记

辩答日光论选要讲记

辩答日光论选要讲

全知麦彭仁波切 

益西彭措法师 译讲

第一篇 如何解释胜义非心境

分二:一、以关要相同成立自宗无过 二、明示关要相同



一、以关要相同成立自宗无过



答复上说无害之理


就是对于“胜义非心境”的“心”字,不加二现的简别,一概断定地说胜义不是任何心所行的境,这样解释并不会遭到教理的违害,也就是不会得到“胜义非圣者所证”、“胜义等同不可思议的我”、“无有圣者现证胜义而生起断证功德”等的过失。



下面是具体答复:


虽然就有无二现之心的行境区分差别后阐述,无有过失,但按前代以论文未改般讲解,与其他讲法关要相同,各自承许的宗义无过而能成立故,见无正理可破。


《般若品》开宗明义地说:“世俗与胜义,许此为二谛。胜义非心境,心者是世俗。”对于这一颂,藏地前、后代中观论师解释的方式不同。后代中观论师认为:前两句是以所知做为二谛的分基,承许所知有世俗、胜义两类,数目决定为二。而后两句是安立二谛的体相。那么怎么安立二谛的体相呢?有能所二相之心的行境或所知是世俗,无能所二相之心的行境或所知是胜义。这样把心分成两种,针对两种心的行境差别而安立二谛,这并没有错误。但按前代论师直接对原文不做改动而讲解(也就是解释成:“胜义非心境〔为所立〕,心者是世俗〔为能立〕)这和前一种解释在所表达的关要上完全相同,两代论师所许的宗义都能成立。以关要相同、能成立的缘故,见到前代论师的解释没有正理可破,也就是完全正确的意思。



二、明示关要相同分二(一) (二)



(一)



云何关要相同


怎么说两种解释所诠释的关要完全相同呢?



(二)释分四:1、现证胜义之心无能所二现 2、实相中无能所二现 3、对此无二实相,迷乱时未见而修道后证见 4、教诫二说应持一致


1、现证胜义之心无能所二现分二:(1)正说 (2)反成



(1)正说



名言中现证胜义之心,何宗皆有此,勿需多言;且彼心无二现之特相,何宗亦许此故。现证胜义之心,若衡量其自相,对此无境相显现及观待彼之心相而寂灭戏论的心,难以名言如实思维,是说此故


首先正面抉择:不论前后代哪一宗派都承许有现证胜义的心,这不必多说,而且这现证胜义的心是以无能所二现做为它特有的相状(“特相”指不同于庸常心识具有能、所二现的状况。“无二现”指没有能见所见、能闻所闻、能知所知等心境二元的虚妄现相,也就是能所双泯或心境双泯的意思


对于现证胜义之心,如果排除虚妄的总相不论,唯一衡量它的自相,那么这时没有境相和观待境相而有的心相,对这种寂灭戏论的状况,难以用名言也就是名、词、句、比喻、比量等身口意的行境法,完全符合真实的状况而思维。前、后代论师不论怎么做解释,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一点。


总之,胜义自相不同于世俗瓶子等的有事、虚空等的无事。后者属于有事、无事法,以遮遣、成立的方式能了知并宣说它的自性,所以是分别心的行境(比如对于瓶子的自性,否认它常住,成立它不住第二刹那,由此就能了知并宣说它是刹那灭的体性)而胜义空性,无法以有、无、双亦、双非这四边,或者由遮遣、成立的方式来思维、言说,因此特意指示胜义不是语言、分别之心的行境。



(2)反成



不然,若于泯绝二现的心自前,仍许有境及心相,又岂能成立无二现


不然,如果在泯绝能所二现、现证胜义的智慧前,还承许有胜义的境相和现证它的心的相状,这样既有境、又有心的话,怎么能成立无二现呢?


通过以上正反面的抉择就知道各宗在承许“现证胜义之心无二现”这一点完全相同,而且这“无二现”三字所要表达的就是现证时没有任何境相和缘取境相的心,由此也就知道圣者所现证的胜义绝不是语言、分别的行境。



2实相中无能所二现



若实有二,而仅于其前未现,则不成如实证得实相之心,以实、现不同之故


如果说实际上有这样的心境二现,只是在圣者入定时不显现,那么圣者入定的智慧就不成立是如实证得实相的心,因为实际上有心、境二相,却没有如是照见。


这里讲到的“实、现不同”就是指心前所现的相和真实的相不同。就好像胆病患者心前显现的黄海螺和真实的白海螺不同一样。由于心前所现的相不是真实之相,因此就不成立是证得实相的心。


总之,这一段是以“现证胜义的心无有二现”作为理由,来证成实相中本无二现。用的是反证法,意思是:如果实相中有能、所二现,而圣者入定中无能、所二现,那就成了当时圣者的现相不同于实相,也就不成立圣者的心证得了实相。但各宗都承许圣者的心证得了实相,因此各宗在承许“实相中无二现”这一点上完全相同。



3对此无二实相,迷乱时未见而修道后证见



是故当知,诸法从本于离言真如自性中无二而住,然由迷乱力未如是证得,以正道修习之力净除已,时乃现见


“是故当知”就是由以上“现证的心无二现”和“实相中无二现”这两点,就应当认识到:


诸法从本以来就以无能、所二相的方式,安住在离绝言说的真如自性中(这就是胜义的实相)。然而凡夫因为心识迷乱的力量而没有如是证得,反而现起客尘——能所二现的障垢(这就是世俗的现相)。依于大乘资粮、加行这两道中数数修习无二现的胜义真如,到见道位以根本慧净除迷乱的客尘障垢后,当时就现量见到无二现的胜义实相。


现证的时候没有任何能所二现的戏论法,像这样无所见的“见”在名言中称为最殊胜的“见”,因为这时实相和现相已经成了相同,再没有更殊胜的见了。


以上这一段对应比喻来讲。海螺本是白色,好比实相中本无能所二现;生胆病的人由于错乱因缘,不能见到白色,反而现起黄 se和取黄 se的颠倒识,好比众生以迷乱的力量没有证知无二现的实相,反而现起二现的虚妄之相;胆病患者通过服药等治疗,退掉黄 se的幻相和幻觉之后,现见海螺的白色,好比以资粮、加行、见、修四道修习的力量净除二现的障垢后,就现量见到无二的实相。


以上这一段告诉我们:名言上可以安立胜义是圣者所证的境、也有圣者现证胜义而生起断证功德、胜义可以修习、抉择等等。这也是各宗所共许的。



4教诫二说应持一致分三:(1)出经教二说 (2)明偏持之过 (3)教融通一致



(1)出经教二说



(注意:以下从“诸经论”到“一切关要都将失坏”之间是一个完整长句。解释时为方便起见,分成两段来讲解。)



是故,诸经论中按名言宣说胜义是所知、是境等一类文句,又相应于入定无分别智如何现证般,说全无知、所知、境、有境等戏论网、离绝言说、以自内证智所证之甚深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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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在大乘诸多经论中,有按名言宣说无二的胜义是圣者入定无分别智的所知、所得、境等的一类文句。比如经中说:“世尊见空性、知空性。”又有说:“善男子!若无胜义,则修梵行,徒劳无益。诸佛出世亦无有益。由有胜义,故诸菩萨名胜义善巧。”《入中论自释》说:“胜义谓现见真胜义智所得之体性。(胜义指现见真实胜义的智慧所证得的妙义体性。)又说:“其见真智之境,即是真胜义谛。”《入中论》说:“如心有相知彼境,依名言谛说为知。”对这两句,《自释》解释:“故由假名立为达真实义,实无少法能知少法,能知所知俱不生故(这是由假名安立为“了达真实义”,实际上根本没有以一法了知另一法的情况,因为当时能知、所知都不生起之故。)


此外在大乘很多经论中,又有按照相应于圣者入定无分别智如何现证的情形,说到无能知、所知、境、有境等戏论网、离绝言说、以各别自证智所证的甚深义。比如《能断金刚经》说:“应观佛法性,即导师法身,法性非所识,故彼不能了。”又有说道:“如鸟飞越空中迹,智者无说亦无见,如是一切佛子地,尚不可说宁可闻。”还有说:“善男子!当知胜义,不生、不灭、不住、不来、不去。非诸文字所能诠表,非诸文字所能解说,非诸戏论所能觉了。善男子!当知胜义,不可言说,唯是圣智各别内证。”


所以经论中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随顺名言,以假名安立胜义是所知、是境等;另一种是相合入定无分别智现证的情形,说知与所知、境与有境等一切戏论网都没有,远离言说,唯一以各别自证智现证的甚深义。也就是经论中又说到全无知和所知、境和有境等,它的用意是直接指示无分别智现证胜义的情形。


这就看到表达方式上一是以肯定说,一是以否定说,有两种方式。



(2)明偏持之过



若不能如各自密意而安立,唯于圣教执持一方


如果不知道彼等密意是按照名言、胜义,或者后得位随顺世间、抉择圣者入定无分别智甚深境界等的观点而安立,而于圣教经论所讲到的两种义只一向执持一方。


意思是说,本来圣教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肯定的方式,说胜义是所知、是境;一种是否定的方式,说胜义不是所知、不是境。每当看到这些说法时,应当按照它们各自的密意来安立。在看到“是所知”、“是境”时,要知道这是按名言宣说;当看到“非所知”、“非境”或“无所见”、“无所知”等时,要知道这是按现证的情形而说。这样才能相合教法的本意,否则只执持一个方面而否认另一方面,就会造下以下的大过失。



则如《庄严经论》所谓“如文取义时,师心退真慧,谤说及轻说,缘此大过生”般,或以胜义非境之故,许彼非所证及无抉择;或于不可思议之义,以寻思心遍思维已,以如此方式而诠说离绝戏论之真如义


如果对于“是境”、“非境”等的两种说法只偏颇地执持一方面,那就会像《大乘庄严经论》所说:对于世尊的语言,只按文字表面来取义时,唯一听信自己的心,就会退失真实智慧。“师心”,就是以心为师,《四十二章经》说:“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说明凡夫的分别心不可信,但人都自以为是,这叫“师心”。如果听信自己的分别心,执著自己所以为的就一定对,那就会退失真实智慧,说出很多诽谤佛语、轻视佛语等的话,由此生起谤法等的极大罪过。


那么所谓的偏颇执持有这样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以经论中说“胜义不是语言、现量、比量等有境心识的行境”做为理由,就承许胜义不是所证的法,没有运用了义经教、观察胜义的正理和譬喻等对胜义做出抉择。


比如有人看到“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知”、“胜义非语言能诠”等文句时,就单方面地执持“不可知、不能诠”这一点,否认闻思教理对胜义做出抉择,乃至放弃修持能趣向证悟胜义的方便法门,比如认为“胜义不是什么语言文字,所以不必要学教法”,“胜义无修无证,不必要修行用功”等等。


第二种情况:以经论中说“证知胜义、抉择胜义”做为理由,一向执持胜义可以用心辨别、抉择、串习,因此对于不可思议的胜义以寻思心运用教、理、譬喻等做过周到的思维之后,就以所想好的一套来诠说离绝戏论的真如义。


这就成荒唐的事了!本来胜义无可言说,却把它弄成可言说的法;本来无理路可寻、以分别心行不到,却弄成以分别心可以思维到的法。这样,自以为明白了胜义,又按自己所想好的一套来讲述寂灭戏论的真如义,这就把不可思议的胜义讲成可思议的东西了。



由此佛所诠说的一切关要都将失坏。以此纵表面如何善说,然已失坏大乘关要之故,如于命根已断的尸身上做装饰般,于圣教不成实益故


“由此”就是由以上这两种情况。“佛所诠说的一切关要”就是基、道、果的一切关要。“失坏”包括两点:第一点、以“胜义非境”为理由,移在名言上说“胜义非所证、无可抉择”,由此会失坏名言上建立基道果的关要。本来名言上应当建立基是胜义实相,道是缘胜义实相抉择、修习,果是现证胜义实相,如果否认胜义可证、可抉择,就堕在断见当中,既不会对基的胜义实相由抉择而引生定解,又不会安住于定解修习空性之道以现证实相,更没有现证后净除习气垢染而现前法身智慧成佛,所以失坏了一切关要。


第二点、以名言上说“胜义是所知、是境”就移在胜义自相上,把离戏、不可思议的胜义弄成分别心的影像,失坏了胜义完全超越言说、分别之境的关要。造成的后果是依识不依智,把仅仅是识的行境、似现的般若持为了义,然后不能趣入全无分别的智慧——真般若之义。



(3)教融通一致



对此,雪域前后代诸智者的密意应持一致


对于“胜义非心境,心者是世俗”,雪域前后代诸智者的究竟密意没有任何差别,应当受持为一致。


总之,大家要辨别胜义不是有所缘行境的所证,然而按世俗名言而言,是有无分别智的所证。换句话说,乃至安住有以心缘此是、彼是,以语言说此是、彼是之间,就是世俗的有境,而不是胜义的有境。名言中以某时现证了不可言说、无缘的胜义法性,就在这时把它称为胜义有境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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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别真假胜义

分三段讲解:一、假胜义的体性和名称 二、真胜义的体性和名称 三、认证假胜义不是真胜义



一、假胜义的体性和名称



于此,胜义分为二种:一假;二真。前者一概是心之境,即彼唯是所计实空分故,唯是心的一分——分别意识之境。


大家要知道,就诸法的究竟胜义实相而言,并没有什么胜义的类别,唯一是平等一味的真如法性。然而,针对不同根机、阶段等,胜义可以分成两种,即有边实有空的单空——假胜义;离一切戏论、现空双融的法性——真胜义。其中前者假胜义的体性是遮遣生、住、灭的无生、无住、无灭这一分单空,它一概就是分别心的境,也就是它仅仅是以分别心遮遣生、住、灭实有而安立的单空分的缘故,单单唯一是心王、心所诸差别法中,心王的一分——第六分别意识的境。这样就知道,如果分别识没有安立的话,根本不存在一个自相的境,如果有一个自相的境,那也不是分别识的境了。


所谓的假胜义,就是对于人否认没有人,对于物质否认没有物质,对于心识否认没有心识,像这样,对于显现否认的此无、彼无等一概都是心识的境。“心之境”三字是对假胜义体性的认定。言外之意是“胜义非心境”。


“即彼唯是”等是进一步阐述,“唯是所计实空分故”意思是心里认为桌子没有、身体没有、心识没有等等,只是心识所计的“无实”这一点。以这个缘故,假胜义只是心王、心所诸多差别法当中的一小点的法。哪一小点的法呢?就只是第六分别意识的一个境相而已。意思是,在诸多的心王、心所法中,属于八识心王;在八识心王当中,属于第六意识;在第六识当中,属于分别意识;在分别意识当中,属于它的一个境相。这样就认识到假胜义只是这么一点东西。


刚才说到第六意识有分别和无分别两种。所谓的无分别意识,比如他心通的意识,并没有动分别,但心前现了他人的心相,这不是通过眼等前五识来取境,前五识的境是色、声、香、味、触而不是他人内心的相状,所以是由第六意识见到他心,但当时的状态不带分别,属于第六无分别意识。又比如梦中显现的高山也是无分别意识的境,梦中前五识不现行,一切境相都是第六意识的境,梦里显现高山时不带分别,也属于是无分别的意识,相对而言,梦里的种种起心动念就是分别意识。还有四个现量中,意现量等等,都属于无分别意识。但假胜义应当界定在分别意识上。换言之,通过观察、抉择一切现相无实之后,第六意识所分别的此无、彼无这种境相,就是假胜义。


唯是分别意识之境”就看出这是假胜义。这个只是一个分别的境,并不是离一切戏论的胜义。既然是分别,就是戏论,或者说仅仅是分别识的境,根本不是无分别智的境界。


金刚句里每个字都要注意领会。比如“唯是所计的实空分”,就不是离一切戏论的大空性;“唯是心的一分”,就不是周遍一切万法的法性;“分别意识之境”,就不是无分别智的境等等。



【彼虽非真实胜义,然成趣证胜义之门,故诸论立名为同分胜义或假胜义。】


这所计的谛实空这一分虽不是离一切戏论的真胜义,但由于它成为初学者趣向证悟真胜义的方便门径,因此诸多中观自续派的论典中,为它立名为同分胜义或假胜义。比如《中观庄严论》说:“与胜义同分,故亦名胜义。”


所谓同分胜义,是指与真实胜义在某一点上相同。哪一点上相同呢?就是在“否认有边”这一点上相同。真胜义原本远离一切边,当然离了有边,而假胜义也否认“有”边。另外在“能对治执著诸法实有”这一点上也有相同之处,所以称为“同分胜义”。


那么又为什么是假呢?就是刚才讲的,这只是意识的境,是由分别心安立出来的。既是由心安立出来的,就不会是真实的。因为心这样假立才有它,不这样假立就没有它,所以这是虚妄的法,不会是胜义,称之为“假”。或者,圣者现证的胜义根本不是这样一个东西,因此是“假”。



二、真胜义的体性和名称



如此二谛分中的一分--实空与缘起现相二者,唯所计分为别别,然如所作与无常于本物上无别般,空、现二者当体无别之自性、不住任何边、无改本性之实相,称为二谛无别或双融。


对“如此”以下一句,要认识到二谛是怎么成为不同的。对“然”以后一句,要知道又怎么是原本无别的。


“二谛分”就是上面讲到的分别意识所取的世俗、胜义这两分。这两分当中,一分是实空,就是这法无谛实、那法无谛实,一概无谛实;一分是缘起现相,就是这法是因缘生的现相,那法是因缘生的现相。对任何一法都有这两分。


那么现和空怎么成为不同的呢?这不是万法自身上有现和空的不同两分,仅仅是分别识所计的现分和空分别别不同。现在关键在摸清楚分别识运作的方式,把分别识运作的方式摸清楚了,所谓的假胜义是什么、分开二谛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二谛不同分”等等都会一清二楚,因为这事就是分别识做出来的事,佛说二谛也是在众生的分别识上做个方法,在它上面施设现和空的两种谛。所以一定要认得分别识的动作,它是怎么运作的?怎么取境的?


它取境就是一刹那取一种境,不可能一时取两种相违的境。比如前刹那取一张桌子的相,这时有桌子的形状、颜色、高度等,是现起了桌子的相;后刹那,取桌子的形状、颜色、高度等了不可得。这样前面分别的是有相,后面分别的是无相,刚好相反,怎么能同时取到呢?所以分别识缘取的现和空这两分就成了两刹那的不同相,这当然是两体的法,就像银幕上的前一幕和后一幕一样。以上就是“所计分为异”的意思。“唯”字非常关键,意思是说:这只是分别识做出来的事,它和诸法实相无关。并不会因为分别时,现、空成了分开的两分,就成立诸法体性上有分开的现空两法。


再重复解释一次:比如对眼前的高楼,分别意识先是取高楼高大的相状,这是取“现”这一分;然后取高楼了不可得,这是取“空”这一分。这两者怎么可能相同呢?所缘取的现不会是空,所缘取的空也不是现,这就是“所计分为别别”。但这只是分别识制造出来的事,而不是事实,所以说“唯”。


那么,真实的状况是不是现空别别呢?接下来说:然而真实中空、现是像所作和无常在事物上无别那样,是当体无别的自性。


现在关键要在比喻上能够认识“无别”,再类推到现、空上,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现空无别”。所以比喻是得解的方法。


举个例子,陶工做陶瓶,这是由泥、水、火、陶工的工作等众缘和合,才做成一个瓶子。现在这瓶子是不是全体是因缘所作呢?百分之百吧!因为之前丝毫没有它,众缘和合而做出了它,所以这瓶子百分之百,周遍到每一个微尘,全部是因缘所作,这叫“全体是所作”。第二、这个瓶子不可能住到第二刹那,为什么呢?因为它是因缘所作,在当下显现它的这刹那过后,就跟前面的因缘没有关系了,如果它还能安住到第二、第三、第四刹那……,那后面的刹那就成了无因生,这不可能!如果无因能生它,就应当一切时生它,那就永无坏灭之时,但这和瓶子坏灭相违。所以这个瓶子全体是刹那灭的自性,这是肯定的,周遍到每个微尘都是刹那灭的体性。


既然瓶子全体是所作,全体是无常,这所作和无常有隔开吗?有分离吗?有不同的两体吗?会是百分之五十是所作,百分之五十是无常,或者所作在东边、无常在西边吗?肯定不是!瓶子全体是所作、全体是无常,就成了无二无别。


再说两个比喻,能领会就会认识“无别”。


一盏油灯,上面既有热性又有明性,这灯光是不是全体明呢?百分之百!这灯光是不是全体热呢?百分之百!明和热分得开吗?这叫做全体明全体热,全体热全体明。这样子就叫在事情的当体上不二啊!


再说一个比喻,我们看到清澈的湖水,是不是全湖的水都湿润呢?百分之百是湿润!是不是全湖的水都光莹呢?百分之百是光莹!所以全体湿润、全体光莹。这湿润和光莹是分开存在的吗?如果两者是隔开的,那在水的全体上,就是一部分湿润、一部分光莹,这不成立。既然在湖水上是全体湿润、全体光莹,那就本无可分,也本无可合,这就叫本自“无二无别”。


懂了这个比喻,再移在现、空上,很快就会认识“现空无别”。以水月为喻,水中显出了明晃晃的水月,水月是百分之百的现相吧!去寻找这个水月时,连一个微尘的实法也得不到,无论上下左右哪一点上,是百分之百的空性。现在是不是全体现全体空呢?两个都是全体呀!“全体现”,就是水月整个是显现的相;“全体空”,就是水月全体是空性。这现和空有分开的两个吗?既是全体现、全体空,就成了无二无别。这就叫做“现空无别的自性”。“自性”就是万法原本是这样的体性,不是谁使“现空有别”变成“现空无别”,而是本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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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来,如果懂了现空无别,就会知道它是不住任何边的,就是超出思议的范围,是离戏的。对这事,心可以思维、谈论吗?还是不可思维、谈论呢?要知道口所谈的、心所思的,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事物自身。


我们的意识要展开思维、语言要表述,必然就落在有、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这四个边上,现在妙了,它是现、空无别,那么这是有吗?不能说是有,因为它是全体空的;这是无吗?不能说是无,它是全体现的;这是有、无并在一起吗?不能说是相违两种体性的集合,它是现空无别的;这是非有非无吗?非有是无,非无是有,非有非无就是亦有亦无,这也不是。所以这事它本身的体性,不住在意识所缘的任何边上。那么它是什么?已经超出思维、语言的范围了,到这里已经不是心的境了,所以叫“胜义非心境”。


对这“不住任何边”再唠叨两句。就是分别心取境时,一定是执取一个固定的相。就像手握东西,固定是个瓶,才有手握住瓶;固定是个碗,才有手握住碗,如果毫无定法可得,手握住什么呢?手握住就是指握住了一个固定的东西。分别心就是像这样取境的,分别有缘起的现相时,心就落定在有上;分别这相无有时,心又落定在空上,这就是假胜义它是落在一边上的。而真胜义不住任何边,没有定相可得,这就让分别意识没辙了,无处可攀缘了。凡是边,就是分别心执为有固定自性的东西,或者固定在有上,或者固定在无上,或者固定在亦有亦无、非有非无上,而现在现空双融不二,不落于四边,所以它不住在思维、语言所缘的任何戏论边上。这叫“不住任何边”。


“无改本性之实相”,“无改”和“本性”这两词要领会。不改的就是本性,会改的就不是本性,这要知道!这非常关键!我们心前各种各样的相刹那间就改变了,这会改变的哪是本性呢?而这个是不改则为本性。“不改”什么意思?就是:你堕为凡夫也不会损减它,你成为圣者也不会增加它。无论何时何地什么情况,都从不会改变。所以三世诸佛都说同样的实相法,过去如是、现在如是、未来如是,没有两样的。这就是真理,是不变的!这不变本性的实相,就称为“二谛无别”或“二谛双融”。


现在应该懂啦!“无别”和“双融”这两个词是针对分别识前的二谛不同分或分开安立而说的。你能认识第六意识上二谛是怎么分开的、怎么隔开不融的,真胜义的无别和双融马上就显示出来。刚才一再说了,“二谛有别”就是指:分别意识它所计的现分和空分是不同的两个相。这是无可奈何的,分别意识它就只能做这种事,它一次只取一个相。你告诉它有个显现的相,它就分别这是“现”;你告诉它观察后了不可得,它又分别这是“空”。分别意识必然只有这样轮番,它不可能像无分别智一样,不必轮番、直下证到二谛无别,分别意识没这个能耐。


上面所讲到的问题,实际就是指我们口口声声地说“世俗、胜义”,都说烂啦!说得多了,自己不知道堕在假胜义里,还说“真的有两种谛”啊!所以真胜义,就刚才说的,我们意识认为的现、空两分,在万法当体上无二无别,像所作和无常在事物上无别那样,全现全空,全空全现,这就叫双融。所谓分开的二谛,这是分别识做的文章,实相是现空本来不二。



【即如同《五次第论》所说:“显现与空性,了达各分已,若时融为一,于彼说双融。”】


以上实际和《五次第论》所讲到的一样。“显现与空性,了达各分已,若时融为一,于彼说双融”。这是分两步走。首先知道什么叫显现?什么是空性?对这两点了解到位。“显现”就是心前现出了相,这就叫“显现”。显现上,要知道它是由因缘和合而现相,这相有青黄赤白、长短方圆等等,而且有它特有的作用。同时要认识,真实中这现相有没有自性呢?如果有自性,那就是实法;如果无自性,那就是空性。就好比水月,既要认识有个现的水月,圆圆的、亮晶晶的,在河的什么方位,这是知道“现分”。又要了解,这所现的相有真实的自性吗?能得到吗?认识到它不可得,就是了知空性。


像这样,对现、空了解了各分后,对于“空性和缘起不二”生起正见,再安住串习,这样在离一切戏论的法界处真实融为一,就对此说是“世俗胜义双融”或“不二”。


像刚才讲的:在事物上无常和所作没有别体,这就是“一”。像这样,现和空无二无别,没有分开的两个,就说是“双融”。



【于二谛无别、离绝言说、自内亲证之真如中,二谛将成一性。】


前面在意识上安立的二谛,只是暂时的一种做法。因为这只是方便,而不是真实,所以用过以后还要扫除。说法度人很不容易,自己须是明眼人,要懂得什么是方便、什么是真实,前一步怎么施设,后一步怎么扫除,这样才能接引人入道。像这里,前面说了一个二谛,后面就又来一个二谛无别!所以不要整天念着“二谛”、“二谛”……,说惯了,就认为真的有不同的两种谛,根本不知道二谛是假名安立。


到后面要说“二谛无别”,就是因为前面立了分开的二谛,所以这里就说二谛无别、现空不二。这时离绝一切言说,舌头就没用啦!没有它可说的份了!舌头是听分别心的,分别心只是计有、计无、计这、计那,它只会做这事。到这里已是离绝言说,佛法的真实义也就在这里。为什么世尊成道后说“止止不须说,吾法妙难思”呢?为什么说“我说法49年不曾说到一字”呢?也是在这里。所以真实的佛法离绝言说,唯一由自己亲证,唯一由心地法眼见,这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在亲证的真如中“二谛将成一性”,就是不可思议的真如。



【如是由二谛各分虽是别别,然若成“一”之自性,名言中则称为胜义性,如说“亲见胜义性诸圣者”等。】


这一句就给出了真胜义的体性。真是对假而说。前面讲了分别识所计的二谛当然是不同的两法,而且所计的空分就是假胜义。但这并不是诸法真实的体性,如果在何处这二者已经成了无二的“一”的自性,那么名言中就把这样的体性称为“胜义性”(这才是真胜义,不是上面分别识所计的空分假胜义)。就像经上所说:“亲见胜义性诸圣者等”,经上讲的圣者们亲见的胜义性就是指这样的真胜义,而不是假胜义。



【对此以多异名而说,一切真胜义、究竟实相、胜义谛、空性、真如、实际等皆为诠此之名。】


对这胜义性,经中用很多不同的名称诠表它。凡是说到真实胜义、究竟实相、胜义谛、空性、真如、实际等等,都是指这胜义性,而不是指分别心所计的“无实”这个影像。


比如以“真胜义”诠说这真实性是圣者殊胜智慧的行境或所得之义,而不是凡夫妄识的行境。


以“究竟实相”诠说这是抉择彻底、再没有超出其上的实相。也就是既不像小乘人那样,认为色心二法积聚、相续的现相是虚妄的相,而最细的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是真实的相;也不像唯识师,认为心识变现的能取、所取二相是虚妄的相,能变根源的依他起识是真实的相;又不是执取世俗、胜义二谛分开,承许世俗中有、胜义中无等等。这些都只是暂时以有必要而安立的实相,并不是抉择到究竟的实相。所谓的究竟实相就是二谛无别、远离一切戏论的实相。


又以“胜义谛”表明这是圣智照见的真实不虚的真理。


又以“空性”表明诸法当体无有一切生、住、灭等相的空寂体性。


又以“真如”诠示这真实性没有任何变易,过去如是、现在如是、未来如是。


又以“实际”表明这是毕竟无有颠倒的真实之际。


诸如此类的一切名称都唯一是在诠说真实胜义。



三、认证假胜义不是真胜义



【而有法各自上唯遮实有的这一分,虽入于胜义数,然非究竟胜义,即彼为无遮分、遮遣分、唯分别影像、唯少许法故,不堪为不住一切边之法性、超出遮立戏论者、无分别之行境、一切诸法之真如性。】


在每个有法各自上仅仅否认实有的单空这一分,虽然也算在了胜义当中,但这不是诸法究竟的胜义。为什么呢?因为这只是遮遣实有而不引出其它法的无遮分,因此不堪作为不住一切四边的法性;这只是否认谛实等其它不同类的遮遣分,因此不堪成为完全超出遮遣和成立这两种戏论的真实性;这只是分别意识所安立的单空影像,因此不堪成为出世间诸佛菩萨无分别智慧的行境;它只是否认谛实这一点的少许总相法,因此不堪作为一切诸法究竟实相的真如性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
               
释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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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认证假胜义不是真胜义



而有法各自上唯遮实有的这一分,虽入于胜义数,然非究竟胜义,即彼为无遮分、唯遮遣、唯分别影像、唯少许法故,不堪为不住一切边之法性、超出遮立戏论者、无分别之行境、一切诸法之真如性。



对这一段分五步做观察。第一步、通过否认有法实有来认识假胜义是怎么回事;第二步、对“彼为无遮分、唯遮遣、唯分别影像、唯少许法”这一句,以递进的方式认识假胜义的体相;第三步、对“不住一切边之法性、超出遮立戏论者、无分别之行境、一切诸法之真如性”这一句,也以递进的方式了解真胜义的体相;第四步、再做纵向的比较;第五步、得出结论:假胜义不是究竟胜义。



先做第一步:比如我们显现了当下的身体,而且认为我的身体是真实的法。请大家闭上眼睛,在我的语言提示之下,对这一点做一次观察。


首先你要想象现在是在高倍显微镜的观察之下,你见到显现自己身体的当处,只有一堆悬浮的微尘。当你的心见到只是一堆微小的微尘时,就再看不到粗大的身体了,这就证明真实当中没有肉眼见到的头目、四肢、血肉、内脏等粗大的相。心再放在微尘上观察,如果微尘上有上、下、东、西、南、北六方,就可以把它分成六个不同的部分。当你的心见到只是六个部分时,就看不到原先的微尘。因此真实中本不存在这样的微尘。


像这样不断地往下分解,最后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分解了若干步之后,就到达不可再分的阶段;二是不断地往下分解,永远不会到达不可再分的阶段。如果是后者,那就是可以无限地分解。在这分解的无限多步里,每一步的现相都不是实法,因为一旦见到只是多个不同的部分时,就看不到之前的现相,也就证明真实当中没有它,像这样由于永远可以分下去,因此就“永远得不到实法”。这就像从起点开始延着一条路去找一个东西,在不断找下去的过程中,每一步都找不到它,也就是永远找不到它了。


如果经过若干步的分解后,到达了不可再分的阶段,这最后留下的微尘,就是不可再分的极微了。就在这里出现矛盾了。怎么矛盾呢?如果极微是实体存在,那就必定占据一定的空间。如果占据的空间为零,那就不存在了。现在极微存在,占据了空间,哪怕再小也有体积,无论长、宽、高等的数量多么小,反正有数量就有不同的端点,而有不同的端点就可以分解。这样就以正理断定:真实当中,无法成立无分的极微。这时候分别意识就会非常断定:我当下显现的这个身体,不仅没有粗法存在,连细法的极微也是没有的,所以身体本来无有。


懂了这个方法,推广开来,对房间里人的身体、电脑、桌椅、墙壁等再做观察。首先,在显微镜下见到只是许多的微尘时,就看不到身体、电脑、桌椅、墙壁等现相,也就证明这些现相只是错觉而已。最终分解到无分微尘,也无法成立是实法。因此整个房间里的显现,观察时了不可得。到这时,第六意识又做出判定——房间里的一切,本来无有!


再扩展到整条大街,里面所有的高楼、商厦、街道、人流、车辆,也是首先看到只有许多悬浮的微尘,根本没有肉眼所见的粗大现相。最终观察到极微时,也以理证明极微不是实法。这就证明整条街的现象,虽然在显现,实际上毫无实有。第六意识又做出判定——整条街全部是无有的!


进一步推展到全城、全国、全球、全太阳系、全银河系,乃至虚空中无数世界。首先,见到虚空界里只有无数的微尘,这时无数世界里的粗大物质现象完全不见了,这证明真实中原本没有这些现象。其次,再把微尘逐渐分解到最小的无分微尘为止,又证明之前一切阶段的现象都了不可得。最后无分微尘也以正理观察无法成立。由此就知道,虚空界中所有的物质现象完全都是假相,第六意识又非常决定地做出判断——一切物质本来无有!


像刚才所说的,在每个物体上否认它实有的这一点,虽然也算在胜义里面,实际上仅仅这一点并不是究竟的胜义,而只是假胜义。以上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做第二步:



第二步、对“彼为无遮分、唯遮遣、唯分别影像、唯少许法”这一句,以递进的方式认识假胜义的体相。


刚才讲了,心里认为身体没有、房屋没有、街道没有……,这只是无遮的这一分。当时你心里认为“身体没有”,心是有偏堕之处的,它是仅仅单方面落在“身体没有”这一点上,这就落在细的无边上了。所以这假胜义只是否认有的这一分,叫“无遮分”。


再说“唯遮遣”,你想想看:刚才闭眼之后,分别意识它做了什么?仅仅是在做出一个否认吧!就是和以前承认身体有刚好相反,这回否认说身体无有。所以这时没有别的,就是自己的心在做出否认,因此是“唯遮遣”。


这样否认事物有,而出现的假胜义,这是什么呢?这唯一是分别意识所执取的“无”的影像。那么,有人就要说了:“什么叫影像?”刚才的情况是:首先看到只有微尘,粗大的相不见了;之后分到极微时,抉择到无法成立,这时心里就认为:“身体是没有啊!”这样的话,心前没有显现红黄蓝绿、长短方圆等相,怎么叫影像呢?


如果心前现了形形色色的相,那还叫“无”的影像啊?那是形形色色的影像。现在是“无”的影像,当然没有形形色色。当时第六意识是有所分别的,这个所分别的“没有身体”就是分别的影像,是分别“这是无”的影像。比如你回忆办公室里的情景,有一间房间、有写字桌、桌上有电脑、旁边有同事、有说话的声音……,这种回忆是缘着有显现的事相的回忆,所以就有形形色色的影像。而刚才分别:“没有身体”,第六意识也是进入一个状态,状态中分别心缘取的不是头、四肢等身体的粗相,也不是一粒粒微尘的细相,而是缘取空空的“没有身体”,这就是分别出来的“无”的影像。


这样就认识了,原来假胜义就只是这么一点点法!所以叫做“唯少许法”。


整个这一串下来,它是有微妙机关的,为什么从一到二、到三、到四排比过去呢?这是老人家在以大智慧给我们指路,按这样的路径观察进去,就会认得假胜义就只是这么一点法!



第三步、对“不住一切边之法性、超出遮立戏论者、无分别之行境、一切诸法之真如性”这一句,也以递进的方式了解真胜义的体相。


这也要顺着金刚句的指示逐渐地深入。首先真胜义的状况,根本不住在有边、无边、双亦、双非的一切边上,也就是一切有边的林林总总的相是根本没有的,相对的否认它的“此无、彼无”也是没有的,双亦、双非更是没有的,这就是如虚空般的法性啊!这样像虚空一样没有任何境相,哪里有起心动念否认什么或成立什么呢?否认和成立要依托一个对象才能做,如虚空般没有任何相,就超出了遮立的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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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论”这个词,有时候指分别心增益出来的这些边,比如有、无、来、去、一、多等等,这是分别心化出来的,当然不是实相,而只是戏论。有时候戏论指心不住于本位,往外驰散了、妄动了。这里说的“遮立戏论”就是指分别心立什么、否认什么,都成戏论,心已经不守自性了。


那么,刚才在虚空般的法性中,根本没有遮和立的戏论,已经超出遮立戏论了。意思是,动分别的时候,不是遮就是立,分别识这只猴子就只会在两端分别:“是什么”、“不是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等等。现在超出遮、立的戏论,因此不是分别识所行,而是无分别智的行境。也就是在心境双泯,眼对色、耳对声乃至意对法等的二现完全隐没,绝待的真心现前了,这时就是无分别智自己明知自体,而证到了它。


这才是一切诸法的真如本性。换句话说,一切杂染、清净的现象从哪里来的?它们的真如本性是什么?一切法的真如本性就是刚才讲到的心境消融,亲证的自体,绝待无二的法界。这一个就是万法的本源,就是显现一切六道染污境界和四圣清净境界的根源,就是生佛平等的本体!


所以傅大士说:“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相主,不逐四时凋。”天地万物只不过是习气成熟时显现的幻相而已,所以这是客尘现相,但是有一物先于天地而生,它是本有的、元成的,因此说“有物先天地”。这一物远离一切所缘的妄相,因此说“无形本寂寥”。唯有它是显现染净万相的根源,因此“能为万相主”。这是大无为法,不会随着春夏秋冬四季等的迁变而谢灭,因此“不逐四时凋”。总之这究竟的胜义是万法的真如性,它不会是能、所二取的客尘法、虚妄法,客尘法虚生虚灭,怎么能作为一切诸法的根源呢?怎么堪当遍于一切诸法的法性呢?



第四步、再做纵向的比较。


(一)假胜义就是分别心否认身体实有等,这时心落定在无边上。要看到,分别识的取向是固定的,当它起来时就固定地落于一边。所以在分别“无有”时,绝不会又分别“有”,这就认识所谓的无遮分就是落定在无边上,这样怎么堪当不住一切边的法性呢?平常我们常说“分别心处处能缘,独不能缘于般若”。分别心像猴子一样,虽然神通广大,什么都能缘,但对不住一切边的法性,它就彻底没戏了。


(二)假胜义只是分别心在做否认,这时已经背觉合尘,落到戏论里去了,也就是本无一物可得,有什么要否认、要成立呢?这不是无端地生是、非吗?不是戏论吗?


(三)假胜义是分别心的产物。因为它是由“否认事物实有”这样的因缘,而在意识前立出的“无”的影像,这怎么能做为超出遮立、无有分别的自体自证的行境呢?


(四)只是分别意识所计的这么一点点法,怎么堪当遍行于一切诸法的真如本性呢?


第五步、得出结论:假胜义不是究竟胜义。


这样,假胜义是什么知道了,真胜义是什么也知道了,就知道假胜义不堪为究竟的真胜义。它只是由否认现相实有的因缘,在意识中立出的“无的影像”。这么一点法怎么能成为万法的真如性呢?


到此你才知道佛法里讲的胜义是指哪一个。当然二转法 lun,空分是给你去说的,它通过抉择诸法不可得来让你认识,明分就隐藏起来不跟你说,等三转了义fa 轮宣说如来藏,才开示明分。不管怎样,诸法的本性上并没有明、空两个分开,本来就是不二的自性。所谓的究竟胜义就是指它。


所以,《菩萨戒》称呼为“心地”,发生万善的缘故。《般若经》称呼为“菩提”,是觉悟之体的缘故。《华严经》立名为“法界”,交彻融摄的缘故。《金刚经》称为“如来”,无所从来的缘故。《般若经》称为“涅槃”,诸圣同归的缘故。《金光明经》称为“如如”,真常不变的缘故。《净名经》称为“法身”,报身、化身所依止的缘故。《起信论》称为“真如”,不生不灭的缘故。《涅槃经》称为“佛性”,三身本体的缘故。《圆觉经》称为“总持”,流出功德的缘故。《胜鬘经》称为“如来藏”,隐覆含摄的缘故。《了义经》称为“圆觉”,破暗独照的缘故。所以永明禅师的《唯心诀》说:“一法千名,应缘立号。”就是指这一法安立了千种名称,原因是随顺机缘做不同的演说

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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