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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欲乐的过患

感官欲乐的过患



《小部.法句经》:纵使天上下起金币之雨,我们的感官之欲也不会满足。‘它们是苦,远非乐。’了悟此意后智者知道,纵使在天界般的感官之娱里也无乐可得。他是正自觉者的弟子,以终结感官欲望为乐。

《中部.哺多利经》:“假定一只狗,为虚弱与饥饿所困,路过一座屠宰场,有个技熟的屠夫或其学徒,朝它扔一串骨——刮净、沾血、无肉。你们觉得如何:那只狗,啃着那串骨——刮净、沾血、无肉——它的虚弱与饥饿可会消解? ”“世尊,不会的。为什么呢?因为那串骨被刮净、沾血、无肉。那只狗除了疲倦与恼怒,什么也得不到。”



“家主们,同样地,一位圣者的弟子如此思索:‘世尊把感官欲乐比作一串骨,苦多、绝望多、过患更多。’以正明辨如实看清了这一点,他会避免来自多种因素、依赖多种因素的安宁,培养来自单一因素、依赖单一因素的安宁,由此止息对世俗之诱的执取与维持,不着余迹。”

《中部.苦蕴大经》:“何为感官欲乐的诱惑?比丘们,感官欲乐有五条。哪五条?藉眼识别之色——愉悦、可喜、迷人、可爱、增欲、诱人。藉耳识别之声……藉鼻识别之香……藉舌识别之味……藉身识别之触——愉悦、可喜、迷人、可爱、增欲、诱人。有赖于这五条感官欲乐而生的喜与乐,那便是感官欲乐的诱惑。那么,何为感官欲乐的过患?有此情形,一位族姓子从业谋生——无论会计、算师、耕作、商贾、牧牛、箭手、国王随从,等等——他面对冷、他面对热、受蚊蝇爬虫骚扰、风吹日晒、死于饥渴。”
      
“感官欲乐的这个过患,即时即地可见的这一堆苦,是以感官欲乐为由、以感官欲乐为源、以感官欲乐为因、只为了感官欲乐。这位族姓子若这般辛苦操劳,却不得财富,他于是忧愁、悲痛、哀叹、捶胸、痛苦。我的工作徒劳无获、我的辛劳毫无结果!因此,感官欲乐的这个过患,即时即地可见的这一堆苦,也以感官欲乐为因……
      
“这位族姓子若这般辛苦操劳,得了财富,他便经历守护之忧苦: ‘如何不让国王、盗贼抢走我的财物,如何不让它给火烧毁、给水冲走、给不孝子孙夺走?’ 正当他守护、看护财物时,它却给国王、盗贼抢走、给火烧毁、给水冲走、给恨心子孙夺走了。他于是忧愁、悲痛、哀叹、捶胸、痛苦。‘我的财物尽失去了!’ 因此,感官欲乐的这个过患,即时即地可见的这一堆苦,也以感官欲乐为因……
      
“再者,正是以感官欲乐为由、以感官欲乐为源、以感官欲乐为因、只为了感官欲乐,国王与国王相争、贵族与贵族相争、僧侣与僧侣相争、家主与家主相争、母与子相争、子与母相争、父与子相争、子与父相争、兄弟与兄弟相争、兄弟与姊妹相争、姊妹与兄弟相争、友与友相争。接着,他们在争执、争闹、争论时,以拳、以土块、以棒、或以刀相互攻击,招致死亡或如死之痛。" 因此,感官欲乐的这个过患,即时即地可见的这一堆苦,也以感官欲乐为因……
      
“再者,正是以感官欲乐为由、以感官欲乐为源、以感官欲乐为因、只为了感官欲乐,人们执起剑盾、架起弓矢、聚为两阵、冲进战场,一时矢矛纷飞、剑光闪闪; 在那里他们为矢矛刺伤、被刀剑砍头,招致死亡与如死之痛。因此,感官欲乐的这个过患,即时即地可见的这一堆苦,也以感官欲乐为因……
      
“再者,正是以感官欲乐为由、以感官欲乐为源、以感官欲乐为因、只为了感官欲乐,人们执起剑盾、架起弓矢、冲击陡滑的堡垒,一时矢矛纷飞、剑光闪闪; 在那里他们受沸牛粪泼撒、被重物砸扁、给刀剑砍头,招致死亡或如死之痛。因此,感官欲乐的这个过患,即时即地可见的这一堆苦,也以感官欲乐为因……
      
“那么,何为感官欲乐的解脱?凡是平息对感官欲乐的贪爱、放弃对感官欲乐的贪爱,那便是感官欲乐的解脱。”

《中部.苦蕴大经》:“比丘们,何为形色之诱?假定有一位贵族、婆罗门、或家主阶级的少女,十五六岁、不高亦不矮、不胖亦不瘦、不黑亦不白。她的美貌与魅力可是在最盛之时?”“世尊,是的。”“凡有赖于该美貌与魅力而升起的喜与乐:那便是形色之诱。
      
“那么,何为形色之诱的过患?有此情形,人们可能后来再见同一位女子八十、九十、百岁之相:衰老、如橼木般弯曲、佝偻、持杖、抖索、衰弱、豁牙、白发、少发、秃发、皮皱、肢体多斑。你们以为如何:是否她昔日的美貌魅力已然褪尽,过患显现?”“世尊,是的。”“比丘们,这便是形色之诱的过患。
      
“再者,人们可能再见同一位女子在病患、痛苦、重疾之中,卧于屎尿之污、靠他人抬起放下。你们以为如何: 是否她昔日的美貌魅力已然褪尽,过患显现?”“世尊,是的。”“比丘们,这也是形色之诱的过患。“再者,人们可能再见同一位女子弃尸坟场——一日、两日、三日,肿胀、青紫、腐烂。你们以为如何: 是否她昔日的美貌魅力已然褪尽,过患显现?”“世尊,是的。”“比丘们,这也是形色之诱的过患。



“再者,人们可能再见同一位女子弃尸坟场,为乌鸦、鹰鹫、为狗、土狼等动物啄食……骨胳尚有血肉、以筋相连……骨胳血肉尽失、以筋相连……骨腱分离、散乱四处——此处手骨、彼处足骨、此处腓骨、彼处腿骨、此处臀骨、彼处椎骨、此处肋骨、彼处胸骨、此处肩骨、彼处颈骨、此处腭骨、彼处齿牙、此处头骨……骨色发白如螺壳、经年堆积……化为粉末……你们以为如何: 是否她昔日的美貌魅力已然褪尽,过患显现?”
      
“世尊,是的。”“比丘们,这也是形色之诱的过患。“那么,比丘们,何为出离形色? 平息对形色的贪爱、放弃对形色的贪爱,那便是出离形色。“凡不能如实明辨形色之诱惑为诱惑、形色之过患为过患、形色之出离为出离的僧侣行者,他们自己理解形色、或以此真理激励他人藉修持了解形色: 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凡能如实明辨形色之诱惑为诱惑、形色之过患为过患、形色之出离为出离的行者,他们自己理解形色、或以此真理激励他人藉修持了解形色: 那是可能的。”

“那么,比丘们,何为感受之诱?有此情形,一位比丘——远离感官欲乐、远离不善巧心态——进入、安住于第一禅那: 由远离而生起喜与乐、伴随着寻想与评量。那时候,他无心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或伤害双方。他有一种彻底无害的感受。我告诉你们,此无害之受,乃是一切感受中的至高诱惑。
      
“接着这位比丘,随着寻想与评估的平息,进入、安住于第二禅那; 由沈静而生起喜与乐,随着寻想与评量的消退、知觉汇合起来——有了内在确定……随着喜的消退,他保持着宁静、有念、警觉,身体敏感于乐。他进入、安住于第三禅那,对此圣者们宣告:‘宁静、有念,他有了愉快的居处’……随着乐与痛的放弃——如先前喜与苦的消退一般——他进入、安住于第四禅那: 宁静与念住达到纯净,既无乐、又无痛。那时候,他无心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或伤害双方。他有一种彻底无害的感受。我告诉你们,此无害之受,乃是一切感受中的至高诱惑。
      
“那么,何为感受的过患?感受无常、有苦、可变: 这便是感受的过患。那么,何为出离感受?平息对感受的贪爱、放弃对感受的贪爱,那便是出离感受。凡不能如实明辨感受之诱惑为诱惑、感受之过患为过患、感受之出离为出离的僧侣行者,他们自己理解感受、或以此真理激励他人藉修持了解感受: 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凡能如实明辨感受之诱惑为诱惑、感受之过患为过患、感受之出离为出离的僧侣行者,他们自己理解感受、或以此真理激励他人藉修持了解感受: 那是可能的。”

《增支部.六集》:“那么,何为对过患的辨识、认知?有此情形,一位比丘——来到野外、树下、空静之处——如此思索:‘这色身有诸多痛苦、诸多过患。在这色身里会升起诸多疾病,如: 视力病、听力病、鼻病、舌病、体病、头病、耳病、口病、牙病、咳嗽、哮喘、粘膜炎、热病、衰老、胃痛、昏迷、痢疾、流感、霍乱、麻疯、疔疮、轮癣、肺结核、癫痫、皮肤病、痒症、痂、干癣、疥疮、黄疸、糖尿、痔疮、瘘管、溃疡、胆症、粘液症、风症、体液症、气候症、身体照顾不周之症、外伤、业力病、冷、热、饿、渴、排屎排尿。’ 他这般地专注于色身的过患。这便称为对过患的辨识、认知。”

《增支部.四集》:“这四种追求是尊贵的。哪四种?有此情形,一个人,自己会衰老,意识到衰老的过患,寻求脱离枷锁、不老、无上的止息: 即解脱。自己会染病,意识到染病的过患,寻求脱离枷锁、无病、无上的止息: 即解脱。自己会死亡,意识到死亡的过患,寻求脱离枷锁、不死、无上的止息: 即解脱。自己有杂染,意识到杂染的过患,寻求脱离枷锁、无杂染、无上的止息: 即解脱。”

《增支部.七集》:怒者丑陋、少眠,他所得盈利,因言行有失,转为亏损。盛怒的人,把他的财富摧毁。狂怒的人,把他的地位摧毁。亲戚、朋友、同事们躲避他,嗔怒带来损失,嗔怒使心燃烧。他意识不到危险由内心生起,怒者不了解自己的利益,怒者看不见法。被嗔怒征服的人,处于一团阴暗之中。他乐于恶行,以为善行,当怒意消退之时,他如火烧般受苦。他如烟雾围绕之火,无用、无光。

《相应部》:一切执取现象的过患:“一个人连续专注于执取现象的过患,渴求便止息了。从渴望的止息,引致执取、维持的止息。从执取、维持的止息,引致缘起的止息。从缘起的止息,引致生的止息。从生的止息,于是老、病、死、忧、哀、痛、悲、惨,全部止息。若大一堆苦与紧张,便是这般地止息。”



出离感官欲乐——《法句经第290》:如果放弃小乐,他得见大乐,智者将放弃小乐,求取大乐。

《长老偈第I32》:我愿作此交易:以衰老换得不老,以炽烧换得解脱。这是不再受轭的至高宁静与无上安稳。



《增支部.九集》:其时,尊者阿难与家主塔普萨往诣世薄伽梵,近前顶礼后,坐于一边。坐下后,他对薄伽梵说:“这位家主塔普萨对我说:‘尊者阿难,我们是耽溺于感官之乐、欣喜于感官之乐、享受感官之乐、纵情感官之乐的家主。在我们这些耽溺于感官之乐、欣喜于感官之乐、享受感官之乐、纵情感官之乐的人看来,出离根本是个大损失。然而,我却听说此法此律之中,年轻的比丘们视出离为宁静,内心急于出离,趋向有信心、稳步、坚定。因此正是在出离这个主题上,此法此律与大众背道而驰。’”
      
“正是如此,阿难,正是如此。即便我自己在觉悟前、尚为未悟的菩萨时,虽想到:‘出离善哉。退隐善哉,’然而我的心却不急于出离,未视出离为宁静,未趋向有信心、稳步、坚定。我想:‘是何因缘、是何理由,为什么我的心不急于出离,未视出离为宁静,未趋向有信心、稳步、坚定?’ 接着我想到:‘我还不曾看见感官欲乐的过患。我还不曾思考那个主题。我还不理解出离的果报。我对它还不熟悉。那就是为什么我的心不急于出离,未视出离为宁静,未趋向有信心、稳步、坚定。’”
      
“接着我想到:‘如果看见了感官欲乐的过患后,我思考该主题; 如果理解了出离的果报后,我对它熟悉起来,我的心便有可能急于出离,视出离为宁静,趋向有信心、稳步、坚定。’”“于是后来,在看见了感官之乐的过患后,我探索该主题,在理解了出离的果报后,我使自己熟悉它。我的心急于出离,视出离为宁静,趋向自信、稳步、坚定。接下来,远离感官之欲、远离不善巧的心态,我进入、安住于初禅: 从远离中升起了喜与乐,伴随着寻想与评量。”

《小部.自说经》——佛陀:“跋提,听说你独自在林中、树下、空静处,反复大叫 ‘极乐! 极乐!’可是真的?” 尊者跋提:“世尊,是真的。”“你反复大叫‘极乐! 极乐!’时,心里在想什么?”尊者跋提:“过去,在我居家时,为了常享君王的喜乐,我把卫兵部署于王宫内外、城镇内外、乡村内外。即便有这等保护、这等守护,我仍住于怖畏——焦躁、多疑、恐惧。但现在,独自去林中、树下、空静处时,我住于不惧、不躁、自信、无畏——不担心、不困扰,我的需要满足了、我的心如野鹿一般自由。这就是我反复大叫‘极乐! 极乐!’时,心里所想的。”
      
接着,注意到那件事的重要性,世尊当时说偈:“不再受激者,克服有与非有者,他已超越恐惧,有喜、无悲,天神看不见他。

《增支部.三集》—— 佛陀:“你觉得如何:假定一位家主或家主之子有一栋房子:山形屋顶、墙内外涂灰、门窗紧闭、无穿堂之风。在屋里,他有一张马鬃软榻:上铺一床长羊毛褥、一床白羊毛褥、一床锦绣被、一床卡达里鹿皮毯,顶垂华盖、侧堆红枕。点一盏灯,四个妻子百般妩媚,伺候着他。他是否能自在安眠?或者你认为如何?



阿罗毗的赫塔迦:“是,世尊,他能自在安眠。世上的自在安眠者当中,他便是一位。”“不过年轻人,你觉得如何: 那位家主或家主之子,是否有可能升起贪欲的身火或心火——受贪火的烧灼——他苦恼难眠?”“是,世尊。”“然而那些贪火——受其烧灼,那位家主或家主之子苦恼难眠——该贪欲已被如来弃绝、根除,如拔起的棕榈、生机已失、永不再生。因此,他自在安眠。”
      
“年轻人,你觉得如何: 那位家主或者家主之子,是否有可能升起嗔怒的身火或心火——受怒火的烧灼——他苦恼难眠?”“是,世尊。”“然而那些怒火——受其烧灼,那位家主或家主之子苦恼难眠——该嗔怒已被如来弃绝、根除,如拔起的棕榈、生机已失、永不再生。因此,他自在安眠。“年轻人,你觉得如何: 那位家主或家主之子,是否有可能升起痴迷的身火或心火——受痴火的烧灼——他苦恼难眠?”“是,世尊。”“然而那些痴火——受其烧灼,那位家主或家主之子苦恼难眠——该痴迷已被如来弃绝、根除,如拔起的棕榈、生机已失、永不再生。因此,他自在安眠。”

《增支部.三集》:常有常有自在安眠,婆罗门已彻底解脱;他不再粘着感官欲乐,无积取,心清凉。既已斩断一切缠缚,制服内心恐惧,平息了,他自在安眠,已达到心的寂止。凡夫皆有生、老、死,却厌弃受其苦者,那些事他不能自免。见有情受这些苦,假如我厌弃,便不适合以同样于他们的方式生活。持此心态,了解法,不再抓取——我克服了对健康、青春、生命的一切沈醉感,视出离为安稳。我的力量升起,解脱清晰可见。如今再不可能求取感官欲乐。已走上梵行之道,我不回头。                     

《增支部.四集》:“有此情形,一个人已弃绝对感官欲乐的贪爱、欲望、喜爱、渴爱、狂热、执取。接着他重病不起,在重病不起时,他不想:‘唉,我热爱的那些感官欲乐,就要离我而去了、我要被迫离开它们了!’他不会悲伤、不会苦恼,他不哭泣、捶胸、狂乱。这便是一个面临死亡时,对死亡不惧不怕的人。”
以上佛经皆出自汉译《巴利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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